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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給我亂看,快點擦,凍死了。”
“呃……”容傾聲音入耳,鍾離隱回神,打開瓶蓋,把藥粉灑在受傷的地方,看容傾背部因藥物刺激痛下意識的抽縮,鍾離隱不自覺開口,“可是疼的厲害?”
“你動作快點兒,我快哭了。”
這話,不由讓鍾離隱勾了勾嘴角,手下動作快了不少。
上完藥,容傾額頭鬢角的頭髮已被汗水浸濕,半趴在石頭上,緩解痛出來的那股眩暈。好一會兒,等待眩暈過去,起身,拿過幾塊已燃起的柴火。放到離他們所處洞口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隨著覆上些cháo濕的木材,看火光見熄,濃煙四起。抬頭,看看上方,才抬腳走回來。
看容傾回來,鍾離隱開口,“容姑娘就不擔心被煙火引來的不是救我們的人,而是追殺我們的人嗎?”
容傾聽了,坐在地上有些無力道,“王爺就不能說些能穩定軍心的話嗎?”
“我覺得這種極有可能會出現的隱患,還是提一提比較好。”
“我們掉下來已有幾個時辰了。皇宮那邊肯定已經收到消息,算算時間,營救的人也該到了。”
“容姑娘說的不錯。不過,凡事難保有萬一呀!”
容傾耷拉著眼皮道,“若是那樣,只能說王爺實在是烏鴉嘴。我累了,睡一會兒,你看門。好好看,走點心,別讓我被野獸叼走了。”
“好!”
“乖!等我醒了給你找吃的。”容傾說著眼睛合上,直接進入夢鄉。一晚上沒怎麼說,實在是夠嗆。
一個乖字,不過順嘴而出。鍾離隱聽在耳中,嘴角不停抽搐。只是,看著容傾那雪白的臉色,不覺嘆了口氣,神色有些複雜。
第74章 各有心情
容傾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來,天已經亮了,地上的火也已快熄了。只有放置在遠處的悶火還在半死不活的冒著煙。不得不說仁王爺這門看的可真好,夠單純。
抬頭,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正一臉無辜的看著她,頗為無奈道,“我本想再弄點柴,可發現,這於我有點兒難。”
雙腿傷的程度比他想像的嚴重。看來一時半會兒想站起來是有些困難了。
話說完,不待容傾說什麼。咕嚕……
清楚表達飢餓的聲音,清脆的響起。這聲音,提神。
容傾直直盯著鍾離隱的肚子看的那是一個不留面子,“王爺這是餓了?”
“嗯!餓了,也有點兒渴了,還要勞煩容姑娘給找點吃的。”鍾離隱回答的自然又淡然。臉皮厚的不是一點點。期待到他羞澀,慚愧的怕是想太多了。
“王爺就不覺得自己做出的事兒,實在不適合提出這樣的要求嗎?”
害的人差點歸西,現在還理所應當的要求人伺候你?厚顏無恥,不足以形容。
也許,每個王爺的內心都住著一個既強悍,又冷血無恥的靈魂!
“容姑娘大恩大德,本王銘記在心,來日必湧泉相報。”鍾離隱臉上掛著淺笑,說的那是一個誠懇。可是誰信呢?
緊了緊衣服,把周邊點點碎碎的柴火歸攏起來,把火重新點燃。直到山洞內重新緩和起來,容傾隨意道,“我哥曾說過,相信男人那張嘴,不如相信這世上有鬼。所以……”話未說完,意思不言而喻。空口無憑,你的話沒人相信。
“容公子說這話時,是不是忘記了他自己也是一個男人?”
“他是男人,因此了解男人。所以,湧泉相報什麼的,王爺最好還是先表達一點兒誠意的好!”
鍾離隱挑眉,“容姑娘這是挾恩圖報?”這行徑,可謂是絕對的小人行徑。
容傾眨巴眨巴眼,呵呵一笑,“這怎麼是挾恩圖報呢?這明明是平復王爺內心懊悔的一個契點兒。”
“懊悔?”
“是呀!因王爺那下意識的舉動,害的我差點駕鶴西去。想來,憑著王爺的仁善,這心裡定然是十分歉疚,萬分的自責。所以,就算是我不說,王爺也必須時刻在思索著如何補償於我吧!”
“這個嘛……”不過是打個磕巴,就見眼前的小女人眼底露出凶光來。
鍾離隱扯了扯嘴角。若是他說;這個時候他一點兒都不懊悔,也真沒想過回報什麼的!那,她肯定又會來一招龍招手,在他傷口上狠狠的撓幾下,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吧!
咳咳……要說,容九的心情倒是挺好理解。弄死他吧,不划算。更重要的是,也不現實。因為他就算是腿不能動彈了,可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容傾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從容九還為他固定雙腿的舉動來看,她很清楚有些事是不可為的。
但是,動不得他,又這麼伺候著他,心裡肯定又十分憋悶。所以,唯一剩下的就是索要些好處,這樣心裡多少能舒坦些,照顧他也多少有了理由。
理解歸理解,可是鍾離隱卻是一點兒不想順了她的意。
“容姑娘,我倒是覺得,你這個時候什麼都不索要,只要盡心盡力的照顧。那樣定會讓本王更為感動有加。之後,就算容姑娘不說,本王也必然給予更大的回報。”
鍾離隱話出,容傾給予的回應是伸來了一隻小手。意思清晰,少廢話,信物拿來,她要憑證。
看來他的話完全沒什麼信服力!
“既然如此,好吧!”鍾離隱倒也慡快,不再廢話。看容傾的態度,他再說下去,除了讓自己肚子更餓以外別無它用。所以,乾脆的妥協了。
有生之年,妥協的次數寥寥無幾。而對女人這還是第一次,這感覺,絕對稱不上好。但……也說不上很差。
伸手忽而拉住容傾,在容傾眉毛將豎起來的時候,伸手袖袋裡拿出一塊玉佩,放到她的手裡。
“差點忘了,我穿的是你的衣服。”容傾拿著玉佩,撓撓頭。
鍾離隱勾唇,“難道,容姑娘剛才還以為本王要對你做什麼不宜之事?”
這話是調戲嗎?不,這話鍾離隱是對著她臉上的傷痕說的。意思清晰可見,她這個面容有損之人,他下不去手。
看來,這位仁王顯也是個小心眼的人。給了她玉佩,還不忘損她幾句。真想把他丟下去。
冷笑一聲,容傾起身,居高臨下道,“王爺說的沒錯,有那麼一瞬間我還真那麼想了。不過,馬上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說著,直直盯著鍾離隱那完全無法動彈的雙腿,忽而笑的眉眼彎彎,“一個連自身都自顧不暇的人,還能夠做什麼呢?我實在是太高看王爺了!”
“容姑娘這是挑釁?”這話,是男人都不愛聽。
“不,我只是想告訴王爺。若是還想吃到東西,還是讓嘴巴歇歇的好。”
鍾離隱點頭,“容姑娘說的是。不過,本王還有一句話想說。”
“王爺您講。”
“容姑娘拿著本王的信物,就不擔心湛王爺看到會誤會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