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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夜視能力超群,大多時候只憑藉耳朵,就能準確判斷出「獵物」的方位和實力。遇戰,他們雖然極少擔任先鋒的角色,卻是最優秀的「夜間捕食者」,往往能在敵人防守能力最薄弱的時候,無聲無息的將對方瓦解。

    “你不是一直都想找機會證明自己可以勝任這個主帥麼?這次,孤給你機會。”

    “希望,世子不會令孤失望。”

    說時,巫王面上掛著一抹溫和的笑意。

    九辰愈發覺得難解,只能先應道:“是!兒臣定會竭盡全力。”

    正專心繪圖的子彥,卻是幾不可見的皺起了眉。

    日暮時分,子彥才和東方祜一起從督造營的工地出來,回各自的營帳休息。

    子彥在帳中喝了兩盞茶,待天色徹底暗下去後,卻是悄然出帳,往兵器谷方向去了。

    一人青衫卓然,隱在山石之後,聽到腳步聲,才緩緩現身而出。

    子彥撩衣跪落,鄭重一拜:“多謝離俠,救阿辰性命。”

    “阿辰?”  

    離恨天念著這個名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願,日後你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子彥微怔。

    離恨天伸手扶起他,道:“今日我來找你,是為了南山寺一事。”

    子彥心頭一緊:“可是,華氏遺孤有了消息?”

    離恨天頷首,卻沒有立刻回答。

    默了默,他盯著對面的白衣少年,問:“當年,我隨師父學醫時,華氏醫名聲遠九州。可惜天妒英才,而今九州百姓,早不記得華姓了。 ”

    “你,為何會對華氏遺孤感興趣?”

    子彥自然不能說是巫後的意思,更不能說是為了掩蓋當年南山寺巫後難產的真相,便模稜兩可的道:“是母妃托我查的。”

    離恨天略感意外,問:“雲妃?她可有提起過緣由?”

    子彥搖頭:“母妃未曾提起。她向來心善,興許,是有內情,或者不得已的苦衷吧。”  

    離恨天這才打消了疑慮,芷蕪的性情,他是了解的,不論是何原因,她都不會有害人之心。

    “當年,南山寺一場雷火,侍奉巫後臨產的醫官,皆葬身其中,只有華氏逃了出來。隨後,他換名改姓,攜妻子逃離滄溟,在風、巫邊界的一個小鎮隱居了下來,靠開醫館為生。可惜好景不長,幾年後,華氏捲入了一樁命案,死於獄中,他的妻兒,也被賣入當地長史府中為奴。那長史家的公子見華氏的妻女頗有姿色,便起了欺辱之心,誰知,還未得逞,便被華氏的幼子一刀砍死了。這本是要處極性的大罪,因為犯人年幼,便又充入宮中為奴了。”

    離恨天道:“你只要去內侍監,調出昌平八年的內侍卷宗,看看誰是幽州籍因殺官入奴的,定能找出華氏遺孤。”

    能在如此短的時間,把華氏之事調查清楚,恐怕,也只有眼前這位神秘的西楚劍客,抑或說「修羅統領」了。

    子彥目露感激,忙道:“子彥替母妃,多謝離俠。”

    離恨天眼底展露一絲笑意:“對我,你無需客氣。”

    許是被這青衣男子溫暖的眼神所感染,子彥忽然問:“有人在威虎軍中用夭黛害人,此事,離俠可知曉內情?”  

    夭黛?

    離恨天瞬間變色,旋即冷冷嘲道:“能使出此等招術的,必定是極陰極險之徒。我雖與巫啟勢不兩立,倒也不至於用如此下三濫的伎倆去對付他。”

    子彥暗鬆了口氣,道:“如此,子彥就放心了。”

    與威虎軍其他各營不同,除了位於山腹中的訓練營之外,死士營沒有固定的駐紮地,十二營皆分布在高山深谷密林間。

    他們長年累月的蟄伏在這些角落裡,觀察著連綿群山中的每一絲風吹草動,等時機成熟,其中的一些人,會被派到別國充當暗探,刺探情報。

    與破虜營那群自視頗高的老將不同,死士營的死士們信奉「忠誠」二字,只有手握死士令的人,才有資格召喚他們、調遣他們、啟用他們。

    傳說中的死士令,並不是普通的令牌,而是一根白骨製成的短笛,笛身刻著繁複的文字及古老的巫人圖騰。據說,這根白骨並非普通的骨頭,而是先王遍尋天下,才找到的一根千年龍爪。

    巫王是以用晚膳的名義,將九辰召進王帳的。

    用膳的間隙,巫王先是把這根骨笛交到了九辰手裡,然後問道:“追兇之事,你可有對策?”  

    九辰道:“下毒卻不殺人,此人的目的,一是擾亂軍心,二,恐怕是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這種時候,無論他是哪種目的,恐怕都與破雲弩有關。想要「請君入甕」,這個誘餌,也必須與破雲弩有關。”

    “父王的意思,是從延氏兄弟下手?”

    巫王聽罷,淡淡一笑,道:“你錯了。在孤看來,這並不是最佳誘餌。”

    九辰露出困惑之色:“兒臣愚鈍,請父王明示。”

    巫王習慣性的用手敲擊著案面,幽深的墨眸,直看到對面少年的眼睛深處:“最好的誘餌,是那半張破雲弩草圖。”

    “延氏兄弟險些中毒而亡,驚懼之下,決定向孤獻出草圖,以求庇護,這很合理。”

    “孤會命人傳出消息,明日酉時三刻,延氏兄弟至王帳獻圖。你有一日的時間調度布防。”

    “上次,你在西苑困住離恨天的箭陣,倒很實用。不如,就在孤的王帳周圍,再擺一次。”  

    九辰聞言一震,雙頰泛白:“父王的意思,是藉此機會,把混入威虎軍的各國暗探一網打盡。”

    “他們已經傳達了該傳的情報,於孤看來,皆是棄子。”

    巫王握起酒盞,甚是閒適的道:“誰是真正的兇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回宮前,孤要將這些禍患連根拔起。”

    九辰由衷笑道:“父王妙計。”

    巫王卻意味深長的道:“孤只希望,你不會放過任何一條漏網之魚。”

    九辰離開後,巫王輕抿了口酒,問:“事情辦得如何?”

    一襲金衣的王使從隔帳後走出來,道:“明日天亮之時,離恨天就能得到消息。”

    “王上真的要在此時動他麼?”

    離恨天實力難測,王使一直隱有擔憂。

    巫王冷笑一聲:“你該知道,當夜,是離恨天將世子送回了威虎軍駐地,可世子對此事絕口不提。”  

    “孤怎能放心,把死士營交給一個沒有立場的主帥手裡?”

    王使嘆道:“離恨天兩次救了殿下性命,殿下刻意隱瞞此事,也在情理之中。”

    巫王目光愈加幽寒:“死士營的主帥,可以冷血無情,卻決不能心慈手軟。尤其是——對待西楚。”

    ------------

    96.王帳設伏(全)

    九辰需要找一個合適的地點,用骨笛召喚出夜戰營的死士統領們,了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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