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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微微地變了臉色,扣住雲朵的手腕把她拽進了,非常不顯眼的角落裡面。雲朵被一排竹竿擋住了身形,只能夠是看著馬隊在外面經過。當英武瀟灑的身影在巷口一掠而過,她本能的就驚呼了起來,而黑衣男子手明眼疾地伸出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衝到了喉嚨的呼喊被勒停,她又踢又打拼命地掙扎。
在大街之上帶著人馬經過的是謝天陽!即使她會看錯任何東西,但是都不會看錯屬於他的身影!按照她離開將軍府前,所知曉的時間計算,他應該跟隨著他的伯父離開了都城,率領著大軍趕赴邊境與南番國交戰。
黑衣男子帶著她走的方向,也會是兩國交界的邊境嗎?
在離開將軍府的時候,她只是給他留下了信件,他還根本不知道她如今的情形!但是只要她開口呼喊,他就會轉過頭來看見她,他一定能夠把她從劫匪的手中救出去的!
被黑衣男子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張開口便去咬他的手指。
黑衣男子被她咬痛但是卻沒有鬆手,後頸上面傳來了劇烈的痛楚,雲朵還沒有來得及多作反抗,就被身後的黑衣男子一記手刀敲暈了過去。
因為行刺定國大將軍失敗,南番國派出的奸細暴露了行蹤。
在謝安南遇刺的當日,謝天陽便代伯父一方面指揮侍衛入宮稟告天子,一方面派人知會負責守衛京畿安危的都衛,加緊對全城進行守查。或許就是因為他們地毯式的搜查,所以才會迫使來自南番國的奸細撤出都城,然後在路上碰到雲朵和楊明雨,並且動手把她劫走。
從楊明雨的口中得知雲朵的下落,謝天陽簡直是要被焦急壞了!
首先,他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清楚雲朵的身份,假若他們劫走她的目的是為了當作人質,那麼他與他的伯父就會多出來箝制。他的爹娘猝逝的陰影籠罩上來,他非常清楚在緊要的關頭,他的伯父會作出怎樣的選擇。
難道他的夙命就是看著在乎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在戰場上死去?
其次,他曾經與這些來自南番國的刺客交手,非常清楚對方的手段是如何的兇狠。即使他們不知曉雲朵的身份,但是像她這樣柔弱的女子,落入他們的手中又怎麼可以讓人安心下來?
更何況現在她還極有可能,懷著他渴望已久的孩子?
☆、第475章
謝天陽悔恨自己把全部的精力,都花費在戰前的準備之中,結果卻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人,害她胡思亂想最後拋下了他離開。
他急切地想要把雲朵找回來,把她帶在身邊再也不讓她走掉。
與楊明雨在醫館中結束談話後,他立即便動身去追蹤雲朵的下落。值得慶幸的是楊明雨經常外出辦貨,他聽出劫走雲朵的男子所說的是南番國話。這條線索對謝天陽來說非常重要,他可以集中全部的精力,只往邊境的方向追蹤。
因為涉及到南番國的奸細,事情變得不再像原來簡單。
所以他借用自己伯父的名義,向附近的駐軍借調了小隊人馬,帶著他們縱馬直奔邊境而去。
沿途只要是碰到了人家,他們都會停下來作詢問。
但是一整天的縱馬奔走下來,他們仍然是沒有找到與雲朵有關的線索,根本就沒有人見到數名壯年男子帶著年輕的女子同行。劫走雲朵的南番國奸細,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讓他們根本就找不到他們的行蹤。
而實際上謝天陽不知道的是,南番國人劫走了雲朵之後,他們立即就登上了木船,所以陸地上根本就不會留下他們經過的蛛絲螞跡。
謝天陽帶領著人馬在黃昏時分抵步了小城鎮。
假若對方要帶著雲朵返回南番國,此處應該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所以他打算停留下來,繼續向當地人打聽雲朵的行蹤。他帶著人馬先直奔鎮衙而去,然後亮出了定國將軍府的腰牌。他慶幸離開將軍府的時候,他帶上了這面由他的伯父親手交給他的腰牌,同時還有足夠的銀兩作盤纏。
鎮官看到他的腰牌之後,嚇得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儘管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他還是立即就召集了衙差,分散到鎮上的各處地方打聽。而謝天陽跟他帶來的人馬,則留在了鎮衙裡面短暫地休息。大夥奔走了一整天是真的累了,或許明日接下來還會是同樣的行程,所以他們需要抓緊時間養精蓄銳。
衙差在鎮上四處拍門打聽,最後把藥店的夥計帶了回來。
他們沒有找到多名同行的壯年男子的下落,唯一接近的就是這位夥計提及,在黃昏的時分曾經有陌生面孔的年輕姑娘前來買藥。
“那位姑娘買的是什麼藥?”
謝天陽並不認為夥計,所見到的姑娘是雲朵。
按照楊明雨的說法,她是被南番國的奸細捉住,在行動不自由的情形之下,只怕是不會大大方方地進藥店裡面買藥。
“是生甘草和黃連,她說家中有剛生下來的孩子長了胎黃,所以需要用到這兩味藥材來熬水。”
夥計老老實實地回答。
“這兩味藥材是治胎黃的嗎?”
謝天陽基本上已經否認了買藥的人就是雲朵。
他所拿出來的腰牌威懾力太大,所以把鎮官嚇得心驚膽跳。
而他手下的衙差大概就是為了交差,所以才會把無關要緊的藥店夥計,也給他找了回來。
☆、第476章
“是的。”
夥計點頭道:“生甘草的味涼,但是黃連卻很苦,一般人是不捨得用這兩味藥材,給剛生下來的孩子熬水喝的。這位姑娘年紀很輕,但是卻懂得這個方子,她說她的弟弟剛生下來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熬水給他喝的。”
“把你方才的說話,全部給我再說一遍!”
謝天陽霍然地離開椅子站了起來。
能夠在弟弟剛生下來的時候,便用生甘草和黃連熬水給他喝,他們姐弟之間的年紀肯定相差很大。而雲朵正正就是比水生年長了十歲,她從弟弟剛生下來的時候開始,便獨力地照顧著他長大!
“我方才說什麼了?”
夥計驟然間被謝天陽嚇得頭腦空白。
“那位姑娘對你說,她的弟弟剛生下來的時候,她曾經用生甘草以及黃連熬水給他喝過。”
謝天陽快速地複述著他的說話。
“是的,那位姑娘的確是這樣說的。”
夥計連連地點頭,他稱讚過雲朵很會照顧孩子很細心,所以他複述她的說話不會有錯。
“她的長相是怎樣的?!”
謝天陽急切地向夥計開口詢問。
“挺年輕、挺乖巧的姑娘。”
夥計憑著記憶大概地描述了雲朵的相貌。
“是雲朵!”
那個買藥的女子是雲朵,一定就是她不會有差錯!
謝天陽緊緊地攥住了椅子的靠背,雖然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在藥店裡面買藥,但是現在他可以肯定她是平安的。既然她在黃昏時分才出現過,那麼一定還沒有走遠,說不定就落腳在小城鎮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