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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沒有女兒,真想問問他可有許親。
“夏東家可有什麼需要說明的?”
夏以見展顏,“如初說的話便代表了我的意思。”
看來夏家和華家關係確實不一般,華翎在心裡一再權衡,態度就更顯親切了些。
顧忌男女之防,夏以見是騎馬隨行的,在路上說話也不甚方便,直至回了別院他才氣哼哼的道,“你還說和這華翎的父親有怎樣怎樣的淵源,可人家也沒見對你有多好,這些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
能以這個年紀成為二品朝官,怎麼可能是個沒有城府的人,政客才是最不要臉最陰險的,實際上華翎能這麼好態度已經出乎她預料了。
以見畢竟是純粹的武林中人,和他說這些只會更讓他厭惡,華如初乾脆就轉了話題,“只有三天就要開業了,你多費點心,今天走這一遭祁老太爺很快就會知道消息,到時必會讓人來請我回去問話,這次我不準備避讓了。”
夏以見對祁家人沒一點好感,聞言馬上忘了之前吐槽的事,“我陪你回去。”
“你陪我回去算怎麼回事。”華如初白他一眼,“我不需要人壯膽,祁老太爺就是真打算在我這耍威風也要看他耍不耍得成。”
“你還不如乾脆提把劍回去。”
“看誰不順眼就給誰一劍?那我就真要成惡婦了。”
夏以見也知道自己說得挺沒譜的,撇嘴喝茶,不說話了。
華如初也不在意,繼續道:“下午你替我去一趟琳琅閣挑幾樣好東西出來,我明日一早要去太子府。”
“不是沒人來傳嗎?怎麼又去?”
“太子妃喜得鱗兒,我總要去道賀一聲,要是一直不去人家還以為我心裡存了意見,前面的好印象不能就這麼沒了。”
“你天天這麼算計來算計去的,不累啊!”
“怎麼可能不累,心累。”華如初身體往後靠,倚在椅背上放鬆了身體,“可是不算計不謀劃,別人便要算計我謀奪我的東西了,我是真想回揚州,就衝著這個目標,現在再辛苦我都忍得下。”
這事,他一點忙都幫不上,夏以見無言的低下頭,心裡憋得慌。
以前就是這樣,不管做什麼事都是她計劃好了再一起行動,那時候他覺得輕鬆,也就習慣了將動腦子的事都交給如初,現在他卻有點後悔了,要是以前都是他來想這些事,是不是就能幫上如初了?
“以見,你要給我守好揚州的買賣,那裡才是我的根本,只要那裡沒動搖,失去太原的一切我心裡都不慌,所以,你一定要幫我守好。”
夏以見毫不猶豫的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守住,給你留好退路。”
華如初勉強笑了笑,妊娠的早期反應已經開始出現了,身體乏力,吃不下東西,渴睡易累,可有那麼多的事要做,她不能停下來。
戰場上的事她幫不上其他忙,只能盡力多送東西去,不管用不用得上,送到祁佑手裡了她才能安心。
太原城的事每天都會有人報上來,她也不能不理會。
本以為會有動靜的二皇子老實得讓她覺得不安,這麼好的機會他卻什麼都不做,這不正常。
除非…他另有打算。
她怕的就是他的另有打算。
一旦發動,便是雷霆。
她擔心她會吃不消。
也擔心會保不住現如今的局面。
PS:是不是覺得劇情慢了?我已經儘量精減了,更得少了感覺就會拖沓,我其實最怕讀者說我拖沓,好在現在也還沒人說。
動小手術時打了全麻,應該有點影響,前面幾天決有種發揮不開的感覺,不過現在好多了,我再歇兩天估計就差不多可以恢復狀態,到時再讓大家看過癮。
第二百七十五章二皇子有異
一清早,華如初便坐上馬車去往太子府。
懶洋洋的靠在軟枕上,享受著冬菲一下下力度適中的按摩,看似悠閒自在得無以復加,卻無人知道她腦子裡一刻不曾停歇。
雲書將禮物一樣樣整理好,確定沒有一點紕漏後轉過身來。
看冬菲滿額頭的細汗忙替她擦了。
“好了,快到了吧,冬菲你歇一歇。”
撩起帘子看了下外面,雲書道:“是快到了。”
坐起來一些,本就發軟的身體被這麼一按感覺更綿軟了。
“小姐,要是祁老太爺現在派了人去別院請您怎麼辦?”
“怎麼辦,等著唄,我又不知道今日會有人來請我。”華如初回得漫不在乎,她現在是打定主意要冷戰到底了,反正如果她的目的真能達成的話他們更會恨不得她死,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冷一冷更好。
只要沒有感情的負擔,她一點也不在乎和她過不去的是誰,有了感情在其中干擾才壞事。
雲書不說話了,拿了個番石榴出來利落的切成塊遞過去。
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華如初想了想今日太子妃會說的話,會有的反應,叮囑呆萌屬性的冬菲道:“要是太子妃為那天她母親的話說軟話,你不要接受,就裝不記得這事了。”
冬菲在雲書的瞪眼下拿了片番石榴吃,邊口齒不清的問,“為什麼?我明明記得。”
“太子妃的道歉你受得起嗎?當然是讓她覺得虧待了你才能讓你多得好處。”華如初一把拍開和她搶食的爪子,沒好氣的道,“你這腦子就是做擺設用的嗎?”
