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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麼,她眼眶突然流出眼淚,身子更是因為激動顫慄得厲害:“我可憐的碧兒啊……為何不是你嫁入承王府……為何啊……”
想到自己心愛的孫女如今可能面臨的境地,賀蘭氏最終受不了這個刺激,哀嚎的話還未完,就暈了過去——
“來人,快把老夫人扶回房去,速速請大夫過來!”儘管心中對賀蘭氏又惱又怨,可畢竟是自己的母親,白翰輕緊張的趕緊喚人。
廳堂里,留下他一人,癱軟的坐在椅子上,心裡忐忑難安——
承王殿下到底知不知道母親他們的計謀?
若是不知道,為何母親的計謀沒有得逞?
可承王殿下若是知道母親的心思,那他會饒過母親嗎?
“老爺,出了何事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張氏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翰輕才從擔憂忐忑中回過神來。
“清漣……唉,出大事了!”滿腔的話最終只化作一句沉重的嘆息,皺著眉,白翰輕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是。
“母親怎的突然就暈倒了?”張氏溫柔的問道,佯裝沒看到他糾結的神色。
“唉~”白翰輕搖頭再次嘆氣。默了默,他才開口問向張氏,“大夫來瞧過了嗎?母親現在如何了?”
張氏點了點頭,寬慰道:“大夫已經來過了,說母親是氣急攻心,所以才導致暈厥,還讓人莫打擾她,我這才過來看看,想問問你到底出了何事?母親怎會被氣著了呢?”
白翰輕張了張嘴,可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摸樣,張氏溫柔的拍了拍他放在椅扶上的手背:“對我難道你還有所隱瞞嗎?”
白翰輕搖頭,再次嘆了一口氣,才幽幽說道:“你別多心,不是為夫對你有所隱瞞,而是……唉!母親這次可能闖禍了!”
聞言,張氏一驚,緊張的問道:“闖禍?母親怎會闖禍?”
白翰輕這才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大概的向她說了一遍。即便自己沒有親眼瞧見,可根據那被打的丫鬟的言語以及母親的態度,他知道自己猜得已經八九不離十。
聽完白翰輕的話,張氏更加緊張不已:“那、那現在該如何是好?母親、母親她會有事嗎?承王殿下他會不會找母親麻煩?”
看著溫柔體貼、一直都為家人著想的張氏,白翰輕總算找到一絲欣慰。
“此事為夫也苦惱不已。也不知道承王殿下知情否……唉!”
在白翰輕視線投向虛空的一處時,張氏的嘴角微微上揚。
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隨即她皺著眉,善解人意的安慰道:“老爺,從昨日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一天了,可都沒聽到承王府有何動靜,想必承王殿下應該不知情才是。”
“那被打的滿身是傷的丫鬟該如何解釋?”白翰輕有些不贊同的反問道。
張氏默了默,才說道:“會不會是那丫鬟自己做錯了事?若是承王當真知道了母親的心思,怕是早就坐不住,來向咱們問罪了。所以啊,老爺,你先放寬心,這事還是等染兒那丫頭回門之時再說。到時他們一回來,我們不就知道結果了嗎?”
聞言,白翰輕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張氏溫柔的繼續說道:“如今我們與承王府成了親家,待染兒那丫頭回來,我們可得對她要好一些才行,母親那邊我自是不好去說,但為了咱們白府的前途,你得多勸勸母親,萬萬不可再衝動了。染兒雖說身有殘疾,可再怎麼說也是承王妃了,即便心中有不喜,可也不能不給承王殿下面子,老爺,你說對嗎?”
白翰輕不住的點頭,心裡更是覺得欣慰,將張氏的手握在手心之中,連連拍道:“還是清漣你明事理,為夫有你開導,深感欣慰。這些年,你為這個家所付出的心力,為夫看在眼中,記在心中,自覺對你虧欠了太多……”
“老爺,你說這話就有些見外了。我們本就是夫妻,為白府盡心盡力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事。”張氏低下頭,溫柔中盡顯大度。
“母親和碧兒要是能同你一般事事為白府著想,那就好了。”白翰輕由衷的感嘆道。
“老爺,你可不能這般說。若是被母親聽到,定是又要氣著身子了。”
白翰輕更是感動不已。
想到一些事,他突然又嘆氣起來:“唉~如今承王府的情況我們不甚了解,只能靜觀其變,可是碧兒……一想起她的事,我就痛心疾首啊!”
若是沒有承王殿下的出現,讓他將那個廢女嫁去尚書府,他眼都不會眨一下。不可否認,在內心深處,他還是希望有人能替自己心愛的女兒代嫁受過。
可惜天不遂人願,母親自作主張,而承王又不可欺,到頭來,委屈的還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現在無能為力,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碧兒身上,希望以她的聰明能幹,能讓賀鳴浪子回頭,並善待於她……
提及白心碧,張氏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不過嘴上卻耐心的安慰道:“老爺,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碧兒打小就是有福之人,尚書大人一家定是不會虧待於她的。雖然那賀鳴口碑不好,可我們要對碧兒有信心才是,相信以碧兒的聰明懂事,定會讓賀鳴對她寵愛有加的。”
張氏的話無疑不是說到了白翰輕的心坎上,讓他欣慰的嘆了一口氣:“但願如此……”
……
承王府
書房之中
一男一女並肩而立站在桌邊,男的俊逸非凡,女的嬌俏可人,不管是遠看還是近看,都是一副唯美的畫卷。
男人挽著廣袖,不失優雅,一邊研磨,一邊對著女人暗自抽搐唇角。
宣紙上,兩隻烏龜一大一小,小的趴在大的背上——
這女人,還能再惡搞一些麼?
