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晴天霹靂
伯爵府
老侯爺院中
顧清苑坐在一邊,看著半倚在床上身體消瘦,虛弱,臉色蒼白的老侯爺,轉頭看了一眼凌韻,凌韻趕緊把手裡的粥遞過去……顧清苑接過,起身,在老侯爺身邊坐下,舀起一勺試了試溫度,送到老侯爺面前。
老侯爺看一眼嘴邊的米粥沒動,抬眼看著顧清苑,看著她溫和的面容,淡淡道:「不要再給我做粥了,我不喜歡吃。」
聽了老侯爺的話,顧清苑眼裡閃過什麼,收回勺子,看著老侯爺點頭,「好,如果祖父不喜歡,孫媳就不做。」
「嗯!好…」老侯爺點頭,嘴裡滿是苦澀之味。
靜默片刻,老侯爺開口問道:「玦弈他還好嗎?」
「還好!」顧清苑輕笑回應,「讓孫媳婦回來多給老侯爺做些吃的就是世子爺的意思。」
聞言,老侯爺心口微縮,眼裡溢出欣慰,可更多的卻是苦澀,「玦弈他有心了。」
「世子爺他唯願祖父安好!」
「願我安好嗎?」老侯爺神色有些怔忪,很是複雜!
「是,世子爺的性子祖父應該很了解,他看著很冷清,可其實是個念恩的人。不過,他卻不是個包容的人。更不是一個會輕易原諒的人,也不是一個能把隨意把感情轉移,延續到他人身上的人。」顧清苑淡淡道。
顧清苑的話,讓外面的某些豎起耳朵在聽的人,聽的有些雲裡霧裡的。
但是,老侯爺心裡卻是明白,清楚顧清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玦弈的秉性我很了解,能讓他掛念,得他一句恩,我很高興,也很滿足。至於其他的…」老侯爺說著頓了一下,聲音染上蒼涼,無奈,「聽天由命,順其自然吧!」
「侯爺是真的這麼想的?還是因為君有命,而…。」
顧清苑的話未說完,就被老侯爺厲聲打斷,「清丫頭…」
顧清苑停住,看著老侯爺緊繃的神色,還有眼裡的濃厚,壓抑的擔憂。顧清苑臉上染上笑意,頭也不回吩咐道:「把外面的小廝叫來。」
「是,世子妃。」凌韻領命轉身走了出去。
老侯爺看著顧清苑,神色不定,「清丫頭,你…」
顧清苑沒有說話,只是對老侯爺輕輕一笑。
只是那笑容里的冷意讓老侯爺眉心一跳,心裡發緊,張口欲說,凌韻已經領著小廝走了進來。老侯爺只得咽回要說的話。
「小人見過世子妃。」小廝彎腰見禮,可神色卻是不卑不亢的很。
聽到聲音,顧清苑起身,看著他的表情,緩步走到他跟前,淡淡道:「起來!」
「是!」小廝起身,看著顧清苑道:「請問世子妃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特別的吩咐,就是想送你上路。」
小廝抬頭,眼裡滿是疑惑,不明顧清苑說的是什麼意思,「世子妃,你…。」小廝說著,卻見顧清苑嘴角溢出一絲妖異的笑意,心裡莫名一跳,卻在不知該作何反應的時候,只見顧清苑手忽然抬起,長長的水袖從眼前飛過,一道冰冷的寒光閃現,分裂,窒息的麻痛隨之襲來。
小廝驚駭,眼眸睜大,眼底盈滿不敢置信的不甘,驚恐,等意識過來發生什麼的時候,人已遂然倒地,眼眸暴睜,「你…。」破碎的聲音起,渾身開始抽搐,片刻聲息全無。
屋裡的動靜引起了外面小廝的注意,心神不定之下,沖入內間,當看到裡面的場景後,瞬時怔住,抬頭,看著顧清苑手裡的滴血的匕首,還有倒在血泊中的小廝。面上驚疑不定,然,卻沒有驚慌,恐懼。
