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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見人就說:“新年好。”
府里有家可回的下人們都放了假,無家可歸的就留下一起過年。
既然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我干坐在椅子上總不會有錯吧。偏偏就出了點錯,端茶的小丫頭原是負責做漿洗的粗活,沒伺候過主子,心裡緊張打碎了茶杯。
齊夫人的臉唰地變白了,昕悅見那小丫頭嚇得抖做一團,就解圍道:“都說歲歲平安,如此新年之際,想必老天庇佑齊家,是好兆頭呢。”
齊雲庭也幫著打圓場,其實這些都是廢話,只不過找點藉口圓一圓,人心裡會踏實點。
初二,雲樹陪著秋霜回娘家了,昕悅自然不可能跑去幽州,就倚在齊雲庭身上暢想了一下寶寶出生後的美好生活。
對於昕悅來說這個年過的挺累的,各種儀式和活動,不參加不行,參加又怕出錯。
唉!這就是融入古代大家庭的痛苦,一個字:鬱悶!
作者有話要說:悅悅這次真心想融入那個家了,忍讓,真誠,等待她的又是什麼呢?
又見謀殺
對於商家來說,初五是個大日子。齊雲庭早早起來,準備祭拜財神。
下人們忙著灑掃庭院,把這幾天的垃圾運走,這叫做掃窮。
昕悅沒打算這麼早讓悅菱記開張,大過年的讓大家多歇歇吧,正月初八不也是好日子麼。
外面震天的鞭炮聲響,是齊家的鋪子開門營業了。似乎是約定俗成的一般,等齊家的鋪子放完鞭炮,道完賀之後,其他各家的鋪子才陸續開業。
初八這天,昕悅來到悅菱記門前,命人張燈結彩,掛起紅緞帶,擺上兩束絹花,牆上串上各式中國結。ok,喜氣洋洋。
誰說開業一定要放鞭炮的。
正月里沒有多少顧客上門,昕悅勸大家不要著急,只加緊做一些便是。郭葉跟哥哥學得一些武功,眼角眉梢多少帶著些英氣,脾氣卻不像菱兒那般潑辣,反而細緻周全,如此一來,二人互為補充,事情發展的更加順利。
元宵節本來是全家出動,不止因為觀花燈,這裡還有晚上走百病的習俗。秋霜大著肚子不想出門,就留在家裡沒有去湊熱鬧。齊雲庭的意思也想讓昕悅留在家中,街上擁擠怕傷到她。
“這可是人家來到這裡的第一個元宵節呢。”昕悅委屈的一撇嘴,他就無條件投降了。
護著嬌妻走在人煙稀少的燈火闌珊處,橋的那邊就是熱鬧的燈會,各色花燈和賣小玩意、小吃的占滿了一條街,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昕悅踮起腳看看自家的攤子,那一大片耀眼的紅色已經少了許多,相反的人們手裡卻星星落落的點綴了一片片紅雲。
“雲庭你看,我們的生意很好呢。”揚起的小臉滿是驕傲。
低頭看她,帶著淡淡的微笑,在他看來那種小生意根本就是鬧著玩的。“你開心就行了。”
“以前我還真不知道做點事這麼難。”
“你不是做的很好麼。”表揚她一下,應該會更高興吧。
果然,某人雙眸晶亮,忘乎所以:“真的?你也覺得我做的好?嘿嘿!你不知道,剛開始那會兒好多雜七拉巴的事愁得我要命。有一次竟然肚子疼見紅了,我嚇死了趕緊去看大夫,好在他說沒事給我開了幾副安胎藥,後來就好……”
媽呀,救我。
人真的不能張狂,一狂起來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的臉色由綠轉藍、由藍轉黑,劍眉蹙起,眼迸寒光,指節咔咔作響,明顯是在強忍著拍飛她的衝動。
自作孽不可活呀,昕悅偷偷瞄他一眼,心裡暗自叫苦。
“回家。”他彎腰把她抱起,怒氣沖沖的往回走,踏碎了地上的青磚。
“那個……大夫說,不能受驚嚇。”
“……”
顯然他是真的生氣了,那種不說話冷冷看人的眼色能把人凍死,昕悅往他懷裡鑽了鑽,躲開那千刀萬剮的目光。
進門的時候,一腳踹過去,那扇可憐的門板就搖搖欲墜了。
大夫來了,號完脈只說很好,沒事。
齊雲庭把眼一瞪:“你確定?”
