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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面上閃過些許難色,道:“母親也知,我進門準備了陪房的,母親的好意我心領了,回去我自瞧相公的喜好,做主給他選個中意的開了臉放在屋中,母親瞧這樣可好?”
崔氏聞言自覺著是慧安的託詞,便微微沉臉,道:“你的陪房丫頭雖是也好,但咱們三爺脾氣一向古怪,只怕會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是關府的丫鬟知道他的脾性多些,你說可是?”
慧安聞言這才福了福身,道:“母親說的是,安娘一切都聽您的,這就帶采珊回去。”
崔氏一聽她居然這麼利索地答應了,不覺就愣住了,半晌才幹笑兩聲,道:“你果然是個大度賢惠的,三爺有福氣,既你明白我也就不多說了,省的討了嫌,你們退下吧。”
慧安福了福身,這才帶著眉開眼笑、已無法壓制喜悅的采珊出了屋,坐上春凳檐子又回棋風院而去。
秋兒和春兒見慧安帶出來這麼個妖妖嬈嬈,生恐別人不知她身份般的丫鬟出來,不由皆沉了臉。春兒倒還好,秋兒已按捺不住跑到了慧安身邊嚼起耳根來:“姑娘,你瞧她那妖精樣兒。夫人這擺明就是尋姑娘麻煩,姑娘為何非要受這份氣,爺指定心疼姑娘,帶回去個貨色,爺指定也不會高興。”
慧安聞言瞪了秋兒一眼,春兒便將她拉了開去,低聲勸著。慧安這才瞧了眼采珊,,又冷挑唇角轉過了頭。
待到棋風院,方嬤嬤迎上來瞧見采珊,面色也是一變,慧安和方嬤嬤對視一眼,這才招手叫采珊過來,笑著問道:“多大了?”采珊忙道:“回少奶奶,奴婢十四。”
慧安便道:“不錯,以後你就改名叫暖裘,這是我的辱娘方嬤嬤,你跟著她下去安置吧。今兒便到前頭伺候著,等我準備好這就給你開臉。”
采珊聞言面上一喜,忙福了福身,軟聲軟語地應了,跟著方嬤嬤去了,慧安瞧了眼在廂房探頭探腦往這邊瞧的綠蕊一眼,這才進了屋。
片刻方嬤嬤回來,慧安已換了件石榴紅薄緞素衣,又淨了面,一身清慡地坐在外間吃茶。方嬤嬤進來,她抬了抬眸子,笑道:“都安置妥當了?”方嬤嬤便點了點頭,嘆息一聲,道:“沒想到她還真敢這麼甩姑娘的臉,這才剛進門不出十日,就塞進來這麼個給姑娘添堵,也不怕傳出去遭人笑話。”
慧安聞言便道:“她只怕沒想著我會接下,再來咱們府里到底不一樣,爺他沒有小妾通房,而且再一個月他不就該往邊疆去了,我又不能跟著,便是安置個小妾通房,傳出去雖說不好聽,但到底說的過去。再說了,這欺負兒媳,總歸比叫人說她這個繼母見不得爺子嗣繁茂要好聽吧。而且,咱大輝也沒明文規定新婦剛入門就不能納妾的。”
方嬤嬤又嘆了一聲,慧安便起了身,笑道:“辱娘別擔心,這院子裡越熱鬧才越是好呢,今兒就叫那暖裘到前頭伺候著,我倒是要瞧瞧,她們還能亂成何樣,她們不鬧我便也鬧不成,不是?”
方嬤嬤聞言點頭,慧安已出了屋又往書房去了,關元鶴見她進來,便問道:“什麼事?”慧安只揚眉笑笑,嘻嘻地道:“好事,爺一會子回院就知道了。”言罷在書案邊兒站住。
關元鶴見她換了新衣裳,石榴紅繡嫩黃折枝玉蘭在前襟和腰背上,配著玫瑰紅的素緞細折兒長裙,顯得腰肢盈盈一握,胸挺臀翹,不覺便一把將她拽進了懷中。
探手細細摸著她胸前繡著的玉蘭花瓣,在她耳邊低聲道:“之前你在南方,我在北邊,我那書房的門前便長著一顆玉蘭花樹,每到三月花開一樹,在寒風中招展,朵朵向上,削玉萬片,晶瑩奪目,我便常瞧著那花想起你來……”
慧安聽他語氣中帶著纏綿,不由軟下身子往他懷中窩了窩,紅著臉抬手攔上他的腰,將臉貼在關元鶴的胸前,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輕聲道“你又哄我,玉蘭花在北方那麼寒的天怎麼生長的……”
她的身子柔軟下來,關元鶴便舒服地嘆一聲,笑道:“嗯,所以說那棵花樹似專門生長在那裡叫我想你一般。”
慧安不想他能說出這麼動聽的話來,不由失聲而笑,壓抑不住心頭的喜悅,問道:“你想我什麼……”
關元鶴便摟緊了她,低聲在她耳邊道:“我時常想這兩年見不到你,也不知出落成了什麼樣兒,聽說女子十四五時正是長開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像那玉蘭花一般,麗質天成,潔白高雅……”