凌韻也被顧清苑突入而來的動作給震了一下,為她那乾淨利索的動作,還有殺伐果斷,沉靜,冷酷的表情給撼住了。
幾天之中顧清苑給了她太多的衝擊,溫暖的,感傷的,冷厲的,還有現在冷酷的。一個人竟然可以有如此多面,明明是那麼矛盾的一個人,卻讓人感覺她是那麼的乾淨,純粹。
看著倒在地上已經聲息全無的小廝,老侯爺心裡翻湧,起伏!抬頭,看著顧清苑已褪去冷意,帶著溫暖笑意的面容,老侯爺一直平靜,死寂的眼眸開始出現波動。
顧清苑走到老侯爺的身邊,看著他幾乎快要全白的頭髮,幾不可聞道:「君為天,臣為忠;半生為君,餘生就為己吧!」
顧清苑話落,老侯爺手發顫,心緊縮,喉頭髮緊,眼睛發脹,看著顧清苑平和如墨,卻幽深無底,好似看透塵世浮華,世間萬物的眼眸,老侯爺聲音發顫,「清丫頭,玦弈有你他很幸運,祖父有你這個孫媳,也很幸運!」
聞言,顧清苑眼中盈出淚花,一滴眼淚滑落,為老侯爺的隱忍,為他的忠心,他的付出,還有他捨棄所有,維護夏侯玦弈的心。『伯爵府』一個代表權貴,富貴融化的名字。
可,在這榮耀的背後,浮華的下面,掩埋了多少人的血淚,多少人的悲苦,心痛,無奈還有蒼涼!
為了皇上那所謂的愛,老侯爺長子夏侯智,隱忍了一生,孤寂了一世,站在一個女人的身後,用他的一輩子維護了她的半輩子。還有她的孩子,成全了皇上那自私的愛。
老侯爺次子,夏侯勇十幾年來都被隔離在京城外。這樣或許是對兩方都好的一種隱形保護,可老侯爺卻要在看著大兒子受煎熬的同時,還要承受著與二兒子的分離。
一個人能承受多少,要承受多少!才算是盡頭!
「祖父恩澤世子銘記於心,祖父一生付出了多少,背負了多少,世子亦清楚!永不會忘記!餘生世子希望侯爺能福澤綿長。侯爺恩德一生,一定會得到福報的。」顧清苑看著老侯爺餘味深長道:「消失不見的人不一定就已經離世,或許,只是暫時的離開,等到對的時間就能再次相見。」
顧清苑話出,老侯爺的眼眸睜大,聲音帶著激動道:「清丫頭,你是說絮兒她…。」
「是,她還好好的。所以,祖父心裡不要絕對再對誰感到愧疚,也不要再背負負罪感。更不要為了償還誰,放棄了自己的性命。祖父,那不是成全。那是增加他的罪,等到事情大白的一天,他將會背負更多,此生都無法抹去的身上的孽。所以,請祖父珍重自己。」顧清苑緩聲道。
老侯爺眼睛模糊,壓抑在心裡那塊沉重的,讓他透不過來氣的石終於移開了。
「清兒,謝謝你!謝謝玦弈…。」老侯爺顫抖道:「有些事情祖父心裡清楚,所以,祖父不會故作無知的貪心,無恥的祈求其他,現在能留她一命,祖父很滿足,很感激!」
顧清苑看著老侯爺眼裡的生機,心裡放鬆了下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祖父,世子爺可不是一個特別包容的人,所以,祖父要好好保重,知道嗎?」
老侯爺聽了,沒有回答,靜默良久才開口,「清丫頭,你是個聰明的,心思通透,所以,有些事情你應該明白,祖父有不得已的苦衷。」
「君有令,臣不得不受嗎?」
顧清苑一語道破其中的誅心,敏感,禁忌之言,老侯爺臉色微變,低聲,鄭重道:「清丫頭,慎言!而我所謂的苦衷並不是這個,你不要再想了!此話絕對不許再說,知道嗎?」
顧清苑聽了點頭,聽話應道:「好,我知道了。」
其實,是與不是顧清苑清楚,老侯爺更加的清楚!
