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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睡覺。”吃飽喝足,齊雲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媳婦。
不是吧,當著大家的面,這麼直接?
昕悅臉上飛起兩朵紅雲,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輕輕點了下頭。
身子騰空而起,回過神來人已到門口,好久沒被抱了,還真有點不習慣。
“昨晚一夜沒睡,現在頭昏腦脹;看你也沒什麼精神,陪我一起睡吧。”
昕悅看他滿是血絲的雙眼,又是一陣心疼。
“其實自從你離開,我就沒睡好過。”
“我也是。”小聲跟了一句,卻還是被他逮了個正著。
“以後不准在離開我,知不知道。”
喂,這是求人的態度麼?
昕悅柳眉微動,齊雲庭馬上改口:“悅悅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
放到床上,便是一陣狂吻,輾轉在她的唇上,細細啃咬。
“答應我,我們再也不分開了。”聲音充滿魅惑。
昕悅默默點了點頭,他無聲的笑了。
把自己的頭髮和她的挑出一綹系在一處,齊雲庭抱著她躺到在床上,安心的閉上眼。
“怕我跑了?”昕悅不解。
他不回答,呼吸均勻,似乎是睡著了。
原來人家說的只是純純的睡覺而已呀。
看著眼前熟悉的容顏,心心念念了兩個月,終於重逢了。
還有什麼比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更開心的事呢?
他的懷裡果然好溫暖,好入眠。
作者有話要說:努力的更更更
樂團圓
兩人一覺睡到了下午,齊雲庭幫昕悅梳好髮髻,其實她早就學會綰髮了,只不過有人硬要當小廝,推都推不掉呢。
他列好一張單子,讓老歐拿出去辦事。
不大一會兒,別院裡就熱鬧起來了。
先是成衣鋪掌柜的帶著裁fèng來了,昕悅給了他一記白眼:“嫌我的衣服不好看麼?”
齊雲庭陪著笑:“我家悅悅穿什麼都好看,只是這身粗布藍衣又硬又不暖和,為夫看著心疼的不得了。”
大少爺都滿臉堆笑了,手下們哪個敢怠慢。為了感謝這些天大家對他媳婦的照顧,齊雲庭特意吩咐給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做兩套新衣服。快過年了,能有這樣的好衣服穿上,大家都高興的不得了。昕悅以為菱兒會把頭一甩,倔強的不要。沒想到,她也默默的讓裁fèng量了尺寸。可是,後來衣服做成了卻從沒見她穿過,昕悅才知道她的一個小姐妹要成親了,卻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兩人身量差不多,就接受了這兩套衣服為了送給她。
菱兒雖潑辣,卻也是個好姑娘。從小沒爹,哥哥懦弱,長相又漂亮的小姑娘怎麼會不受到騷擾,不在欺凌中隕落就在欺凌中爆發,菱兒就屬於爆發的那種。
做衣服的剛走,做被子的就來了,這別院是前幾年齊雲庭在這裡開拓市場的時候買下的,被褥也是那時置辦下,一直沒怎麼用的。可他還是嫌不夠輕、不夠暖。
繡房總管帶人送來鴛鴦戲水的枕面,五子登科的掛飾,梅花點點的手絹。
昕悅瞥了一眼那個胖胖的管事,“你就是李仁麼?”
李仁受寵若驚,笑得像一尊彌勒佛:“少奶奶聽說過李某人嗎?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恩,繡房總管可是個好差事。手下都是大姑娘、小媳婦的,李總管的日子必定是美的很呀。”菱兒那可憐的孩子都被你逼走了。
齊雲庭探尋的目光掃過,李仁就只剩抹著額頭擦冷汗的份了。
“大少爺,小的恪盡職守,沒有濫用私權啊。”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他不置可否,滿眼裡只有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昕悅轉頭看向齊雲庭:“我倒覺得繡房這種地方應該找個女管事,才不會有陰暗的角落。”
他臉上始終保持著春天般的溫暖:“所有主管一級的還沒有女人呢。”
“你瞧不起女人?”杏眼微怒。
“我哪敢呢,就按悅悅說的辦吧。”他轉過臉去:“李仁暫且免去繡房主管的職務,另選一名女主管出來,三天後交接。至於你以後做什麼,我想想再給你安排。”
李仁應聲退下,心裡暗想還好只是不在繡房當主管了,大少爺沒把我踢出齊家就是萬幸。不過,又很納悶,這位傳說中的少奶奶自己從未見過,何時得罪了她呢?猛地被門檻一絆,險些跌倒,驚覺兩道凌厲的目光正盯著他。
菱兒……原來如此。想不到這丫頭竟有這麼大的靠山,看來以後還真不能囂張了,不知哪棵小糙後面有土地爺呀。
等在一邊的其他部門主管,個個自危。原來少奶奶說話這麼管用啊,真恨自己有眼無珠,少奶奶來揚州住了兩個月竟沒有抱上這隻佛腳。
話又說回來,少奶奶離家出走,大少爺瘋了一般尋找,敢情人家根本就沒走遠,在這別院住著。這小兩口真有意思,玩捉迷藏呢。
接下來,就是酒樓掌柜帶著個本本,詳細詢問了少奶奶的口味喜好,確定早中晚三頓的詳細食譜。薛神醫又來了,把過脈說一切安好,齊雲庭不依不饒的非要讓人家開點補藥。
珠寶行的帶來了最新款式的珠寶玉器,金釵玉簪,項圈、手鐲應有盡有。
終於忍無可忍:“你煩不煩?”
