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離間
傅臨鈺有備而去,是親眼看到謝氏的,又有昌平侯府白滔作證。
所以一開始江嬤嬤等人在提議說對此事抵死不認時,傅明華壓根兒便沒往這方面想過。
她聞著茶香,容貌在裊裊香氣里顯得有些朦朧不清:「就是我將母親送出長樂侯府的。」
「啊?」
江嬤嬤一聽這話,便如五雷轟頂,當下拍了腿:「您怎麼能認?」
她急著要去找傅侯爺,想說傅明華救了謝氏,是自己攛掇的,傅明華卻拉了她的手,溫和安撫:
「不用擔憂,祖父是不敢說的。」
她向來不說大話,江嬤嬤對傅明華性格還是了解的。
聽她這樣一說,心裡稍安,傅明華見碧雲等人也是急得很,便將自己之前說的話,都撿了重要的說了出來。
江嬤嬤仍是忐忑:
「若侯爺不肯善罷甘休,那又怎麼辦?」
傅侯爺若不聽傅明華威脅,一意孤行,到時鬧到嘉安帝面前,江嬤嬤擔憂傅明華會受影響。
長樂侯府的人利益為重,傅侯爺也不是沒有可能將這事兒鬧大,從而居中落得好處。
但傅明華與燕追定了親事,幾人都害怕到時會生出波折。
「他不會。」
她十分肯定,神態從容。
「皇上不容世家。」
謝家都知道居安而思危,感覺到苗頭不對。
長樂侯府這樣世襲罔替,嘉安帝又怎麼會容得下另一個世家大族的雛形?
他不會給後世子孫留下這樣一個禍患。
當初太祖冊封之時,怕是早就對這一切心知肚明了。
他清除了一些世家,又冊封了長樂侯府與定國公府。
至於四姓,樹大根深,不是一兩日能除去的,便唯有徐徐圖之。
太祖留下這些,除了是對四姓有心無力,而對新冊封的長樂侯府與定國公府,在傅明華看來,倒更像是,太祖養了兩隻豬,餵養到嘉安帝時期,交給兒子殺豬吃肉而已。
什麼開國功臣,勳爵權貴。
最是無情帝王家,傅明華看著茶葉沉入水中,端起便又喝了一口茶水:「祖父沒有明白這一點。」
傅侯爺抱持著以往的榮耀,嚮往四姓的榮光,卻不知坐在天子位上的人,無論是誰,都會對他磨刀霍霍的。
哪怕就是不因為『謝氏』之死,將來的嘉安帝也會因為張氏、李氏、王氏等,隨意的名頭而奪了長樂侯府爵位。
「皇上怕是對於母親的死活,心知肚明。」卻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而已。
傅侯爺這樣一鬧,有兩種結局。
「要麼皇上念及當初太祖父在世時立下的功勞,對傅家網開一頁,此事只是喝斥祖父無稽之談,勒令他閉門思過。」傅明華說到這兒,垂眸微笑,那兩排睫毛倒是長得又濃又密。
「那另一種結果呢?」
碧籮忍耐不住,見她說了一半之後便止住不提,不由焦急的問了一句。
另一種結果,便是嘉安帝有意斬草除根,傅侯爺不鬧則已,一鬧便會治他一個欺君之罪。
當初『謝氏』下葬,因為是有朝廷誥命的人,傅侯爺還報進了宮裡,宮中賞賜了物件陪葬的。
如今傅侯爺又說人未死,嘉安帝不趁機治他罪,將傅家連根撥起,實在不像是皇帝性情。
「所以祖父若是聰明,將這事兒藏著揶著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上告天子呢?」
傅明華微笑著,看了江嬤嬤一眼:「找個人,將這話說給祖父聽聽。」
江嬤嬤心領神會。
只是碧雲皺眉:「娘子覺得,這事兒背地裡藏著的人,是誰呢?」
傅明華也在想這個問題。
雖說傅侯爺難成氣候,但背地裡有人針對她,若不將其揪出來,始終是個隱患。
她沉吟片刻,腦海里倒是有幾個懷疑的人選,最終卻想起了之前在謝家曾看到過的,崔四郎的母親,大謝氏。
懷疑大謝氏也是有原因的。
大謝氏因崔十娘之故,對她頗為忌恨。
因為謝家與傅明華還有些利益牽涉,所以她出手便會有分寸,不會傷了謝家利益。
但是這事兒無論會不會牽連到謝家,說起來始終不好聽,此事要是真是大謝氏所為,那麼也是事出有因。
怕是她會覺得,燕追棄崔十娘而選傅明華,也有謝家支持的原因。
不論如何,也只是猜測罷了。
「先暫時將這事兒放到一旁。」她一雙杏仁似的眼緩緩眯了起來,眼神幽深:
「休息兩日,我倒要見見容三娘的。」
當日凌無邪命人沖她動手,傷了碧雲,已經與傅明華結下樑子。
她向來不愛多事,但不代表她就是怕事。
江嬤嬤幾人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恐怕她是想要向忠信郡王府世子下手的。
「可是,您如今這情況……」
傅侯爺那邊的事兒尚未平息,背地裡想要整傅明華的人也未揪出來,這樣的時候,實在不適宜再惹事。
碧雲也是點頭。
她的傷抹了太夫人所賞的膏藥,好是好了些,但當時傷口砍得深,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
太夫人賞的藥雖好,但要想全將疤痕消了也是不可能。
傅明華卻是低頭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梳起來的雙髻:
「我自有分寸。」
她都這樣一說了,江嬤嬤等人自然便不多話了。
晚間江嬤嬤去辦傅明華交待的事兒,不知傅侯爺是不是將話聽了進去,還是自己想通了,『謝氏』之死,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府中沒有人再提及此事。
至於白氏,傅侯爺只道最近心緒不寧,總是夢見早逝的傅老夫人向他訴苦,因此他命人將白氏送到了洛陽城十里開外一座『菩提庵』中替地下的傅老夫人念經訟佛。
府中大小事務交到了姨娘吳氏手裡,白氏歸期不定。
碧藍回來說道:「當日屋裡夫人的哭聲,院子都傳遍了,可憐的是銀紅等人。」
傅侯爺聽了傅明華所說的話,知道白氏壞了他好事,五內俱焚,偏偏又不能休了白氏,火大之下遷怒到白氏身邊侍候的人身上,令人拖了出去打的打,賣的賣,將白氏屋中的人發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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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間。。。
我言而有信,會有三更的,但是原諒我拖延症又犯了。。。
原來我是天生註定要懶的淫兒……
下面的妹紙覬覦我的肉體。。。我在糾結我要拼命掙扎還是順從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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