靜默片刻,老侯爺開口,意味深長道:「清丫頭,這裡是伯爵府,你是這伯爵府正兒八經的主子,一切都有你做主!無論是事兒,還是人,只要你覺得是應該,不要顧忌其他,好好保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你這樣也是幫了祖父。」
顧清苑聽了老侯爺的話,那潛在的含義指的是什麼,她心裡很明白。
夏侯勇,大公主,夏侯敬,夏侯琪他們想要的是什麼,在打算什麼,想必老侯爺心裡也清楚的很。他們為了那個目標,就一定會為之做些什麼,而自己就是他們實現**的最大絆腳石。他們一定會想各種辦法移開,或除掉自己這個擋路之人。
如果自己出事兒的話,憑著夏侯玦弈的秉性,就算是有老侯爺在,那些人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反之,如果自己安好,或許一切還有迴旋的餘地。
「孫媳明白,一定會好好的保護自己。」
「嗯!這樣很好,很好!」
顧清苑話落,一個影衛閃身來到顧清苑面前,稟報導:「世子妃,夏侯大公子和大公主往侯爺這裡來了。」
顧清苑聽了點頭,看著老侯爺道:「祖父,現在伯爵府有太多陌生人。可這裡,現在很安全,祖父要好好養病,知道嗎?」
「好,我會努力看看。」
顧清苑輕笑,繼而轉身,看著一邊的小廝,淡淡道:「不該聽到的你都聽到了,不該看到的你也看到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你可也知道了?」
小廝看著顧清苑清冷的面容,再看地上的小廝,眼裡閃過什麼。而後平靜道:「張全在世子妃的面前,妄議大公子是非,說其假孝心真禍心!如此奴才其心可誅,居心叵測,侯爺氣惱,下令折殺,小人動的手。」
小廝話出,顧清苑眉眼間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周毅!」
聽到顧清苑忽然叫出自己的名字,小廝心裡一震,不過想到父親對世子妃的評價,還有剛才發生在眼前的事情,及其聽在耳邊的驚世駭俗之言,周毅瞬時淡定了,恭敬道:「是。」
看了一眼周毅的神情,顧清苑轉頭看著老侯爺道:「祖父,周管家教的不錯!」
老侯爺點頭,嘆氣,「他也不易。」
「理解他的難處,可卻無法接受他的無視。不求他完全心向侯爺,只願他有一分不忍。」顧清苑回頭看著周毅道:「現在看來,這份不忍,周管家心裡卻是存在。」
聽著顧清苑含蓄卻通透所有的話語,讓周毅眉心直挑,從腳到頭,全身發寒。心裡更是有種毛骨悚然之感,世子妃她到底都知道什麼?或者,她已經全部都知道了…。想著周毅臉色驟然大變,額頭立時沁出冷汗…。
……
從老侯爺的院子回來,顧清苑躺在軟榻上按了按眉心,神色間染上疲憊。
凌韻看了,凝眉道:「世子妃可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感覺有些累!」
聞言,凌韻趕緊道:「奴婢去給世子妃熬些補身體,又能緩解疲勞的藥吧!」
顧清苑聽了搖頭,「是藥三分毒,我不想吃藥!你讓梅香給我做些吃的過來就好了。」
「好,奴婢這就去。」
凌韻離開,影一閃身走了進來。看著半倚在軟榻上的女子,上前,忽而雙膝跪地,鄭重的對著顧清苑叩了一個頭,聲音依舊刻板,冷漠,可卻帶著滿滿的感謝,「屬下代那些逝去的影衛,謝謝世子妃對他們的看重。」
顧清苑聽了,坐正身體看著影一,輕輕搖頭,苦笑道:「我沒什麼能為他們做的,他們用自己的性命,自己血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讓他們入土為安,是對他們最基本的尊重。其實,如果可以我想看到他們好好的活著。」
影一聽言,臉上盈滿動容,「這些都是他們該做的,可現在能得到世子妃一句尊重和肯定,他們值得!」
一番激戰,死的暗衛有三方的人,可只有他的主子安葬了他的影衛。為影衛的犧牲感到心痛。這對於他們這樣的人真的就是最大的安慰,最大的肯定,還有榮譽!
