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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他接近,她眨了眨眼,居然沒有任何反應,迷失在他看似溫柔又霸道的需索里,呼吸漸漸變的虛弱,淡薄的空氣都被他奪走了,輕閉眼,卻感到他喘息相聞的旖旎,同時伴著甜美的折磨,終於在她快要調控不了呼吸之時,他輕放開她,唇舌舔舐著她的紅唇,若離若即地在她唇鼻間廝磨,半著迷半享受著。

    “……雖然不能聽你親口說一聲在乎,我也已經心滿意足了。”樓澈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啞聲中帶著一絲的壓抑,情cháo暗滾。

    聞言,歸晚淺笑如薰風,主動偎上身,就在樓澈深眸一沉,唇接之時,她輕偏首,在他唇邊擦過,呼吸交濁著,帶著情誘的暗魅,偏又不讓他真正觸碰,笑靨盈盈,促道:“夫君還不答我?”

    眸光流動,落在她橫波流媚,嬌嬈如花的秀容上,手中下大力,攫住她的身子,狠狠封住她的唇畔,帶著微熏的醉意,恣意地一番糾纏,他才略帶滿足地放開她,望著她的眉眼更顯專注,更顯深邃,幾乎要讓人沉淪在那一望無底的魅眸中。

    調整了一陣急促的呼吸,他才又再次開口。

    “……第一次見到姚螢是在太子府中,當時我剛中狀元……”第一次毫無保留地對著歸晚把過去坦誠的告之,內心竟然有種解脫之感,她是他的妻啊,本該與他分享一切的人,就在一遍敘述過去的同時,他突然有種衝動,想問她,結髮之妻,可能攜手共老?  

    如夢……

    如醉……

    半生之事,一言概之,言淺意深,卿可懂我心?

    ……

    “皇上是在你們去鴻福寺拜佛那日下的聖旨?”聽到這裡,歸晚忍不住打斷,訝聲相問,鄭鋶如此狡猾,趁他們離開之時,下聖旨召告天下,一句君無戲言,就改變多人的未來,猶記那日鴻福寺第一次相見的情形,難道那才是命運糾纏的開始?

    心中莫名地多了一絲不安,歸晚深望進樓澈的眼中:“夫君,那一日,螢妃娘娘抽的是什麼簽?”

    眉一挑,樓澈回想了一下,說道:“帝王燕。”

    幾乎要驚呼出聲,歸晚抑住急跳的心,饒是如此,她的面色也乍然一變,冷汗涔涔。

    “歸晚?”感到懷中人的不安,樓澈心疼地抱緊她,緩撫她的背,“怎麼了?”

    沒有答聲,歸晚伸臂環住樓澈的頸,親昵地和他貼緊,任由時間靜謐地流走,須臾之後,吟聲說道:“夫君,如果此刻開始,你幫助皇上推動中書院變革,勸退端王與南郡王,一點點慢慢放權,皇上即使忌你,三五年後,我們遷居羅陵,那裡離南郡甚近,有南郡王的照拂,但不屬南郡範圍,以皇上的驕傲,也不能毫無顧及地下手。以此類推,十年之後,一切都能平靜如初。夫君,你說呢?”  

    樓澈並不接話,手勢依然溫柔,空氣卻像沉寂了一般,不溫不冷。歸晚暗嘆,話音一轉,悠淡道:“夫君可知,成婚近兩年多來,我最恨什麼?”

    輕震於心,樓澈低頭,臉頰相貼,溫軟細膩的觸感傳來,耳鬢廝磨的親昵,又是另一中風情的迷醉:“是什麼?”

    “我最恨你留給我的背影,”歸晚吟然一笑,“每次都是你先棄我而去……”

    不給樓澈辯駁的機會:“所以,以後我不會再等你的背過身,在這之前,我會先棄你……”她笑,眉也笑,眼也笑,唇也笑,惟獨心,空白地沒有一點感覺。

    樓澈眸芒利色掠過,驟然沉色看著她,幾欲勃然大怒,偏又不忍不舍,心中疑惑重重,不明白為何她今日之言始終繞著“放權”二字,尤其聽到“帝王燕”之後,似乎有迫著他選擇的意思。

    他不能選,也不想選,這是他的路,在這官場上呼風喚雨,手握天下大勢,做天下第一臣。

    權勢的珍貴,在沒有嘗試之前,是不知道其中的味道,但是嘗試之後,那睥睨天下的尊貴,那眾人低頭的驕傲,要放棄又何其艱難……  

    不能放……

    “不行,”咬牙一字一句地吐出,“不能放,你也好,天下也好……”

    都不能放。

    微微地驚訝了一下,歸晚放鬆下來,仍然親密無間地依靠在樓澈的懷中,狀似打趣地道:“夫君,那一日,你可知我在鴻福寺抽中了什麼簽?”感到樓澈沒有一絲異色,暗感於他的平靜,伸手握上他的手,觸手有些涼意的濕。她似苦似甜地淡笑,這個男人啊,到底還是有些緊張的……是因為已經猜到了嗎?

