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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爺,麗妃是小女同族姑母。”
湛王隨意問,“原來是麗妃的侄女。來此見本王所為何事?”
趙清雪抬頭,看著湛王,也不繞彎,直接道,“小女來此是想求王爺放了我弟弟趙清輝。”
湛王聽言,嘴角揚起一抹隱晦不明的弧度,最近有情有義的人還真是不少。那邊剛有一個把哥哥救出。這邊又來一個捨命救弟弟的。
“麗妃娘娘冒犯了湛王,她已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趙家也已付出了代價。只是,罪不及婦孺,我弟弟他才十二,還是一個孩子,他不應該被牽連其中。求王爺放他一條生路。”趙清雪叩首,恭敬,懇切。
凜五站在湛王身側,看著趙清雪,總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可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奇怪的點兒在哪裡。
趙清雪,趙清輝!名字記下。
湛王不咸不淡,“看來,你弟弟對你很重要?”
“是!”
湛王聽言,微微俯身,看著趙清雪,不急不緩,低低沉沉道,“想要你弟弟活著,其實並不難。”
突然縮短的距離,無聲的壓力,趙清雪麵皮緊繃,“請王爺直言。”
“以命換命可願意?”
聞言,趙清雪心頭髮緊,手握成拳,麵皮發緊,微白,聲音微顫,“王爺是讓用自己的命換我弟弟的命嗎?”
“不願意嗎?”
眼眶微紅,卻不曾遲疑,“不……我願意!”
聽言,湛王緩緩笑開,深看趙清雪一眼,面上饒有趣味,眼底神色不明,而後起身,“周正!”
“奴才在!”
“告訴劉振把人放了!”令下,湛王越過趙清雪抬腳走入王府。
凜五看了趙清雪一眼,隨著走進去。
趙清雪跪在地上,看著湛王背影,臉上表情有喜悅也有苦澀。
喜,弟弟無事。苦,她將要死去嗎?
直到湛王身影即將消失不見,趙清雪叩首,而後由丫頭扶著離開。
生命不止,八卦不息!
本來湛王的一舉一動就是京城眾人關注點的焦點。現,趙家連番的禍事,也格外引人注目。
繼而趙清雪去湛王府捨命為弟求情一舉。在她來到湛王府那一刻,已引起了大片視線的關注。
如此,湛王意外開恩,罕見的寬恕趙家兄妹一事,在湛王令出同時,也迅速在京城散開。
一時之間,觀望之人,多番猜測翻湧而出。湛王可從不是個寬容的人,現在突然對趙清雪如此寬宏的緣由是什麼呢?
各種臆想,各種揣摩。均染桃色!畢竟,湛王爺也是男人嘛,畢竟,那趙清雪可是長的一點兒都不差。
馨園
容傾平日足不出戶。繼而,關於京城動向,容逸柏不說,馨園下人均不敢多言。繼,她的消息層面完全滯後。
等她知道莊家和趙家的事,心抖抖顫時,湛大王爺已經收手了。只是,附帶來的趙清雪之事,容傾倒是意外的跟上了八卦的步伐,不快不慢的知道了。
容傾心情如何暫看不出。只是,容老夫人送來的那四個丫頭,這心裡已開始七上八下了。容傾還未入王府呢,這半路就殺出了個程咬金,這不是什麼好兆頭呀!
但,容傾什麼都說,她們自然也不敢多言。繼續隨著容傾,跟那兩個教養嬤嬤學各種規矩。
吃飯時,容逸柏從外回來,兄妹兩個坐在飯桌前,閒聊開來。
以前,容逸柏從來是寢不言食不語。而現在,一天的話都放在飯桌上了。
“容逸柏,趙清雪的事,你知道了吧?”
容逸柏點頭,吃著飯,隨意道,“知道了!”
“那你怎麼看?”
看著容傾那純粹好奇的眼眸,容逸柏不答反問,“你怎麼看?”
“我嘛!”容傾思索了一下道,“那位趙小姐長的漂亮不?”
“比你漂亮!”
容逸柏話出,既挨了容傾一刀眼,“你真不會說話。”
“我只是說實話!”
“我想聽假話!”
“你比她漂亮太多。”
“你真討厭!”
容逸柏抿嘴笑,眸色柔柔。
“不過,我倒是挺佩服趙小姐的膽識的。”容傾由衷道。
“你也不差!”
容傾聽了癟嘴,“你也太高看我了。”容傾嘆氣,“當初,你被關在湛王府,我可是連一句讓他趕緊放人的話都沒敢說。”
話都沒敢說。”
而現在,趙清雪的弟弟被刑部關押,她敢直接求湛王放人,還敢對湛王說教一句,禍不及婦孺!說一句不該被牽連其中。這類似說教,指責的話,容傾就沒這膽兒。也是覺得說了沒卵用。
禍不及婦孺!這話對世人那是一條律法,可對湛王,他認時,那是一句話。不認時,也許什麼都不是。
還有趙清雪那句,趙清輝不該牽連其中。這話……就容傾看來,也很夠膽兒。
世上的事兒,對湛王來說,何為應該,何為不應該,不是誰說了算,只端看他心情好不好。
湛王如何行事,連皇上都控制不了,她一小民更不敢評判。
討好賣乖,撒潑賣萌,嬉笑怒罵,情緒的表現,嘴上卻從不敢妄言。來回蹦躂,最終目的,求的也不過一個以柔克剛而已。
以命換命,聽說趙清雪也應的很是乾脆。如實的講,容傾就做不到。也許她比較貪心吧!總是想著,也許努力一下,就都能活著呢!
所以,在容逸柏出事兒時,她把湛王的給予放在了後面,放手一搏放在了前面。哪怕是簽生死狀,不到最後關頭,都不能輕易把命捨去。
雖然很多時候都活的挺憋悶的。可不能因為這就乾脆的死去。因為,誰又能保證,死了再投胎,下一世就能過的十全十美,安穩又安逸呢?
若是能保證,那誰還受這罪,乾脆的抹脖子去。
看著容傾那變幻不定的神色,容逸柏不緊不慢道,“如此看來,湛王對趙清雪好像比你寬容的多。”
容傾聽了,點頭,“好像是這樣。”
趙清雪一句話,湛王就把她弟弟給放了。而她,嘴巴都被咬破了,眼睛也腫了,容逸柏還是受傷了。
容逸柏看著容傾隨意道,“如此對比,心裡什麼感覺?”
容傾撫下巴,嚴肅而認真道,“女人漂亮好處多。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擦藥,努力消掉臉上傷疤。等臉蛋好看了,也許,膽子就上去了。”
“你以為湛王放了趙清輝,只是因為趙清雪長的好看?”
“當然不!”沒受傷之前,容傾那也是絕對的貌美如花。可是那又如何?廟堂**給湛王之後,還不是照樣差點被湛王收了小命。女人的容貌,不會成為湛王善待的理由。
“你這回答有些相互矛盾。”
“哪有!漂亮雖然在湛王這裡不一定行得通,可在很多男人哪裡,還是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