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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婦給皇子妃請安!”
請安的話出,不待她俯身,既被莊詩雨扶起。
“嫂嫂無需多禮,快坐!”
“謝皇子妃!”
莊大少奶奶(李氏)坐下,看著莊詩雨,率先開口,“這麼早就來叨擾皇子妃實在是不應該。可我……也實在是沒轍了。不來這兒,我實在不知該去跟誰說。”說著忍不住紅了眼眶。
莊詩雨看此,伸手握住李氏的手,柔和道,“嫂嫂,你先別急,有事兒慢慢說。”
李氏頷首,按了按眼角,看著莊詩雨也不隱著瞞著,“大爺昨晚又發脾氣了!”
莊詩雨聽言,眼帘微動,眉頭微皺。心裡卻是一點兒不意外。
莊驊自從身體殘了,仕途全毀以後。脾氣就越發的暴躁,且越發的不受控制。現在已到,一旦鬧騰起來就不管不顧的程度。
她的兄長,本應是她的助力,可現在卻變成了累贅。
跟這麼一個男人過日子,也難怪李氏憔悴了。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事?”
“因為趙清雪。”李氏坦誠道,“趙清雪那一次偷溜出莊家去湛王府的事兒,讓大爺很是氣惱。”
莊驊之所以會殘,都是拜湛王所賜。他心裡對湛王有多氣恨,可想而知。但,他的妾室趙清雪,偏偏心卻在湛王的身上。這種恥辱,莊驊如何能忍。
湛王把趙情緒塞給莊驊,為的不過是懲罰趙清雪。因為清楚這一點兒,在此之前,莊驊對趙清雪心裡還有那麼一些憐惜。
都是被湛王禍害的人,同是天涯路落人嘛!所以,在明面上莊驊雖沒少折騰趙清雪,可那不過是做給湛王看的。因為清楚湛王的意圖,自是不敢違抗。
但是在暗地裡,莊驊對趙清雪還是不錯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沒少了她的。
可是,趙清雪竟然會來那一出。趁著莊珏大喪,府中正亂,她竟敢跑去湛王府,控訴莊驊種種不是。
這一下可是徹底惹怒莊驊了。繼而從湛王府把趙清雪帶回去後,那一通折磨。李氏在一邊看著都不由發抖!
莊驊的意圖很明顯,把趙清雪折磨的生不如,發泄完心中鬱氣,然後再弄死她。可是……
李氏苦笑,無力,“但是前幾日趙清輝那麼一鬧騰。再加上……”李氏說著頓了頓道,“再加上湛王妃說那一句,湛王爺讓趙清雪入府為妾,為的是讓莊趙兩家一團和氣。還有劉大人的介入……不管
劉大人的介入……不管如何,我感眼下趙清雪都不能死了。”不然,豈不是坐實了莊家對她的冷惡。
“所以,在大爺要出手的時候,我就阻了一下。然後大爺就不高興了。我身邊兩個丫頭已經沒了,現在……”李氏說著頓住,眼淚掉下。心裡那個憋悶,難以言說。
莊詩雨聽完,嘆了口氣,“讓嫂嫂受委屈了!”
“不委屈!大爺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作為男人,沒人能受的了那個。我只是擔心,大爺這樣對他身體不好。”
這話,動聽!可是,莊詩雨卻是一點不信。當然,這想法是埋在心裡。
面上很是動容道,“嫂嫂如此,是我大哥的福氣。”
“皇子妃過譽了!我只希望大爺能好好的,其他的什麼都不求。”
莊詩雨聽了,沒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李氏的手背,無聲寬慰。
李氏也沒再開口!屋內一時靜默。
少許,莊詩雨開口,“嫂嫂許久未回娘家了吧!”
李氏聽言,眼帘微動,而後垂眸,“是有一些時日了。”
“忙著照顧大哥,忙著父親的喪事,嫂嫂這些日子也累壞了。現在府內總算是安穩了下來,嫂子回娘家小住一段日子吧!”
回娘家小住一段日子,李氏十分想。心裡如是想,臉上卻滿是為難,不放心,“可是,我若回去,母親還有大爺哪裡……”
“嫂嫂無需擔心!”只是一句話,別的不予多言。
李氏聽了,順勢應下,不再推脫,“那我聽皇子妃的。”
莊詩雨淺淺一笑,隨著轉頭看向秋紅,“我庫里還有一株百年人參,你去拿出來。再仔細挑選些禮物,一會兒讓嫂子帶上!”
“皇子妃這如何使得……”
“這是我對李伯伯和李嬸嬸的一點心意,嫂嫂可是不能外道。”
“謝謝皇子妃!”道謝,臉上一片感激。
“嫂嫂無需客氣!”
姑嫂兩個坐在一起,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李氏既起身告辭,連莊家都沒回,直接去了自己娘家。
莊詩雨對秋紅交代了一些話,又讓她帶上些東西,直接去了莊家!
莊家
當秋紅離開,莊大奶奶一個人靜坐,沉寂良久。而後起身出去了廚房,親自燉了一碗參湯給莊驊送去!
鬧騰了那麼久,莊驊累了也餓了。對於莊大奶奶端來的參湯,沒任何懷疑的吃了。
吃完,不久既睡下了。
坐在床邊,看著陷入沉睡的兒子,莊大奶奶眼淚順著滑下。心裡難受的透不過氣。
她的話,莊驊根本聽不進去。對莊驊,她已毫無辦法,管不住,也幫不了。
莊大奶奶只知,他再這樣鬧騰下去,萬一惹得莊韞不高興的話。或許連莊家都再無他的立足之地。
她不想看自己的兒子流落在外,所以……當他鬧的厲害,她只能給他用藥讓他安靜下來。
這樣也是為他好!莊詩雨說的清楚,她也明白。可是作為一個母親,親手給自己的孩子下藥。如此守護,莊大奶奶心裡怎麼都不是滋味兒。
心裡的委屈,心頭的憋悶,現在的處境,隨著時間的推移,積攢的越多,承受的越多。以後爆發出的力度就越大!
很多事兒交錯在一起,一個危機潛伏圈。
馨園
“今日三皇子去湛王府,在門外既被拒了。想來,湛王身體還未恢復。”祥子稟報導。
容逸柏聽了,眉頭微凝。身體不適嗎?總感不是那麼單純。
上次在曇莊,湛王身體不適。這才不過多久,又一次不舒服。這生病的頻率,幾乎可以跟他這個病秧子看起。如此,強烈直覺,湛王的病有著不同尋常的秘密。是什麼呢?容逸柏有些好奇。但,卻不予探究。皇家秘密自來多,知道的多,死的快。
他只希望,湛王不要把傾兒牽入其中!不過,這希望怕是終是會落空。
縱然湛王什麼都不說。但,在外人的眼中,她與湛王已然是一體。
從她成為湛王妃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意味著,她與湛王已是福禍相連。
“公子!”
聞聲,容逸柏抬眸,待林子走進,開口,“聘禮可都準備停妥了?”
“回公子,都已準備好了。這次三爺很用心。”
容逸柏聽了,不由扯了扯嘴角。是該用心,不然,聘禮再丟一次,誰都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