    是命運?還是攜手共老?

    “是帝王燕啊,夫君。”

    *

    “皇上……”德宇畢恭畢敬的看向那個猶豫不決的身影,低聲叫喚道。

    漫不經心地回頭瞥了一眼年紀尚輕的宦官,鄭鋶逸出一絲幾不可察的笑,一腳踏進景儀宮。宮中正有幾個宮女太監懶悠悠地打掃庭院,看到來人,訝意之下,忙跪地磕頭,不敢稍有懈怠。  

    看不到九五至尊的表情,但是各人心中都有疑惑,聽聞此刻最受寵愛的印妃娘娘正在分娩,皇上不在文檳宮等候,怎麼跑到了冷清許久的景儀宮,難道傳聞皇上對失蹤的螢妃余情未了難道是真的?還是另一個傳說中,皇上在這宮中藏過一個絕色女子?這些在宮中流傳的謠言似真似假,眾人也只敢暗暗察言觀色,悄悄揣測結果,以解宮中寂寥,此時此刻見到皇上,就不免宮人們心中之疑越滾越大。

    鄭鋶隨意之極地一擺手:“全部下去。”看都不看伏地的宮人,他逕自向宮內走去,來到正殿的門口,抬起頭,望著牌匾上端麗秀氣的“隱月”二字,狀似沉吟,斂眉不語。

    德宇始終以三米左右的距離跟隨著,看到鄭鋶的神情,暗自一凜,又開口道:“皇上,印妃娘娘那邊已經催過幾次了,說是娘娘生產不順……皇上,您要不要……”

    壓根沒把德宇的話聽進耳里似的,鄭鋶頭也不回地問:“你說這隱月殿是不是太空曠了些?”

    “……是。”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德宇呆愣之下,脫口一聲回答,馬上閉口,也望向那牌匾,心中暗濤翻滾,有所思的打量鄭鋶的背影,皇上此刻到底在想什麼呢?隱月?莫非是……  

    眉一皺,心想不宜讓皇上在此處多留,拿出了當前的大事來提,可鄭鋶還是不痛不癢的模樣,德宇無計可施,心急如焚。他曾見過皇上陰冷的一面,深深心悸,在宮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唯一的長處就是“觀人”,雖然並不十分明顯,但是他感覺到這至尊似乎對樓夫人有著別樣的情愫……心一狠,他正欲開口打斷鄭鋶的遐思,一陣凌亂而快速的奔跑聲闖進景儀宮來。

    “皇上……印……印妃娘娘……產下龍子……”邊跑邊喊著這一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小太監一路急奔至皇上和德宇的面前,剛停下腳,他抬起頭,看著皇上溫文儒雅的含著淡笑,卻不見任何特別的歡愉,過耳的似乎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小太監咽咽口水,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好消息再說一遍,拿眼瞅向正當紅的總管德宇,誰知他也心不在焉,思索著什麼。

    “鄭櫟。”

    德宇和小太監同時疑惑地對望一眼,不明所以。鄭鋶復又補充一句:“皇子名就取為‘櫟’。”  

    劇震,德宇望向皇上,“月”與“櫟”,希望不是他多心才好,為何在聽到這個名字之時,他心一跳,就聯想到曾經被軟禁在此的那個女子。

    小太監馬上跪地,連稱皇上英明,吉瑞之兆,天佑我朝等等,鄭鋶始終掛著淡笑,不於置評,德宇靜靜站在一旁,百味沉雜,心緒幽幽。

    說完了一大堆的讚美詞,總算也有些勞累的小太監突然站起身,收起了笑嘻嘻的嘴臉,沉靜地退居一旁,不吭聲了。鄭鋶這時才轉過頭來,視線在德宇和小太監之間轉了轉,道:“去將軍府,告訴林將軍,天佑啟陵,龍子降世,調北方邊防的兵士來京道喜,普天同慶。”

    聞言,小太監馬上應聲,一溜煙地跑了,竟比來時更快了幾分。

    看著他越跑越遠,德宇心中不祥之感愈重,為何剛才那命令聽到耳中,像是皇上有調動軍防的意向,越想越寒,心頭頓時沉重不少。

    “這裡果然太冷清了,”自言自語似的,鄭鋶說道,回頭有意無意地瞥過德宇,“果然還是缺少一個女主人,你說是嗎?”

    被他冷眸掠過,德宇忙低下頭,不敢答話,任由他徘徊在隱月殿外,還不時發出奇怪的疑問,卻又是自問自答居多。

    *

    “將軍,”文士站在月牙門旁,看著院中舞劍的男子,“剛才已經傳令下去了,不須多時,北面的羽林軍就能抵達京城,再加上原本就負責京城警備的禁軍,皇上可再無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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