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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我愛你

    老侯爺的壽宴最後竟然以一場驚心動魄的浩劫結束,這讓很多人都不免唏噓……但是,對於今天的事情卻沒有誰敢多說一句,因為他們都了解,這場劫持流血事件,看似結束了。其實,卻是才剛剛開始。

    因為,夏侯世子那時的反應,讓他們清楚的明白,憑著他的性情,此事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等著看吧!眼前的平靜只是暫時的,不日就會有人要倒霉了,而他們什麼都不用深究,只要等著看是哪個人魂歸西天,那時候就知道這次的事情到底是誰做的,誰參與其中了。

    所有人垂首沉默離去,南宮胤同樣面色難看的回到了宮裡。

    老侯爺,李翼面色沉重,所有人離開後兩人急速去了顧清苑和夏侯玦弈的院子,想探望一下顧清苑。然,剛走到院子口就被影衛給攔截了下來,同時被攔截在外的還有慕容燁。

    看此,老侯爺皺眉,看著守在院口的暗衛,道:「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何不讓進去?」說著頓了一下擔憂道:「可是清丫頭有什麼不好了?」

    「回稟侯爺,屬下只是奉世子爺之命守在這裡,其他的事兒屬下無可奉告。」暗衛面無表情道。

    此話出,老侯爺惱火,可更加焦灼,「你個木頭,你們頭領呢?麒肆呢?把他給我叫來…」  

    「請侯爺贖罪,屬下沒有命令不能擅自離開。」

    老侯爺聽了瞪眼,抬腳就踢了他一腳,咬牙:「老子擔心我孫媳婦看來看看她,你這木頭,就不知道變通一下嗎?」

    「侯爺贖罪,沒有世子的命令屬下不會…」暗衛被踹了,卻是不動如山,不躲不避,當然也沒通融,甚至連回的話都沒變。

    「你…。」老侯爺心裡憋悶。

    慕容燁看著老侯爺和李翼開口道:「侯爺,相爺兩位也不必太焦灼了,世子妃的傷口我當時特別看了一下,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而玦弈醫術了得,想來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話雖如此,可不看一眼總是放心不下呀!」李翼嘆氣。

    慕容燁聽了搖頭,無奈道:「這會兒想見到世子妃怕是很不容易了。」慕容燁看著戒備森嚴的院子,還有那看不到,可卻能感覺到的,厚重的令人感到壓抑的力量,可以想像那其中潛藏了多少人,看來這次玦弈是真的刺到軟肋了,而有些人是註定要倒霉了。

    「碩王爺,侯爺,相爺。」麒肆這個是走來,看著眼前的三人逐一拘禮問安。

    「麒肆,怎麼樣?清丫頭可還好嗎?」老侯爺率先開口,急切道。  

    「回侯爺,這個老實說屬下還真是不知道。」

    「你…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一直跟在玦弈後面的嗎?」老侯爺神色不定道。

    「是,屬下是一直跟著主子的。可這次世子妃受傷,主子卻是不容任何人靠近一步,所以,世子妃到底怎麼樣了,屬下也是不知道。」

    「誰都不准嗎?那些丫頭呢?」

    「都不准,現在誰都不能靠近世子妃。」

    「那誰來照顧她呀?」

    「應該是主子親自在照顧吧!」

    聞言,李翼和老侯爺對視一眼,驚疑不定,而後嘆氣,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慕容燁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反應還真是夠驚人的。看來以後想見到那個女子一面就更加難如登天了。

    慕容燁看著那近在咫尺的房間,耳邊好似再次聽到那個女子喚他『容景』的聲音,帶著傷痛,帶著無助…彌留耳邊,刻入心底,也第一次再清楚不過的明白,何謂心痛,何謂遺憾,他很羨慕夏侯玦弈,真的很羨慕。因為這個世上讓人感到心寒,冰冷的東西太多,特別是皇家,看似擁有一切,可能得到的卻少的可憐。

