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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佑動作頓了頓,“於青城?”

    “恩。你不是說他在兗州嗎?我覺得他一定不會輕易罷手。若是他從中搗亂。毀了我的琳琅閣,那我的損失就大了。”

    聞佑有一會沒有說話。

    待將頭髮擦得八成幹了才罷手,在華如初身邊坐下。“若是捨去一個琳琅閣將人引出來呢?”

    華如初眼睛眯了眯,“想法很好。但是損失太大,我寧願用別的方法。”

    “琳琅閣最緊要的是庫房,擺在檯面上的東西並不算多,到時再將東西擺少一些,多安排一些人藏在四周,損失不會太大。”

    華如初皺眉想了想,“引蛇出洞是可以,但是這樣沒有期限的等是不是太過被動了?”

    聞佑苦笑,“於青城在兗州,或者說得更明白點是在昌邑生活了太久,這裡他比我們都熟悉,往哪個角落裡一藏我們不見得能將人找出來,那六家送來的人我全撒出去找他了,按理來說他們也算是地頭蛇,可到目前來說仍是沒有半點進展,可見於青城並不是個好對付的人,與其時時提防著,倒不如付出一些代價將人引出來。”  

    “我就擔心到時損失付出了,人卻沒引出來,從發生的接二連三的事裡你們也抓了好幾個人,可你們摸到於青城的影子了嗎?到時要是他還是不出現呢?”

    聞佑不說話了。

    “但是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聞佑訝然抬頭,如初不是不願意嗎?

    “我是不願意,琳琅閣的損失不像別的店鋪,就是鋪面上擺出來的東西也不會下於萬兩銀的,可是和這點銀子相比,我更想將這個環伺在側隨時能咬我一口的人找出來,我再自信,也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孩子還這么小,他們承受不起一點點事,我得為他們想。”

    “我何嘗不是如此。”聞佑嘆息了聲,看向床上並排躺著的一雙兒女,這是他和如初的孩子,他的寶貝,他豈能容得下一點點輕忽。

    華如初追著他的視線看去,輕聲但堅定的道:“這事我來安排。”

    “好。”聞佑點頭,“人手方面我讓侍衛軍替換一些回來,這裡的追捕不能停,免得於青城發現什麼。”  

    “恩。”算了下能動用的人手,華如初有些發愁。

    在太原時她也愁,但是那時她愁的是閒著的人手太多,好好一個人都要閒廢了。

    現在她愁的卻是人手太少,要如何用這些有限的人手鋪排開來,將那個躲在後面的人給揪出來。

    在太原還有個嚴家堡堂口的人可隨時供她調用,可在這裡,不要說昌邑,就是整個兗州都沒有嚴家堡的堂口。

    明晃晃的看不來這個窮地方。

    從那六家她就基本看出了武林中人的態度,至少有一半的人是不想摻和她的事的,從這次的事她看得分明,哪怕她為別人做得再多,當從中得利的不是他們自己時,他們便能將她的事情高高掛起。

    她不怪他們,卻有點冷心。

    要不是好歹還有個魯家平了她的心,她以後怕是真不會客氣。

    兗州倒還有一個杜英九,離得卻又遠了些。

    夏言敲門進來,“夫人,揚州來人了。”

    揚州?不是都在忙活哥哥的婚事嗎?

    “來人是誰?”  

    “是柳深少爺。”

    華如初訝然,深哥怎麼會來?她可記得她成親時他都是沒有回來的,雖然當時婚事也是匆忙了些。

    不過此時也顧不得這些了,叫秋謹給自己尋了衣服出來穿上,邊嘀咕道:“幸好是今日來,要是再早來一日我連門都不能出。”

    聞佑對華家之人也算是熟悉了,翻遍記憶也沒有這麼個人,心裡就帶了分好奇,“柳深是誰?我可有見過?”

    “沒有,他很少在家。”

    在家?能稱之為家的只能是家人,那柳深…

    華如初邊讓秋謹捯飭自己,邊給阿佑說明,“深哥雖然和我們家沒有血緣關係,卻是在華家長大的,他四歲的時候就家破人亡了,就剩他一根獨苗,爹那個人你也見識過的,俠義擺在最前面,還不就將人帶回家養著,直至後來深哥的親叔叔從外歸來將他接走,他在華家呆了大概有五六年的樣子,但是他很念舊恩,只要從外面回來了一定會來家裡住上一段時間,只是他在外跑的時間太多了,一兩年才會來上那麼一趟,這次應該是收到消息大哥成親才會回來的,怎麼又來兗州了?”  

    聞佑微微點頭,大概明白了那個柳深和華家的關係,粗略一算,岳父還真是幫了不少人,他那個連襟是一個,這裡又出來一個,其他不認識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有個這樣的岳父,聞佑突然覺得自己挺長臉的。

    “他和大哥年紀差不多,你隨我一起叫深哥就是。”

    “好,我知道了。”

    “夫人,可以了。”

    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華如初滿意極了,“這樣我才敢照鏡子,就之前那一個月,我自己都要看不下眼了。”

    居然還在計較這事,聞佑不由失笑,“這樣看著就和之前差不多了,還是原來那個樣。”

    “這話我愛聽。”華如初回首一笑,起身走到床邊抱起安安放到聞佑懷裡,自己抱起平平,“正好將孩子帶給深哥看看。”

    “恩。”

    踏出房門,華如初頓時覺得呼吸都順暢了,微涼的天氣吸入肺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人都精神了幾分。  

    “進去是夏天,出來是秋天,溫差有點大,但是真舒服。”

    知道她是被悶得狠了,聞佑也不催她,待她心滿意足的來了好幾個深呼吸自動移步才跟上。

    走進正廳時,柳深正和江軒說話。

    “深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會來這裡?”

