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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悅她以前只說是和他同居,不高興就要離家出走。這次雖然保證不在提離開,可是她並沒有像一般女人那樣渴望一個孩子。
昕悅慢慢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我對你的愛,可能連你對我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你不覺得吃虧嗎?”
她歉疚的眼神讓他不忍:“我願意吃一輩子這樣的虧。”
眼裡湧上水霧,“好好的惹人家哭,你真壞。”
小粉拳捶打著他厚實的胸膛,他收緊臂彎,把她抱得牢牢的。
他們接著往前走,昕悅說道:“你知道麼,這是一段經典的台詞哦。女孩說:“如果我喜歡你只有你喜歡我的十分之一,這樣的話,你介意嗎?”
男孩說:“如果你喜歡我只有我喜歡你的十分之一,那我就把剩下的十分之九補足。如果你喜歡我只有我喜歡你的一百分之一的話,我會把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都補足給你!”
齊雲庭堅定的握住她的手:“我會的。”
昕悅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心裡卻是甜蜜的。
齊雲庭看著她嘴角的笑意,把自己的唇也湊過去,擠到一起笑……
他們沒有下山,而是鑽進樹林深處,昕悅突然聽到怪怪的聲音,似乎是壓抑的哭泣。
她循聲望過去,一叢灌木在抖動,她抓緊齊雲庭的手,壯著膽子要去看個究竟。卻被他示意噤聲,往反方向走遠。
“你不敢去看?”他似乎不是膽小的人啊。
“我是不想去破壞人家的好事。”他壞壞的笑。
“什麼?”
“你以為天下有情人都像我們一樣可以光明正大的同床共枕麼?”
“你是說那是……”昕悅嘴巴張成了O型,傳說中的打-野-炮麼?
他色迷迷的盯著她的鎖骨點了點頭。
“天哪,聲音好難聽。”
“不過,悅悅的聲音可是銷魂的很呢。”他低頭到她耳邊吹著熱氣。
“幕天席地,在大自然中水□融,好像也不錯哦。”她成功的把話題轉移到別人身上。
“那我們也試試。”他成功的把話題轉移回來。
“不要,被人看到就沒法活了。”她飛也似的逃跑。
生死相隨
“哇,這裡有個大峽谷,你看,還有一座浮橋呢。”昕悅興奮的指給齊雲庭看。
他也有幾分驚訝之色,“我也是第一次上這座山,還真不知道這裡是這種景象。”
這裡通往高聳入雲的主峰,卻有一個這樣的天然屏障,所幸人們沒事不會去主峰溜達。
“你不是說那對夫妻的墳墓在主峰上麼,那我們去祭拜一下吧。”昕悅期待著。
“不行,主峰上不僅山勢陡峭,還有很多豺狼虎豹,甚至更可怕的東西。”齊雲庭臉上現出憂慮。
“更可怕的,還能有什麼?”
“機關、暗器、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沒和他們打過交道,不代表他沒有聽說。
“可是……我想到橋上玩。”昕悅邊說邊衝上橋去。
“別去……”齊雲庭驚呼,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繩索斷了,浮橋瞬間斷成兩截,上面鋪著的木板紛紛墜落谷底。
昕悅甚至沒來得及喊一聲救命,直直的跌落下去。
齊雲庭縱身跳下去,匆忙中只能抓緊了她的手,卻無處借力,沒辦法返回地面。
還好,他用另一隻手抓住了一棵小樹,這棵樹長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這樣,兩個人的身子就懸在了半空。
低頭看向腳下:“你還好吧。”
昕悅抬起雙眸,驚惶的點了一下頭。
“這座橋只是擺設,應該很多年都沒人走過了。風吹日曬,繩索糟爛,你真是……”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昕悅也後悔的要死:“我以為……人們都在上面走來走去呢。”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關鍵是怎麼上去。齊雲庭抬頭目測一下距離,以他的武功,自己上去應該沒問題。可是,昕悅一點功夫沒有,身邊一點能借力的地方也夠不到。若是帶她一起飛上去,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他正四處搜尋著,那棵花了吃奶的力氣才長在懸崖上的小樹吃不消了,幾顆小碎石滾下,它的根已經露了出來。