    高處不勝寒,在坐上那個高位的那天你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勢,這天下盡為你掌握,你可以擁有這世上最好的一切。可,在未來的幾十年你卻要註定孤寂,寂寥,夜深人靜的時候,只能自己慰藉那顆已經麻木的心,餘生身邊連個可以放心相互取暖的人都沒有,那是何等的淒涼。  

    可是,現在夏侯玦弈他卻幸運的找到了,找到了一個可以陪他一起走下去的人,他擁有了那顆純粹而溫暖的心,這如何能讓人不羨慕,不嫉妒!不過,他自己也很幸運,雖然無緣和那個女子相扶相持,相互依偎共度一生,但是,能和她相識,能得到她在生死關頭一句呼喚,雖然她喚自己只是為了那個男人,可這是否說明在她的心裡,自己也是個特別的存在呢!是個能讓她相信的人呢!

    慕容燁想著,心口抽痛,眼裡的傷痛再無法掩飾。

    李翼,老侯爺看到慕容燁那個表情,嘆氣,搖了搖頭,一個祁逸塵,一個慕容燁…。唉,這就是劫數呀!

    兩個老人相攜走出院子,老侯爺看著李翼愧疚道:「老李,抱歉呀!讓清丫頭在這府裡面遭遇那樣的事情,我們夏侯家沒保護好她,差點就…」

    李翼聽言,伸手拍了拍老侯爺的肩膀,嘆氣:「侯爺,這次的事情不怪你們,是有些人太過居心叵測,早就預謀好了,甚至連性命都不要了要謀算清兒呀!」

    「老李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人的,一定會給清丫頭討回公道的。」老侯爺沉怒道。

    韋家

    看著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上慘白如雪的韋柔兒,韋渲光臉色很是難看,韋夫人垂淚!看著韋柔兒肩膀上那猙獰的傷口,肉向外翻,血肉模糊,看起來很是驚悚!  

    韋夫人看著,眼淚掉的更急,看著那個正在給韋柔兒醫治的大夫,聲音顫抖道:「大夫,我女兒她的胳膊還…還能醫治好嗎?」

    大夫聽了,猶豫了一下道:「回夫人,小姐的胳膊會保住,但是要恢復如初是不可能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會留下疤痕?」

    「留下疤痕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小姐這條胳膊在活動上也會出現不方便的地方。」

    「不方便的地方?」韋夫人呢喃,一時沒反應過來,可瞬間也就明了,眼眸睜大,不敢置信道:「你…你的意思是說,我女兒她…她的胳膊要廢了?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夫人,小姐的傷留血太多,而醫治的又有些晚了,更重要的是小姐姐的胳膊上的筋脈被斬斷了,所以,想恢復是絕跡不可可能了。」

    大夫話出來,韋夫人呆怔住!神色驚疑不定,這麼說的話,柔兒這條胳膊以後就是個擺設了,什麼都做不了了,那,這和殘疾有什麼差別。一個女子只有一條胳膊可用。這樣還有人肯娶她嗎?韋夫人想著,心裡慌亂起來…

    韋渲光臉色更加難看。

    挾持之事最後的結果,不但完全沒如他們預測的一樣。柔兒卻還為廢了,真是人憋屈,也更加惱火。  

    本來,韋大人本想就算事情的結果不如意。可韋柔兒受傷,當時那血如泉涌的樣子,他是打算以韋柔兒傷重,暫時不宜移動,要馬上醫治為由!先把韋柔兒留在伯爵府的,心裡盤算著柔兒只要進入伯爵府,其他的還可以慢慢計劃,用其他渠道來達到目的也是一樣的。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說了,卻被所有的人都無視了且立即被夏侯玦弈的護衛,毫不留情的送離了,不,那態度完全是遣出了伯爵府。當然,所有的客人差不多也是一樣被遣送離開了,可不同的是他更加的難堪些。因為他是帶著受傷的女兒,被人給毫不留情的驅出來了。

