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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寂:「你什麼都沒有聽到嗎?」
夏稚愣住,「什麼?」
周寂扯了扯嘴角,臉上的表情竟是變得諷刺,「真羨慕你啊。」
『羨慕』兩個字聽起來,更像是一把利刃刺進夏稚的心裡。
男人沒有再理會他,而是轉身朝樓梯的方向走去。夏稚臉色蒼白,目光在前六個房間門牌上掃過,最終停在一號房間。
那是余放的房間,難道昨晚……
夏稚微微顫抖,腳步不受控制地朝一號房間走去。
剛邁出兩步,一號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他以為出事了的男生頂著黑眼圈走了出來,臉色不算好看,只是在看見夏稚的時候,仍然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來。
「夏稚,早。」
夏稚懵住:「你、你沒事啊?」
余放頓了頓,搖頭道:「沒事,不過……也快嚇死了。」
夏稚如落冰窖,所以昨晚真的發生了什麼,只是他睡得很沉,根本沒有察覺!
余放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走到他的身邊後,見他表情怪異,以為他被嚇到了,連忙安撫道:「沒事,昨晚只要不開門,就不會有事。雖然我也不知道外面的東西是什麼,但好像真的是有規則的,它不可能隨便出現,因為以前也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所以只能是發生了什麼。」
聽了他的話,夏稚問道:「昨晚……有什麼東西進了別墅嗎?」
「與其說進了別墅,不如說一直在別墅里。」余放這樣回答道,頓了頓,他猛然察覺什麼,一臉驚訝地望向夏稚:「你什麼都不知道?」
夏稚抿著唇,緩緩點了下頭。
這下輪到余放沉默了。
兩人相對而立,只站了一會,就被另外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這份詭異的沉寂。
二號房間的門被打開,曲杭站在門內,看見堵在他門口不遠處的二人,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一瞬怔松,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了情緒,戲謔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掠過。
「看樣子,昨晚被拖走的不是你們。」
一句話,又給夏稚那脆弱的小心臟落下一記重磅。
他驚慌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人被拖走了?」
「看樣子你不知道。」曲杭眯起眼,嘴角笑意更深:「夏稚,你真是一個……讓我有些欲罷不能的寶貝。」
夏稚:「……」
余放護犢子似的把夏稚護在身後,「你說什麼!」
曲杭搖搖頭,直接越過兩人離開了。
僅存的六人中,四個男生都在,那麼昨晚被拖走的人,應該就在兩個女生之間。
而半小時後的餐桌上,這一謎題終是得到的解答——
李亞菲失蹤了。
「我昨晚也聽到了聲音。」王楚玉嚇壞了,她的臉色比昨天還要難看,往日柔弱小白蓮的氣質蕩然無存,如今憔悴的模樣,更像是乾枯的花朵。
「李亞菲拍了我的房門,向我求助,但、但是,我不敢啊……」說著說著,她掩面痛哭起來,整個人看起來被嚇得不輕。
在這裡,每個人都為自己活著,王楚玉選擇自保而不開門救李亞菲是一個非常明智且合理的決定。
許是她內心還有些許良知,才導致李亞菲失蹤後她如此焦灼不安,甚至有些崩潰。
其他幾人皆是沉默。
夏稚看著平時李亞菲坐的那個位置,心中五味雜陳。
「既然你聽見她求救,那門外除了她的聲音,還有什麼?」
一個隊伍總是要有一個始終保持理智的人,很明顯,曲杭就是這樣的存在,他聽了王楚玉的話之後,只是冷靜地思考片刻,便開始公事公辦地詢問起來。
他的語氣平淡,不帶絲毫個人情感在裡面,也沒有因為王楚玉見死不救的行為露出鄙夷之色。
王楚玉糾結地皺著眉,過了很久,才不確定地說:「似乎有喘息的聲音……就是那種很粗的,像砂礫摩擦的感覺,很不舒服,聽著就頭皮發麻。」
隔著門,她聽得不是很真切,再加上李亞菲砸門的聲音很響,她恐懼至極,根本沒有閒情逸緻認真辨別外面的雜音。
曲杭嗯了一聲,「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見王楚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輕聲補充一句:「這句話是問大家的,昨晚聽到、看到什麼,都可以說出來,畢竟我們是僅存的五名玩家了。」
「我沒聽到什麼。」周寂率先開口:「只知道外面出事了。」
曲杭看了他一眼:「就這些?」
周寂:「不然呢,我應該打開門幫你看看麼。」
曲杭笑了笑,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李亞菲的房間離你和王楚玉的房間比較近,所以可能會聽到一點別東西。」
在不敢打開門親眼見證走廊里發生的一切情況下,任何聲音都可能是重要的線索。
以周寂的性格,大概率會直接撂筷子走人,他獨來獨往,向來不拉幫結夥,被曲杭這麼直白地懷疑,他竟然沒生氣。
「夏稚,你呢?」
夏稚收回視線,臉上滿是茫然,「我什麼都沒聽見。」
早就知道這個答案的曲杭並不意外,「所以你也不知道有人失蹤了?」
夏稚:「不知道,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不等曲杭說話,一旁王楚玉先坐不住了:「這不可能吧?昨晚鬧得那麼大,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