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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天說完,只覺得渾身發涼。
「不知道是不是跟我昨天也喝了酒有關,當時聽到這些話,我還沒在意,但今天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背脊發涼……」
說著,他掃了一圈,與在場的其他三人皆是對視了一眼,最後看向馬春花,道:「我就打聽出這些。」
馬春花輕蹙眉頭:「後來呢?」
趙天:「後來他徹底喝多了,趴在石頭上不省人事,我也裝醉,但還是把他送回了家,這一路我走的可難了,歪歪扭扭的,好幾次差點要摔……」
馬春花打斷他:「你送他回家之後呢?」
「蕭老四出來接的。」趙天說:「見我們倆都喝多了,蕭老四還挺懵的,我借著醉酒的機會跟他勾肩搭背的,蕭老四也不生氣。」
眾人沉默。
趙天向後一樣,懶洋洋地靠在牆上,說:「我盡力了啊,現在該你們說了。」
馬春花臉色微冷:「他們兩家就是有仇,在我剛嫁給龍三的時候就知道,當時他們兩家來我們家坐席,還因為分位子的事吵起來過,我記得清清楚楚,但龍三卻跟我說,是我記錯了。」
趙天:「等一下,他們兩家就因為位子的事結仇了?」
馬春花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他們早就結怨了,所以才因為一個破位子的事借題發揮,懂嗎?」
趙天:「……行。」
「剛才聽趙天說完,我倒是能猜出個大概來。」馬春花說:「我說出來,你們自己選擇信不信,畢竟我也不確定,而且這些事都沒有實際證據去證明。」
二十多年前,敖家和蕭家的關係就不算好,當時馬春花跟龍三剛結婚,結果在人家婚禮的酒席上,他們因為一點小事都要吵架,可見積怨已久。
他們的關係到底為什麼不好,誰也不知道。
後來的幾年裡,他們應該是互相看不上的相處方式,小吵小鬧應該是常有。
十多年前,他們的關係突然因為一件事破冰,那件事應該很大,大到蕭老四夫妻倆要是沒有敖家夫妻倆的幫忙就會死掉的那種。
那十多年前發生了什麼,會讓人有生命危險呢?
時間雖然模糊,但當時發生的兩件大事,剛好是旱災和山賊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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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春花和趙天都說完後, 齊齊看向還在沉默的兩個人。
像情侶之間吵架了似的,兩人一個站在主屋的角落,背靠牆, 無聲融入陰影, 另外一個則是拘謹地坐在炕沿邊,兩人的位置剛好的是斜對角,可以算得上是這間屋子裡最遠的距離了。
要說這倆人之間什麼事都沒有?他們可不信。
「細節可以免了。」馬春花清了清嗓子,主動遞了話茬:「我就想問問,你倆是認真的嗎?」
話音落下,一直避而不談的兩個人突然直勾勾地看過來,引得馬春花渾身發毛,「你倆瞪我幹什麼……」
「不是瞪……」夏稚忍不住, 他不想讓馬春花和趙天再繼續誤會下去, 而且看彥洲沉默的樣子,明顯是礙於自己的臉面,所以才沒說。
其實說了也好, 夏稚就是臉皮薄而已。
不過與其讓他們亂猜,不如由他親自說。
「我們遇上怪事了。」
昨晚的曖丨昧細節自然是不能說, 提起彥洲的異常時, 夏稚也儘量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形容, 而不是把自己當成被侵害的受害者。
他又不是傻子, 雖然一開始被嚇哭了, 但是彥洲暈過去後, 他躲到小屋去, 戰戰兢兢一晚上都沒睡好, 這期間他想了很多,最後還是確信男人當時是不受控的。
黑暗中的一雙猩紅眼睛, 讓他感到恐懼。
那絕對不是彥洲的眼睛,既然如此,他沒有必要害怕已經冷靜下來的彥洲,而是要提防他再次被控制。
「『他』不是彥洲。」說完事情的經過,夏稚堅持道:「雖然今天早上看見他還有點怕,但我知道,昨晚對我做壞事的人肯定不是他。」
一陣沉默蔓延開來,夏稚抬頭,率先對上距離他最近的趙天的目光,他震驚極了,眼神一直在夏稚和彥洲之間轉悠,最後一言難盡地問:「你確定?」
夏稚:「……你在懷疑什麼?!」
趙天:「我以為你倆真的是那種關係呢,如果是的話,玩點情丨趣也不丟人。」
夏稚:「……」
這人是什麼八卦大王啊!
「不是。」突然,彥洲說話了,「我和夏夏之間是清白的,昨晚發生的意外非我本意。」
馬春花開口:「你失去記憶了嗎?」
彥洲:「不,嚴格來說,是無法控制自己,但還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趙天:「……還說你倆不是情丨趣。」
夏稚:「你閉嘴呀!」
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彥洲口中聽說當時的感受,畢竟從昨晚分開之後,再見彥洲便是今天早上,夏稚也不清楚彥洲是什麼時候清醒的,只是自己匆匆逃離的時候,連個被都沒給他蓋,好在現在是夏天,晚上不會太冷。
得知彥洲竟然對昨晚發生的事印象深刻,夏稚羞憤得臉頰通紅。
他本以為彥洲不知道,只是被控制了,所以他還這樣自我安慰,在心裡勸說自己對方什麼都不知道,即使見面了也不用覺得尷尬,都是這個破遊戲的錯……
結果現在啪啪打臉不說,一想起昨晚被彥洲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夏稚就不敢再跟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