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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和她扯上關係了?陶嘉皺眉,老是這樣,覺得她可疑,一查,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她稍一放心,就又出點什麼事和那人扯上關係,再查,還是和她無關,現在太子妃有孕怎麼也能和她扯到一塊?
“有幾分可信度?”
“這個,奴婢不好說,只是喬娘一直都非常謹慎,自進了太子府後極少傳出消息來,但每次傳回來的消息都很可靠,這次的事如果沒有幾分把握,她應該不會傳出消息來。”
雖然嘴裡說不好說,但是話里透露出來的意思說明她已經明顯信了喬娘的話,陶嘉微微點頭,以喬娘的性子,這話確實有幾分可信度。
不過,“她根本還沒有近身侍候太子妃的機會,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這話是太子妃親自說的,並沒有避諱,太子府不少人都知道。”
要真是這樣,那是不是可以…
顯然,賈清也和她想到一起去了,“如果華氏真有什麼讓人易受孕的法子,您看是不是拉攏拉攏她?”
要是沒有之前的幾次打壓,去拉攏倒也說得過去,可之前她在祁府是一點沒留情,現在恐怕就算她表露出善意,華氏也會存有戒心。
真是…
怎麼偏巧是她?
“傳話給喬娘,讓她小心些,不要暴露了身份,還有,若是可以,最好是再確認一下這事。”
“是,那華氏那裡”
“那裡先不用管,我自有章程。”
“是,那奴婢告退。”
揮了揮手,陶嘉陷入沉思,她雖然是早早布局,但是手邊可用之人太少,娘家也不能提供給她多少助力,能有現在的這番局面費了她不少心血,她不能莽撞。
早知如此,她還在娘家的時候就助娘家奮起,而不是將所有的東西都死死攢在手裡,雖然她到這裡來時這具身體就已經有了十四歲,要不是守孝,親事都怕是早定下來了,她才有機會尋個更高更好的。
身份上的不及讓她只能為側妃,可是,她不會一直為側妃。
所以,她迫切需要一個孩子。
如果華氏真有什麼秘方,她一點也不介意拉下臉去示好。
雖然祁家是鐵板釘釘的太。子。黨,但是想來那華氏也不敢明目張胆的得罪她才對。
華如初此時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自從那天她不再壓著自己的脾性裝好人後,反倒常有人來她這裡串門。
大房的庶子庶女來她這裡請個安很正常,長嫂為母,更何況她還是嫡長嫂,可眼前這位,怎麼著也該是她去請安才對吧。
“還是你們成親的時候來過,和那會比起來,現在舒服多了。”
“我這門可不是天天都關著的,三嬸要是來我還會攔著?”華如初不軟不硬的回道,走到祁沈氏對面坐下。
祁沈氏高高挑起眉,撕了那層偽裝,這口氣就是不一樣啊!
丫頭上了茶,體貼的拉著祁沈氏的丫頭退了出去。
“你的丫頭確實教得好,你知道我是從哪裡看出你的破綻的嗎?”
說起來,祁沈氏是祁家除了祁佑外唯一懷疑過她的人,她早就好奇哪裡讓她看出來的,聽到她提起她的丫頭才明白了幾分,“我的丫頭表現得太好?”
“沒本事的主子教不出雲書她們那樣的丫頭。”
“就不能是我家裡人調。教出來的?”
“能,但是別人教出來的丫頭對你會有敬,規規矩矩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而不是處處為你著想,對祁府的任何人都保存著戒心,生怕你被傷害。”
“她們有露出那麼多破綻?”
“倒也不是,是我觀察得仔細罷了。”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祁沈氏點頭,“都是這種茶葉,怎麼你這裡的味道就是好一些?是不是藏私了?”
“行,我知道三嬸的來意了,雲書,去包一包茶葉來。”
外頭雲書揚聲應了,祁沈氏笑上都笑出了淺淺的紋路,“看樣子這趟來值了,鋪子裡的茶葉貴得狠,一小包就得五兩銀,一般人家哪吃得起。”
“三嬸不是想以後都在我這拿了吧。”
祁沈氏大笑,“你不說我還沒這個想法,只想著占一次便宜就算了,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起這個心思了,三嬸就問你一句,你給不給吧。”
“給,三嬸都開口了當然要給,外頭鋪子裡的還是讓別人出銀子去買吧,以後家裡人的我都供了,秋茶應該就這兩天就能送來了,到時候我給三嬸送去,只要您不拿出去送人,喝到明年沒問題。”
居然真給了?祁沈氏訝然看向華如初,“你不準備拿去賣錢?”
“不了,三嬸應該知道那個茶葉鋪子是太子府的吧,我去和誰搶生意都不能和太子搶啊!”語氣似乎有些無奈,可華如初的神情看起來卻一點不覺得可惜。
祁沈氏自然看得出來,可一想到她那個茶園,不由得替她擔心起來,“那你的茶葉怎麼辦?就我們一家人能喝得了多少。”
“我沒有做那麼多,大部分都讓人在折騰新茶,不過現在還沒什麼消息,做出來的我也會送一半到太子府。”
“你倒是替祁佑掙面子。”這麼說著,祁沈氏卻笑起來,華氏能這麼坦白的和她講,這讓她很高興,她本身就不愛那些個彎彎繞繞,偏偏生在那樣的家族,又嫁入祁家,再不喜歡也得端著。
和華氏說話讓她覺得輕鬆,好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三嬸又知道了。”華如初笑語晏晏的,完全沒了平時表現出來的弱勢,從容自若的姿態讓人看著就心生好感。
“我還是喜歡你這樣,以前你怎麼就會想要裝成那副模樣呢?”
