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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雲庭凌厲的眼神掃過去:“閉嘴,我的妻子我能養活,我要讓她吃好穿好,過最好的生活。”
菱兒也不示弱:“你?你若是對姐姐好,她會被逼出來嗎。別以為你了不起,我就不信離了男人,我們就過得不好。”
昕悅看苗頭不對,抱住齊雲庭往外推,“我們回房去說吧。”
“悅悅,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容忍她,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齊雲庭何曾受過這個,氣的猛灌了一口茶。
昕悅拿起茶壺又給他倒了一杯:“別生氣了,菱兒挺好的,只是對有錢的少爺沒什麼好印象。”
齊雲庭並不打算去討論她,攬過昕悅坐到自己腿上,“你還打算做那個?”
“人家下了訂單的,我們不能不守信用。雲庭,這樣好不好,我不那麼辛苦的去做,但是你讓我給她們幫幫忙。”
挑眉:“跟我講條件?”
撅嘴:“我這是命令你。”
不屑:“我怕你?”
白眼:“滾。”
厚臉皮:“都說怕你了麼,這麼說吧,你這個小生意每個月能掙幾兩?”
掰著手指算了算,驕傲的說:“十兩以上。”
“好吧,你接著去做吧。”他起身出去。
呃?昕悅撓撓頭,這是個什麼狀況。被我這十兩銀子的收入嚇著了?
天黑時,不見他回來吃晚飯,昕悅站在門口張望。
一個老頭急急火火的來了,那是沈掌柜。
“少奶奶,大少爺帶著人去北山里販金砂了,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了。”
“北山?這種季節不是該大雪封山了嗎,他都沒有提過,這麼突然就……”
沈掌柜也是滿臉焦慮:“是啊,販金砂賺錢很多。以前就有人約大少爺一起去,可是那買賣不好做,山高林密,強盜經常殺人越貨。如今大雪封山就更危險了,一不留神就會滾落懸崖……”
昕悅頓覺手心發麻:“那他為什麼要去,你怎麼不攔著他呢。”
“大少爺說少奶奶不心疼自己,他就也不必心疼自己了,掙錢最重要。”
這個小心眼的,敢情跟我賭氣呢。
“老掌柜,你快派人去追他回來,就說今晚他不回來,明天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話輕柔
“知道心疼是啥滋味了?”齊雲庭把她抱上膝頭。
“哼哼,騙子。”
“誒,別這麼說啊。要不是有人拿命威脅,我還就真去了。”
“你又不缺錢,幹嘛命都不要,若是人出了事,要錢還有什麼用。”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悅悅,什麼時候你才能把我們看成一個整體,早就跟你說過,我的都是你的。我不缺錢難道你就缺嗎?我不希望看到你受苦,那樣我會很心疼,就像你捨不得我受苦、冒險一樣。”
昕悅把頭枕在他的肩窩,輕聲道:“恩,以後我會慢慢把你的都看成我的,包括你的親人、朋友、事業。不過,我還是想有自己的事做,不然太無聊了,我會恨不得整天黏在你身上。曾經有那麼一首詩說過,我記不清了,大概意思是如果我愛你,而你是一棵大樹的話,我願意做你旁邊的一棵小樹,和你一起享受陽光、承擔風雨,感受生命的美好。而不是做一棵牽牛花,纏繞在你身上,勒的你透不過氣,給你增加負擔。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晶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齊雲庭與她對視良久,欣慰的擁緊:“悅悅真的是越來越可愛了。”
“什麼,你敢說我以前不可愛。”雙手掐到他的脖子上,“快,像本女王求饒。”
“呵呵,好,我求饒了。”拉下她的小手握在手心:“我們說好,你可以去做你喜歡的事,但是不可太勞累。我們都要愛惜自己,白頭偕老,長命百歲。”
昕悅慡快的拿起他的手掌擊了一下:“好。”
見她柔情脈脈的雙眸映著燭光,泛出慵懶的神色,一時情濃,便含住淺粉色的耳垂,呢喃道:“悅悅,兩個月不曾親近了……”
被他吻得痒痒的,昕悅偏一下頭逃開:“真不注意形象,當著孩子的面就這……呃……”
“怎麼,悅悅竟如此喜新厭舊,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爹了麼?我不依……”
清晨溫暖的陽光灑進屋子,齊雲庭掖掖被角,不讓她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冷空氣里。
看她睜開眼才說道:“今天我有點事要辦,晚上再回來陪你可好?”
