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離別
京城
五皇子府邸,書房中,南宮珉翻看著手裡的材料,嘴角時不時的溢出笑意,眼裡映出一絲驚嘆!那副興味頗濃的樣子,看到身後的心腹護衛安信心裡不由的感到有些好奇。魗羋浪這材料主子好像看了不下五次了,可每次看主子都會露出那樣很有興致的模樣!主子好像對伯爵府的那個世子妃很有興趣的樣子?
護衛想著,神色不定,是因為二皇子的關係主子才會特別關注她的?還是因為她真的有什麼特別之處,引起了主子的好奇之心呢?
想起京城眾人對那位世子妃總說紛紜的說法,安信凝眉,那個有人說狠,有人說智,有人說蠻的世子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安信…」
南宮珉聲音響起,安信急忙收斂神色,恭敬道:「主子。」
南宮珉嘴角帶著輕笑,閒適的靠在椅被上,隨意道:「可對夏侯玦弈的世子妃感到好奇?」
「是!」
「你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安信思索了一下,靜默片刻,才開口道:「是個奇怪的女人。」
聽了安信的回答,南宮珉輕笑出聲,「奇怪的女人?呵呵呵…。安信這回答很不錯。」
安信聽了撓頭,憨憨一笑,分不清主子這是誇讚,還是打趣。
南宮珉看著安信那憨直的表情,嘴角笑意漸濃,只是眼神卻越發的深沉,聲音淡淡道:「南宮顰,南宮玉,南宮夜,一個受寵的公主,兩個備受關注的皇子,三人雖然都說不上是多聰明的人,可他們有身份,有權力這是比腦子更加有利的武器。」
「三個皇家子女對上一個侍郎府小姐,結局任誰想,死的,殘的都應是那個侍郎府小姐吧!可看現在的結果,那可很是完全逆轉呀!兩個被發配,一個被廢,三人餘生都落的一個生不如死,只有那個女子完好無損。還安穩的坐上了她世子妃的位置,且還備受夏侯玦弈那人的寵愛!」
「這完全逆反的局面,讓我對顧清苑實在感到好奇呀!」
「一個被人曾經極端評價的女人,從一個愚昧,粗蠻,胸無點墨的女人。到現在一躍成為皓月第一世子妃,成為一個讓人忌憚的女人,這其中的過往,實在是可以說的上是一個傳奇了吧!」
「主子,這其中大部分或許都是因為夏侯世子的緣故吧!畢竟,如果不是夏侯世子的話,大公主,二皇子,三皇子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結局!現在死的一定是顧清苑吧!」安信正色道。
聽言,南宮珉輕笑,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或許,很多人也曾也都和你的想法一樣吧!都從心底里小看了那個女子,所以,最後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吧!」
「安信,我曾經跟你說過吧!當你預備對上一個人時,除了要知己知彼,更重要的是不要小看你的對手!要拋開那些無用的身份,性別,既然對上了就絕對不要輕疏,大意。掉以輕心,輕視對手,那是失敗的前奏,就算你勝了,卻也註定不會太久。這些,可是都忘記了嗎?」
安信聽了心裡一稟,遂然單膝跪地,垂首,慚愧道:「屬下知錯!忘了主子的教誨。」
南宮珉看著他,沒有叫起,神色間也沒太大波動,聲音一如剛才的平和道:「安信,你剛才的話也沒說錯!如果不是夏侯玦弈的話,他們幾個人的結局可能會出現不同。」
「可是,你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兒。夏侯玦弈他是參與了,可他卻只推動了結果!而那其中的過程卻全部都是那個女子一個人在面對。」
「被這三個人謀算,根據消息,這其中的過程是如何的兇險你應該能想像的到吧!面對那樣九死一生的場景,那個女子卻奇蹟般的活下來了!這足以說明了她的不凡,她的不容小覷,接二連三的算計不是靠運氣就能躲避開來的。」