昕悅低頭看看谷底,雲霧繚繞看不真切,依稀可見亂石嶙峋,掉下去必死無疑。
“咔”,兩人身子一震,又下降了一尺,齊雲庭緊緊抓住昕悅的手,生怕她掉下去。
昕悅抬頭一看,那棵小樹的根已經被拔出了一些,眼見著就撐不住了。
她略一思索,如果齊雲庭能帶她上去就不會等到現在,這距離的確太遠了,可是這樣等下去,小樹被連根拔出,他們只能一起掉落谷底。
她咬咬唇,下了決心:“雲庭,你放開我,自己上去吧,能保住你的命總比多死一個人好。”
“胡說什麼,你再敢說讓我放手,我打死你。”他額上滾落豆大的汗珠。
“你快放開我吧,我害你夠慘了,不要讓我到了陰間也愧疚好不好。”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
他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可是兩人手心的汗水交融,他還是怕她滑落。
淚水無聲滑落,“雲庭,你聽我說……我死以後,你不要傷心……再……再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不要……向我一樣任性……”
“夠了,要死我們就死在一起,葬在一起。”他眼神無比堅定。
“不,你不能死,我愛你……所以,你要好好活著,我才……不會傷心。”她拼命蠕動麻木的手指,想掙開他的手。
他把全身的力氣凝聚到右手上,抓緊她,思量著如何做最後一搏。
小樹的根已經被拽出大半了……
“喂,抓緊繩子,我已經在大樹上拴好了,快抓住。”崖頂傳來呼喊。
於此同時,小樹完全被拔出,齊雲庭忙鬆了手,抓住那根從天而降的繩子。
“悅悅,快抓住。”昕悅用閒著的一隻手抓緊了繩子,兩隻腳用力併攏蹬住繩子,借一點力往上爬。
齊雲庭欣喜的看著她,“在用一點力,只要能讓我抱住你,就有辦法帶你上去了。”
昕悅吃力的咬牙撐著,又往上蹭了一點。
“好,再來。”他不敢鬆開抓繩子的手,也不敢鬆開抓昕悅的手,只好讓她自己往上爬。
好,眼看就要成功了,昕悅已經汗流浹背,突然眼前一黑,手腳失去力氣,莫非又是可惡的低血糖?
身子直直的落下,若不是他死命握著她的手,只怕就……
峽谷對面,一個白色的身影如一隻白隼疾速掠過,輕輕抱住柔軟的身軀,迎風而上。
齊雲庭感覺後背上被一個強大的力道往上一提,借勢翻身,扶搖直上,穩穩落在地面。
他急忙看向昕悅,她已被那人放在地上,眼睛還沒有睜開。
看來命不該絕,竟然被他救了。他不是只殺人,不救人的麼?
“多謝楚莊主救命之恩。”雖然一諾山莊不參加宛州的大小事務,但畢竟都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大家都是名人,怎麼會不認得。
楚一諾淡淡掃了一眼地上那個昏迷的人影,向齊雲庭微微點一下頭,轉身飛走。
旁邊的獵戶被他絕頂的輕功嚇得目瞪口呆。
“悅悅,醒醒。”齊雲庭掐上她的人中,果然見她緩緩睜開眼。
“我好像……低血糖了。”她虛弱無力。
“我家離這裡不遠,兩位若不嫌棄就到寒舍休息一下吧。”樸實的獵戶大哥盛情邀請。
齊雲庭抱起昕悅來到一間茅糙屋裡,一個衣著樸素的農婦抱著七八個月大的孩子迎了出來。
一碗薑糖水下肚,昕悅回復了幾分力氣。
“客人也餓了吧,就和我們一起吃點吧。粗茶淡飯,沒什麼好吃的。”婦人麻利的收拾好桌子。
獵戶逗弄著兒子。
兩碟野菜,幾碗糙米飯。
昕悅掃了一眼牆角的兔子,沒說話。
婦人不好意思的說道:“娃他爹打些獵物不容易,我們捨不得吃,拿去賣個好價錢才能給兒子買些吃的,穿的。”
昕悅夾了一口菜,淡淡一笑:“大嫂做的菜真好吃。”
“是嗎,那就多吃點。”她眉開眼笑。
她把兒子抱在懷裡,時不時餵他一口稀飯,獵戶偶爾把一點碎菜葉放進兒子嘴裡。
小傢伙開心的很,含糊不清的叫著“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