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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元鶴聽罷便只勾起唇角揚了一抹極冷的笑來,雙唇微啟,卻道:“自尋死路……”

    言罷,這才抬眸瞧向關榮,吩咐道:“去查查太子妃幾個貼身丫鬟,不管用什麼法子,我要她們其一為我辦事。”

    關榮聞言躬身應下,見關元鶴擺手,便退了下去。關元鶴輕敲了兩下椅背,這才起身向棋風院而去。他回到屋中,慧安卻還在歇響,輕步進了屋在床邊坐下,他見慧安的兩條雙臂都放在被外,正欲將被子向上拉下,不想慧安卻是睫羽輕顫睜開了眼睛。

    “吵醒你了?”

    見她醒來,關元鶴不覺微微擰了下眉,最近慧安極為淺眠,有他在身邊倒還好些,若自己一人,總是一點輕微的動靜便被驚醒,關元鶴心知最近她心思沉,卻也無奈。

    慧安聞聲目光尚且有些迷茫,眨巴了兩下眼睛這才笑著挪了挪身子,將頭放在了關元鶴的腿上閉著眼睛撒嬌般哼哼了兩聲。關元鶴見她如同貪戀主人溫暖的小貓般,不覺就揚起了笑容,本是想著出府一趟的,這會子倒生了怠意,只將靴子蹬掉乾脆上了床,往床頭一靠,將慧安連人帶被地攬在了懷中。  

    他將方才在明輝堂中關白澤的決定告之慧安,見她只是笑笑未發一言便又說起方才關榮告知的事。慧安聞言直愣地結舌半響,接著才恍然搖頭。只覺姜紅玉真真是膽大無腦,竟做出這樣不要命的事情來。

    只她細細一想倒真發現些以前遺漏的事來,那年她在皇宮落水,孫心慈分明是被人利用了,她先將自己推下水,那宋光亭便接著出現。當時她便細細想過,怎麼都弄不明白孫心慈是如何和淳王的人勾搭在一起的,後來打聽過,當日孫心慈在宮宴後只和姜紅玉的貼身丫鬟彩絹單獨說過話,而再後來到威欽侯府拜壽,得知姜紅玉的大丫鬟彩絹因摔壞了皇后娘娘賞賜姜紅玉的琉璃七彩珠串,被威欽侯夫人生生打死,姜紅玉也被杜美晴看管了起來。

    姜紅玉是杜美晴的命根子,歷來寵愛無邊,能令杜美晴如此看管於她定然是姜紅玉闖了什麼禍事,而當日陪著姜紅玉進宮的丫鬟正是這彩絹。故而慧安當時就曾懷疑過,彩絹之死會不會和自己在宮中落水一事有關。

    可後來她想來想去,姜紅玉作為內定的平王妃,怎麼看都沒有幫勛淳王的道理。又想起當日文景心的話,她說是九公主提議大家去悅心島遊玩的,九公主的生母劉婕妤的父親太常寺少卿劉大人卻是淳王一黨的,而當日九公主卻也和孫心慈說過話,故而慧安一度便又以為是九公主才攛掇的孔心慈,加之後來又生出關元鶴求親一事,她便也分了心,便將此事丟在了腦後。  

    如今想來,那九公主和孫心慈從未有過交往,怎會冒然攛掇孔心慈推她下水,想來必是親昵之人才能做到。

    這麼看來當年必定是杜美晴察覺了姜紅玉的異常,這才將彩絹生生打死,又嚴管姜紅玉的,只不想姜紅玉是執迷不悟。

    再想起當年在馬場上淳王英勇救美,以及後來在國子監兩院比試時姜紅玉當眾和淳王說話的情景,慧安不覺揚眉,想來便是那時候姜紅玉就動了心吧。女人在感情上確實容易犯糊塗,慧安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淳王對姜紅玉是真心的,說不準當年馬場相救便是他刻意所為,這些年更是利用姜紅玉,或是出於對太子的抱復,只無奈姜紅玉竟是陷的如此之深,居然敢背著太子和淳王私通!

    這也怪不得在雲怡之事上姜紅玉能那麼淡然處之,雲怡那麼個美人,而太子分明已是動了真情,姜紅玉卻還巴巴地進宮為雲怡請了太子例妃之位,慧安本還以為姜紅玉是漢把雲怡看在眼中,只想討好太子,如今瞧著她分明是意在淳王,是怕淳王妃將雲怡抬進府中做了淳王側妃,將來面對雲怡這般的美人,淳王再移情別戀愛上雲怡!

    這麼荒唐的事,也只一心陷入痴戀的女人才做的出,姜紅玉想來對淳王是用情至深的吧。

    慧安想著倒真不知該如何反應了,半響她才嘆了一聲瞧向關元鶴.道:這事你想怎樣?”  