南宮珉話出,安信臉色微變,是呀!他好像也只是看到了結果,而忘記了更重要的過程了。
「皇家三子女在她面前折了,顧家被她一手給端了,只留下一個外室生下的男孩。」
「能力,手腕,魄力,智謀,還有那股殺伐果斷的狠辣,毫不留情,毫不拖泥帶水的冷漠,涼薄!就這樣一個冷清的女子,最後還得到了夏侯玦弈那無情之人的極致的疼寵。」南宮珉說著,眼裡溢出一絲妖異之色,「顧清苑,她讓我太好奇了!」
「我好奇,如顧清苑這樣狠辣的人,為何能得到夏侯玦弈那極致的疼愛呢?她到底有什麼不同的之處呢?」
「主子,貴妃娘娘,二皇子曾經都跟顧清苑接觸過,他們應該很清楚其中的緣由吧!」安信開口道。
南宮珉聽了搖頭,「他們對顧清苑心中帶著仇恨,說法難免偏頗不能做實。」
安信聽了沒有說話,在他心裡主子的話就是道理。
靜默良久,南宮珉神色莫測道:「算算日子,夏侯玦弈他們應該快回來了。只是,看眼前的形勢,能不能回來還是個未知數呀!就算是回來了,京城現在的形勢也一定會讓他們大吃一驚,變化可真是所謂天翻地覆…。」
南宮珉那幾不可聞的話入耳,安信心裡一跳。
南宮珉慢慢閉上眼睛,讓人不到他眸中的冷寒。南宮凌已經毫不掩飾的提醒他,該站隊了!而看眼前京城這形勢,南宮凌他確實處於絕對有利的地位。他已經掌控了太大的東西。或許他以為大勢已成了吧!
可,南宮珉卻不想賭,他直覺感到夏侯玦弈不會那麼容易就死!而,只要夏侯玦弈活著,這其中的變數就太大了!他不想冒險。
想讓他站隊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夏侯玦弈必須死了。只是,那樣或許他就不能見到那個女子了。他好不容易對一個人感到好奇,就這麼沒了的話,還真是挺遺憾的…。
陵城
晚上,夏侯玦弈和顧清苑相對而坐,卻沒有了往日的輕鬆,溫馨,氣氛有些沉寂,凝重。
顧清苑靜靜的看著夏侯玦弈,看著他眉頭緊皺,而看著他看自己眼裡亦滿是沉重的不舍。
看此,顧清苑輕聲道:「夫君已經決定嗎?」
「嗯!」
顧清苑聽了垂下眼眸,遮住眼裡的無奈,終究男人還是決定獨自面對,雖然這樣或許是最好的,對他是,對她亦是!她多了一份安全!而他,沒了她的牽絆,事發時就不會分心能全心的應對,理智的講,這是最好的辦法。
可,她卻很難安心。那其中的危險,血腥她能想像的到,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看著顧清苑沉重的神色,夏侯玦弈起身走到她身邊,伸手把她抱在懷裡,輕聲道:「丫頭,我會平安回去的。」
顧清苑點頭,倚在夏侯玦弈懷裡,聞著那熟悉的氣息,眼裡盈滿不舍,「要平安回來。」
「嗯!我會的。」
「多用陰招,不要留情。」
「好,我會的!」
「多備毒藥,給他們用的時候不要吝嗇。」
「備了很多。」
「多備補藥,記得自己多吃些。」
「嗯!備了很多。」
「毒藥,補藥,不要弄混了,弄錯了!」
「毒藥是他們的,補藥是為夫的。我會謹記的。」
「很好。」
「娘子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有。」
「娘子請說。」
「打不過,就跑!不要逞英雄。相比那所謂好名頭,卻再也看不到,觸摸不到的英雄夫君!我只要一個活的好好的狗熊夫君。活著回來最重要。活著才能繼續!名頭都是狗屁,知道嗎?」
「是,名頭是狗屁!為夫一定活著回去。」
顧清苑聽了抬眸,看著夏侯玦弈,正色道:「歷史就是用來改寫的,活著才能握住那支筆掌控歷史的筆。何謂英雄,何謂狗熊,過程從來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握著那支筆的是誰!」
「夫君,我希望最後是你握住那支筆。你的成敗,你來寫;而他們的成敗,也要你來寫。活著的就是英雄,歷史上留下總是活的最長的那個人的痕跡!」
