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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這樣一件福禍相連的事。鍾離隱就算要說,也只會告訴湛王,而不會告知湛王妃。該如何抉擇,該有湛王來擔負,而非湛王妃!
雖然鍾離隱很希望湛王體內的毒能夠清除。但,若是以容傾安危為代價,那……
不止湛王不能接受,就是鍾離隱也不想看到。
也因此,這樣一個消息,他和徐茳才會背著鍾離隱傳到了容傾這裡。
於他們來說,只要湛王體內的毒解了。那麼,完顏千華再想藉由湛王之力作皓月,迫害他們主子,都變得不可能了。
所以,他們迫切希望湛王解毒。同樣的,這也是湛王妃希望的吧!
雖明了或將付出怎樣的代價,可她已然做出了選擇……
她瞞著湛王來見他,就已清楚她的選擇是什麼了。
不得不說。對此,徐峰鬆了口氣。
因為容傾的決定,勢必扭轉的所有的被動。她的隱忍,消除了太多潛藏的危機,直接的,湛王和攝政王對立的局面將不會出現。
“信上所說的,你們是如何查探到的?”
徐峰伸手從懷裡拿出一本書,遞給容傾,平穩道,“這是完顏千磊的手記。湛王體內的毒,他已探查了十多年,早已有些眉目,只是一直未找到確切的解毒方法……”
容傾聽著,翻看著手中書。年份兒,月份兒,藥性,毒發時的症狀,何種藥可緩解的可能性還有或會出現的惡化反應……
每一樣都記錄的很仔細,很詳細。更重要的是,毒發的症狀跟湛王的情況完全相符!
“找到解藥,這是湛王曾交給他的任務。對此,他不敢不上心。只是,用了心盡了力卻未給湛王一個滿意的答覆。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他最不該的偏自作聰明的對湛王賣起了關子,也因此……”
古都被毀了,他成了喪家之犬。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現在鍾離隱的羽翼下,繼續重複做著過去的事。
為湛王找到解藥,這是他存活的唯一價值。
“這只能證明完顏千磊對於湛王體內的毒確實清楚。可證明不了其他。”
證明不了她腹中的孩子,能絕對解除湛王體內的毒。
徐峰聽了把一個小盒子遞給容傾,低低緩緩道,“這是在鍾離隱的宮殿的地下密室找到的。”
容傾聽言,伸手接過,打開,拿出裡面金帛打開……
上面內容入眼,表情開始變幻不定。
“上面所寫內容,有幾分是真,屬下不敢確定。不過,王妃應該最能判定真偽。”
上面所寫的症狀,是否已經開始出現。容傾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容傾看著開始沉默!
***
馬車內,看著倚在車壁上閉目眼神的容傾,麻雀眉頭,喝過茶之後她就睡著了嗎?總感不可能!小姐正身體不適,她怎麼可能睡著?可是……
看一眼神色無異的青安,還有馬車外的護衛,還有安然無恙的容傾……
麻雀凝眉,若是有事,青安和護衛不會如此淡然才對。還有小姐,好像也沒理由欺瞞她一個奴婢吧!
“一會兒去馨園讓祥子去給你拿點藥吧!”
容傾身影入耳,麻雀忙收斂思緒,搖頭,“奴婢沒事兒!”
“你最近太累了,喝點藥補補身子也很有必要。”
“小姐不用擔心奴婢,奴婢挺好的。”
“眼底都犯青了,還敢說還好!”
“奴婢天色眼底犯青!”
容傾失笑,“你還真是會說。”
麻雀憨笑,“王妃不用擔心奴婢,只要您好,奴婢就好。”
容傾聽了,笑了笑,沒再多言。
***
“小的叩見王妃!”
“起來吧!”
“謝王妃!”
容傾站在馨園門口,卻沒進去,看著眼前小廝道,“公子在嗎?”
“回王妃,公子在!”
容傾聽了,伸手拿過青安手裡的食盒遞給小廝,“這個給公子。”
“是!”
小廝接過,容傾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轉身,“走吧!”
呃!
王妃大清早過來,就是為了給容公子送點兒吃的嗎?青安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王妃!”
剛走到馬車前,祥子聲音傳來。
“王妃,公子讓您進來!”
容傾聽言,腳步調轉,跟著祥子往馨園走去。
“祥子!”
“在!”
“我哥他……他還真生氣嗎?”
祥子搖頭,“公子沒有生氣。”
“沒生氣了呀!”容傾輕喃一聲,不再開口。
青安垂首跟在後,眉頭微皺,心裡暗腹:王妃跟容公子是鬧彆扭了嗎?所以容公子昨天離開的時候臉色才會那麼難看?所以,王妃今早趕過來送吃的就是為了賠禮道歉?
青安想著,又不由疑惑,可是王妃跟容公子有什麼彆扭好鬧的?明明沒聽到他們爭執呀!
“你們在外面等我吧!”
“是!”
麻雀,青安站在院中靜候著。祥子倒來兩杯茶水遞給她們,“喝點兒水吧!”
“謝謝!”青安接過,卻是沒喝。
麻雀一飲而盡。她這次要看看喝了水後,還會不會睡著了。
容傾走進屋內,看到容逸柏坐在書案前看書,看的很是認真,對於她的到來眼帘都未抬。
容傾輕步走過去,“什麼書這麼好看呀!讓我哥看的這麼入迷……”
啪!
容傾剛開口,容逸柏書啪的合上。那聲響……容傾睫毛一顫,差點立正站好。
仔細想,她好似從未見容逸柏發過火。這是第一次!
不苟言笑,眉眼冷涼的模樣……不需冷言惡語,容傾已開始忐忑。
“哥,那個……”
“你來這裡,是想讓我幫著你一塊欺瞞雲珟?”容逸柏不咸不淡開口。
直入主題,直接免了容傾那沒所謂的開場白和鋪墊。一句直接點破容傾核心意圖。
容傾垂眸,小聲道,“不是欺瞞,就是晚點再告訴他!”
“晚點?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嗎?”容逸柏沒什麼表情道。
“這個以後再議,以後再議……”
“若是我沒恰好看到那封信,你是不是連我也會一塊瞞著?”
這問題不用容傾回答,既知道答案是什麼。
“哥,其實那信寫的太嚴重了,事情根本沒有上面所寫的那樣……”
“我見過徐峰了!”
容逸柏一句話出,容傾一時啞然。
“也許,我該聽你忽悠,聽你把那致命的問題就那樣風輕雲淡的帶過。然後假裝事情就如你說的那樣,一點兒不嚴重,完全不會要命,絕對不會傷你分毫。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