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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春花確實沒什麼可說的了。
她只覺得這個十八歲的女孩太可憐了,以她的身份沒辦法鼓勵她不嫁、努力反抗,那樣就崩掉了自己的人設。
她表面上要做的就是支持這門親事,但私心還是想讓女孩重視自己,不要像其他女人那樣,嫁了人,就失去自我,生活和思想都圍繞男人轉。
可能這種想法在這個處於山溝溝的村子比較前衛,她會遭到女孩的質疑。
但沒關係,她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見蕭翠芽直直地盯著自己,眼中是一片探究之色,馬春花頓了頓,心中冒出些許不解,不過還是堅持地說:「剛才嬸子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都聽一聽吧。」
誰知下一秒,十八歲的女孩突然皺眉,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馬嬸,您以前可不會這樣多嘴。」
馬春花心裡一沉,大腦飛速運轉,扯了個乾巴巴的笑容出來,「這話是怎麼說的?在你眼裡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長輩啊?」
「反正不會說這些話。」蕭翠芽說完,狐疑地盯著馬春花看了許久,突然說:「馬嬸,最近鎮子上興起一款遊戲,你聽說過沒?」
馬春花背上出汗,心中隱隱透著不安,「什麼遊戲?你們年輕人玩的,我可能不太了解。」
蕭翠芽:「那款遊戲叫《最後一關》。」
馬春花:「……」
嗯?
.
夏稚與彥洲同時離開家,兩人去往的方向也是一樣,那就是神山以及蒲蘭村偏僻的一角。
因為神山被封鎖的緣故,平時走這條小路的人並不多,每日都會走的大概就只有馬春花自己了。
彥洲確實要去神山,而夏稚則是要去另外一個地方。
「我想去看看那對夫妻的家。」
臨行前,夏稚對彥洲說:「馬春花說,那裡已經好久都沒人去了,那對夫妻剛去世那幾年還有人幫忙打理,後來房屋和田地都荒廢掉了。」
彥洲不放心,想要陪他去過了之後再去神山,被夏稚搖頭拒絕。
「我不能一直跟著你的呀。」他說:「有時候我也想幫忙出力的。況且那裡都好久沒有人去了,應該不會有危險,我只是想去看看那對夫妻有沒有可能留下一些線索,像日記之類的……」
兩人雖然對年輕夫妻以及怪物嬰兒的傳聞有了個大致的猜測,但這些都沒有證據支撐。
所以夏稚想去他們最後居住過的地方,也就是馬春花口中妻子懷孕發瘋後,被安排住去蒲蘭村偏僻的角落,那處房屋剛好在神山腳下。
「如果有危險了……」
「應該不會。」彥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夏稚出聲打斷:「況且那邊只是人少,也不是完全沒人住,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我就跑出去喊人。」
彥洲默默在心裡衡量,半晌,點了點頭。
「起初我想帶你一起去神山。但後來想到,能控制你的東西如果還在神山的話,你這次去就是自投羅網。」彥洲沉聲道:「非要說的話,你接下來要去的地方確實比神山安全一點。」
夏稚也是這麼想的。
在神山不遠處的路上分別,兩人約好晚上回家的時間,夏稚望著彥洲大步遠去的背影,心頭湧上不安。
也不知道是對誰的,反正這個下午註定不會平靜就是了。
明天是蕭翠芽和敖泰辦酒席的日子,也是敖泰的生日,更巧的是,明天晚上安全通道就會開啟。
既然一切重要的事都趕在這一天,夏稚更傾向於遊戲本身也在催促他們儘快尋找到真相。
走過一條無人問津的小路,夏稚看到了一間廢棄的平房。
不管是從院子裡的雜草還是屋體破舊程度來看,這裡應該很久沒人光顧了。
他深吸一口氣,放輕腳步,慢慢靠近那單獨的一戶廢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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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夫妻的家確實偏僻, 基本算是蒲蘭村內最邊角的一片房屋,住在這邊的人不多,不過那些空房子大多都有人打掃, 因為房屋的主人就是蒲蘭村裡的村民, 許是有多處房產的緣故,較為偏遠的地方就空著,有的人家還把邊緣的房屋當成倉庫,存放一些木材之類的。
只一眼望去,夏稚就知道那戶最破的房屋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了。
走過去的時候還不怕,等進了院門,靠近那明明沐浴在陽光下去仍然透出陰森氣息的主屋,夏稚的腳步頓了頓, 心裡才開始泛起些許忐忑。
【別怕, 我陪著你呢。】
深吸一口氣,夏稚推開門,隨著『嘎吱』一聲刺耳的響, 破舊的房門打開一道縫隙,屋子裡灰塵飛舞, 在陽光下格外顯眼。
不管是因為沒有潤滑而僵硬發澀的木門, 還是屋內塵封的灰塵冷不丁被打擾到起舞, 無一不彰顯這間房屋是早就被廢棄的。
門徹底打開, 夏稚看著屋內地上那層厚厚的灰塵, 忐忑的心情竟是稍稍平穩了起來。
他是來找線索的, 這裡既然一直無人問津, 那危險程度也會隨之降低。
踏入房屋內的瞬間, 一股刺鼻的土腥味鑽進鼻子。夏稚下意識抬手掩住口鼻,這種被時間遺忘的陳舊味道並不算好聞, 甚至令人作嘔。
走過的路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夏稚看著左右兩邊的屋門,思考幾秒,選擇了右側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