“當時想得太遠了些,您就當我是未雨綢繆的過頭了吧。”
祁沈氏沒有追問她在提防些什麼,和她說起二房那點府里眾人皆知的心思,最後給她提了個醒,“二嫂想掌家都想瘋了,我看老太太也是看好你,你小心些就是。”
“三嬸,你能不能給我在二嬸耳邊吹吹風啊,就說我壓根沒有掌家的打算,讓她多努力,最好是讓老太太把掌家的權力交給她。”
“真這麼想?”
華如初忙不迭的點頭,“比珍珠還真。”
“珍珠?我好像聽說過,是首飾?”
這一下就從掌家的事過渡到了首飾?華如初無奈點頭,正想拉回去再磨磨三嬸,就聽到祁沈氏又道:“聽說珍珠是琳琅閣賣出來的,琳琅閣又在揚州,你這有沒有?”
“有,三嬸想看?”
“是想看看,揚州有個琳琅閣還真是福氣,什麼新鮮玩意都能看到。”
華如初很有些不好意思,珍珠她手裡很多,之所以每次琳琅閣只賣出那麼一點點,不過是為了奇貨可居罷了。
輕咳了一聲,讓丫頭去拿了自己的首飾盒子過來,拔扒了一陣,從最裡面拿了一根珍珠串成的手鍊出來。
大小均勻的珠子閃著柔著的光澤,祁沈氏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了。
“怪不得揚州那邊都不夠賣,這可比一般的首飾好看多了。”
摸了摸鼻子,華如初當然不會去說這是她的珍珠首飾里最不起眼的了,真正的好東西她是不會讓人看到的。
不過,對於年後就要開張的琳琅閣,她已經越來越看好了。
不知道開業第一天能到手多少銀子…
PS:第二更,第三更晚一點可能有,我會盡力,兩百章了,鬼鬼的文更新其實還不錯的,是吧。
第二百零一章我給你一個家
自己手裡最不缺,華如初最終也沒有隨手把珍珠手鍊送出去,人可以大方,卻不能大方過頭。
祁沈氏自然更不會開那個口,心滿意足的見識了一番就將東西放了回去。
“下個月老太爺生辰,六十整壽,我琢磨著可能會大辦,祁府很久沒有大擺筵席了。”
突然提起這事…華如初抬眼看她一眼,若有所思的點頭。
看她心裡有了底,祁沈氏也就點到即止,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笑納了一大匣子茶葉離開。
雲書隨同進屋,輕聲道:“三夫人是特意過來提醒小姐的嗎?”
“大宅門裡沒有那種好人,三夫人雖然比二夫人要好些,但要說她沒有一點自己的計量,我不信,不過她提的這個醒倒是及時。”
晚上祁佑回來和他說起這事,祁佑道:“祖父是下月二十二生辰,還有時間,我最近忙,你想想送點什麼好。”
要說送禮的東西華如初是真不缺,她手裡有個琳琅閣,新鮮玩意多,喜歡的不免就自己留了一份,都做為嫁妝一起來了太原,隨便挑一件送禮都不會失禮。
正想順勢接應下來,轉念一想,還是覺得有更好的方法,“你這幾天抽出半天時間出來,我們去親手做一套紫砂壺給祖父,還要開窯燒制,越早去越好,就算到時候真不成也還能想別的輒。”
親手做?“我不會。”
“我會就行,到時候我教你,不難的。”
眼神往旁邊一掃就看到桌上擺著的如初給自己做的那一整套,祁佑沒有再多說什麼便點了頭。
看到他的眼神,華如初莞爾一笑,轉身吩咐丫頭去燒水。
“這幾天你都是天黑才回來,很忙?”
“恩,前兩天皇上親審了文興傑,罪證很齊全,除了太子呈上去的,皇上不知道從哪裡拿到了很多致命的證據,文家就是想保,也要考慮一下會不會禍及整個文家,禍及二皇子。”
“那文家就眼睜睜看著文興傑沒了?”
想起今日看到的文興傑,祁佑也不由得皺起了眉,文興傑會被捨棄掉在他意料之中,可文興傑那樣瘋狂的樣子讓他很心驚。
如果只是不甘他都能理解,可瘋狂…為什麼?
生在他們這樣的家族,被家族捨棄不是很正常嗎?
“祁佑,怎麼了?”把他的怔忡看在眼裡,華如初握住他微涼的手。
“就是想起文興傑死前的樣子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祁佑的直覺堪比野獸,經過一些事,華如初已經很信服了,連忙問他詳情。
聽他說完,華如初也覺出了其中的異常。
不管那個人在家裡有多重要,一旦危及家族,被捨棄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如祁佑,如果哪天他會給祁家帶來災難,哪怕他是老太爺費了二十年的心力才養出來的,該犧牲時也會犧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