    想著,韋渲光眼裡溢出陰沉之色,轉身往外走去。

    韋夫人看此,急忙追問道:「老爺,你去哪裡?老爺…。老爺…」

    對於韋夫人的呼喚韋渲光連頭都未回,更沒有回應,疾步離開了韋柔兒的院子。

    韋大奶奶看著韋渲光決然的背影,轉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女兒,心神不寧,眉頭緊皺,難道柔兒已經被老爺給厭棄了嗎?那麼,進入伯爵府也更加沒可能了吧!想此,韋夫人眼裡滿是苦笑,一場算計,毀了她的女兒,這就是結果嗎?

    伯爵府

    顧清苑靜靜的看著給自己處理傷口的男人,現在,男人除了臉色緊繃的厲害,看著好似已經平靜了下來,可顧清苑卻感覺到這件事在男人的心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就如她那次逃婚一樣,使的男人在成婚前的幾天,每天不定時的去到顧家報導。  

    上次如此,那麼這次呢?夏侯玦弈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反應。

    夏侯玦弈給顧清苑包紮好傷口,看著她脖頸上的一圈薄紗,心口窒息般的痛意再次襲來,狹長的雙眸微眯,眼裡划過毀滅之光。

    「夏侯玦弈,我有些累了,想睡會兒。」顧清苑聲音有些沙啞,傷到了脖子,咽喉處很痛讓她開口說話很是吃力。張揚的氛圍過後,讓她感覺有些疲憊。

    聞言,夏侯玦弈抬眸,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兒,彎腰從軟榻上把顧清苑輕輕抱起,走到內間把她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輕聲道:「睡吧!」

    顧清苑點頭,伸手拉下夏侯玦弈的頭,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低聲道:「記得把藥給吃了。」

    夏侯玦弈知道她指的是他吐血自傷的事情,點頭,輕撫她的臉頰,「睡吧!」

    顧清苑輕笑,閉上眼睛,片刻陷入沉睡。

    顧清苑睡著了,夏侯玦弈卻沒有離開,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不動不言。

    此時,夏侯玦弈感覺,他可以接受顧清苑疼愛顧恆,可以接受她在意祁逸塵是否過的好,也可以接受在祁逸塵遇到困難的時候,她維護他。也可以接受她在意李翼,在意侯爺,在意她的幾個丫頭…。  

    他不再要求她只能看到他,絕對只在意他一個,他都接受她在意的。只要,她還在他的身邊,其他都不重要,都不重要…

    大公主府

    夏侯絮遣退了屋裡所有的丫頭,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梳妝鏡前,鏡子裡映現的是一張如花似玉的面容。然,夏侯絮看到的卻是顧清苑的臉,是顧清苑面臨生死時,面色雖蒼白可卻不懼,只有遺憾的臉。

    是顧清苑劫難後,看著夏侯玦弈時候溫和臉。

    從被劫持開始,那個女子驚過,怕過,也流過淚,可卻從未哭求過,不曾求救,也不曾就饒。她是哭過,可卻不是驚怕而哭,好像因為遺憾而哭。因捨不得很多人而哭。

    而劫難過後,她對著曾經放棄過她的弈哥哥竟然連一句埋怨,連一句責怪都沒有,甚至連一句委屈之言都沒說。她只有相信,只有包容。

    想著,夏侯絮眼裡忽然盈滿戾氣,猛然拿起眼前的鏡子狠狠的摔了下去。心裡極致的惱怒,極端的憋悶,可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顧清苑,你為何不和其他人一樣,為何不哭,為何不求,為何不抱怨,為何不鬧。為何明明就害怕,卻連一句委屈之言都不說,甚至還包容…她為何要那麼做?她這樣,讓弈哥哥如何放得下她,如何能…說不定,經此一事弈哥哥對她還要更加的疼愛,更加的如珠如寶難以割捨了。  