    關元鶴卻未答,只道:那姜海本答應你讓你親自處理的,如今怕是不行了。”

    慧安聞言點頭,心知這等秘事既是被關元鶴知道了,必定是要籌謀一番的,那姜海又是涉事之人,想來他必定是另有安排,那人既落在了關元鶴手中,便只會落得更慘的結局。加之姜紅玉本就和她不對付,如今她自作孽,慧安對她也沒什麼同情之心,故而便只道:我知道了……”

    言罷卻又想起一事來,當年在宮中參與害她的那宋光亭,前年因和太常寺卿陳府的二公子爭搶一個jì女竟是在暗夜的巷子裡被陳府的小廝生生打死了,後來陳家二公子因此事被判了流刑,陳大人也被皇上降了職。而據說那陳二公子在公堂上一直聲稱只是叫小廝教訓一下宋光亭,那裡想到他那般的不經打,還道當時他們離開時宋光亭分明還氣兒在。

    而太常寺卿陳大人又是東宮的人,當時因這場官司,東宮和淳王也叫著勁。彼時慧安正在南方馬場,待回京聽聞此事時還著實感嘆了下那宋光亭倒霉,因個ji女送了命,如今想到當年自己的落水一事,不知怎地便心思一動有些狐疑地瞧向關元鶴,問道:“那宋光亭出事時,我記得你似剛好回京述職,這事不會和你有關聯吧?”  

    關元鶴聞言竟是揚眉,冷哼了一聲,目光微沉地只道:“他該死!”

    慧安不想竟真是他幹的,倒有些結舌,半響才甩了甩頭,蹭了蹭關元鶴胸膛,道:“睚眥必報,你這般會帶壞孩子的……”

    關元鶴聞言倒是笑了,大掌下滑撫著慧安的小腹,卻道:“嗯,可怎麼辦,這父母卻是沒得選的。便是他想選如今卻是來不及了……”

    定國夫人要回江陰老宅養病一事關元鶴本是不同意的,只當年定國夫人嫁入關府時關老太爺便是在江陰做官,住的也是江陰老宅,關白澤和關白瑾兩人也是在那裡長大的。老太爺病故亦是在江陰老宅之中,加之關家祖墳也在江陰,如今定國夫人只道念著鄉情,又說懷念當年初嫁關老太爺時的日子,堅持要回江陰去。

    關白澤辭官,關府又發生了這麼些事,留在京城必然和淳王黨爭不能全然脫開關係,離京也是勢在必行,隔著關白澤便也輪不到關元鶴照顧定國夫人,定國夫人堅持回去,關元鶴勸不住便也同意了。

    既是擇日便要南下,定國夫人便令姜嬤嬤一心操辦起巧萍的親事來。之前慧安便和冬兒說過,想趁著老太君身邊巧萍姑娘的親事,將冬兒和關榮的事也一道辦了。  

    故而這兩日她也忙起冬兒的親事來,和姜嬤嬤商量後便將兩人的婚事定在了同一日,這日慧安躺在美人榻上,秋兒卻是坐在一旁繡著荷包,笑著和慧安說著關榮置辦宅子的事。

    “就買在了蓮容胡同,原是一個什麼知府在京城置辦的宅子,那知府因犯了事這宅子便被刑部收沒了,歷來刑部收沒的犯官宅邸,奴才等都是公開拍賣的,進項再入國庫。這宅子位置不錯,又是三進三出,聽說當年修建還請人專門畫的圖,花了不少銀子,也沒住上兩年,極是體面,不少人都盯上了這宅子。如今冬兒這親事辦的急,關榮本就愁著宅子之事,聽聞這事便去瞧了那宅子,一眼便看上了,還託了爺,爺和刑部打了招呼,這才讓關榮拾了這便宜,價錢倒也不貴。昨兒奴婢和春兒一道去瞧了,房子修的極清雅,花園景致也不錯,關榮這兩日正托牙婆買僕婦呢。”

    慧安聞言便做一笑,道:“買的人總歸還要好好調教兩日才能得用,一會子辱娘親自回侯府挑上兩個機靈點的丫鬟,並兩個廚娘送去給關榮。”

    方嬤嬤聞言笑著點頭,道:“少奶奶便使勁寵著她們幾個吧。”

    秋兒卻是嘟嘴,道:“少奶奶就是偏心,對冬兒可好著呢。”  

    前世時只有這四個丫頭從始至終地守著她,對她忠心耿耿,今世亦多虧她們陪伴在身邊,雖是身份有別,可慧安何曾將她們四個當成奴婢來使喚,感情本就深厚,如今瞧著夏兒過的幸福,而冬兒也有了著落,慧安心中也是高興。

    聽聞秋兒的話不覺笑著道:“誰說我便只疼冬兒,來日你和春兒出嫁,我也比著冬兒的例,絕不偏待了半分。”

    秋兒卻是瞪了慧安一眼,抬著小下巴道:“奴婢早便說了,不嫁人,就賴著少奶奶了。”

    三人正說笑,關元鶴卻是進了屋,方嬤嬤和秋兒忙停下了手中話計,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關元鶴脫鞋上了床,慧安便依進了他的懷裡,興致勃勃地和他說著冬兒的婚事,前兩日慧安總是悶悶的,這兩天為這冬兒的親事許多事都要親自過問上兩句,關元鶴怕她累著,又見她興致極高,心情似也因之好了極多,便也不攔著,現下他有些漫不經心地聽著慧安的話,瞧著她面上容光煥發的笑容,心情便也歡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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