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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含香頓了頓,很是遺憾地嗤道:“我看司含玉那矯情的玩意在本小姐的愛寵爪下受了那樣的傷,定然活不長了,真想看看母妃看見自己兩個親女兒都變成那副樣子以後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那嬤嬤這才笑道:“恭喜小姐,夫人的大仇得報!”
司含香得意又狡黠地笑了起來,隨後又忽然很懊惱地冷哼:“倒是那個西涼茉才是個jian詐卑鄙的,竟然和錦雨那賤人互換了衣衫,否則這個時候躺在那裡的應該是她才對!”
她的話音剛落,忽然伴隨著破空之聲,她身邊那正在拆鐵籠子的僕人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隨後便瞬間倒在了地上。
“誰!”那老嬤嬤立刻伸手就去拉啥司含香,同時大喊另外兩個傻住了的僕人:“快,保護小姐!”
但是她話音剛落,頓時一隻長箭挾著罡風而來直接穿透了她的腹部。
“啊!”那老嬤嬤慘叫一聲抱住腹部,躬下身去。
司含香大驚,一把扶住了老嬤嬤,驚懼地道:“奶媽,你怎麼樣!”
隨後她立刻抬頭,厲聲大喝:“是誰,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
“不算什麼本事,只是跟妹妹你學的而已!”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帶著嘲諷響起。
司含香看著從樹上一掠而下,款步朝自己走來渾身殺氣的女子,驀然一驚,倒退兩步:“是你,你沒死!”
西涼茉微微勾了下唇角,嘲謔地道:“是啊,本郡主沒死,很遺憾呢。”
司含香看著她,忽然道:“你……你為什麼會武功?”
西涼茉拿出一支箭,慢慢地搭上了弓,仿佛很是漫不經心地道:“妹妹不也會武功麼,如果不會武功,怎麼殺你呢!”
司含香瞬間臉色一白,她大驚道:“你……你敢!”
隨著她的話音剛落,破空之聲再次響起,一道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猛地穿透了司含香奶娘的頭顱。
“嗤!”
紅色的夾著白色漿液一下子就濺了一邊司含香一臉。
司含香縱然心思狡詐,手段狠毒,卻哪裡見過這樣活生生的人在自己如此近距離被she殺,她幾乎可以看見奶娘的眼珠子瞬間暴突的樣子,和聽見那利劍穿破顱骨,再帶著腦漿穿出的聲音。
而她的奶娘在那一刻痙攣性地扯住了司含香的手臂,向她身上栽倒。
司含香被這麼一撲,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驚恐與噁心瞬間攫住了司含香的心,她忍不住放聲尖叫:“啊——!”不停地掙扎,踢踹,好一會才將她的奶娘給踹開。
她的奶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帶大,疼愛的小姐會這樣無情,兩眼瞪著她,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只發出了“啊……啊……”的聲音就已經倒在了地上,抽動了一會就沒有了聲息。
西涼茉睨著倒在地上兀自瞪著眼喘息不止的司含香,冷漠地道:“怎麼樣,這種親近的人死在眼前的滋味怎麼樣?”
隨後,她頓了頓,又挑眉道:“當然了,對於你這樣的蛇蠍心腸之人而言,死這麼個把兩個人都也是無所謂的呢。”
司含香喘著大氣,惡狠狠地怒瞪著西涼茉:“蛇蠍心腸,你又好到哪裡去,五十步笑百步,今天只是你運氣好發現了我們而已,怎麼,司含玉死了對吧,她死了對你又有什麼損失,假惺惺做出這副樣子做什麼,哼!”
西涼茉忽然彎起唇角,冰冷而極具玩味地笑了:“是啊,我們都一樣蛇蠍心腸,不若來試試,是毒蛇吃了毒蠍,還是毒蠍蜇死了毒蛇!”
“好啊!”司含香不等她話音落地,忽然從身上抽出一對泛著藍光的匕首就向西涼茉狠狠地刺去,動作之快,幾乎讓人完全意料不到。
但西涼茉早就防備著,司含香快,她更快!
她一抬手將手上的長刀瞬間砸向了司含香,司含香猝不及防,直接用一對匕首一格擋,就將那把長刀隔開了!