    一天之內,夏侯絮有太多無法接受的事情。十幾年來,她第一次聽到那個謫仙一樣,對什麼都清清冷冷的弈哥哥,竟然也可以笑的那麼開懷。

    也第一次知道,那個無堅不摧,如神一樣的弈哥哥,竟然也會痛,痛到難以抑制,因一個女子自傷,吐血!他竟然也會如此的在意一個人,在意到那樣的程度。

    還有,劫難後,他抱著那個女子的樣子,就…就像是抱住了他的所有。

    還有他的那番話,是害怕失去的不安,恐慌,是沒能救到她的愧疚,甚至還帶著一絲卑微,他好像很害怕那個女子對他失望。他竟然害怕一個女子離開他?

    夏侯絮覺得無法接受,她不能接受那個從她第一眼看到就被刻入心底的男子,偷偷藏了十幾年的男子,竟然會對一個女子愛之如骨,卻對她這個在他眼前打轉了十幾年的人,不曾經給過一個真心的笑臉兒。

    每年回來,她看著他一年比一年更加讓人沉迷,無論是面容,還是氣勢,都沒有人能和他相比較,看著他,她越發的無法自拔。不過,她卻必須忍著。她不能讓人看出任何異樣,沒人知道她有多痛苦。

    因為,她是他的堂妹,她和他之間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必須忍著,曾經她極力的抑制著不要想他,註定是沒有結果的,她何必這麼折磨自己呢!  

    可是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可以不做他的妻,只做他的妹妹。只要他疼她,當她是妹妹疼愛著,她也滿足。

    可是,他沒有,無論她在他的面前如何討巧賣乖,他都不曾把她看在眼裡。沒有人知道那樣的無視,曾經令她有多難過。

    不過,他對所有的人好像都一樣,慢慢的她也就習慣了,接受了。只要每年過節,祖父壽宴的時候能看到他,跟他說幾句話她就滿足了。

    然而,現在他變了,他竟然開始在意了,還是對一個女子在意。他娶了她為妻,他寵她,他疼她,他對她跟所有的人都不同,當然還包括她自己。

    這讓夏侯絮心裡如被毒蛇侵蝕,每天都覺得痛苦難忍,每天晚上做夢都想著,讓那個占據他心的女子,馬上死掉,馬上消失…

    而後,她終於等到了一個契機,她…

    「在這裡守著,任何人不准進來。」

    「是,公主。」

    門口忽然傳來的對話聲,打斷了夏侯絮的思緒。

    夏侯絮神色一頓,急忙擦乾臉上的眼淚,整理自己的儀容…

    「夏侯絮,不要在本宮的面前再遮掩了,你那個齷蹉的心思本宮早就知曉。」  

    大公主冰冷,如刀的話出,夏侯絮臉色遂然一變,抬頭,極力壓制著心裡的驚駭,臉上滿是不明道:「母親,你在說什麼?女兒不明…」

    「不要在本宮面前耍你那些小伎倆,也不要跟我辯解,本宮現在沒心情聽你那骯髒的心事兒,本宮現在來此問你一句話。」大公主說著,走到夏侯絮的面前,緊緊的看著她,冷戾道:「我問你,這次伯爵府邸的事情,你在裡面都做了些什麼?」

    大公主話出,夏侯絮手瞬時握緊,心急速的跳動著,臉上卻努力故作不明,道:「母親,你在說什麼?女兒…」

    夏侯絮的話未說完,大公主就已肯定的接應過去,森冷道:「夏侯絮,你果然參與了…」

    「母親,我沒有,女兒什麼也沒做。」夏侯絮急道。

    「本宮說了,不要跟我辯解什麼。你做沒做,你自己心裡清楚。而現在,本宮的心裡也十分的明白。」

    「母親…」

    大公主看著夏侯絮驚疑不定的樣子,冷笑,眼裡滿是陰冷,「夏侯玦弈一定會派人查探這件事情的,他會查的徹底。你那麼喜歡他,應該了解他,更應該清楚他的能力,他一定能查到其中都誰參與了謀害他那個寶貝妻子。」  