“好哇,你快走吧,我早就受不了了。”
怒:“趕我走?”
笑:“都怪你對我太好了,要離開一下下才會想念你麼。”
吃過早飯,牽著手送他到門口,看他騎上馬遠去。
昕悅剛剛轉身,就有兩個年輕姑娘來詢問做手工的事。說是想學學手藝,不要工錢。昕悅很高興的答應了,這兩位姑娘都是心靈手巧的,不大會兒就學會了,做的也很帶勁。而且從此後天天來義務幫忙,後來昕悅不得不懷疑是齊雲庭找來的人。算了,管他呢,只不過是怕活多累著自己,那就享受一下他的小關心好了。
暮色籠罩,煙雲散去,昕悅站在門口等他回來。一騎飛揚,人影近,氣息暖。
“這麼冷,幹嘛站在門口。”
“我覺得這樣等你回家的感覺挺好的。”
捏捏她凍紅的鼻頭:“傻瓜。”
握起她的手一起進屋吃飯,照舊是你一口、我一口的連笑帶鬧。
這樣溫馨的日子過了幾天之後,昕悅突然覺得齊雲庭似乎有話不敢說.
嗔道:“你有心事不告訴我?”
無奈的嘆氣:“你都看出來了,那我就直說了吧。過幾天是爹五十大壽,你……能不能回去一天,我們再回來,好麼?”
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臉色,沒有生氣,沒有惱怒。還好……
“我有說過不回去嗎?”
齊雲庭眨眨眼,“你的意思是……真的,悅悅真的願意回去麼?”還是不敢確定。
“我是在等你辦完這邊的事,才一起回去啊。”
“原來……呵呵!悅悅你早說嘛,我以為你不想回家,又不願勉強你。這幾天,騎馬奔波於宛州和揚州之間,累死我了。”
欣喜若狂,嘴就禿嚕了。
“你說什麼?”昕悅瞪圓了眼:“你這幾天一早出發,晚上回來都是到宛州辦事?這麼遠的路,每天往返……哼!還說愛惜自己,你又騙人。”
“悅悅別生氣嘛,雲海和我打賭,說那封信公布以後三天之內必能找到你,爹爹壽誕的事就由我操辦。後來我輸了,而且確實也怕他辦不好,所以……嘿嘿。”
“傻笑什麼,賭輸了有什麼好笑的。”
“我找到了你呀。”
算了,不和他計較了。
昕悅輕柔說道:“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入鄉隨俗嘛,我就該守點規矩的。其實,他們對我也都不錯了,婆婆不喜歡我很正常,畢竟我和她很多看法,做法都不一樣。你不在家的時候,她也只是不願見我而已,並沒有故意刁難我。雖說她張羅著給你納妾什麼的,可是她畢竟還算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什麼事都擺到明面上,沒有暗地裡使壞,這一點我還是挺喜歡的。”
抬眼看了看他,一直面帶微笑,靜靜聽著,又接著說道:“這次我想好了,雲庭,我不想離開你,離開你我會不開心。所以,回去以後,我會努力做好所有的事,不讓你為難,不給你增加負擔。為了你,我會想辦法和他們搞好關係。”
齊雲庭眉眼含笑,想不到這次磨難竟有了意外的收穫。還沒等他表態,昕悅威脅的眼神就掃過來了,“我告訴你哦,我的忍讓是有原則、有限度的,不代表我就要像秋霜那樣活著。”
“呵呵,我也不希望你像她那樣,多沒趣。好了,明天收拾收拾我們就回家了,剛好明天彩雲回來。”
“對了,彩雲的事我始終不明白。”
“我也不是很明白,她信里說在婆家過的不好,等回來要和你好好談談。你是不是以前跟她說過什麼?”
說過……楚一諾不錯,這不算吧。要麼就是鼓動王驍抱她上船,讓她在婆家被人看不起?至於平時聊天的話,誰還記得哪句比較過分啊。
“哎呀,算了,我想不出來。等見面再說吧,若真是我害了她,我做牛做馬也要補償她。”
“那信乍一看確實讓人感覺像要找你算帳一樣,當時娘又在氣頭上,我也一時衝動……後來想想,也未必是那個意思,好了,悅悅不用怕,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受傷害了。”他起身去給她倒茶,卻發現了窗台上那個信號煙花,黑色的“楚”字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