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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搖頭:“還是等等吧。”
主要是他隱約聽到裡面有娘親的笑聲,也不確定是不是爹欺負了娘。
二寶可就沒那麼好的耐性了,背著小手在房門口來回走了兩圈,嘴裡繼續嘀咕:“爹也太不像話了,每次休沐都盼著他能陪我們玩兒,結果每次他都賴床。今日殷叔和血姨要回來,他也不知道早起,說好帶我們去接殷叔和血姨的,該不會是給忘記了吧?”
小沫兒眨著眼眸子看著他,聽到他的話後,咧著嘴開始流口水。“娘七……娘七……”
二寶停下腳步走過去蹲在她面前糾正:“不是娘七,是娘親。”
小沫兒笑得咯咯的,“娘七……娘七……”
二寶瞪她:“小笨蛋,盡瞎叫,也不怕別人笑話。”
“哥哥……找娘七……”小沫兒開始往他身上黏。
“嗯,哥哥一會兒帶你去找娘親。”二寶將她抱起來,然後對著大寶說道,“大哥,要不我們先去醫館接三寶吧?”估計爹和娘親一時半會都不會起來。
“二哥,不用接我,我回來了——”老遠,一道脆脆的嗓音傳來。
三寶嘻嘻哈哈的蹦了過來,身後跟著晴鳳和司徒睿霖。
看著司徒睿霖一天到晚的都跟在自家妹妹身後,大寶的小俊臉有些不好看。看來,有必要找個機會提醒一下這位司徒哥哥了。他們三寶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成天到晚身後跟個男的,這像什麼話?
三寶幾下就蹦到了房門口,見爹娘的房門關著,她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上去拍起了房門,喊了起來:“爹、娘親,三寶回來了!快開門啊——”
大寶和二寶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房門內,偃墨予臉有些黑,白心染尷尬得險些將身上的他給一腳踹床下去。
“討厭死了,趕緊出去——唔!”話說到一半,就被堵上了。
迫於房門外自家不懂事的閨女的催促聲,偃墨予不得不收兵。夫妻倆從房裡出來的時候,看著門外大大小小五六個孩子,腦門上那個黑線啊,一直就掉個不停。
三寶第一個衝過去抱住他的大腿就跟猴子似的往他身上攀爬:“爹,三寶可想你了,昨天回來你都不在家,害得三寶都沒見到你。”
偃墨予雖然嚴肅,可卻還是將她小身子抱了起來,沒好氣的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何時你才能學規矩一些?成天咋咋呼呼的像何樣子?”
三寶學他的樣子,也板起了小臉:“爹,你不是說要給我們弟弟妹妹麼?娘親何時才生啊?你看嬸嬸肚子裡都有寶寶了,夏之衡很快就要做哥哥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做姐姐?”
偃墨予頓時哭笑不得。若說大人攀比心嚴重那還說得過去,這些個小傢伙攀比心絲毫不輸給大人。什麼都要比,這種事是能比的嗎?
更何況,不用多生府中有他們三大一小就夠熱鬧了,再多添幾個孩子,府中還不得雞飛狗跳?
抱著自己閨女,偃墨予敏銳的察覺到一道不尋常的視線,他迎視過去,就見司徒睿霖正收回視線低下了頭。
眼皮莫名的抖了抖,他眸底的顏色深邃了幾分。
難道自己抱自己閨女還有錯?
……
今日的承王府異常熱鬧,也異常歡騰。
殷杜和血影從茅山村回來了,柳雪嵐前幾日就聽到消息,早膳過後就嚷著要來承王府,夏禮珣根本不敢放她一個人出來,不得已,就只好帶著洛明,領著兒子陪她一同前來。
而誰都沒想到的是白宇豪會選擇今日到承王府做客——
十四:兔崽子,你給我滾過來
而白宇豪也沒想到今日承王府會如此熱鬧,不僅大家齊聚一堂,而且還意外的見到了自己怎麼都割捨不下的人。
再看到白宇豪走進承王府大廳的那一刻,夏禮珣的臉頓時就黑了,頭頂冒著青煙,就跟成了煙囪似地,眼神凌厲的都能割人肉了。要是早知道會在這裡見到自己討厭的小白臉,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來,恐怕還得拿繩子把自己的女人給捆在籠子裡。
要知道,他千防備、萬防備,可都是在防備這惦記他女人的小白臉啊。
白心染其實也沒多大意外,白宇豪帶兵出征凱旋而歸還被皇上封了大將軍的事早就傳遍整個京城了。且她猜到以白宇豪的為人肯定會到承王府來的,只是沒想到會來得如此巧。若不是知道白宇豪沒那麼重的心計,否則她都要懷疑對方就是算計著來的。
倒是幾個孩子看到白宇豪很是興奮。畢竟昨天白宇豪花了心思又花了銀子陪一群孩子玩,可是賺了不少好感。今日一見到他,幾個孩子紛紛的將他圍攏,就連夏之衡都走到他面前喊了一聲白叔。這讓一旁刮著刀子眼的夏禮珣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都想當場把自家兒子的褲子給扒了狠狠的揍上一頓。