顧清苑嘆了口氣,影一的那些話她一點兒也不覺得放鬆。想到那些影衛心情依然很沉重,不過卻也明白,軍人一旦踏入戰場,就註定了要以血結束!那是無法改變的宿命,一種慘烈的輝煌,如煙花般短暫,卻彌留心間永不消散。
「影一,起來吧!」
「是,世子妃。」
「皇宮可有動靜嗎?」
「皇上已經召集了所有的大臣,現在正在大殿議事情,想來馬上就會有結果了。」
顧清苑聽了點頭,「南宮凌那邊可有動靜?」
「現在還沒有。」
「我知道了,你讓你繼續看著,有消息馬上來告訴我。」
「是,屬下告退。」
「去吧!」
另一院中
夏侯勇在屋子裡來回走動,臉色陰沉的可怕,看著坐在主位上閉目只顧轉動佛珠的大公主,眼裡冒出怒火,兩步走到她面前,沉冷道:「你可真是夠淡定呀!啊!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能坐的住,還有心情念叨那些無用的佛經。」
大公主聽到夏侯勇的話,心裡森冷一下,面上卻很是平和,睜開眼睛平靜的看著夏侯勇道:「老爺是在為那個小廝的事情鬧心嗎?」
「你說呢?你覺得我不該鬧心嗎?」夏侯勇冷怒道:「我被人說假孝,其實卻是包藏禍心,想暗害自己的父親。這些話你不是都聽到了嗎?」「聽到了又如何!那不過是那個小廝的混帳之言罷了!老爺何必跟他較真呢?更何況,那個小廝也已經被侯爺下令折殺了,就證明侯爺對那些話可是一點兒也相信的。老爺也該消氣兒了。」
「再說了,老爺也從來沒做過那樣天地不容的事情,做的事兒都對得起天地良心,所以,對那些污穢之言無需放在心上。」大公主淡淡道。
「你說的倒是輕鬆,你覺得這件事兒就這麼簡單嗎?」
大公主聽了挑眉,「不然,還能有多複雜?」
「多複雜?」聽了大公主那無所謂的話語,夏侯勇嘲諷道:「我看你現在真是越來越糊塗了。真是連一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了。」
「臣妾不明老爺指的是什麼?」
「不明白,這還需要怎麼明白!你不都是清清楚楚看到了嗎?那個小廝是我派去給父親的,可他卻當著顧清苑的面說那些話出來。你說,顧清苑她會怎麼想?」
「顧清苑不是說了嘛!她對那些話絲毫不相信,說那個小廝就是一派胡言,想挑撥老爺和侯爺的關係,也是想鬧騰的我們全家不寧,是個包藏禍心的歹之人,還說他死有餘辜!老爺,顧清苑對你這個二叔還是很相信的。」大公主緩聲音道。
然,聽在夏侯勇的耳里那就是極致的諷刺,「狗屁!她會相信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我和顧清苑見過幾次面,每次都以不愉快結束,你都忘記了嗎?」
夏侯勇說著咬牙,「就顧清苑對我那不恭不順的樣子,她嘴上說著相信,可暗地裡一定會藉機生事兒的,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污衊我的機會,為我曾經對她的刁難出口惡氣的!你等著看吧!說不定不出一天這府里就會有我的閒言碎語傳來,接著就會傳到外面。外人一定會議論紛紛說我是個謀害親父的逆子。」
「你說,等到那個時候,我夏侯勇還有什麼顏面在這京城待著,恐怕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我的。」夏侯勇神色緊繃,磨牙,焦灼,惱恨道。
大公子聽完,驚疑不定道:「老爺,這不可能吧!顧清苑她應該不會這麼做吧!她看著不像是那樣歹毒的人呀!」
「什麼不像,我看她就是!看她那清冷的模樣,明顯就是個冷酷無情之人。你可不要忘記了,曾經,她可是把自己的父親都給送進了大牢。這樣一個冷血之人,你還指望她對我這個二叔崇敬有加,手下留情嗎?」
大公主聞言,神色不定道:「老爺,那…。那現在你說怎麼辦?」
「你說呢?就會問我嗎?這個時候不知道自己想點兒主意嗎?」夏侯勇暴躁道。
「臣妾一時還真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了。」大公主凝眉道。