她說想讀書練字,想到她自小在茅山村成長,定是不會讀文寫字的,見她有此要求,他欣然陪同她到書房,也想趁機教她。
可誰知道,這女人……哪點像好學之人?
簡直就是一個好耍之人!
儘管心中腹誹,但那雙看著女人的墨眼,卻盛滿了寵溺和溫柔。
兩隻烏龜畫完了,白心染這才抬起頭來朝他拋了個媚眼:“我的畫如何?有沒有栩栩如生的感覺?”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畫很幼稚,可是沒法啊,她不想待在房裡隨時被他壓榨,也不想讓他發現其實她能讀書識字的,所以就只能搞點這種小心思,讓她身子稍稍休息,也讓他對自己不起疑心。
若是讓她當著他的面讀書練字,她沒把握自己不會露出馬腳。
一旦被他發現自己什麼都會,那她到底要如何解釋?
有人見過聾啞女能讀能寫、無師自通的嗎?
看著她狡黠的小樣子,偃墨予嘴角微勾。單臂從她身後將纖腰摟住,微微俯身將下顎放在她小肩上,貼著她小腹的手掌有一下沒一下摩挲著。
“你可是真心愿意學識字?”他輕笑的問道,言語裡並沒有半點嫌棄她,只是帶著一絲調侃。
白心染眼皮抖了抖,側目與他四目相對,反問道:“不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我若是有才了,豈不是失德了?”
嘴角抽了抽,偃墨予一時無語:“……?!”
看著近在咫尺的嬌顏,特別是那紅紅的小嘴一開一合的在自己眼前,讓他不由得就回味起它的滋味,喉結一滾,他瞬間將其捕獲住,趁她沒防備,大舌快速的撬開她的牙關,汲取著她的香甜。
被他轉過身按壓在他胸膛上,白心染腦門上開始往下掉黑線。這男人,怎麼又來了!
被他熾熱纏綿的吻弄得有些腳軟,不得已,她只好抬手攀著他寬厚的肩膀,墊著腳尖,迎合著他。
覆在她腰間的大手漸漸的往上爬,白心染一個哆嗦,將腦袋扭開。
“別鬧行不行?”
埋在她頸間喘著粗氣,偃墨予將她摟的更緊,讓她清晰的感覺他無法控制的某種渴望。
“……我們回房,嗯?”他想要她,迫切的想要。
以前他覺得那種事是荒yín好色之人才會有的,可自從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後,他才明白那滋味可以讓人瘋狂、可以讓人失去理智。
怎一個銷魂蝕骨能形容的……
“要回你自己回!”白心染想都沒想的拒絕。她死纏著要來書房是為了什麼啊?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稍微休息嗎?
眼眸一沉,偃墨予突然揚手,廣袖在書桌上一掃,頓時空處一大片地方。在白心染以為他會放棄那種想法之際,突然將她給抬到了書桌上,半個身體將她往桌面上壓了下去——
“你?”她吐血。這廝會不會太不檢點了!辦公的地方,他也想得出來?
那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從她細滑香嫩的脖子一點點的輕啃著,感受到她情不自禁的顫慄,他忍不住的加重些許力道,沿著她的脖子在她肌膚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烙印。
儘管她身上烙滿了屬於自己的印記,可他發現,原來光是這種舉動都會讓人上癮。
白心染顫慄著身子有些輕喘起來。
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儘管會讓人累得連眼皮都不想睜開,可是不可否認,那過程,卻是能夠讓人上癮的。
在他唇舌的撩撥下,她眯著眼,逐漸迷離,感覺到那種羞人的空虛越來越濃烈,不由的雙腿將他精腰攀住——
就在那火熱的大掌準備前去探路時,突然書房門被人叩響。
“爺,奉德王來了!”門外,殷杜的聲音傳來。
這一句話就猶如一盆冷水頓時澆在房裡糾纏得如火如荼的男女身上。
白心染回過神來,看著自己香肩已露的摸樣,頓時漲紅了臉,忍不住的朝男人惱道:“還不趕緊給我穿好!”
興致被人打斷,偃墨予那臉呼哧呼哧的就黑了起來。
“本王現在分身無乏,一盞茶後,帶奉德王到書房來。”他冷冷的朝門外吩咐,身體卻極為不舍的退開了一些,並將女人從桌上拉起來,兩人跌倒身後的太師椅中。
“是。”門外,殷杜領命離去。
看著彼此衣衫不整,白心染彆扭的扭開了頭。而偃墨予則是將頭埋在她脖子裡,沉沉的呼吸著。
兩人沒有再繼續,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相互擁著彼此,靜靜的平息身體內原始的臊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