夏侯玦弈聽言,狹長的眼眸幽深無底,「娘子用一番極小人的話,說出了一個極深刻的道理。為夫也已經深刻的明白了娘子的意思!為夫已經準備好了逃跑的路線,確保自己好好的活著。然後,握住那支筆,把自己的逃跑舉動,鑲上一層金,記載成一個英雄的落難史。」
「夫君已深得其中的精髓,如此甚好!」
「是娘子教導的好,聽娘子一席話,為夫茅廁頓開。」
顧清苑聽著夏侯玦弈讚美的言辭,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嘆息道:「每逢離別,夫君平日吝嗇的甜言蜜語就開始冒頭了。夫君,只是這個時候聽著這些好聽話,我可是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夏侯玦弈聽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丫頭,安心等著我,知道嗎?」
「我會等著,可卻無法安心。」
夏侯玦弈嘆氣,「記得我交代的話,知道嗎?」
「我會記住,可卻不見得會遵守。」
「丫頭,在不久的日子無論聽到什麼,只要記住我的話就好,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知道嗎?」
「我會記住你的話,可那些亂七八糟的我一定會想。」
聽著顧清苑任性的話,夏侯玦弈眼裡滿是無奈,他知道這丫頭在不高興。
「夏侯玦弈,你家娘子有太多無法應付的事情,所以,如果不放心就早些回來,知道嗎?」
「嗯!我會!」
莊園,另一房間
慕容燁半倚在軟榻上,看著眼前的念陌道:「交代你的事情可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慕容燁點頭。
念陌開口,「主子什麼時候回來?」
「不會太久。」
念陌沉默了一下道:「主子,你既然喜歡她,為何不趁此帶她離開,這次不是最好的機會嗎?」
慕容燁聽了,搖頭,「曾經想過。可我卻不想去去做。」
「念陌不明白。」
「帶她走,她不會開心!」
「為什麼呢?她也說她喜歡主子的,不過,說是不同的喜歡!念陌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因為那不同的喜歡,所以我不能帶她離開。」
「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是。」
「下去吧!」
「是,主子!」
念陌離開。慕容燁閉上眼睛,遮住眼裡深沉的遺憾。
有緣相遇,無緣相聚,天涯海角,但願相憶。有幸相知,無幸相守,滄海明月,天長地久!
用另一種喜歡,來詮釋另一種天長地久,也算是一種牽扯吧!就這樣吧…。
大皇子府邸
書房中,南宮凌看著眼前的護衛,沉聲道:「可都準備好了嗎?」
「回殿下,都已經準備就緒。數千名武藝一流的暗衛,就算那個人有通天遁地的本領也別想活著回京。殿下所謀之事一定能成。」
「希望如此!」南宮凌聽了,臉上並沒有露出喜色,那個人一日不死,他就一日無法開懷,無法心安。
「飛影,這次的行動你親自去指揮。此時行動不容有絲毫的差池,機會或許只有這一次,所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懂嗎?」
「是,屬下明白!」
南宮凌點頭,靜默片刻,眼裡閃過一抹沉光,開口道:「關於顧清苑,如果形勢容許,不要讓她死了!把她帶回來。」
南宮凌話出,飛影眼眸微縮,「殿下…。」
「不要想太多,那個女子留著比死了用處大。你別忘了,慕容昊對她可是很有興趣,這次慕容昊幫了本殿這麼大的忙,本殿下總要回報他些利息才是呀!」
聽了南宮凌的話,飛影心瞬時鬆了下來,繼而,就為剛才的想法感到好笑,剛才他怎麼就想到主子會那個顧清苑感興趣了呢!雖然顧清苑夠特別,可她卻是夏侯玦弈的女人,更別提她還曾三番五次的壞他們好事兒!這樣一個女人,主子怎麼也不會對她有一絲不忍的!