“哼,你的本事就這樣而已嘛!”司含香冷笑,正要縱身撲上,卻錯愕地發現西涼茉已經借著那一擋的瞬間,抬弓瞄準了她。
電光火石間,那利箭瞬間朝她直she而來。
距離太過接近,司含香甚至都來不及變換身形,眼看著那利箭直接朝她頭顱she來。
司含香竭力一扭身,避開了頭部,卻瞬間感覺自己的肩膀上一陣劇痛,她也在下一秒就被利箭給穿透肩膀的力度直接擊飛了出去,跌倒在地。
司含香從小也是嬌貴著養大的,哪裡吃過這樣的痛,她尖叫一聲,捂住了肩膀。
但是下一刻,另外一支利箭又穿透了她右邊的大腿,劇痛再一次司含香慘叫出聲,她驚恐地往後挪著身子,血跡蜿蜒一地。
“嫂嫂,嫂嫂,你饒了香兒吧,香兒知道錯了!”
西涼茉睨著她,冰冷又惡劣的微笑:“妹妹,咱們來玩一個遊戲好不好,以前衛靈公以奴隸做為‘人獸’來狩獵,今兒是春日宴狩獵會,只是狩獵野獸多沒意思,不若這樣,你來做那被獵的‘人獸’,我來做獵人可好,若你跑得出去,我就不殺你!”
司含香立刻驚恐地搖頭:“不,嫂嫂,我不要!”
傻子都知道西涼茉絕對沒安好心!
西涼茉的回答就是又一支利劍直接穿透了司含香的左小腿。
“你跑不跑!不跑我就直接讓你變成你奶媽的模樣,再剝光了你,讓你哥哥看見你死得最丑的樣子!”西涼茉冷冷地道,語調冷酷而殘忍。
司含香驚恐之極,不敢再做停留,只怕自己下一刻就變成了自己奶媽一模一樣的噁心模樣,她立刻轉身就跌跌撞撞地跑開來。
劇痛讓她渾身顫抖,傷口一路失血,染紅了路邊的糙葉,就像方才司含玉的情景一模一樣。
西涼茉冷眼瞅著她速度也還算頗為快,心中嘲弄地冷笑,果然人的求生意志是無窮的,受了這樣重的傷,司含香竟然還能跑得那麼快。
她彎弓搭箭,慢悠悠地瞄準那不遠處的身影,“嗤”地一聲放箭。
“啊!”司含香尖叫一聲,動作慢了慢,還是不敢回頭不停地往前走。
一支又一支的利劍不斷劃破她的衣衫和肌膚,她已經渾身狼狽不堪,驚恐惶惑,渾身劇痛不已。
就像一頭困獸,在獵人的死亡陷阱里被戲耍,玩弄,她掙扎,翻滾,卻怎麼也躲不開對方絕命追蹤。
直到她肩膀上再次插上了另外一支箭,幾乎再也跑不動跌坐在地,憤怒又絕望地看著那代表著死神的身影再次靠近。
西涼茉就是要她享盡了絕望與憤怒,再殺了她。
就在西涼茉再一次冷酷地彎弓搭箭,準備she穿司含香的頭顱時,忽然一條軟鞭一下子捲住了她的弓箭。
司含香絕望地抬頭,隨後驚喜地叫出了聲:“流風哥哥,救我!”
西涼茉充耳不聞,灌注內力於長弓之上,猛地震開了那道的軟鞭,再次冷酷地瞄準了司含香。
一道俊逸的人影伴隨著冷叱響起:“茉兒,住手!”
那道軟鞭再次纏上了西涼茉的長弓。
西涼茉冷冰冰地看著司流風俊美的臉,一字一頓地道:“她殺了含玉,放手!”
司含香立刻尖叫起來:“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殺含玉,哥哥,你不要聽嫂嫂胡說,含玉是為了保護她而死的,和我沒有關係!”
西涼茉根本再懶的理會司流風還在自己面前,正一臉狐疑地看著自己,毫不客氣地直接再次彎弓搭箭。
“西涼茉,你這是做什麼!”司流風不悅地顰眉,一把抓住了西涼茉的箭。
“你是信我還是信她,那野獸籠子還在後面,你從那個方向來,想必也看見了吧!”西涼茉陰沉著臉逼視著司流風。
他能從那個方向找來,說明這個她們遇襲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來,她不信他沒有看見那來不及拆完的獸籠。
司流風看向渾身是血的司含香,眼底瞬間掠過一絲暴怒和殺意,那種神色看得司含香渾身顫抖,她淚水瞬間涌了出來,楚楚可憐地看著司流風,顫聲道:“哥哥……哥哥……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她卻說不上來,但她知道司流風必定是發現什麼了。
司流風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沒有鬆開壓住西涼茉弓箭的手,只喑啞地道:“逝者已矣,茉兒,殺了含香,含玉也不會再活過來!”
西涼茉微微長大了瞳孔,不敢置信地看著司流風,隨後咬牙切齒:“如果我一定要殺了她呢!”
“茉兒!”司流風臉色掠過痛色:“不要為難我,我不能一下子失去兩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