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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安早先也叫方嬤嬤帶人查過關元卓的處所,例沒想到問題竟是出在了枕頭上!不得不感嘆那下毒之人的良苦用心,她忙問道:“那枕頭是哪裡來的?可還查出了什麼?”關元鶴卻道:“枕頭是……卓哥兒十歲生辰時六姑娘送的生辰禮。”

    六姑娘關禮芮,卻正是蘭姨娘的女兒!

    慧安目光閃了下,便聽關元鶴又道:“不知那個嘴快的到崔氏床前嚼了舌根,崔氏大鬧到了福德院,老爺發了火,令蘭姨娘過去對質,六姑娘只嚇得哭個不停,蘭姨娘卻說那枕頭必定被人調了包,崔氏逼著打了二十廷杖,最後她也沒承認,如今已被送回了蘭苑。”

    慧安聽關元鶴已不再稱關白澤父親只抿了抿唇,便道:“你怎麼看?”關元鶴卻是譏笑一聲道:“不是蘭姨娘。”

    慧安聞言點頭,她早先和關元鶴便懷疑是蘭姨娘所為,可如今事事都指向蘭姨娘,慧安卻已認定此事絕非蘭姨娘所為了。

    蘭姨娘若真是那隻黑手,以她的手段,便不至留下這麼多的漏洞供人指控。可這事若真不是蘭姨娘所為,那又會是何人呢。  

    慧安正想著,便聞方嬤嬤進來稟道:“少奶奶,袁媽媽來了。”

    慧安忙叫方嬤嬤將袁媽媽迎進廂房,整了整衣裳才和關元鶴一道進了廂房,袁媽媽見慧安進來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請罪道:“少奶奶信任奴婢,將大廚房交在奴婢手中,卻不想第一日竟就出了大事,還累的少奶奶險些落胎,奴婢有罪,請少奶奶責罰。”

    慧安中毒一事並未對外多言,故而府中的下人們只知她險些小產,如今卻已經保住了胎。

    慧安見袁媽媽神情驚惶愧疚地磕頭,受了她的禮才道:“這事不怨你,方嬤嬤快扶袁媽媽起來,今兒我叫你來卻是有事要問你。”

    袁媽媽謝了恩,這才誠惶誠恐地起了身,忙問道:“少奶奶請問,奴婢定知無不言。”

    慧安點頭,呷了口茶,這才道:“那日媽媽到我屋中瞧見那盆五色花曾說瞧著眼熟,倒似在什麼地方見過,媽媽可能想得起來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花?”

    既是那盆五色花出了問題,慧安自是不放過一絲和那花有關的信息,關元鶴早便派人前往棲霞寺捉拿當日在花田中那名僧人,只那僧人當日便離開了寺廟,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如今慧安也只期望能夠從袁媽媽處探查出些什麼貓膩來,袁媽媽聽聞慧安是問這個,一愣之下想了半晌,才蹙眉道:“印象中似是見過,一時半刻倒是真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瞧見過……”

    “五色花生長的遙遠的陂陀國,袁媽媽又如何見過此花?”

    袁媽媽聽聞慧安這般問,目光倒是一亮,接著忙道:“奴婢想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了!奴婢見到的不是這真花,是花樣子,卻是在當年大姑娘出嫁的嫁衣上,繡在腰帶正中的就是這麼一朵五彩線的花,樣子和那五色花可不就是一模一樣。”

    慧安聞言目光便是一眯,和關元鶴對視了一眼,便聽袁媽媽又道:“當時奴婢任著針線房採買,因是蓉姨娘親自托奴婢買的花色絲線,奴婢不知她是何用,才特意留心了下大姑娘的嫁衣,那花繡的不大,若不用心瞧還真注意不到。”

    慧安便抿了抿唇,又問道:“嫁衣是蓉姨娘為大姑娘繡的嗎?”

    袁媽媽便回道:“正是呢,要說大姑娘雖不是蓉姨娘親出的,可蓉姨娘對大姑娘卻是真真的好,大姑娘當時婚事說的倉促,嫁衣哪裡能繡得完,蓉姨娘又不放心交給針線房,嫁衣都是她親自幫著大姑娘繡完的。”  

    慧安聞言雙手便緊緊握了起來,關元鶴抬手撫上她的手輕柏了幾下,又問了兩句便令袁媽媽退了下去。

    慧安卻是目光血紅地看向關元鶴,厲聲道:“她不是家生子嗎?這到底是為何?”

    第194章元兇是她

    慧安心中已經基本可以肯定此事絕非蘭姨娘所為,倒更似蓉姨娘做的。因為那五色花,慧安曾問過懷恩大師,並非所有的花都能吸收癭毒,並將其通過花香散發出來,多數的花朵泥土中理藏了癭毒,只會令植物枯萎而死,只有那五色花吸收了癭毒的毒素卻反倒會成長的更加妖冶絢爛。既是在五色花中動的手腳,那麼那動手之人必定是通曉五色花的這一特性的,而蘭姨娘根本就從未見過這五色花。只因慧安昨日便拿了那盆五色花去試探過蘭姨娘。

