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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鬆了口氣,半晌,躺在病床上發出一聲哀嘆。
【……你不會以為自己很機智吧?】
夏稚:[不機智嗎?你少潑我冷水哦!]
HR222:【你騙人的伎倆一點都不高明,你想讓衛辭以為你不是玩家,而是遊戲副本的土著NPC,可你的名字早就被全服通報過了,稍稍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認為『夏稚』這個名字是普通NPC。至於現在你還沒被其他玩家認出來,大概率是因為知道你名字的人不多。】
尤其是這局遊戲有六十位玩家,可能到通關的那天,玩家之間都認不全。
從未想到這一層的夏稚瞬間懵了。
靠!全服通報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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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開工作人員走在醫院走廊里的衛辭臉色冰冷,他熟門熟路地來到洗衣房,把白大褂脫下,而後又悄無聲息地離開,用隨時準備好的小塑料重新撬開鎖,回到自己的病房內。
躺到床上,他盯著雪白的天花板良久,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清淺卻諷刺的弧度。
拙劣的謊言。
雖然被他識破了,但因為謊言他反而確定了一件事。
夏稚是玩家,而且認識自己。
那種熟悉的感覺並不是單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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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天變陰了。
從濃雲遮蔽太陽, 到天空頃刻間變得灰暗,從遠處隱隱傳來的海浪聲顯出幾分風雨欲來的緊迫感。
病房內沒有鐘錶,夏稚看不到時間, 但他猜測, 現在也就是下午兩三點鐘的樣子。
胃裡空落落的,有點餓,從衛辭離開後,再也沒有人進來過,夏稚想找個人說說話都不行。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夏稚轉頭朝窗外看去,剎那間雷聲轟然炸丨裂。
咔噠一聲, 病房門從外面被打開, 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護士走了進來,她笑眯眯地看著夏稚,關切詢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在監獄裡被如此關懷, 夏稚並不感動,甚至有點忐忑:「我都挺好的, 就是有點餓了……」
「餓了啊, 那沒辦法, 你暫時還不能吃東西。」說著, 護士給夏稚換了藥, 說:「不過你放心, 不會讓你的身體感到不適的, 我們配藥的時候給你加了營養, 還有一些恢復身體機能的藥。」
夏稚眼皮一跳:「是什麼藥啊?」
護士笑了笑:「說了你也不知道。」
原本還只是有些忐忑的心情瞬間變得恐懼起來。
護士好像只是來查房的,她給夏稚換了藥, 又看了看旁邊電子屏幕上夏稚的各項身體指標後,就要離開。
夏稚連忙平復內心的情緒,叫住她:「那個,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
「你要在這裡住五天,五天之後再離開吧。」
「可是,我還有任務。」夏稚怯怯地說:「我想回去做任務。」
護士想了想,搖頭道:「不行,醫生給你開了五天的病假,不能改的。」
夏稚有些急了:「那我病好了也不能走嗎?」
護士眨眨眼,忽然笑著問:「你為什麼想走呢?在這裡你會很輕鬆,不用做任務,一日三餐有人給你送過來,而且運氣好的話……」後面的話,她用一個神秘的、充滿深意的微笑概括。
夏稚註定等不到護士的詳細介紹了。
她有意隱瞞,肯定不會做出解釋。
護士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後,夏稚冷不丁發覺,這名護士從進來開始,一直到離開,不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是以一種逗他玩的姿態,把他當成小孩子,哄誘著,尤其是他提問題的時候,護士像幼兒園裡的幼師,耐心溫柔地回答,但答案的可信度卻很低。
這是為什麼?
夏稚想不通,但並不想喜歡這種感覺。
[現在我該怎麼辦啊……]夏稚苦兮兮地跟HR222打商量:[你幫我想想辦法吧?]
雖然系統的能力有限,不可能像開掛一樣給他把遊戲內幕透露個徹底,但偶爾出出主意還是很好用的。
夏稚不在乎做任務,也不在乎安不安全,甚至無所謂是否能通關,因為他本來的任務也不是出力動腦。
他要做的只有在人群中觀察,找到那個有可能成為一局遊戲MVP的玩家。
所以現在把他困在醫院裡,才是真正的絕望。
雖然醫院裡也可能有設定為囚犯的玩家被送過來,但說句不好聽,誰家牛掰的玩家會隨便受傷,慘到需要送來醫院救治啊!?
【在醫院也不是不能自由行動。】HR222說:【衛辭不是來給你設定了備用密碼嗎?只要小心一點,在醫院內隨意出入也是可以的。他也提前給你做了示範,偷件白大褂穿上……】
夏稚眼前一亮:哦,還能這麼玩!
【前提是,你不能害怕。】它又說:【如果因為膽小而暴露的話,你的行為就是在送死。】
短短一句話,又讓夏稚慫的哭喪起臉來。
害怕這一點真的不能控制,他要是有那個膽量,想來也不會害怕了吧。
雖然不敢,但這可能是他在休息期間唯一能夠自由出入的辦法了。
夏稚所在的這間病房並不小,也是一件單人病房,有窗戶和一些為他服務的電子醫療設備,最重要的是,這裡有單獨的衛生間和浴室,乾濕分離的,裝修設計看起來也很新……
跟他上午渴望的大套間可能有點差距,不過比起他在監獄裡的狹小牢房可要強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