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太監三角戀
昭嫆受傷,想安靜養病都是不成的。
惠妃榮妃宜妃少不得前來探視,還有大福晉、太子妃,連太后也派了瑞大嬤嬤來探病,帶了上好的長白山老參給她滋補身子。
表姐淑妃更是就差沒住在芳椒殿了,昭嫆背上傷著,連行動都不便,下床都需要人攙扶,濡兒和小雞全靠表姐照拂寬解著。
「白檀為了保護小雞,傷得也不輕。」那日在竹林,竹熊衝著哭啼的小雞便沖了過去,幸好白檀攔住竹熊去路,才為保姆爭取了時間,才得以抱著小雞逃脫。
昭嫆吩咐素英:「傷藥直接就用跟我一樣的,記得派兩個妥帖的小宮女去照顧白檀。」
「娘娘放心,白檀的傷比起您來,不算重,只是些皮肉傷。」素英道。
昭嫆道:「我受的也是皮肉傷。」是啊,沒有傷筋動骨,饒是如此,那麼大傷口,沒個兩三個月是沒法好利索了。
素英扯了扯嘴角,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旁邊的淑妃笑著吩咐素英:「我記得灶上煨著東阿阿膠桂圓羹,你去端來吧。」
阿膠可是補血的好東西,昭嫆這幾日一直都吃著呢。
養了幾日,昭嫆恢復了些力氣,總算可以坐起來了,之前整天總那麼趴著,骨頭都要生鏽了。
熱乎乎吃了一盞阿膠桂圓羹,肚子裡也暖暖的,額頭上都沁出了一層汗。
淑妃嘆道:「如今可是夏日,天兒這麼熱,傷口可一定要勤於換藥,否則萬一化膿,可要遭罪呢。」
昭嫆「嗯」了一聲,傷藥每日早晚各換一次,用的是太醫院最好的金瘡藥,幾天下來,昭嫆已經不那麼疼了,倒是覺得後背有點痒痒。可見傷口正在癒合中。
淑妃看了一眼殿中,便打了伺候的宮人,她低聲道:「嫆兒,這幾天,榮妃、宜妃、惠妃也先後都來探視過了,你瞧著,誰可疑?」
不怪表姐從榮妃、宜妃、惠妃三人中開始懷疑,三人一直手握一部分宮權,不動聲色弄到那種讓動物吃了發狂的藥,倒也不是太難的事兒。
「表姐,我不想懷疑她們。」昭嫆揉著眉心,覺得有些頭疼。
淑妃嘆了口氣:「論脾性,這宮裡沒有比榮妃更好相與之人了,宜妃性情雖不夠溫和,但素來直爽。而惠妃——」
淑妃沉默了片刻,「嫆兒,惠妃早先上躥下跳,沒少生事,只是鬥不過你,才消停了而已。何況,她的兒子是阿哥里唯一一個封王的,皇上那樣看重大阿哥,惠妃保不齊會生出什麼心思來。」
昭嫆心底咯噔一下,「應該不至於吧?就算惠妃有那份心思,該對付太子才對。」
淑妃冷哼一聲:「太子身邊有那麼多侍衛,防備得又嚴密,就像她想動手,只怕也沒機會!」
「嫆兒,你已經是皇貴妃之尊。你的孩子,身份僅次於太子。惠妃若想幫著大阿哥奪嫡,便要打壓你的孩子!」淑妃眸色森森道。
昭嫆搖了搖頭:「惠妃就算真有此心,打壓的也應該是阿禩才對。」
「八阿哥和十一阿哥都入讀了,身邊侍衛、哈哈珠子一大堆,哪兒是那麼容易下手的?」淑妃冷哼了一聲。
「那也不能因為這個就懷疑惠妃。」昭嫆心底終究不信惠妃會做出這種事情,當初大阿哥封郡王,惠妃對她感激涕零,那副樣子,也不像是假的。何況當年,昭嫆曾說過,母子一體,惠妃若是犯下大錯,也勢必會連累大阿哥,為了兒子安好,惠妃應該不敢這麼冒險才對。
「嫆兒!」淑妃蹙眉,「為了權欲,人的野心會越來越大的!」
淑妃這話說得頗為低沉。
是啊,人心易變,但惠妃對大阿哥的慈母之心,卻不會變。
正說著話,胡慶喜快步進來,打千兒道:「娘娘,皇上突然下旨,將惠妃禁足在延爽殿!連直郡王也不許入園子探視了!」
聽了這話,昭嫆一驚,難道……
淑妃急忙問道:「是不是皇上查出什麼來了?!」
胡慶喜躬身道:「是有人舉報,說惠妃身邊的宮女桑梓,跟淹死在東湖太監小扣子,暗地裡是對食兒!」
聽了這話,淑妃掩面,露出嫌惡之色:「真是不檢點!」
對食兒就是宮女太監暗地裡做了夫妻,這種事情一直是宮中明令禁止的,所以才是「暗地裡的對食兒」。
那小扣子長得黝黑,實在其貌不揚,竟有宮女看得上。而那個叫桑梓的宮女,是惠妃身邊的一等宮女,可不是個隨隨便便的小丫頭。能混到一等的,可以說是深得主子信賴,即使不是心腹,也差不離了。
如此一來,惠妃的確是大有嫌疑了。
昭嫆不禁蹙了蹙眉頭,難道真如表姐所說,惠妃因為大阿哥深得康熙重用,所以野心勃勃了?
「誒,對了。你說有人舉報,那到底是誰舉報的?」昭嫆有些好奇。
胡慶喜忙道:「舉報的是惠妃身邊的太監夏忠,負責打理小廚房的管事太監。」
說著,胡慶喜壓低了聲音,道:「那夏忠說,自己也瞧中了桑梓,想跟他對食兒。那桑梓一直不肯,夏忠便懷疑桑梓是不是已經有人了,暗地裡尾隨調查,結果發現桑梓跟那個小扣子來往甚密!」
昭嫆嘴角抽搐,三角戀啊!要不要這麼八卦狗血啊!這麼恩怨情仇的,乃們還是不是太監啊!
淑妃露出噁心之色:「惠妃是怎麼管教身邊人?一個個,盡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兒!簡直污人耳朵!」
昭嫆卻凝了眉心:「不對啊……那小扣子已經死了,桑梓便又是獨身一人了,既然如此,那夏忠何必告發桑梓?」趁機追求,不是大有機會了嗎?
胡慶喜低聲道:「夏忠據說是氣不過,說那小扣子長得那麼丑,無論模樣還是職位都跟他沒法比。夏忠惱羞成怒,才要告發桑梓的。」
臥槽,一個太監,還因愛生恨了?!要不要再狗血一點?
昭嫆揉了揉太陽穴,「這叫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