沉寂的間隙,門外對話聲忽然傳來。
「殿下可在裡面?」
「回皇子妃的話,殿下正在忙著。」
「是這樣呀!那你把這碗人參湯等下給殿下送進去,告訴殿下不要忙的太晚了,注意身體,不要累著了。」女子聲音里有些失望,可更多的卻是心疼。
「是,小人遵命。」
「那我就先回去了。」
「恭送皇子妃。」
聲音消失,小廝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恭敬道:「殿下,皇子妃剛從來的人參湯。」
南宮凌看了一眼,神色淡漠道:「放下吧!」
「是。」小廝放下,俯身,自覺退了出去。
飛鷹看著那碗人參湯,垂首,關心道:「時間也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吧!屬下告退!」
「嗯!」
飛影離開,南宮凌看著眼前香氣四溢的人參湯,眼裡閃過一抹嘲諷,隨手推到一邊,完全沒用的意思!
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月光下的景色,神色莫測!夏侯玦弈如果死了,那個女子不知道會如何?是如一般的女子一樣尋死覓?還是另攀富貴?或者,又會出現讓出乎他以意料的表現呢?
如此,他還真的不想她死了,畢竟這皓月沒有夏侯玦弈後,有趣的事情就不會太多了。留下她,看著她掙扎,應該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主院中,洪欣從書房那邊回來,臉上已沒了剛才的失望之色,眼裡也沒有了以往的期待,傷心!整個人很是平靜,平靜的近乎冰冷。
奶娘看著洪欣,眼裡滿是心疼更多的卻是無奈,小姐現在已經認清了現實,也變成了她理想中的樣子,可卻失去了往日的純真和快樂,這就是生存的代價!
洪欣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子裡奶娘沉痛的面色,洪欣的眼裡閃過什麼。開口,淡淡道:「奶娘覺得我這樣不好嗎?」
「不…不是不好,只是,老奴看著心疼。」
「奶娘,不需要心疼,我覺得現在很好!最起碼,我不會再感到患得患失,也不會再因為他的一句話,一個舉動而感到心神不定,感到傷心,感到心痛!我現在很好,從來沒有的好!我已清楚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了,我會牢牢的坐穩我大皇子妃的位置,直到登上那個位置。」
洪欣神色冷硬道:「夫妻是什麼,感情是什麼?我已經真正的認清了,那些都靠不住。既然靠不住,我就應該全部的捨棄,我不會再愚昧的一味付渴望那不現實的東西。我會努力讓自己活的更好些。一個人要過的好,手裡就必須掌控些東西,那就是權勢!所以,我要努力登上那個最高的位置。也只有那個位置,才能償還我這一生的付出,不會讓我覺得屈辱。」
洪欣話出,奶娘眼角濕潤,點頭道:「小姐一定會如願,一定會。」
「是,我也覺得我會如願,我一定會!」洪欣嘴角溢出一抹深沉的笑意,「畢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就如顧清苑,她是得到了男人真心的疼愛,可那個男人卻是短命的。如此,還真是沒什麼意思。留下的除了傷痛就是孤寂,命運還要被她人掌控,比我來可是更加的悲慘。」
「等到那個時候我倒是要看看,顧清苑她是否還會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看看她是否還要做出那與眾不同的樣子,來引惑他人的目光。」洪欣說著眼底滿是陰冷,「表現的那麼特別卻映襯的其他人更加的難堪,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奶娘聽了洪欣的話,心裡溢出一聲長嘆,小姐嘴上說放棄了。可心裡卻還是沒有徹底放下吧!只是把心裡的愛,轉換成了怨。
女人的心,向來就是敏感的,從大皇子那無意中的言辭中,不但是小姐,就是她也發現了,大皇子對小姐和顧清苑的某種比較。而大皇子那句多跟顧清苑學習,明顯的說明,小姐在大皇子的眼裡比不上顧清苑。
這讓從小就頂著第一才女名頭的小姐如何能受得了。
如此也就算了,畢竟就算大皇子覺得顧清苑好,小姐就算心裡憋屈,可卻不會如此心寒。
然,當初伯爵府發生的那啟事,卻讓小姐看到了夏侯世子對顧清苑的情意!也讓小姐清楚的看到了,大皇子對她的無心。
自己夫君看重她,感情上她還不如顧清苑。如此讓小姐對顧清苑如何的不嫉恨!
