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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的驚呼聲落在耳中,顧廷煜視線卻開始模糊。失去意識之前,最後落入眼底是容傾清淡的面容,還有深遠,悵然的眼眸!
“表姑娘,你……”
“只是暈倒,不久就會醒來。帶他上車走吧!”容傾說完,轉身,卻沒去後面的馬車,而是抬腳上了湛王馬車!
容傾上車,馬車驅動,在眾多護衛的保護中,聲勢浩大繼續緩緩前行。
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看著那陣仗,再看暈倒在地的二少爺。小廝不覺嘆了口氣:少爺呀!表姑娘哪裡是逼不得已?她分明是已經變心了,你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一個主動爬上湛王車,一個貪權富貴的女人。不值得少爺再去掏心掏肺的,不值得!
***
“可憐顧二公子一片深情痴心,卻不幸遇到你這樣一個愛慕虛榮,狠心絕情的女人。”
湛王總是知道,那句話最能挖苦人,戳你心。
容傾嘆氣,“他運氣真不好!”
湛王嗤笑,看了她一眼,“承認的倒是乾脆!”
容傾淺笑,神色坦蕩而坦然,“顧廷煜是個好人,是個好表哥!”
只是世上好人多了,她能嫁的只有一個。什麼時候女人能納妾了,那,她肯定多納幾個好人。
湛王冷哼,“而你,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容傾那乾脆的樣子,讓湛王滿意的同時,又莫名的不舒服。至於不舒服什麼?不知道!
對於容傾來說,乾脆點最好。若是她對顧廷煜牽扯不下,依依不捨的,那才是要命。騷年正是衝動年紀,一時腦熱,找湛王拼命。那,肯定死的透透的。
更重要的是,撲到湛王的事兒她都做了,再表現出一幅逼不得已的樣子,那就太噁心了。
做了婊子,還想著立牌坊,那是賤人會做的事。呃……這話好像哪裡怪怪的!好像一不小心把自己婊子了。
語文跟體育老師學的,真是傷不起!
“王爺,你累不累,要不要小女幫你捶捶腿?”容傾本想打開場子,一會兒也好問問湛王預備把她丟到哪裡去?誰知……
“身為顧家少夫人,卻來為本王捶腿,你覺得合適嗎?”湛王看著容傾,語氣不咸不淡,說出的話,那是一個刺耳。
極致的嘲弄,極儘可能的挖苦!若是臉皮薄的,被封建思想教化徹底的,分分鐘都能被湛王刺激的羞憤致死。
幸好她在現代混了幾十年,臉皮又夠厚。如此……
容傾小臉一繃,浩然之氣,盈滿眉宇間,“好女不侍二夫,我已是王爺的人,這一輩子都只是湛王的女人。”如此,為湛王捶腿還不是應該。
好女不侍二夫,這話若是別的女人來說,湛王爺或許相信。可從容傾嘴裡說出來。湛王感覺就兩個字——扯球!
“容九,別異想天開,往自己臉上貼金,本王可不是你的夫。”
“王爺不是我的夫,王爺您是我的天!”這話說的毫不遲疑,鏗鏘有力。
比起湛王那無情冷心之言,容傾勝在了不要臉上。
面對一個昨晚剛滾過床單,今天就對她惡言相向的人,她還能說出這麼噁心人的話。容傾為自己點一萬萬個贊。
看著容傾,湛王眸色涼涼,“很好!本王這天,會護著你,直到你安慰嫁入顧家為之。”
湛王話出,容傾謝恩,“多謝王爺!”說完,拉起衣角,開始抹眼角,“顧家肯定早就準備好了廟堂在等我。吃齋念佛過日子也挺好,挺好……”
“每天吃齋念佛,咒本王成針嗎?”湛王不過隨口一說。可不曾想……容傾那個眼神竟開始閃爍,脖子開始往裡縮。她每次心虛都這慫樣。如此……
湛王眼睛微眯,他竟然說對了!
“混帳東西!”
“王爺恕罪!”
“你還敢給我承認?”
“坦白從寬,求寬大處理!”
“你是想死!”
“王爺,小女有沒有說過,你屁股上那塊胎記特別的迷人!”
容傾話出,車內陡然一靜。
馬車之外,凜五嘴角抽搐。主子這算是被調戲了麼?容九倒是什麼都敢說。
“嗚……”
容傾的痛呼聲。接著湛王不知道又罵了一句什麼。隨著就是容傾吃吃的悶笑聲。
車內氣氛,嬉笑怒罵,陌生的氛圍。凜五總覺詭異!因為面對容九的放肆,主子竟沒把人給扔出去!
第55章 不過塵埃
站在容府門前,看著站在門口迎接她的人。容傾直直看向凜五,毛情況?
“容姑娘,想必這兩個人你都熟悉吧!”
熟悉!怎麼不熟悉!
周黑,洪幫老二,劫持過顧廷煜,又被她忽悠的人。
青瑛,青家姑娘,心儀王叔‘侄兒’,非他不嫁的少女。
見容傾點頭,凜五道,“主子交代,以後就由周黑護你安危,由青瑛伺候你日常起居。”
聞言,容傾發蔫,跟湛王**的結果,果然不是加深感情。果斷是傷不起!
“王爺真細心,小女多謝王爺!”
看看周黑那黑面殺神的模樣,還有青瑛那幽幽怨怨的眼神。容傾望天,對王爺的安排真是感激涕零。若是再把顧大奶奶也叫來那可就真的齊全了。保證她夜不能寐,食難下咽!
“傾兒!”
聞聲,抬頭,氣質溫潤,神色溫和,面帶淺笑的容逸柏出現眼前。
“大哥你在家呀!”
“昨天剛回來。”
兄妹兩個說著,踏入顧府。
“這些日子可好?”
“挺好!”
“府中一切都好吧!”這個,容傾還是很關心的。被她揮霍那麼久,還能吃上好飯麼?
容逸柏輕笑,點頭,“府中一切都好,知道你要回來,祖母給你備了不少好吃的。”
容傾聽言,一笑。對容逸柏豎大拇指。果然是兄妹,知道她關心的不是哪個人,而是伙食。
“祖父,父親還未回府。你先去給祖母給個安吧!”
“好!”
再見面,祖母大人對她可是客氣了許多。對著她說了不少關懷的話。大部分都是要她好好養身體。
只是,說那些話的時候,眼睛完全不看她的臉,只是緊緊的盯著她的肚子。
容傾暗想:那些話,若是看著她的臉,恐怕還真說不出。只有看著湛王‘子嗣’才能說的那麼順溜而充滿感情。
簡單見面結束,容傾回到自己院中既躺倒在軟榻上。
“累了!”
“嗯!活著不容易呀!”跟湛王睡覺差點要命。回來路上調個情,屁股差點被湛王打成八瓣。
“容姑娘,請喝茶!”
這幽憤,幽怨的語調入耳,容傾看了一眼青瑛,感到頭痛。若是一個男人這麼看著她,她或許還能得瑟一下。可被一個女人用這眼神看著,有些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