    「夏侯絮,你說等他查到那些人了,他會怎麼做?」

    「母親,弈哥哥會怎麼做?那…那跟女兒無關…」

    「哼!是否有關就看夏侯玦弈的刀會不會對著你了。」大公主聽了面無表情道:「本宮也想告訴你一聲,凡事參與到這次事情中的人,他是絕跡都不會放過的,一個都不會放過。無論那些人是誰,都不要妄想逃的掉,都等著吧!等著被那個男人的怒火給燒死吧!」

    大公主說完,看著夏侯絮變的更加有些慌亂的眼神,面色冷硬道:「而你,會如何,都跟本宮沒有關係,本宮管不了你。所以,你不要指望太多,也不要奢望什麼。」

    大公主說完,轉身離開。走到門口,聽到夏侯絮不敢置信,且尖銳的聲音傳來,「你的意思可是在說,我是死是活都給你沒關係,你都不會管,是不是?」

    聞言,大公主回頭,看著夏侯絮灰白的面色,冷漠道:「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而且,你也沒資格埋怨什麼,最起碼本宮還顧忌著母女情意,沒有直接把你給送出去。」

    「你的命,是你自己送走的,你怨不得誰。要怪就怪你太愚蠢,你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不能控制那齷蹉的思想。結果自掘墳墓,害了你自己,這是你咎由自取…」大公主說著,冷笑的看了夏侯絮一眼,「夏侯絮,你徒有痴心,徒有狠辣,可卻都沒用到地方。」  

    「還有,就算你和那個男人不是現在這種關係,他也不會看你一眼。因為,你和那個女子比,你差的太遠。」

    大公主話落,夏侯絮忽然尖叫,激動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又憑什麼認定,我不如她,憑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夏侯絮,你是我的女兒,你在我眼皮子地下長大,你有多少斤兩,我清楚的很。」

    「就如今天的事情,如果發生在你的身上,你能做到和那個女子一樣,不哭,不求,不怨嗎?」

    「還有事後,憑著你的心機,你會做的也就是在男人的面前做柔弱,痛哭博他的愧疚,同情!絕對不會和她一樣,選擇絕對的相信,在那個時候也更加不會想到去包容他吧!你自己可憐自己都不夠了,如何還能想著他人。」

    「夏侯絮,有些東西看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不要把自己想的太了不起了。」

    大公主話出,夏侯絮淚如泉湧,如同被刺到的刺蝟,怒道:「那你呢?你既然知道的如此多,可為何卻沒有得到絕對的憐惜呢?為何,你們之間只有冷漠,卻從來感覺不到一點兒愛意呢?你自己過的猶如在冰窟,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什麼懂得…說什麼我做不到…」  

    「呵呵…夏侯絮能不能做到,你自己不是更加清楚嗎?要不然,你為何如此激動?至於本宮和你父親…」大公主說著,頓了一下眼睛微眯,莫測道:「女人要付出也看男人是否有心。如果沒有心那一切都是枉然。」

    「不過,這些你已經沒有知道的必要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先想辦法保住你自己的命再說吧!」

    夏侯絮看著大公主欲離開的背影,深沉道:「母親,你對女兒如此無情,就不怕女兒也不再顧忌母女情分,等到事發後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夏侯絮話出,大公主的笑聲傳出。