    柳深起身,先仔細看了看她臉色,確定她確實過得不錯後才看向她身後的男人。

    聞佑,他知道。

    在知道三妹妹嫁人後他便查過他。

    一開始差強人意,後來卻著實不錯。

    “怎麼像是不歡迎我一樣。”

    “怎麼會,平日裡我想請都請不來的。”華如初眼睛笑成了新月,側開身子介紹道:“這是我的夫君聞佑,阿佑,這是深哥,我的另一個哥哥。”

    “深哥。”

    柳深很有舅子風範的光明正大的很是打量了他一番,“不錯。”  

    華如初黑線,這個不錯是指的什麼不錯?

    因為有長輩在,柳深的身份也算是兄長,華如初和聞佑自然不會去坐主位,而是在下首挑了個位置坐了。

    江軒好一陣沒瞧著孩子了,將安安抱了過去,平平則被柳深抱了去。

    奇怪的,平平居然也挺願意,一點沒有哭鬧。

    夫妻兩人對望一眼,都覺得有些驚奇。

    這個平平,他認人的標準到底是什麼?

    柳深抱著平平又去看了看安安,“真長一樣。”

    “雙胎嘛,自然是一樣的。”

    “我見過雙胎,長得不像。”柳深的視線在平平和安安之間流連,越看越覺得喜歡,果然還是自家的孩子招人疼。

    “在哪見的?多大?”

    “六七歲,那裡沒有雙胎不吉的傳言。”

    PS:頭疼。

    第四百六十四章 援手

    那就怪不得了,華如初順勢就問起他這兩年的行程,“你這又是去了哪些地方?”  

    “說了你也不知道。”柳深抱著平平坐下,視線全在孩子身上,沒看一眼兩個大人。

    華如初頓時覺得自己失寵了。

    撇了撇嘴,華如初往聞佑的方向靠了靠,哼哼,她現在有人疼了。

    “深哥,哥哥的好日子就在下月,你怎麼來了兗州?”

    柳深終於抬頭看向她,“自己寫了封什麼信給義父忘了?”

    華如初瞠目結舌,一直沒有收到爹娘的回信,她以為是哥哥的事太忙,她的事先放一邊了,怎麼…

    “爹叫你來的?”

    “義父沒說,但我看得出來他擔心,你把事情具體和我說說。”

    華如初半點不敢隱瞞的將事情全給說了出來,包括她和聞佑的猜測,末了問,“深哥,你記得於青城這個人嗎?”

    柳深搖頭,“不記得,來之前義父有和我說過一點。”

    “有關於兩家恩怨的?”  

    “對,於青城是義父母親那邊的娘家侄兒,很聰明,十四歲便考了秀才,當時很是風光無兩,最主要是,他曾是任老先生的學生。”

    “任老先生?我外公?”

    “對。”

    華如初這會是真吃驚了,既然曾經關係那麼親近,怎麼會…

    “聽義父說於青城這人很是恃才傲物,能被他看在眼裡的人很少,可當時他卻瘋了似的看中了義母。想要娶之為妻,那時候任老先生已經過世了,義母遵從當年老先生的口頭約定,自己帶著嫁妝嫁進了華家。有些事義父知道得並不清楚,只聽說在他們訂親之前,於青城曾找了華老夫人,最後卻不歡而散。

    原以為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可就在成婚前不久,於青城將義母擄走了,他是個很傲氣的人,既然是真心愛慕義母,自不會做出折辱她的事,可那時候義母的名節卻是毀了,華家要是以此為由退了這門親事外人也說不得華家什麼,可華老夫人卻沒在乎那些,還特意派人來安撫義母。

    於青城打的主意自是沒有成功。從那以後卻是將整個華家都怨恨上了。他的爹娘把他當成了天上下凡的仙童。因著這事和老夫人很是鬧了一場,老夫人氣不過和娘家斷了聯繫,仇就這般結下來的。”  

    “就因為這?”華如初無法理解於青城的腦迴路是怎麼長的。這事從一開始他就不占理好麼?怎麼鬧得他才是受害者似的。

    “他至今未婚。”

    “所以是因愛生恨?”

    柳深像是笑了笑,勾住平平的手漫不經心的道:“不過是他的執念罷了。幾十年不見面,再多的愛也消磨沒了,義父說當年老先生便說過於青城此人太過執拗,性子偏激,卻沒想到現在他來禍害你了。”

    華如初只覺得這事太過好笑了,“娘知道嗎?”

    “看了你的信後怎麼會不知道,臨走時義母說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以你的安危為重,以孩子為重,其他人和她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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