“磨磨蹭蹭的,看你們都把少奶奶惹煩了,悅悅別生氣了,回頭我再收拾他們。”
深呼吸,沒壓住:“我是說你。”
“我?我不煩啊,只要是為了悅悅,再多事我也不煩。你慢慢選,不用著急的。”
喵嗚……鬱悶!
幽怨的眼神看向他:“我餓了。”
他輕輕一笑,揮手遣散眾人。
酒樓小二拎著大食盒進來,不大會兒就擺滿了桌子。
“悅悅嘗嘗,這雞湯是特意囑咐他們清燉的,還撇了浮油,一點都不膩。還有這上等燕窩配以最純的冰糖,有安胎之效呢……”他殷勤的餵她吃這吃那,自己卻一口都不吃。
或許精心準備的膳食確實不一樣,昕悅吃得很舒服,並沒有反胃,一頓飯下去肚子似乎大了一圈。
他喜滋滋的看她吃飽,又喝了點銀耳蓮子湯。自己才狼吞虎咽的吃起來,昕悅輕輕嘆了口氣,給他夾了些菜。
他拼命想補償這兩個月不在身邊的缺失,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只能把自己能給的都給她,哄她開心。昕悅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想法,每每觸及那深情的、愧疚的目光便也有些許不安,是自己太任性了,才害他這樣辛苦。
想著,就夾起一塊肉片送進他嘴裡,卻不知此刻的目光柔情無限。
齊雲庭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低頭繼續吃飯。
對於齊雲庭的到來,菱兒滿腹怨念,原本大家都在一起吃飯,熱熱鬧鬧的。現在可好,他把姐姐搶走了,只陪他一個人去了。老歐一家對他恭敬有加,規矩守禮,氣氛一下子變得嚴肅了。
大寶這個鬼靈精本來時常粘著昕悅,如今來了個男人,外公、外婆還有娘都對他恭恭敬敬的,他雖是小孩,卻也不敢靠近。
昕悅聽門口有動靜,就開門去看。
“大寶,你怎麼不進來。”這小子每天踢破門檻,今天倒是難得的安靜。
“乾娘,你出來和我玩呀,那隻鸚鵡又挨打了。”鸚鵡的主人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開口就是“你真漂亮,我喜歡你”。只要菱兒聽見就要暴揍它一頓,不打到它說“我是傻瓜”絕不罷休。
“呵呵,那你沒有教它新的話嗎?”
“我有,可是……”大寶住了嘴,靜靜的望著她身後。
不知何時齊雲庭已站在身後,輕攬腰肢,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昕悅不滿:“看你這麼凶,把孩子嚇得都不敢來了。”
皺眉:“我凶麼,天底下還有比我溫柔的男人?”
昕悅撇撇嘴,大寶吐了下小舌頭:“乾娘,我先回去了。”
“等等,你剛才叫什麼?”齊雲庭一把揪回他,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簡單。
“乾娘,救我。”一張小臉滿是恐懼。
眯眼“乾娘?”
昕悅上前一步把大寶擋在身後,“我認的乾兒子不行麼?”
“只認了一個乾兒子,沒認別的吧?”認個干相公什麼的是絕對不允許滴。
看他凶神惡煞的樣子,昕悅一時也摸不清他是什麼想法。
“當然沒認別的,難不成你還想讓我認個乾爹呀。”轉頭對大寶道:“快走吧,明天我去找你。'
大寶轉身就跑,沒幾步就被抓了回來,“還沒喊乾爹呢,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