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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如逸給了好友一拳,縱身上馬,“別用力過頭了,讓祁家把我們當成強盜土匪抓起來那就丟盡了如初的臉。”

    “哈哈哈,今天就是我們把祁家鬧翻了他們也會忍著的,兄弟們,走了。”

    “走走走,上馬。”

    祁佑一字不落的把兩人的對話聽在耳里,心裡對華如初更有了幾分好奇心,能讓一個兄長疼到如此程度必定是有其過人之處。

    他對以後的日子好像有點期待了,但願他的夫人不會讓他失望。

    “回來了回來了,快鳴鞭炮。”

    三天前的送嫁太讓人記憶深刻,不管是來看熱鬧的老百姓還是來祁府喝喜酒的都遠比預料的多。

    祁府中門大開,連門前的石獅子上都綁著紅綢,此時家僕把四處的鞭炮都點著了,噼里啪啦的響得熱鬧。

    祁佑下馬,在鳳姑的指示下踢了花轎一腳,重又蹲下身來把新娘子背上,跨過火盆,寓意燒盡一切不吉,在揚州大婚這火盆是要新娘子自己跨過去的,沒想到在冀州這邊的風俗卻是由夫君背著跨過去,他們就不擔心新郎太過瘦弱背個人過不了?伏在男人背上華如初想。  

    “恭迎大夫人進門。”門前排列整齊的家僕齊齊跪下行禮,是為初見禮。

    祁佑停下腳步,就聽得華如初道:“免禮,雲書,賞。”

    “是。”見禮的家僕每人都得了個紅封,每人一兩銀子的打賞算得上是極為大方了。

    祁佑輕輕顛了顛,把人背上去一去,復又往裡行去。

    冀州風俗雖與揚州不同,卻也不是必須要把人一直背進屋的,只要跨過了火盆就可以把人放下來,祁佑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單純的想在華如逸面前賣個好還是怎麼,反正心底就是願意這麼背著,他遵從了心底的意願,這也不丟人不是?

    一路上自是被不少人笑話,善意的惡意的,祁佑當什麼都沒聽到,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卻把心神分了一半到背上的人身上,他不知道他的夫人擔不擔得起這些,相比起動真格的,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背上的人一直攀著他的肩膀,力道從頭到尾都是一樣的,就好像…這些人是在說別人的事,與她無關一般。

    祁佑不得不承認,他越來越期待了。

    時辰都是算計好了的,經歷了一路的起鬨後終於進了正屋,祁佑把人放下來,接過喜婆遞來的紅綢一端放到她手裡——手很軟,不像是經常握劍的,他始終不信身在武林,華如初會不諸武功。  

    堂上,祁家老太爺老夫人皆是一臉的喜色坐得筆挺,祁家大爺祁中然和祁武氏分坐兩側,今天兩人都特意收拾了一番,嫡子成親,他們心中也是高興,哪怕這個嫡子和他們並不親近,可血緣總在。

    “吉時到,新人行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端坐著的四人都承了這禮,連老太爺嚴肅的老臉上都多了抹笑意。

    “夫妻對拜。”華如初在移動方向的時候不著痕跡的站退一點,她很擔心兩人對著行禮時會碰到腦門,那樣就太丟臉了。

    祁佑這些年做的事本就要求他觀察入微,自然是把她的動作看在眼裡,原本還沒想明白,當兩人都彎下腰去時就回過味來了,一瞬間祁佑有種想笑的感覺,可惜臉上太久沒有過表情,只是從眼中多少泄露出了一點笑意,當然,這一點沒人看得出來,他太習慣隱藏自己,在要笑的那一刻就下意識的低了下頭,把這點變化瞞了過去。

    “送入洞房。”

    隨著這一聲諾,平日裡和祁家關係不錯的世家子紛紛起鬨,“送洞房,看新娘子咯。”  

    被喜婆扶著往前行,手被一雙稍顯粗糙的手握住,很大,很溫暖,感覺很有力量,這是她的男人,這種強烈的歸屬感讓華如初安心,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這雙手帶來的溫度尤其讓人覺得安心眷戀。

    “小心門檻。”像是感覺到了她的出神,低沉的男聲在耳邊提醒,手稍微用了點力緊了緊。

    “恩。”

    小小的曖昧在兩人之間流轉,哪怕這時候周圍簇擁著不少人,人聲鼎沸,硬是沒人能打破這份曖昧,直到在床沿坐下才自動解除。

    “快快快,挑喜帕,我們要看新娘子,各位世兄,你們急不急啊!”

    “急急急,祁世兄,別墨跡。”

    這到底是誰的新娘子?怎麼他們比自己還急?平復了下跳得有些急的心臟,祁佑拿起喜秤穩穩的把喜帕挑了起來。

    眼前的突然明朗讓華如初閉了閉眼,集中在身上的眾多視線沒讓她羞怯,倒是離她最近的那道讓她心抖了抖,這個人,將是她的夫。

    微微抬頭,對上男人的眼,把男人眼中閃過的意外和喜悅看在眼裡,意外…華如初勾了勾嘴角,他們究竟是把自己想得有多無鹽?  

    PS:這章碼得吐血,我想碼劇情,不想碼這些太過框框的東西,好累,求推薦票安慰。

    第十二章 大婚(三)

    祁佑確實是意外,喜帕下的臉他有過最壞的臆想,就在剛才他還在想會不會看到滿臉麻子血盆大口,當然也有過好的聯想,可是想得再遠也沒有想到他的夫人會有這樣一雙眼睛。

    掀開紅蓋頭的這一剎他最先注意到的居然是眼睛,他也挺意外,並不是其他地方沒有可看性,看其他人的表情就知道新娘子有多出色,可這雙眼睛太靈動,第一時間就抓住了他的所有注意力。

    “有沒有世兄願意和我一起去揚州遊玩?”