“大姐、大姐夫,宇豪有禮了。幾年不見,不知道大姐大姐夫可安好?”在何時何地,白宇豪都是一派斯文,就算如今身上多了一種陽剛之氣,可那溫文儒雅的性子依舊還在。只是經過幾年磨鍊的他,如今看起來不僅沒有了柔弱的氣質,反而多了一種成熟內斂的雅氣。本就迷人的俊臉,帶著剛毅的色彩,顯得更加立體迷人了。
看著脫變得如此徹底的他,白心染都覺得有些眼花。只聽說過女大十八變的,還沒聽說過男人也會變的。清晰小帥哥突然變成了男神一般的人物,不咋舌都不不行啊。
“宇豪有心了,回來就回來,何必這麼客氣?大姐也沒當你是外人,你也知道我這人性子隨意,一切俗禮能免的就免了吧。”看著白宇豪送來的幾個精美的禮盒,白心染欣慰的笑說道。這世上知道‘報恩’兩字的人不少,可真正做到‘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卻極少,真難得他如今高官厚祿還沒忘掉他們。這份心算是難能可貴了。
白宇豪敬重的回道:“大姐,這些都是宇豪的一點心意,你同大姐夫對宇豪幫扶良多,宇豪永遠銘記在心,區區薄禮,宇豪算是小氣了,還請大姐和大姐夫不要嫌棄才是。”
對於白宇豪,偃墨予顯然也是滿意的,平日裡不怎麼主動與人搭話的他,今日難得的主動開口朝剛回來的殷杜說道:“將白將軍的禮物收下,回頭給白將軍準備好回禮。”
“是,爺。”殷杜點頭,樂呵呵的將白宇豪送來的禮盒收了起來。
“坐吧,不必拘禮。”回頭,偃墨予朝白宇豪抬了抬下顎,讓他隨意。
“謝大姐夫。”
白宇豪並沒有坐下,而是走到夏禮珣和柳雪嵐面前,朝兩人拱手施了一禮:“見過奉德王、見過王妃。”
斂下雙眸的他也不敢亂瞧,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激動,天知道他此刻叫那一聲‘王妃’有多心酸。
剛剛的一眼,就足以讓他心湖難平。
六年了,她依舊還是那個樣子,除了身子因懷孕變得圓潤了,幾乎就看不到其他的變化,依舊是那樣的嬌俏動人,依舊是像精靈一樣能撥動他的心。
“宇豪,這裡不是外面,大家都是朋友,你別這麼客氣,讓我好生不自在。”柳雪嵐大大咧咧的笑道。說實話,她心裡也是挺激動的,好多年不見了,沒想到當初青楞的小子變得如此有魅力了。
“咳!”柳雪嵐身旁,某爺重重的咳了一聲,那狹長的眼眸瞪著柳雪嵐,就跟要殺人似的。
這死女人,男人說話,她竟然答話!當他死了不成?還有,他回去鐵定要好好的收拾她,每次一見到這小白臉,這死女人笑得就跟什麼似的,賣笑的都比不上她!
怎麼就沒見她對自己這樣笑過?
整日裡就知道跟他鬥嘴吵架,想想這些對比,夏禮珣就覺得自己心肝肺都氣痛了,頭頂上似乎有頂大大的綠帽子會隨時落下來一般。
對於男人難看的表情和惡劣的態度,柳雪嵐沒好氣的回瞪了一眼給他。這臭男人,都說了多少次了,居然還是這德性,要是哪天被醋淹死了,她鐵定送他兩字:活該!
為了禮貌,她轉回頭,朝白宇豪指了指他身後的客椅,笑道:“宇豪,趕緊坐下吧,別一直站著了。”
白宇豪掀了掀眼皮,目光快速的從她臉上掠過,不舍但還是很快的收回了視線。點頭,走向身後坐了下去。
幾個孩子剛見到白宇豪時都很激動,為了讓大人們好好聊天,白心染讓血影和晴鳳帶著孩子們出去了,所以這會兒大廳里就只剩下兩對夫妻和白宇豪這個單身漢。
在場的氣氛有些尷尬,白心染也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主要是某隻驕傲的孔雀那臉色很臭,再加上白宇豪時不時偷偷看柳雪嵐,這樣的場面不尷尬才怪,白心染甚至都覺得,再這樣下去,某隻驕傲的孔雀多半會發瘋咬人。
輕咳了一聲,她清了清嗓子,朝白宇豪關心的問道:“宇豪,我聽晴鳳說你母親病了,是麼?”
不怪她不知情,實在是因為白翰輕這些年還算有自知之明,並未過多的在他們眼前晃,所以對白府的事,他們了解的也不多。
一提到母親,白宇豪這才收斂了某些心思,變得有些沉痛起來:“不瞞大姐,我娘確實病得不輕。”
白心染也正色起來,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擔憂,你母親為人謙和溫柔,相信吉人自有天相的,而且既然我們保和堂答應了替你母親診治,肯定會竭盡全力替你母親治病。”
白宇豪站起身朝她拱手:“謝大姐關心,有保和堂相助,我也相信我娘肯定會痊癒的。”
“坐吧,都說了別這麼拘禮。”白心染朝他抬了抬下顎,“這兩日有些繁忙,待尋個時間,我去白府看看你母親。”
“宇豪替娘謝過大姐的關心。”白宇豪施完禮,這才重新回座位上坐下。
“今日既然來了,就留在府中用膳吧。難得大家都在,中午就別回去了。”白心染誠心邀請他留下。
白宇豪肯定是求之不得的。
可某人那臉啊簡直就跟塗抹了鍋底灰似的,連脖子都黑了。一聽白心染把自己的情敵給留下,那刀子眼瞬間就朝白心染飛了過去。
白心染肯定是沒功夫理這樣無理取鬧、甚至沒有禮貌的男人的。管他什麼表情,這地方可是她的家,家裡可是她掌權,她要留誰就留誰。而且,她還巴不得多氣氣這個快淹死在醋罈子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