「小姐,顧清苑她這次怕是要和夏侯世子做對兒鬼夫妻了。一個死人,她根本無法與小姐相比較!」奶娘輕聲道。
洪欣聽了臉上沒有一絲喜色,倒是有些遺憾,「我還真想看看顧清苑驚慌失措,慌亂無所依的樣子。她就那麼死了,可真的是讓人太失望了!」
「小姐沒必要跟一個將死之人較真兒。過還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奶娘正色道:「最近幾日,院子裡那些個女人可是開始不安分了,小姐可是要注意些。」
洪欣聽了冷哼一聲,冷笑道:「不過就是大皇子上她那裡的次數多了些,又看大皇子最近對本皇妃冷淡了些,她就開始認不清自己是誰了!真是不知死活!」
奶娘聽了點頭,低聲道:「小姐,要不要老奴去提點她一二。」
洪欣聽了搖頭,「不用,既然殿下喜歡去她那裡,就不要擾了殿下的興致,省的讓殿下覺得本皇妃太過小心眼了。讓她暫且得意幾天吧!」
「小姐預備怎麼辦?」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嬌。」洪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面無表情道:「而且,她們進府也有幾個月了,被殿下寵幸的次數也不少。可卻連個孩兒都無法為殿下懷上,這樣的妾室要來何用?」
「小姐你的意思是…。?」
「我已經讓母親重新給務測容貌上佳的女子了,不日就會送來,等來了本皇妃馬上就給她們開臉兒。到時候,我就看現在得意的她,如何的痛哭,然後在我面前哭求!」洪欣說著,聲音里滿是冷嗜的痛快之意。
奶娘看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嘆氣!小姐的心裡不舒服,她就讓其他的人比她更加不舒服,或許這樣她就會感到好受些吧!如果是這樣,後院的那些棋子也算有了存在的價值。
陵城
陵城某處暗莊
都領看著眼前的暗衛道:「你是說,夏侯玦弈的世子妃收了那些夫人的帖子,準備待客了?」
「是的,都領。」
都領聽了眉頭皺了一下,「怎麼忽然之間要待客了?」
「按在莊園的人傳來的消息說,陵城的事情快了了,夏侯玦弈他們不日就準備回京了。如果世子妃一直不露面的話,有些不合適,所以才決定見見那些夫人的。」
「是嗎?」
「是的,夏侯玦弈他們已經開始準備回京的東西了,看來他們是真的要回去了。」暗衛眼裡帶著激動道,「都領,我們是否隨後也要隨著回去?」
「不,我們還留在陵城,暫時不會回去。」
暗衛聽了,疑惑道:「為何?」
「這天下早晚是主子的,所以,每個地方都需要有人替主子看著。我們已經在陵城扎了根兒,要替主子守著陵城,所以,暫時不會回去。」
暗衛聽了瞭然,心裡卻有些失望,「這麼說絞殺夏侯玦弈的行動,我們也無法參與了?」
「主子已經安排了足夠的人,不需要我們再參合。而且,這陵城除了我們,一定還有皇上的眼線。所以,我們動靜還是不要太大的好。免得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傳到皇上的耳朵里影響到主子,那就適得其反了。」
暗衛聽了明了,瞬間明白了什麼,道:「這麼說主子會冒險向大元太子借人,也就是因為不想引起皇上的注意了。」
「不錯!主子沒動靜,皇上清楚!那麼,夏侯玦弈死了,主子就能快速的脫清干係。就算皇上懷疑可也絕對查不出什麼的。」
「主子果然深謀遠慮。」
都領點頭,低沉道:「其實,主子曾經想過利用五皇子來製造些動靜,等到事發後,讓皇上聯想到五皇子身上的。畢竟,夏侯玦弈和二皇子,韋貴妃和韋家有著極深的過節。五皇子會對付他是理所當然的。然,可惜的是五皇子太過精明,滑溜的很,是完全不入局呀!」