    不知道開口的是誰,這時候也沒人去關注這個,所有人都覺得這個主意太好了,“去去去,算我一個,哎,新夫人,你還有沒有未嫁的姐姐妹妹?介紹給我吧,有你一半的顏色我就滿意了。”

    華如初從來都是喜歡把自己藏起來的,在這樣的場合尤其不想再引人注意,新娘子嘛,嬌羞總是對的。

    微微低下頭,運功讓自己臉色緋紅,那種含羞帶怯的模樣讓屋裡的人差點都把她當成是世家閨閣中嬌養的小姐了,真是奇怪,江湖中折騰的全是些粗人,怎麼就養出個這麼水靈的人來了。  

    “別只顧著臉紅啊,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沒有姐姐妹妹也沒關係,有沒有朋友也是美人的?我娶了來也能和你做個伴啊。”

    祁佑輕飄飄一個眼神送過去,當著他的面調戲他娘子還上癮了?

    鳳姑這時候笑著上前一步,端起桌上的銀盤道:“請二位新人喝了這合卺酒,恩恩愛愛到白頭。”

    圍觀的人起鬨得更來勁了,祁佑端了一杯給華如初,自己拿起另一杯坐到床上,非常自覺的挽過華如初的手,看著華如初的眼睛,在一堆人的鬨笑聲中慢慢的把酒飲了下去。

    華如初還是保持著嬌羞的樣子,只是避開了祁佑的視線,垂下眼瞼保持著和祁佑差不多的速度把酒喝掉,這下不用再裝了,她那沾酒就紅臉的體質瞬間發揮作用,不要說臉,連脖子手掌心都紅了。

    祁佑也垂下眼,掩住其中的興味,他好像真的娶了個不得了的夫人,臉上的表情明明那麼羞怯,可眼中卻波瀾不驚,一般的人做不到。

    喝了合卺酒後,兩人又喝了一碗紅棗花生桂圓煮蛋,寓意早生桂子,大概是華如初的沉默讓一眾世家子弟找不到樂子,調戲了一會後就嚷嚷著要把新郎倌灌醉,就著站起身的動作,祁佑在華如初耳邊小聲道:“一會來的人都是祁家的女眷,要是她們說了什麼話你別往心裡去,我讓人準備了些紅封在放床側的抽屜里,你隨意用。”  

    華如初甚至還來不及回應祁佑就被人拖走了,難得有個能鬧他的日子,大家可沒想要放過。

    掃了一眼鋪著錦被的大床,華如初琢磨著祁佑所說的話,這個男人不是個話多的人,會這麼提醒她必然是事出有因,是擔心她被欺負嗎?

    這世上不是沒人能欺負得了她,但她可不認為這人會出在祁府。

    “鳳姑,你先去耳房休息一下,一會需要你的時候再過來,夏言,你帶鳳姑過去。”雲書拿著條熱帕子過來,她得趁著這會下一波人還沒來先給小姐整理一下。

    屋裡只剩自己人了,華如初移了個位置勾起手,把抽屜拉開看了看,還真是準備了不少,那她就不客氣了,在冀州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她正缺銀子。

    任雲書給她淨手擦頸,華如初一門心思的把那些紅封都拿了出來,一股腦的全塞到秋謹手裡,“收好,今天還用我們自己準備的。”

    雲書看了一眼,繼續給她拾掇,“姑爺準備的?”

    “他是這麼說的,雲書,你說他為什麼準備這些?不是我們該準備的嗎?”  

    “這個問題您以後可以問問姑爺。”

    秋謹依言把東西都收起來,說出她的猜測,“會不會是祁家人太多,會來討紅封的也多,姑爺不想丟了面子所以準備了這些?”

    華如初想了想,“還真有這個可能,等著看就知道了,好了,雲書,有人來了,還不少。”

    幾個丫環對望一眼,紛紛退回自己的位置不再多言。

    “聽說新娘子美極了,我們也來見見。”隨著一陣香風,走進來一群鶯聲燕語的女人,領頭的那人個子高挑,妝容美艷,看著慡朗無比,但是華如初向來看人看眼,她從這個人眼睛裡看不到善意。

    “新嫂嫂,你真漂亮,我們還以為你長得很醜呢!”

    “那也怪不得我們會這麼想,備下那麼豐厚的嫁妝,聽說比聘禮要多出好多倍,要不是女兒有什麼毛病,誰家會捨得,還不得全留給兒子?”

    春玉幾人都氣得直抖,雲書掃了四人一眼,才讓四人漸漸冷靜下來,沒做出丟小姐面子的事。

    華如初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袖口,隨他們怎麼說一句不答,眼神瞟過,把人頭數了一遍,十四個,好在這新房夠大,裝下這張床後還有這麼大的空餘。  

    她沒想到爹娘給她準備的嫁妝里居然有這張床,以前她在書里看到過對這張床的形容,也看過圖片,知道這是豪富之家才會備的嫁妝,那時候就想過要是能擁有一張這樣的床就好了,沒想到這個願望居然在這裡實現了。

    果然,比圖片還來得讓她喜歡。

    “怎麼新娘子一句話都不說?是看不起我們還是不知道要怎麼說話?”

    華如初抬頭看了說話的人一眼,平平淡淡的,不氣不怒,心裡有點明白祁佑離開時說的那番話了,有一幫這樣不讓人省心的親戚,祁佑的日子只怕也不太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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