大夫一哆嗦:“應該是沒事,不過少奶奶這脈卻是與常人略微不同。”
“什麼叫應該,什麼叫不同。”一聲爆喝嚇得大夫差點背過氣去。
“小人無能,聽說京城的劉神醫善號喜脈,大少爺可請他來看看。”
菱兒和郭葉高高興興的來匯報成果:“姐姐,你算得真准,咱們的貨物被搶購一空呢。明天又要去進材料了,一起去吧,你的眼光最好了。”
昕悅歪在榻上,搭著暖融融的兔毛氈子,翻了個白眼,苦笑:“我被關禁閉了。”
齊雲庭端著一碗安胎藥進來,送到她榻前。
“我不想……”
“喝。”語氣毋庸質疑。
嗯哪,端起碗憋住一口氣猛灌了下去。嗆得咔咔直咳,齊雲庭拿手絹給她擦擦嘴角的藥漬,眼裡都是無奈。
兩個小女孩掩著嘴偷笑,齊雲庭威嚴的目光掃過來:“你們以後有什麼事就找我說,不要再驚動悅悅。”
昕悅拽拽他的袖子:知情權也要剝奪?
他回身瞪眼:你還敢提條件?
小爪子默默縮了回去,等過兩天他氣消了在討價還價吧。
菱兒不解:“你手下那麼多鋪子,不會連我們這小店都要吞吧。”
齊雲庭強咽下一口氣,撫了撫胸口:“你以為我還真看得上?我稍微動點腦子就有上萬兩的收入,你們蹦躂一個月才能掙多點。問她。”
人家氣的甩過臉去,昕悅只好硬著頭皮把事情說了,最後又加了一句:“其實現在已經沒事了。”
“大嫂你還是好好養養吧,這樣多危險啊。”郭葉很擔心。
菱兒滿臉糾結,恨自己沒本事,遇到問題都要靠姐姐解決,害她思慮過重影響了身體。還好,那個大麻煩有齊雲庭幫著解決了,要不然……
“姐姐,咱們現在一切順利,你就好好在家歇歇吧,有什麼事我們找……找大少爺幫忙好了。”
“菱兒,咱們可是患難姐妹,你既跟我叫姐姐,怎麼還能和他叫大少爺呢?這樣就不是一家人了麼,乾脆叫姐夫吧,嗯?”她搖搖齊雲庭的手臂,有看看菱兒。
“隨便。”
“你什麼態度?”
“好,悅悅說好就好。”
這還差不多。
菱兒看著昕悅晶亮的眼,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能有個這樣的姐夫還是蠻自豪的。
夜深人靜,昕悅靠在他身上巴結討好:“其實我身體挺好的,當然,主要是夫君的功勞,每日三餐你都精心安排。你看,我這六個月的肚子都和秋霜那八個月的差不多了,尤其最近這一個月長的最快了。在揚州的時候都不怎麼見長的,不過吳媽說就是要等到五個月以後才長得快。”
齊雲庭把手輕輕滑進她的褻衣內,剛好被踢了一腳,心情激動的很:“悅悅,他踢我的手呢,最近好像動的更多了。誒?怎麼左邊動,右邊也動呢,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呀。”
“我也沒經驗啊,有時我覺得頭在上面,腳在下面,可是過一會兒功夫又變了,唉,管他呢,反正生出來就知道了。”
齊雲庭的孩子心性也上來了,趴到隆起的肚子上仔細聽:“你說他會不會喊爹呀?”
“呸!要喊也先喊我。”
三天後,京城裡的劉神醫被接了來,號過脈之後面露喜色:“恭喜啊,母子安康,是雙生子,龍鳳胎。”
“真的。”
點頭。
“你確定?”
再點頭。
“你真的確定?”
甩袖子出去了。
齊雲庭激動的語無倫次:“他日嬌兒出生,定請劉神醫來喝杯喜酒,重金答謝。呵呵,雲海,替我送送貴客。”他三步並作兩步折回屋裡,抓起昕悅的手:“悅悅,呵,你真厲害,嘿嘿!”他們從前討論過男孩女孩的問題,不過現在好了,一下子兒女雙全。
昕悅壓著笑意:“是你這播種的人厲害,現在相信我沒事了。”
“信,信,不過還是要小心。”齊雲庭一張俊臉笑得像一朵波斯大粒jú。
齊夫人帶著五六個丫鬟婆子進屋,這還是她第一次進這門看昕悅,見了兒子那傻樣不禁莞爾:“傻小子,當初我生雲海和彩雲的時候也沒見你爹有多高興,真沒出息。”
“我這不是第一次當爹麼。”齊雲庭咧著腮幫子仍舊合不上嘴。
齊夫人愛憐的看了兒媳一眼,吩咐想吃什麼儘管說,缺什麼東西就讓吳媽去匯報。從明天起,就派人過來給孩子們安排做衣服、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