夏侯勇聽了,深深吸了口氣,看著大公主沉聲道:「你是真的想不到?還是根本就沒那個心去想,你是巴不得看我倒霉吧!」
不知道為何,夏侯勇就是有這種感覺!現在的大公主雖然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可夏侯勇總是感覺,她不一樣了。
「老爺,你可是想多了,我們可是夫妻,你要是不好了,對我有什麼好處。」大公主訝異道。
夏侯勇聽了心裡的懷疑消淡了些,這倒是事實,如果自己被人病垢無法在京城立足了,她這個身為妻子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知道就好,那麼就好好想想吧!不要讓顧清苑趁此生什麼事端出來。」夏侯勇威嚴道。
「好!」大公主應,而後道:「要不,臣妾先派人暗中監視著顧清苑,這樣如果她有什麼異動了,臣妾馬上就會知道了。那樣就可及時阻止她生事兒。」
「這算什麼辦法?你能看著她一時,還能看著她一輩子不成。」夏侯勇不滿道。
「那,老爺說該如何是好呢?」
夏侯勇腦子裡也完全沒有頭緒,想不出什麼好的對策,可直白的說出來,又顯得他一樣無能!繼,夏侯勇只是冷冷的吩咐道:「不要總是問我,這算是後院的事兒,你先好好斟酌一下吧!想到厚好辦法就告訴我一聲。」
夏侯勇說完,轉身離開。
大公主看著夏侯勇的背影,眼裡盈滿寒冰般的冷光。
蘇嬤嬤從外面走進來,體貼的給大公主倒了杯茶,輕聲道:「公主,喝點兒茶靜靜心吧!」
大公主接過,輕抿了一口,淡淡道:「可都聽到了?」
「是,老奴都聽到了。」蘇嬤嬤嘆氣,同時有些擔心道:「公主,顧清苑她會不會真的如駙馬說的那樣,藉機往外面傳流言呢?」
「你覺得呢?」
「老奴感覺不會,可心裡無法絕對的肯定。」
「放心吧!她不會這麼做,不過,本宮倒是很希望她能這麼做。」
蘇嬤嬤聽了有些不明,「公主這是為何?」
「如果她剛這麼做,本宮正好也可以藉此放過言,說她顧清苑不容人,想趕我們出伯爵府使的惡計。」
蘇嬤嬤聽了恍然,敬佩的看著大公主道:「現在死無對證,公主此計甚妙。」
「說不上什麼妙計,最多也就是讓顧清苑泛心幾日罷了!可惜,她那樣狡詐的人是不會用這麼下乘的辦法的。」
蘇嬤嬤心裡亦有同感,「不過,那個小廝真的是說了那些話,被侯爺下令斬殺的嗎?」
大公主聽了冷笑,「哼!那個小廝就是再蠢,也不會當著侯爺的面說那些話。我看,這不過是想除掉那個對侯爺不忠小廝,順帶的給夏侯勇和我們一個警告罷了!」
蘇嬤嬤聽了神色不定,「這麼說,顧清苑她已經懷疑公主和駙馬了?」
「這很正常,她可從來不是個傻得!等著看吧!這伯爵府馬上就要熱鬧起來了。」大公主莫測道。
……
晚飯之後,影一再次出現在顧清苑面前。
「世子妃,有結果了。」
「如何!」
「和世子妃預測的差不多,皇上已經下發出聖旨,責令軍隊馬上出發前去陵城。」
顧清苑聽了吁了口氣,心裡終於放鬆了一些。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是,主子一定很會平安回來的。」
顧清苑點頭,「是,夏侯玦弈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一切都基本塵埃落定之時,可四天後,卻從陵城傳來一個令皓月所有人都驚心,震駭,不敢置信的消息。
一個對於那些期待夏侯玦弈歸來的人,不亞于晴天霹靂的消息。
可對某些人卻是巨大喜悅的一個消息。
「世子妃,主子他…。他出事兒了。」麒肆神色灰寂,聲音發顫,眼睛爆滿血絲。
「出了何事兒?」看著麒肆的神色,顧清苑抑制不住的心口猛然抽搐起來,喉頭髮緊。
「主子他,役了!」
麒肆話出,顧清苑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世子妃,皇上有令命你馬上進宮,確認夏侯世子的遺物!」一個袖上帶有龍形標誌的玄衣男子,忽然出現在顧清苑的面前,面無表情道。
龍衛!遺物!夏侯玦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