慧安被他說得面頰羞紅,心中甜滋滋,暈乎乎的,便聽他又喃喃地道:“有時便想著解開衣裳,那肌膚是不是和那花一般如雲如雪,瑩潔如玉,清透絲滑……那香氣定然也好聞的緊……慧安,想的心都疼了……”
他說著就含住了慧安的耳珠兒一陣的輕舔,撩撥,慧安只覺渾身蘇麻,目光瞧著他一直在胸前玉蘭花瓣上摩挲的手,只覺那力道分明極輕,卻好似那股觸摸直透過薄薄的衣料落在肌膚上,甚至比直接落在身上更叫她心慌身軟,直將她身子都燙的發熱起來。
聽他越說越不像話,慧安便不安地動了動,坐著的屁股下便觸到一個硬物,慧安一僵,關元鶴卻哼了一聲,那火熱的吻便落向了她的脖頸,手也往裡探去。親了兩下,這才有些艱難地抬頭,瞧著一臉輕紅,艷色無邊的慧安,他的手輕輕撫過她冰滑的肌膚,笑道:“我的慧安……原來比花還美,還好,還要叫人心疼……”
慧安被他挑逗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偏心裡又飄乎乎的就是起不來,又想著他那兩年到底遵守承諾,沒有隨便放縱自己,慧安便有些感激有些心疼,就由著他胡鬧起來,也由著他動作越來越放肆火熱起來。
兩人在書房膩歪了一晌午到底顧念著禮數,不好意思白日宣yín,待擺飯才磨磨蹭蹭地回了院。關元鶴自還不用慧安親自伺候,慧安坐下瞧了眼屋中的幾個穿紅戴綠的丫鬟,笑著執起了著,紅鸞照舊上前伺候著慧安,可那綠蕊和暖裘並兩個二等丫頭卻是不甘,爭搶著去伺候關元鶴。一會子你推她一下,一會子她撞你一下,慧安冷眼旁觀,依舊自顧吃的開心,關元鶴卻黑了臉,只瞧著慧安眸中帶著戲謔和詼諧,這才沒惱起來。
暖裘好不容易擠開綠蕊,將盛好的湯送上,扭著腰,只差沒將飽滿的胸部整個推到關元鶴的眼皮底下。關元鶴聞著脂粉香氣,感受到那近在咫尺的人,終究忍不下去,利目掃了暖裘一眼。
他本就成年一張冰臉,先前連慧安都有些怕他,更何況如今分明生著氣,整個人都發出一個暴nüè之氣來,直嚇得暖裘一抖,撲通一聲跪在邊兒上,綠蕊幾個也不推擠了,也嚇得面色一白,還沒弄清怎麼回事便都跟著跪了下去。
關元鶴便又盯了暖裘一眼,喝道:“下去!”慧安見屋中跪了一地,氣氛一下子降了下來,不由瞧了關元鶴一眼,這才道:“暖裘,你過來伺候我用膳吧,爺那裡紅鸞去。”
暖裘被關元鶴喝了一聲,嚇得跪在那裡瑟瑟發抖,非是不想退下去,實在有些站不起身,捧著湯碗了手哆嗦著,熱湯灑出來落到手上起了一層紅,她都沒敢動作,直到聽到慧安的話,她才覺著又活了過來,忙爬起來站到了慧安身後。
慧安這才接過她手中的湯碗,親自放在關元鶴面前,笑道:“這是暖裘,是今兒母親賞賜下來的,她剛來,笨手笨腳沒伺候好,是妾身管教不嚴之故,爺莫生氣,以後妾身會好好調教她們的。”
關元鶴瞥了慧安一眼,聽那丫頭叫暖裘便抽了抽嘴角,微不可查的瞪了慧安一眼,這才又用起膳來。
經過這一鬧,那些丫頭倒是安靜多了,只綠蕊見暖裘得了慧安的青眼,慧安還幫她回護,不由就瞪了暖裘兩眼,心中吃味的同時也惴惴不安起來。
待用完膳,關元鶴回房歇息,慧安卻落後兩步,見暖裘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便回頭瞧著她,道:“爺性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既是夫人賞賜的,又是指了要開臉的,何必去搶這個風頭。如今剛惹的爺不喜,叫我怎麼給你開臉,先緩上兩日吧,記得以後伺候可要小心些!莫再惹爺!”暖裘聞言一臉感激,忙跪下道:“謝少奶奶提點,暖裘記得了。”
慧安這才點了點頭,又瞧她被燙傷發著紅的手,道:“下去叫丫頭給你抹抹藥吧,別留了傷。”暖裘恭恭敬敬地應了,這才退下,後頭綠蕊和幾個丫頭瞧著這一幕,不覺心思活絡了起來。
慧安回到屋中,見關元鶴黑著臉坐在羅漢床上瞧書,不由過去抽了他手上的書嘻嘻一笑,打趣地道:“爺可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關元鶴聞言冷哼一聲,一掌拍在她的屁股上,道:“你什麼時候打發她們,瞧著心煩!”慧安便捂著嘴笑,接著才嘆了一聲道:“瞧爺說的,倒似受了多大委屈一般,這可是齊人之福,多少人想都想不來呢。我便是打發她們,不是也得那個由頭,抓個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