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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死絕無可能,就算到時需得背井離鄉她也絕不允許他們夫妻和家人落至任人魚肉的地步。
她不惹事,可真有人逼得她走投無路時,她絕不會束手就擒。
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是她的終生格言。還必須是抵得上她命的人。
“舒服些了嗎?”
華如初手往空中揮了揮,很快被握住,心滿意足的抓著手在臉上蹭了蹭,道:“一會我用水洗洗。”
“我讓人去問問冬菲?”
“別了。”華如初忙否決,“她要知道了肯定坐不住,讓她安心養胎吧,我也不想驚動了江伯,放心,我沒事。就是太乾澀了有點癢,好了,我們去用飯吧。”
“好。”
聞佑也不叫人進來侍候,親手拿了如初的衣服過來要幫她換上,華如初坐到床沿上指揮。“這身外出時穿的,在家我不穿這個,你去左邊柜子里幫我重新拿一身來,你和我在家穿的常服都放在那裡。”
聞佑依言打開左邊柜子,拿了套淺紫的給如初,自己則拿了套深紫的穿上。
華如初隨手挽了頭髮,又將阿佑的頭髮整了整。兩人才並肩出了屋。
說著不餓,華如初卻吃了不少,中午在宮裡本就沒吃幾口,晚飯也沒吃。是該餓了。
看她恢復了胃口,聞佑才稍微有些安心,有心問問她做了什麼惡夢將她嚇成那樣,卻又擔心她再想起來心情再不好。乾脆悶頭大吃,只要如初好好的。夢不夢的就不管了。
他不問,華如初卻主動說了出來,“我夢見皇上皇后對我們兩人不利,皇后說皇上派你出去當差是假,實際上是殺了你…我有些鑽牛角尖了,就算每任皇帝都要發生一件那樣的荒唐事,那個人也不見得是我,可是…我就是心慌。”
戳了戳飯粒,華如初自嘲,“大概是我自我感覺太好了,才會產生危機感。”
聞佑夾了一筷子魚片給她,示意她快吃,邊道:“你的擔心也是我的擔心,你再忍忍,現在十一月中旬了,再有得一個月我們就去揚州,明年我會早早的自薦外任,我們儘快離開這裡。”
“恩,好,天高皇帝遠的,我就不會害怕了,對了,今天你怎麼會早早就回家?這一陣不是都很忙嗎?”
“忙得差不多了。”祁佑沒有說他本來只是回來一趟拿點東西,剛好碰上狀態很不好的如初,便乾脆讓祁亮去告知副官一聲他今日不去了,也幸好他沒去了。
華如初沒有多想,又說起另一件事,“我打算在這一個月內將祁安雙芷以及雲書陳堅的婚事給辦了,東西是早就準備好的,看個日子就成。”
“是該辦了,中間出了那麼多事,回來後又忙,等封后大典過後你就將這事辦了,明年我們也好安心離開。”
“我也這麼覺得。”
兩人邊吃飯邊商量著家裡的事,這些內宅事原本華如初拿了主意就好了,可她並不這麼做,家裡雖然分為內宅外院,男主外女主內是常態,可總歸都是家裡的事。
阿佑會將外面的事告訴她,有時候甚至還會問問她的意見,那家裡的事她又怎麼能繞開他去。
這樣的相處兩人都覺得很好,也就一直過麼保持下來了。
陳堅已經當差了,她一個婦人也不好接待外客,一早,華如初便告知了阿佑,叫他晚上早點回來,她會請陳堅過來用晚飯。
陳堅卻比她預計的要來得早。
“這個時辰不是還沒有散衙嗎?”一見著人華如初就問。
陳堅沒有在聞夫人身後見到雲書,心裡有些小小的失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衣擺,道:“我看沒什麼事就先走了”
華如初瞭然,看他這麼著緊這門婚事,臉上就有了笑模樣,“大公子最近忙,大概還要一會才能到家。”
“我知道大人忙,我久等一會不礙事,不礙事。”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華如初沒有再逗弄老實人,說起他最掛心的事來,“你和雲書的婚事也拖得夠久了,我和大公子一直忙,說起來是我們耽擱了你們。”
陳堅驚得坐都不敢坐了,站起身異常嚴肅認真的道:“夫人此話萬不要再講,下官一家之事只是小事,大人和夫人忙的卻是大事,下官等得起,多久都等得起。”
“快坐著說話,雲書沒有家人,我這裡就是她的娘家,以後我們就算是自家人了,那些虛禮客套就不必了。”
“是。”陳堅坐得還是不太踏實,就怕聞夫人再說出什麼嚇人的話來。
華如初笑了笑,“我給雲書備了些嫁妝,其中有個一進的宅子,你們成親後就不要再賃屋住了,雲書雖說出身不夠高,但我敢說就是世家小姐也未必有她的見多識廣,陳堅,既然你一意要娶她就不要在一些小事上斤斤計較,有許多種方法證明你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不用盯著眼前那點東西,家裡的一切交給她打理,她必讓你無後顧之憂,你只須做好你的本份就夠了,日子松松泛泛的過總好過拮据渡日,你說是與不是?”
