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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還是收房了,“祁珍心情如何?”
“還不錯,魏旭對她挺好。”聞佑知道妻子在想什麼,輕撫著她的肩膀道:“比起大多數女人來說,祁珍算幸福,比起大多數男人來說,魏旭也算不錯,你不能要求他也如我一樣。”
不知是不是這幾日接觸的負面事情太多,華如初瞬間就變得尖銳起來,“如你很難嗎?這般不甘不願,你也有那心思了?”
“你知道我不會。”聞佑上前將人摟進懷裡輕撫著她的背安撫,如初的情緒有點不對,“是不是遇著什麼事了?”
“對不起。”華如初拍了拍額頭,“大概是這段時間太忙了,也沒多少時間陪平平和安安,心裡焦躁得很。”
聞佑親了親她額頭,“你休息幾日,一切事情有我。”
“恩。”
兗州現在極為有序的前行著,只要掌好了舵,他要忙的事沒那麼多了,平日裡也能抽出更多時間來陪妻兒。
這次回太原,皇上和他說了,明年再在兗州呆一年,後年就讓他去揚州,這和他的計劃差不多。
兗州照現在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不去和揚州太原比,和其他地方卻也不見得會差。
再有明年一年,他走時,必能留下一個冉冉上升的兗州。
他為政的頭一個地方也算是給出了一份亮眼的成績。
“阿佑,給你看樣東西。”
華如初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透鏡遞給他,“放到眼睛那裡看看。”
聞佑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這是什麼?”
“叫透鏡,西洋之物,有些人看書看多了眼睛就會看不清,用這個就能很清楚了,眼睛好的反倒不能用。”
聞佑想起了那些看書時眼睛都要貼到書上去的人,“就這麼拿在手裡會不會不方便?”
“看書時一手拿書一手拿這個就是。”想了想,華如初也覺得有些窘,“要不找幾個匠人來試著自己做做看?”
聞佑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搖頭,“一般匠人沒用,你有什麼想法?”
華如初邊說邊用手在自己眼睛周圍畫給他看,“這裡和這裡各一個鏡片,中間鼻樑這裡用個架子將兩個鏡片撐住,然後耳朵這裡可以利用起來,搭在這個地方,這樣就不會掉了,看明白了嗎?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聞佑邊點頭邊回想,“大概明白了,一般的匠人做不來,光是這鏡片他們就沒辦法。”
“這個其實不難,你看這鏡片,中間凹進去,兩邊厚一點,照著這個方向去想應該能想明白原委的。”華如初說了個半透,涉及太多現代詞語的話乾脆就省了。
聞佑迅速舉一反三,“那要是中間厚,邊緣薄呢?”
那就是老花鏡啊,華如初眼睛仿佛有光在閃,她怎麼把這個給忘了,老花鏡可不也是個大市場?
如初的神情告訴他中間厚,邊緣薄也是能起作用的,聞佑勾唇淺笑,“這事不能急,先找到人再說,要不我去和皇上要幾個?”
華如初想了想,“我們先自己找找,真找不到再說。”
皇帝知道她的事夠多了,實在不需要再增加了。
無意中居然找到了一條財路,華如初抱住阿佑用力親了幾口,主動得讓聞佑差點把持不住,要不是現在還在喪期內,他真想就地將她辦了。
華如初也想到了這邊的規矩,靠著他問,“你得守喪多久?”
“七七四十九天。”
…這可真是夠久的,華如初摟住聞佑肩膀,湊到他耳邊輕聲問,“我們就算那什麼也沒人知道啊。”
這事上聞佑卻不打算縱著她,摟著她腰的手下移順勢拍了她屁股一下,“心知道,必須要守,膳食方面也要清淡些,不要大魚大肉,心安比什麼都好。”
“你不在家這幾天我們也沒有大魚大肉,都是清清淡淡的,規矩我知道,就是…四十九天也太久了些。”
“皇上要守喪一年,四十九天和一年相比,心裡有沒有舒服點?”
華如初極老實的點頭,“舒服很多,不過皇宮那麼多美人,皇上真能忍住?”
“那不是你要操心的。”聞佑有些想笑,險險忍住了,將人抱到自己身上坐著,軟玉溫香在懷,說沒有意動是假的,可只是這麼抱著,他也覺得舒服,且心安。
不過是離開幾日,想念卻那般洶湧,只恨不得日子能一下子就過去,好快點回到如初身邊。
以後還是儘量少分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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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完結序曲
次日,華如初真就什麼都不管了,舒舒服服的歇在了家裡。
看母親終於有時間陪他們了,平平和安安都高興得不行,表現卻絕不相同。
安安是飛撲過來,賴在娘親懷裡不走了。
一直格外粘著華如初的平平卻只是小大人似的走過來,臉上也沒多少笑模樣,要不是那小身體明顯依偎著自己,華如初都差點以為這兒子不粘她了。
以前她擔心平平因為太過粘她而排斥和他搶娘親的安安,現在看著卻完全沒有如此,他不怎麼說話,卻格外照顧這個妹妹。
那些小玩具,只要是安安要的,他都不會去拿,就算是他已經拿在手裡了也會讓出來。
很有哥哥的派頭,這讓華如初放心不少。
一手摟住一個,再想到還有個疼她護她的丈夫,華如初便覺得滿足不已,心底的那股子焦躁完全消失了。
江軒背著雙手進來,看著玩成一團的母子三人不由得笑起來。
“江伯,宮裡有沒有人為難您?”