    夏侯絮眉頭皺起。

    大公主轉頭,輕不可聞道:「夏侯絮,隨意你怎麼說。我等著…」

    聞言,夏侯絮面色渾然大變,眉心一跳,臉上轉過各種顏色,繼而,忽然跪下,看著大公主痛哭,「母親,母親,女兒錯了,女兒錯了,女兒什麼都不會說的,請你…」

    「哈哈哈…夏侯絮,本宮說過不要在我面前耍你那些小把戲,你現在這樣子,本宮看了忍不住想馬上把你送你伯爵府呀!」

    此話出,夏侯絮瞬時癱坐在地上,渾身發冷…

    皇宮  

    韋貴妃面色陰沉的看著南宮夜,沉怒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兒臣也沒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兒臣沒想到夏侯玦弈竟然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反抗。」南宮夜臉色同樣十分難看道:「當初兒臣明明親身實驗過的,在陷入那樣的巫障時,根本就是完全無法掙脫,更是察覺不到外界一切事情的,怎麼夏侯玦弈就…」

    韋貴妃聽了冷哼,這算是比較嗎?真是諷刺!不過這個時候韋貴妃懶得跟他再探究那個,只是沉聲道:「事情變成這樣,再說那個已是無用。本宮只想問你,既然事情失敗了,為何還讓韋柔兒活著,當時沒讓那個人給做了她?」

    「母妃,兒臣都交代了的。可最後不知為何,韋柔兒脖頸上的那根銀線竟然沒起到作用,所以…」

    南宮夜的話未說完,韋貴妃手猛然拍擊桌面,冷怒道:「不知道,不知道,說什麼你都不知道,不明白。你說你知道什麼?你這樣能成什麼事?南宮夜,你讓我太失望了…」

    韋貴妃話出,南宮夜的臉上溢出難堪,嘴角緊抿,「母妃現在可是在責怪兒臣辦事兒不利了,覺得兒臣不成器了?」

    「不然,你覺得本宮該怎麼說,該誇讚你做的好嗎?」韋貴妃神色冷硬道。  

    聞言,南宮夜噎住,看著神色凌厲的韋貴妃,南宮夜忽然覺得他開始不了解她了。以往,如果他做事情不周全,母妃從來都是鼓勵他,從來不會如現在這般疾言厲色的訓斥他,責怪他。

    南宮夜想著,眉頭皺起,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使得母妃如此的。還是,她已經開始對自己這個兒子不滿意了,想放棄他了…想此,南宮夜眉心一跳,臉色瞬時陰沉下來。

    韋貴妃看著南宮夜變幻不定的面容,沉聲道:「現在你打算怎麼收場?」

    聽言,南宮夜收斂神色,壓抑住心裡的猜疑,正色道:「暗處的人,兒臣都已經清理趕緊,就算夏侯玦弈查探,也絕對查不出分毫的。至於,韋柔兒!她肩膀上被刺了一刀,胳膊已經廢了,已經成…」

    「南宮夜,本宮不是問你韋柔兒的現在的情形,本宮是問你打算如何除掉她這個把柄?」韋貴妃森冷道。

    「母妃,現在正在風頭上,如果兒臣妄動的話,一定馬上就會被夏侯玦弈給發現的。所以,兒臣覺得現在不是除掉韋柔兒的好時機。」

    「你就非要親自動手嗎?」韋貴妃咬牙!

    「母妃,兒臣當然沒想過親自動手,可,就算是兒臣的人去做,兒臣也難以摘清呀!」南宮夜凝眉道。  

    「辦法都是人想的,你就不能多想想其他的辦法嗎?」韋貴人冷聲道。

    「母妃,兒臣現在是找不到一絲頭緒,母妃你說要怎麼辦?」南宮夜聽到韋貴妃言辭間的那種輕蔑,心裡開始冒火,很是不忿道。

    韋貴妃看出南宮夜的不快,面無表情道:「讓你舅舅來做…」

    此話出,南宮夜心裡一震,眼眸睜大,「讓舅舅來,他怎麼可能會願意。」

    「他會願意的,就看你是否能說服他。還有,你剛才不是說韋柔兒的胳膊已經廢了嗎?一個廢人,只要給你舅舅足夠的利益,他不會猶豫的。」韋貴妃風輕雲淡道。

    南宮夜看著韋貴妃那淡漠的面容,忽然感到從腳底開始冒寒氣,背脊發冷。

    伯爵府

    兩天了,夏侯玦弈只對麒肆說了一句話,徹查!但是,不許弄死他們!要讓他們都活著!