不再緊張後,陳堅也恢復了他一慣的聰慧冷靜,將聞夫人話里的意思聽了個分明,回話道:“您的意思我明白,雲書姑娘是我自己看中的,我早知她極有本事,不是一般婦人可比,要是她的出色我接受不了,便不會一門心思想娶她為妻,我現在雖說一貧如洗,可我自信,以後定靠我自己的能力讓她過上好日子,至於我們的生活要怎麼過,住哪裡,吃什么喝什麼,我一個男人也不懂,總歸是由雲書姑娘來安排,她讓我華服佳肴,我甘之如飴,她若讓我饅頭鹹菜過日,我也無怨言。”
華如初忍不住擊掌讚嘆,“有你這番話,我才算是真的放心了,我總擔心我給她們準備的嫁妝太過豐厚反倒會讓幸福離她們越來越遠,那就有違我的本意了。”
“有您這樣的主子,是雲書姑娘之幸。”
“我對她好是因為她對我好。”華如初駁了一句,又道:“我找人看了日子,二十天後,也就是十二月初八是個好日子,就定在那天怎麼樣?和大公子的另一個屬下一起,也能更熱鬧些。”
“但憑夫人決定。”陳堅腦子裡此時只剩一句話:今年他有媳婦過年了。
“那就這麼定下來了,我明天就讓人去那邊宅子布置,新房要好好拾掇拾掇才行,還有好幾個婢子要成親,第一個頭要起好了以後才好辦事。”
“不知下官要做些什麼?”看聞夫人看過來,陳堅臉紅得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放才好,“我,我手裡也沒多少銀子,俸祿我都儘量攢著,不知道夠不夠。”
華如初自然不將他那點銀子看在眼裡,話到嘴邊繞了一圈又變成了另一句,“你將銀子交給我,我轉交給雲書,讓她去做安排,這是你們兩的婚事,沒道理由著外人忙活,卻沒你們什麼事,對了,你的新衣裳也要多做幾身,夏言,你明天去趟繡紡,叫秋謹安排個穩妥的婦人去給你們的姐夫量尺寸。”
“是。”夏言脆聲應了,又笑眯眯的朝陳堅叫了聲姐夫,直把個書生燥得耳朵尖都紅了,臉上的笑意卻止也止不住,滿眼歡喜。
華如初越加覺得陳堅是雲書的良配。
誰強誰弱都無所謂,只要對方能全夠接受並且包容,她有點看好這兩人了。
聞佑儘量早的趕回來也是天擦黑了,進來時華如初摸到她身上有點cháo,等兩人打了招呼後便拉上他進屋換衣服,將陳堅交給了陳柏陪著。
第三百七十四章 聯手欺人
“我還道是下雨了,原來是下雪。”出得門來看著外面洋洋灑灑飄落的雪花,華如初呼出一口白氣,抓住身邊男人的手臂興致勃勃的將陳堅來之後說的話都說了一遍,末了道:“這兩人還挺相配的。”
聞佑將她的手握在手心,“放心了?”
“不放心也沒法了,日子總得他們兩個人去過,我又代替不了,日子我定下來了,十二月初八,祁安那裡由誰替他出面?我記得雙芷好像父母都還健在吧。”
“恩,是祁家一個莊子上的管事,讓馬柏去吧。”
“也好。”兩人進了屋,華如初去柜子里找衣服,話卻沒停,“雙芷那裡也不知道老夫人會不會刁難。”
聞佑將cháo濕的衣服脫了,邊道:“明天休沐,回來的路上碰到祁鎮,他說明天過來。”
手裡拿了衣服過來,華如初邊給他穿邊道:“你的意思是,這事他可以幫忙?”
“他不是蠢人,我沒有什麼需要求到祁家的時候,祁家以後求我的時候少不了,怎麼抉擇他清楚。”
“你心裡不為難就好。”
身體微微前傾吻上她的額頭,“不會。”
嗔他一眼,華如初抱住他的腰給他系腰帶,“我最近看祁亮和晴好走得挺近,你多注意看看,要是能內部消化了我也願意,總好過以後這人全放出去了,我身邊卻沒個用得順手的。”
祁亮和晴好?聞佑在心裡記下來,要真能成確實極好,他身邊最得用的就是祁安祁亮,晴好要是嫁了他以後還是能侍候如初。
“走吧,別讓人久等了。”
這一天雲書和陳堅的親事敲定了,雙芷和祁安也差不離。祁亮和晴好也有了眉目,算起來居然有三對,明明是冬天了,怎麼還那麼像春天呢?
次日一早祁鎮就來了。
華如初出來露了一臉就打算讓出地方給兩兄弟說話去,祁鎮卻叫住了她,“嫂嫂,我們兄弟說話沒有你聽不得的,再說我還想說說關於祁珍的事。”
“祁珍?她怎麼了?病了還是被人欺負了?”
祁鎮笑,“現在還有誰能欺負到她。言行處事越來越像你了,家裡的兄弟姐妹都不敢招惹她。”
“那她怎麼了?”
“魏家老夫人前日過祁府來了,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想早些將珍妹娶進門,祖母扯開了話題沒應下,依我看。祖母現在並不想談珍妹的婚事。”
“為何?阿佑,魏家公子被皇上厭棄了?”
聞佑搖頭,“沒有。”
被那聲阿佑震了震的祁鎮回過神來,忙解釋道:“祖母不是反對這門婚事,以祁家現在的情況嫁女入魏家門並不算是低嫁了,祖母應該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花去太多銀子。”
華如初冷了臉,“總不能因為這樣就耽擱了小輩的婚事。珍妹的不談,比她年紀大的庶姐是不是也不要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