“你就不能想點好的,皇家確實沒幾個好東西,可他們為難人從來不在表面,再說你們夫妻這左一個功右一個功的立,他們就是有心為難也得等你們沒有利用價值了。”
華如初失笑,這話尖銳,卻是大實話。
平平安安脆生生的叫人,“伯祖父好。”
“哎,好好。”江軒笑眯了眼,朝著平平招手。
平平不想離開娘親,遲疑了下才走過去。
華如初看著江伯手裡的東西問,“這是?”
“太上皇賓天后我便離了宮,想著閒著也是閒著,便去了趟祁府,去看了看那老頭子,這兩年他身體倒是將養得不錯。性子平和了許多,挺有精神頭的,也不用再臥床了,我給他留了個養身的方子,走時他給了我兩個這個,看著倒不像是臨時準備的。”
這是一對一模一樣的玉佩。看著很有些年頭了,在玉石並不興盛的南朝,這東西還沒有黃金值錢,但是依然被祁家留在手裡,想來應該也不是沒有一點意義的。
華如初看著江軒給平平戴好。又叫了安安過去也給戴上,沒有說任何反對的話,血緣是改不了的事實。阿佑又不是真的和祁家絕了往來,她不用做那招人嫌的事。
“他還叫我帶一句給聞姑爺,祁家的功夫可以繼續往下傳,只要他們學得會。”
祁家祖傳下來的功夫有多厲害華如初是知道的,一點不比武林中那些傳派數代的名門差,以前她覺得大哥應該能和阿佑拼個旗鼓相當,現在她不這麼認為了,大哥不是阿佑的對手。
只是這門功夫並不那麼好學。祁家到目前也只有老太爺和阿佑學會了,以後她的兒女倒也可以試試,這麼好的東西不用白不用。
“阿佑知道了嗎?”
“回來的路上我就告訴他了。你啊,有些事也別死擰著,祁家是做得不對。但總歸那老頭兒現在是軟了態度,聞姑爺現在雖然是姓了聞,可聞家並沒有真接納他,不然也不會平平和安安上族譜,卻將他丟開在一邊,他是流的祁家血,也是被祁家養大的,該出力的時候出上一把也沒啥。”
江伯是真的老了,看著江伯滿頭花白的頭髮,華如初心底酸澀,以前的江伯哪會這麼軟。
“江伯你放心,我都懂的。”
江軒只是過來說上一聲,一陣時間沒去醫館,他一直惦記著,將要說的說了後便起身離開。
精神很好,走路和以前一樣風風火火,可背影卻佝僂了些,華如初在後面看著,想到了自己的爹娘。
她長大了,有兒女了,她的上一輩就開始老了。
老了會有病痛,會死去,然後,便是陰陽相隔。
她再大的本事,再多的錢財也無法改變這些。
“娘,不難過。”平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回來,靠著她,小手在她臉上摸了摸,像是想將她的難過都抹走一般。
“恩,娘有平平和安安,娘不難過。”
聽到娘提及自己的名字,在一邊玩小玩具的安安飛快的爬起來趴在她膝蓋上,“娘,安安在這裡。”
將一雙兒女抱緊,華如初想,她還有時間,可以讓爹娘享盡天倫之樂,她還可以在膝下盡孝,一定不讓爹娘留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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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所出的番薯今年全部種下去了,出產的量怕是得有百萬斤,以官府的倉庫絕對放不下,聞佑乾脆將八郡太守都請了來,將番薯的特性以及作用一一說明,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將作種的番薯帶走。
身在兗州,又有聞佑這樣一個州牧,八郡太守自是格外關注治所昌邑,番薯的事他們早就知道,不過他們什麼都沒做,就等著,現在果然等到了。
而且是這麼大一個驚喜。
雖然怎麼運回去是個難題,和這個所能起的作用比起來卻是不值一提了。
番薯的問題解決後,茶葉也差不多都可以出了。
可是要怎麼出,卻是個難題。
聞佑休沐這日,紀子興受眾人之託上門求見。
“怕是來尋你拿主意的,我在這裡陪孩子,你去吧。”
也只有聞佑才會給一個女人,他的妻子提供如此大的便利了,華如初笑著傾身上前親了親聞佑的臉,聊表感謝。
“娘,安安也要親親。”
華如初低頭,親了親女兒的嫩臉,又將沒說話,只是望著她的平平拉過來也親了一口,看小小的孩子迅速紅了臉險險忍住笑,這兒子臉皮薄得出人意料,第一次因為親他他臉紅,把大家都逗笑了,從那以後他就不肯讓人親了,偏那小眼神明明渴望得不得了。
“娘很快就回來。”
“恩,安安會乖乖的。”覺得落下哥哥不對,安安忙又加了句,“安安會和哥哥一起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