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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比,這結果,對於莊詩妍來說,沒比這更讓她難受的了。挖空心思,掏心掏肺去愛的人。臨死,連他一絲憐惜也沒得到。
費盡心機,在知身染重疾,時日無多時,拼著最後一擊想弄死的人,現在不但活的安好,還占據了她的位置。
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咳咳……容傾明明已經死了。你是誰?為何要編造這些騙我?說……”不承認,不接受,粗喘,暴戾,兇狠質問。
“呵呵……沒想到最後關頭,莊小姐倒開始自欺欺人了。”
“你是莊詩雨的人?是不是她讓你來的?想看我笑話是不是?”
莊詩雨對她有多不喜,莊詩妍清楚的很。哪怕莊詩雨裝的再隱晦,她也能感覺到。
“當初,我不應該只讓護衛傷了她,應該砍死她才對!”莊詩妍臨死也改不了她那陰狠的本性。
牢外女人嗤笑一聲。
“咳咳……你果然是她的人……”
“我是誰,莊小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
“不是想看我死不瞑目嗎?咳咳……那就露出你的真面目給我看看。看看我會如何……”
只可惜,無論莊詩妍說什麼,牢房之外的人都不再理會。只是不急不緩,自顧的說起容傾與湛王的各種事。一些耳聞的,一些眼見的,更多添油加醋的。
向莊詩妍訴說著湛王對容傾的各種寵愛,聽著莊詩妍劇烈的咳嗽聲,粗喘聲,嚎叫聲,還有痛哭聲,直到……血腥之味漸漸濃郁,莊詩妍聲音漸漸弱去!
皇宮
“娘娘,莊三小姐昨晚去了!”
高嬤嬤話出,皇后瞬感胸口沉悶減緩不少。一個早就該死的人,一個禍起的源頭終於死了。莊家少了一個禍害,這是好事兒。
“去稟了太后吧!”
高嬤嬤聽言,低頭,“是!”皇后這樣做,是想讓太后高興嗎?但是,太后聽到這消息恐怕堵心多餘舒心吧!
莊詩妍的名字,近日是莊太后心裡最膈應的存在。
而莊詩妍的死,猶如萬里疆土的消失的一粒沙,誰會在意呢?只有莊大奶奶知曉後病了一場。其他,無人在意!
無論你覺得她是死有餘辜也好。說她可恨又可悲也好,都不再重要。
***
酒樓
黑了,瘦了,高了。去軍營一段日子,顧廷煜外在有了不小的變化。只是身上那沉鬱的氣息卻是更重了。
“你突然跑回來,舅舅知道嗎?”容逸柏把一杯水放在顧廷煜面前,神色猶如以往,清淡,溫和,未見疏離,無多親近。
顧廷煜搖頭,聲音帶著一絲感干啞,“還不知道。”不過,用不了多久顧振就會知道了。
容逸柏聽了沒說話。想顧廷煜真正長大,懂事。果然不是去軍營訓練幾天就能夠實現的。
一時沉默。良久,顧廷煜開口,難掩乾澀,“表哥,傾……傾兒,她還好嗎?”
相比顧廷煜那繁雜混亂的心態,容逸柏的態度很純粹,很大方,“受了不少罪,好在現在能吃能喝也能氣人了。”
容逸柏話出,顧廷煜眼睛不由紅了,心裡壓不下的酸澀,“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顧廷煜,容逸柏緩緩垂眸。一個優柔寡斷,多愁善感的人,縱然他是一個好人,容逸柏也無法喜歡。
如顧廷煜這樣,總是自以為好心的去做一些事。可事後的結果,卻比一個心存歹心之人做出的事,更加難以收拾。
就如,他明知顧家丫頭如何詆毀容傾的,可他除了會斥責之外,從不會動狠手去處置。最後,讓那些丫頭因為被訓懷恨在心,詆毀容傾的用詞更為逆耳。
就如,他憑著一腔熱血去求湛王放過容傾,可在最後關頭,他卻成了被劫持的那個。使容傾成為更加為難的那個。
就如他自以為可以護住容傾,既衝動入宮求旨賜婚,結果換來的卻是顧大奶奶和顧家姐妹對容傾的更加不容。
要說顧大奶奶母女的反應可以說是正常。只是,面對她們的反應,顧廷煜卻是不知該如何收拾。
他好像總是在做好事兒,總是不斷在表達著自己的好心,好意。只是,最後的結果,他卻讓事情變得更糟。就如現在……
顧家正亂,他正處於風口浪尖。這個時候他回來做什麼呢?是想力挽狂瀾,還是……
“要成為湛王妃了,傾兒她……她可歡喜嗎?”顧廷煜說完,不由抿嘴。她肯定是高興的吧!
跟他定親時,她曾抱怨過顧大奶奶還有顧靜對她的不善。而現在,再也沒人敢對她不敬了。她應該高興。
顧廷煜這滿含幽怨的話出,容逸柏眸色暗下,臉上神色染上一抹涼意。原來,特意趕回來竟是為了表達他的心酸,傷感嗎?只因他與容傾賜婚解除,只為容傾即將成為湛王妃。
容逸柏點頭,“嗯!容傾很歡喜。”
話出,顧廷煜不由遂然一變,面色難看,緊繃,“是……是嗎?”
此時,顧廷煜受傷的是心呢?還是他那自尊呢?若是心,謝謝你對容傾的喜愛,來日回報。若是自尊,那麼抱歉,你的自尊沒有容傾的小命重要。
看著顧廷煜,容逸柏面色溢出清晰的清冽,“皇上賜婚,湛王救命之恩,容傾均很感恩。能活下來,能有一個安穩,她該歡喜。不是嗎?”
這個時候,顧廷煜是想容傾表什麼態嗎?表對他的不舍?還是對湛王的不願?呵……兩者,哪怕容傾對顧廷煜真的有什麼不舍,有什麼歉意,容逸柏也絕對不容許她表現出來。
因為他清楚一點。容傾的處境,並不如很多人所以為的那麼好。首先,太后和莊家,對容傾肯定是打心眼裡不喜。只是現在畏於湛王,沒人敢顯露一分,沒人敢動容傾一下。但是……
若容傾真如顧廷煜所願,對他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舍來。那,她得到的處罰,絕對就不止是打手板那麼簡單了。
對顧廷煜表現出藕斷絲連,這比說湛王技術差的後果更嚴重。
就容逸柏看來,湛王會立容傾為正妃,除了湛王那琢磨不透的心思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容傾對顧廷煜除卻親戚情分,不曾有任何愛意。不然,憑著湛王的驕傲,他是絕對不會要一個心裡還裝著別的男人的女人。
如此,現在不是容傾表達有情有義的時候。不然,若是真惹怒了那位爺,讓開口收了容傾的正妃之位。那麼,之後就算湛王什麼都不做。光莊家就夠容傾受的。
所以,顧廷煜過去的好意都心領了。只是這情,容傾表不起。
容逸柏的態度,落在顧聽煜眼裡,瞬時就成了嫌棄。心中沉鬱,挫敗,化為氣悶,“也是!我確實無法與湛王相比。表哥和傾兒看不上我也是正常。”
這話,已有氣急敗壞的味道。容逸柏聽了,轉眸看了一眼窗外沒說話。他要忙的事兒太多,沒工夫也沒那個心力替顧家教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