    麒肆聽了明了,看來主子這次是想親自處置那些人了。

    兩天來,百名隱衛出動,無聲無息,卻無孔不入,查探始末,阻擋滅口,盯著已經確定參與的每一個人。

    而夏侯玦弈這兩天,是親力親為,寸步不離的照顧顧清苑。  

    顧清苑吃飯,他堅持餵她。

    顧清苑走路,他堅持抱著。

    顧清苑洗澡,他就在一邊服侍著。

    顧清苑睡著了,他就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顧清苑傷口還未痊癒,不能說太多的話。而夏侯玦弈那寸步不離,凡事都不准她動根手指頭的態度,讓她很是不適應。

    不過,顧清苑卻沒有表示什麼。因為她知道夏侯玦弈還在不安,或許,這樣做能讓他感到心安。只是,看他如此,顧清苑很心裡很是難過。

    夏侯玦弈看到顧清苑望著窗外發呆,緩步走過去,輕聲道:「怎麼了?可是想出去看看嗎?」

    聞言,顧清苑抬頭,輕笑,擺了擺手,示意不想!而後張開雙手,一隻手,抱住夏侯玦弈的腰身,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背,頭在他心口蹭了蹭,低聲道:「我家夫君瘦了。」

    夏侯玦弈聽言,伸手輕撫顧清苑的頭髮,「我很好。」

    「夫君。」

    「嗯!」

    「要對你自己好些。」

    「我對自己很好,所以,當初才不顧你的意願強行和你定了親。」  

    聞言,顧清苑輕笑,然,眼眸卻染上濕意,「是呀!我夫君很厲害,無論什麼時候總是看出那個才是最好的,那個才是他的。」

    顧清苑說著抬頭,看著夏侯玦弈從出事兒後,一直都未鬆開的眉頭,還有那眼底越發厚重的沉寂,眼淚滑落,微笑道:「夫君,那個時候拽拽的,意氣風發的模樣,看的我很想去踢你一腳。」

    「可是現在,我卻開始想念那樣的你。因為,現在的夫君讓我很是心痛。曾近那個睥睨眾生,無堅不摧的男人,好像被困住了!」

    「夫君,我想做你的唯一,可卻不想成為你的全部。」

    「我想看到你意氣風發的樣子。」

    夏侯玦弈聽著,伸手把顧清苑擁入懷中,聲音暗啞,「丫頭,我愛你…。」

    一句我愛你,讓顧清苑僵在那裡。

    ……

    晚上,顧清苑睡下,夏侯玦弈走到外間,看著麒肆送來的東西,看著上面的名字,神色很是平靜,眼神也很平淡。

    靜默片刻,開口,「影一。」

    「屬下在。」

    「和韋家所有相關之人,滅!」  

    「是!」

    「韋渲光,韋夫人,韋柔兒,把他們三人留下,帶去觀刑!事後,帶去暗房。」

    「是。」

    「南宮夜身邊所有暗衛,殺!」

    「是!」

    「南宮夜,給我廢了他!」

    「是。」

    「夏侯絮,讓她一起去觀刑,事後帶去暗房。」

    「是。」

    夏侯玦弈命令出,影衛離開。

    門外的麒肆,麒一看著天上皎潔的月色,眼眸盈滿弒殺之氣,今夜註定要血流成河。

    夏侯玦弈放輕腳步走到內間,看著顧清苑已經陷入沉睡的面容。看著她脖頸上的傷口,眼眸暗沉,沒有人傷了她還可以全身而退,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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