    懷恩大師查出五色花有問題的事因沒有對外宣布,只方嬤嬤等幾人知曉,故而慧安為了試探蘭姨娘,便將那五色花中的癭毒清理了出來,並讓方嬤嬤特意送到了小陳姨娘那裡,只說是那花寓意美好,慧安因險些失去腹中孩子,想到了小陳姨娘便心有感觸,特意令方嬤嬤送過去給小陳姨娘祈福的。小陳姨娘當時雖是有些奇怪,但是卻笑著接受了那花,聽說還極為喜歡,專門擺放在了內室的花架上,而蘭姨娘去瞧小陳姨娘的時候瞧見那花只是略微問了兩句,別的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小陳姨娘是蘭姨娘的嫡親侄女,腹中又懷著關晨之的孩子,若蘭姨娘真是那黑手,不可能是這般反應。  

    故而今日慧安在查問下人時,事態連番的不利於蘭姨娘,她便心中越發肯定此事蘭姨娘多半是被冤槓的,只是她心裡將關府上下的主子們劃拉了一個遍,確實也沒有找到比蘭姨娘更有可能做下此事的人,這便又疑心蘭姨娘是否是欲反其道而行之,在和她玩虛虛實實的把戲,畢竟若不能找到真正的證據指證蘭姨娘,那麼有關晨之在便不能隨便地冤枉了她。而今日之事雖都指向蘭姨娘,可說到底卻是半點實質性的證據都沒有的。

    而正當慧安狐疑之事,便又注意到了蓉姨娘,蓉姨娘太特別了,在聒噪的清姨娘對比下,她是那般的安靜,那樣的置身事外,便是蓉姨娘的這種態度叫慧安有些心疑。蓉姨娘便再與世無爭,淡然處世,也不至府中發生這樣大的事情竟是半點好奇心和關注心都沒有啊。若真是那麼的慈悲,在她下令重責沉硯的時候也不該表現的那般漠然。她可以因年老色衰看淡了,不似清姨娘那樣聒噪著直恐不能趁此機會將蘭姨娘給打倒,但是也不該表現的那樣超脫。

    只慧安對蓉姨娘的疑心也只一轉念之間,因為想來想去蓉姨娘都沒有這麼做的理由,而如今竟不想自袁媽媽口中聽到了這樣的事,這才使得慧安驚異中卻一下子認定了蓉姨娘必定是有古怪的。

    “她不是家生子嗎?她這到底是為何?”慧安驚怒出聲,關元鶴眸子卻也危險地眯了起來,見慧安血眼猩紅,他唇角紫緊抿成一刃卻握住慧安的手拍撫了下,待慧安漸漸平靜下來,他才沉聲道:“不管為何,若真是她,那她便要為此付出代價!”  

    關元鶴的意思慧安自也明白,單單只憑袁媽媽的話便認定此事定是蓉姨娘所為尚有些糙率,這事還需要進一步查探,慧安也不希望因武斷的認定而冤枉了任何好人,更不希望因此而放過傷害她孩子的真正兇手。

    兩人又說了兩句話,關元鶴自去了前院安排諸事,慧安卻是起身喚了方嬤嬤進來,吩咐道:“給我收拾一下,另外叫冬兒去白夫人那裡要上兩張調理身子的方子,一會子我要去瞧瞧四少奶奶。”

    方嬤嬤聞言一愣,沒想著慧安這麼晚了卻要出去,又恐慧安忙碌了一日太過勞累,本想勸說兩句,只猶豫了下見慧安已在梳妝檯前坐好,顯是去尋四少奶奶有事,她便未再開口。

    待慧安收拾妥當,冬兒已從偏院回來,慧安令她將方子收好,便坐上軟轎往程敏瑜的院子悠悠而去。

    程敏瑜小產後慧安倒也來瞧過她兩次,她的陪嫁嬤嬤程嬤嬤見慧安進了院子愣了一下便忙迎了上來,福了福身道:“三少奶奶怎麼來了,我們少奶奶這兩日一直念叨著您呢,方才還在屋中親自給菩薩上了柱香,請菩薩保佑三少奶奶和小少爺,如今三少奶奶可巧便來了。”

    慧安笑著和程嬤嬤寒暄著,小丫鬟打起帘子,慧安便進了屋。屋中程敏瑜正欲掀被子下床,慧安忙上前兩步按住她,笑著道:“這些日也沒功夫來瞧瞧你,前兩日因我身子之故,我們爺將白府的少奶奶請來給我調理身子,我便問她要了兩張養身的方子,你如今身子虛弱,正是需要好好調理的。”慧安說著打了個手勢,冬兒忙將從沙雲娘那裡求來的兩張方子送上,程敏瑜笑著叫丫鬟接了,這才拉著慧安的手問起她的胎來,兩人便寒暄了起來。

    程敏瑜非是傻子,如今蘭姨娘被懷疑,已禁足,而慧安卻在此時來了她這裡,自不會是來瞧她說閒話的,必定是有事,故而又說了兩句她見慧安一直沒說正事便尋了個由頭將身邊的下人都打發了出去。慧安見此便也不繞彎子,拉著程敏瑜的手道:“府里這些日的事想來你定然也都知道了,如今蘭姨娘被老爺拘禁在院子中,還挨了板子,也不允大夫去瞧。老爺正在氣頭上,這件事卻也和姨娘牽連上了,我也便不好多言。只是姨娘畢竟年紀不輕了,只怕受不住這等苦,我已吩咐叫下人多加照顧,你和四少爺不必太過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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