「那為何不用二皇子?二皇子可是很容易上鉤的。」
「二皇子身邊的人都被夏侯玦弈除掉了,他已沒有可用之人。所以,說是他做的讓人實難相信,且說不定還會被懷疑!漏洞太多。而且,最近在五皇子的影響下,二皇子忽然變得老實了,一時讓人很難著手呀!」
「不過,有沒有他們都一樣,主子一樣機會成功的。」
「是,屬下也相信此次,夏侯玦弈一定躲不開。」暗衛說著頓了一下道:「就是不知道那位大元的王爺忽然出現是為了那般?」
「或許是在大元發現了什麼,給夏侯玦弈來通風報信的吧!」
「通風報信?那樣夏侯玦弈不是就要防備了?那,對主子的計劃會不會有什麼影響?」暗衛皺眉道。
「無礙!憑著夏侯玦弈的智謀,他肯定早就猜到了主子會有動靜了。不過,就算是知道,他也無法改變那個已經定下的結局。他是逃不了過的。就算他有大元王爺這個幫手也啟不到太大的作用,兩方實力太過懸殊。他註定要有來無回。」
「如此,我就不明白了。夏侯玦弈明知道會有危險為何還要來陵城呢?」
「當然是為了利,為了名!平了陵城之亂,這可是大功勞,是最能證明自己能力。但凡是想獲得什麼,就一定要付出些。他想要功,就要冒險。」
暗衛聽了神色不定,這真的是連命都不要了呀!
「就是不知道夏侯玦弈準備了多少人?」
「夏侯玦弈來的時候沒有帶太多的人,而在陵城的護衛也不會太多。他身邊能用的人跟主子安排的那些人比,可以說是九牛一毛!完全不堪一擊。」
「屬下擔心,他會從京城調人過來。」
「他倒是想,可現在京城都在主子的控制下,那些人是一個都出不了的。」
「如此,屬下就放心了!」
兩日後,是顧清苑待客的日子。
榮家,竇家對於這等待已久的一天,那是在接到邀請帖子的時候就開始準備了。
榮幸對庶女榮樂的囑咐,絕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主要是抓住夏侯玦弈,如果實在不行就他身邊的人也行。但是無論如何都要給抓住一個。不然,就發賣了她的生母!
而竇家對竇如玉的囑咐,也是相差無幾。不同也就是因為身份的差異,語氣顯得溫和,無奈了些。可目標卻是一致的。
兩日來,夏侯玦弈什麼都沒做,整天的就陪著顧清苑。只是兩人再不提關於離別的事情。而慕容燁雖然在園子裡,卻沒再如以往一樣抓住一切機會,出現在顧清苑的面前,挑釁夏侯玦弈。只是靜靜的待著。
偶爾讓念陌去觀察他們的相處方式,以便她能做的更好。
兩日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顧清苑看著眼前,無論是樣貌,還是裝扮都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眼裡划過一絲無奈,「念兒,辛苦你了。」
「不辛苦,主子說只要我做的好,他就會高興。所以,我很高興這麼做!」念陌說著頓了一下道:「而且,能幫到你,我也很願意。」
顧清苑聽了輕笑,「謝謝你。」
「不用謝,你開心,主子就會開心。」
聽著念陌那純真的語言,顧清苑忽然覺得心情好了很多。就是不知道,念兒會給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帶來什麼驚喜。
世子妃待客,一大早的就開始熱鬧起來。而在那熱鬧開始的時候,顧清苑隨著慕容燁才從隱秘的出口走了出去,離開了陵城往京城而去。
而京城等待顧清苑的又會是如何的風起雲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