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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皇上伸手按按眉心,頭痛的厲害。
這一出糟心的戲碼,到底是誰搞出來的?
“龍衛!”
皇上話落,一人閃身出現,“主子!”
“皓月那邊可有信函傳來?”
“沒有!”
皇上聽了抿嘴,其實他這話問的就有些多餘了。若是有信函,不待他問,他們就已呈上來了。
只是,就算是廢話,還是忍不住問一句。因為實在是太焦心。
***
月朗星稀,風高氣慡,秋天的涼慡,卻吹不走心裡的躁意。
“你說,這事兒是誰做的?”
“皇爺以為呢?”
“完顏千華,莊荇,還有……鍾離隱,包括顧盛,好像都有可能。但,又有些說不通。”雲陌淡淡道。
容逸柏聽了,涼涼淡淡道,“完顏千華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也許,惹怒雲珟,看他暴怒,卻又不能拿她奈何的樣子是一種享受吧!”雲陌輕抿一口茶水,隨意道。
完顏千華這個女人的想法,已然極端的不能用常理來論。
玩轉帝王,玩弄權術,掌控兒子。把所有位高權重的人,玩兒弄於鼓掌之間。這樣就是她活在世上唯一的所圖嗎?
被雲珟殺掉的‘完顏千華’只是她人易容改扮,這一點兒雲陌和容逸柏在其後,已知曉。
“她若這樣沉不住氣,也活不到現在,也搞不出那麼多么蛾子。”容逸柏沒什麼表情道。
“你說的是!”
極端的事,完顏千華最會做。但,分時候。
看她過往做的事兒,若無益於自己,她不會輕易出手。
而這次的事,除了讓雲珟暴怒之外,對她無一絲好處。
雲珟不高興,她也痛快不到哪裡去。
你讓我不快,我會讓你最更不快。這一直是雲珟的行事作風。這點兒完顏千華應該知道。所以,這無意義的挑釁,她應該不會做。
“若不是完顏千華的話。那會是誰呢?莊荇嗎?他確實最有可能。不過,他既知這事,為何不早爆出來呢?”
“早爆出來?皇上,湛王和顧家一併發怒,莊家承受不住!”
說容傾跟湛王是兄妹。這事兒,不止湛王難接受,顧家也是同樣。
他母親誕下容傾那日,身邊奴僕都親眼看著。還有曾經欲算計容傾的蘇家,也是親眼目睹的。如此……
說容傾是湛王妹妹。那等同說,顧家女不檢點,曾跟先帝有勾扯。
更重要的是,這不止是羞辱顧家,更是抹黑先帝。畢竟,那個時候容傾的母親已是容家婦。這是直指先帝跟臣子家眷苟合。
這等激怒湛王,惹怒帝王,挑釁顧家的事,莊家如何會做!
“雲珟和皇上安好的時候,顧忌太多不能說。那在他們都倒下,容傾最為艱難的時候,為何仍隱而不言呢?”
“那時說,顧將軍也許在宮變之時,就顧不得平復邊境躁亂就趕回來了。”
只是應對皇宮衛兵和湛王手下的兵士,已夠讓莊家和太子吃力。若是再把這事兒捅破,是給容傾迎頭一擊。可同時,也讓顧盛難容。
顧盛歸,結局是什麼?莊家人清楚,而事實也應他們的猜測。
在邊境將士回京那日,莊家慘敗結局。
陌皇爺聽了,悠悠道,“而現在莊荇是知難逃一死,所以就無所顧忌的說出來了。”
“也許吧!”
“但,這事兒最先可是在邊境傳開的,而非大元。”
若是莊荇做的。那麼,首先的爆發點兒也應該是在大元。只有在大元鬧得人盡皆知了,對湛王和容傾的衝擊才更大。
“所以,陌皇爺的意思是,這事兒極有可能是顧家人做的?”因為是在邊境爆發的。
“雖覺不可能。但,也並不是絕對沒這可能性。舍了情意,只論利益的話……”
激怒雲珟,看他失控,動手斬除完顏千華,連帶皇上也遭受波及。如此……
完顏千華死了,湛王和皇上若再次倒下。那……京城的形勢,唯有誰能掌控呢?定然不是那個皇子,更不是那個皇孫,而是手握重兵的顧家。
這話,雲陌沒說出來。可容逸柏卻完全想得到。
看著他,不咸不淡道,“顧將軍若真有那份心。那麼,當初就不會押解完顏千華回京了。”
雲陌聽了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若不帶完顏千華回京,雲珟和皇上真有個萬一。那,豈不是等於成全了莊家。這對顧家沒什麼好處。”
顧盛帶完顏千華回京,只因完全是不想讓莊家成事,跟忠心可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雖然顧盛滿身的儒雅,滿口的忠君愛國。但,雲陌卻一點兒都不看好他。
容逸柏聽了,道,“顧將軍真有此謀算。那麼,他不會親自回京,更不會等到家眷剛到京城時,才開始謀算。”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顧盛會自己送上門去,讓人捕殺嗎?他沒那麼蠢!
“若再不是顧盛。那,就只剩鍾離隱了……”雲陌說著,話鋒一轉道,“到底是誰做的,雲珟和容傾是否真的有血緣,這些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看待?”雲陌說完,看向容逸柏。
“只願她安好。”容逸柏給出回答,起身離開。
雲陌轉頭,看著容逸柏的背影,表情淡淡,眸色深遠。
只願她安好!
容逸柏似乎給出了回答。可仔細想想,他其實什麼都沒說。
發生這種事兒,他這個哥哥希望容傾安好,無需說,也都知道。
“容逸柏這是在裝糊塗!”
雲珟和容傾若真的是兄妹,他這個哥哥是否仍堅守他們在一起?
容逸柏明知道他問的是這個,卻避而不答。這意味著什麼呢?
雲陌緩緩靠在軟椅上,仰望天空,沉默。
翌日
“衣服做好了嗎?”湛王喝著粥,看著容傾問。
“快了!”
“我怎麼聽丫頭說,你才開始fèng袖子呢!”
“開始fèng袖子就快好了。”
“衣服做好了,我帶你出去轉轉。”
“真的!”
“嗯!所以,好好fèng。做的好看另有獎賞。”
“好!”
吃著早飯,說著家常。
早飯過後,湛王起身外出,“我出去一趟,晌午前回來。”
“相公慢走,早些回來,我讓廚房做好吃的等你。”
“嗯!”
湛王離府,容傾坐在院中,手裡拿著針線活計,卻有些心不在焉。
“凜五!”
“屬下在!”
“我想去馨園一趟。”
凜五聽了,道,“容公子昨日出京了,屬下還未來得及向王妃稟報。所以,王妃這會兒就是去,怕是也見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