“不是有您嘛!還有江雨呢!”
敢情就沒她什麼事!
華如初都不想說她什麼了,正好此時馬車也停了,警告的瞪她一眼就扶著雲書的手下了馬車。
想起現在還在太子妃身邊的夏言三人。華如初決定今日要提上一提,不一定馬上就要帶回去,卻要讓太子妃記得這是她的人,別動其他心思,她不做人口買賣的。
太子府出了這麼一件大喜事,哪怕太子不在,府里也熱鬧非凡。
周良忙得前腳打後腳,聽到華氏來了不敢怠慢,丟了所有的事迎了出去。
“老奴見過少夫人。”
“當不起周管家的禮。您快請起。”
“少夫人自是當得起。”周良直起腰,眼睛一瞟看到莫問從外進來,連忙又將腰彎了下去,“莫先生。”
華如初聞言立即回頭,果然看到莫問走近。
這是往文淵閣的必經之路。避是避不開了,乾脆就站住了等著,正好她也有幾句話想說。
莫問看到華氏並沒多驚訝,華氏來往太子府的次數頻繁得滿太原城都知道了。
“見過莫先生。”
莫問忙避開身子,不敢受這禮,“弟妹快別客氣,我和原及一起效力於太子。關係親近,從來不行這些虛禮的,現如今原及不在,弟妹若是有什麼為難事只管派人來尋我就是。只要能做到的,定無二話。”
“莫先生仁義,今日既然碰上了,弟妹倒確實有幾句話想說。”
周良聞言就想避開。可讓這兩人單獨相處好像也不妥,一時間卻有些進退不得。
在他做出決定之前。華如初便道:“這事周管家最好也能聽上一聽,只是其他人,還請周管家屏退。”
看她一臉認真,周良看了莫先生一眼,揮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走近一步,華如初放低聲音道:“二皇子的行為有異,請兩位多多留心,不要大意。”
兩人對望一眼,莫問道:“二皇子我一直有讓人留心他的動向,到我來太子府之前都沒有異常,弟妹是如何看出來的?”
知道兩人不會輕信,偏生現在手裡又沒有證據,華如初乾脆一咬牙,半真半假的道:“嚴家堡的堡主是我姐夫,這邊嚴家堡堂口的人不說聽我調遣,有個什麼消息卻也會知會我一聲,再者我爹當了十餘年的武林盟主,不說朋友遍天下,但凡武林同道卻也會多賣幾分面子,在太原中從事各行各業的也有一些舊識,以我夫君和太子的關係,有關的消息他們也會告知於我,再結合我通過其他渠道知道的一些便有了這個猜測。”
莫問神情冷凝了許多,“請弟妹說得詳細一些。”
“其實很簡單。”華如初完全不受兩人的氣勢影響,繼續慢悠悠的道:“二皇子向來愛和太子爭個高低,太子在太原時便是如此,沒道理太子不在太原坐鎮了他反倒老實了,可現在的情況如何你們也看到了,二皇子老實得過了頭,反常即為妖,我不信二皇子突然就兄友弟恭了。”
好像沒看到兩人突變的臉色,華如初又加了一句仿佛無關緊要的話,“聽說皇上最近身體欠佳。”
“這不可能,二皇子沒那個膽子。”莫問一口否絕了,可心裡卻忍不住朝著那個方向想去,要是二皇子真的大逆不道…
“我也沒說那是他做的,可是皇上身體欠佳,二皇子能做的文章就多了,莫先生說是不是?”她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們重視起這件事來,目的達成也就不想多說,微一福身道:“這只是我的猜測,無根無據,也不好說有幾分把握,只是我覺得多注意著些總沒錯,不好讓太子妃久等,先行告退。”
看著她前行至拐角處消失在視線里,莫問才深深吐出一口氣,他是真有些羨慕原及了,一樁迫不得已的婚約卻給了他一個這般出色的良配。
深閨中成長起來的女子又怎會有這般見識和危機感。
她雖說沒幾分把握,可他們都知道她的猜測幾乎就是事實,不要說女人,就是男人都不見得能如此見一知十。
他最近管的事太多,居然沒用心深思這其中的不妥,身為謀師。這是他最大的失策。
“莫先生”
“你什麼都不要做,你的人手都在明面上,怕是早就被盯死了,一旦你有什麼動作絕對瞞不過二皇子,我這邊會去查,你做幾個無關緊要的小動作,牽制住那邊就行。”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
空空如也的遊廊讓莫問心底莫名的著慌,自從成為太子的幕僚後。這還是頭一次心裡這般沒底。
以前再怎麼難他都有把握能挺過去,哪怕是上次太子遇險,他也深信太子一定會回來。
可這次,他沒那麼自信了。
華氏那句皇上身體欠佳提醒了他,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皇上出了什麼事。後果不堪設想。
就算最後太子打著勤王的旗號攻回太原,付出的代價必然慘烈無比,至少太原城中的太子妃母子以及太子身後的一眾支持者無法倖免,包括他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