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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心下大定,原本他還擔心誤解了他的意思。
梁成沉默了一會,才緩了聲音道:“我說話算話,答應你們的事必會兌現,現在包圍圈已經形成,不能改變,他們就是想挑撥你們生事,他們好跟著你們出來,別上當。”
大漢一聽,覺得有理,便又看向最中間的人,想聽聽看他們怎麼說。
“原來如此,那一會你們可得留心點,誰給了你們一錘子,刺了你們一窟窿可別賴我們身上來,我們的敵人不是你們,而是他們。”
“嘿,我們又不是沒長眼睛,誰的劍要是刺錯了地方,老子的錘子也是個不認方向的。”
華如初不再搭話,剛才那些話在他們心裡紮下了一根刺,這就夠了。
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其他的,並沒有對他們多抱期待。
有了提防,他們就算是動手也必定有所保留,要是再做點小動作…
再說,梁成未必就沒有那意思。
包圍圈又縮小了一圈,梁成從眾人身後縱身進來,視線在中間那些人身上一一掃過。
旋即皺眉,沒有目標人物。
可其中有幾人明明是那人的護衛,怎麼護衛在,他卻沒在?
不過,既然他們在這裡,那就說明他的猜測沒錯,那人就躲在這吳山鎮中。
想及此,梁成壓在心頭的石頭盡去,等收拾了這些人,就不信那人能躲一輩子。
華如初往長手長腳的那人靠近了些,輕聲道:“把你的鞭子借我使一會,你先去撿了誰的武器使著,那幾個弓弩手必須解決掉,不然我們會傷亡慘重。”
男人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武器給了她,“我也這麼覺得,不過他們分得太散,我輕身功夫不夠好。”
華如初接過來後摸了摸鞭子,還不錯,她箱底其實也有一條,不過要扮柔弱婦人,那鞭子輕易不能讓人瞧見,倒是腰間的軟劍除了睡覺絕不離身。
“大家小心撐過第一輪,弓弩手沒剩幾個了,注意些不見得就避不過。”
圍成一個圈背背相靠的人紛紛點頭,生死之間,平時互不相讓的一眾人默認了華如初的領頭地位。
他們需要這麼一個人把他們帶出去。
這時,梁成手一揮,“動手。”
華如初咬牙,其實她想讓大家武器上都淬毒,不過很多人自持身份,看不起這些小手段。
不過是這麼一猶豫,機會就失去了。
一鞭子揮開舉劍攻來的男人,華如初看了冬菲一眼,有那五個護衛護著,短時間內應該沒事。
不過,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她們這方都經不起拖。
“嘣”
弦聲響起,華如初身影瞬間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對面有弓弩手站著的屋頂上,一鞭子下去,綁在手臂上的弓弩碎成了沫,就連手臂也生生從肩膀上扯離,弓弩手慘叫著從屋頂上跌落。
就算還活著,也別想有再使弩的機會,這才是華如初的目的。
弓弩毀了他們可能有備用,把手臂毀了看你們還能如何。
一招得手,華如初往下一個目標逼去,在他們成功上弦之前殺得一個便少了一分威脅。
可就算她動作再快也只殺了三人,剩下四人藏了起來,箭已在弦上蓄勢待發。
華如初同樣隱了身形,把那四人的位置找了出來。
該死,居然成了守望之勢!
她一旦出手,就算殺了一人,另外三人的箭也會she中她。
腦子裡翻轉了數個念頭,沒有一個能保障她全身而退。
若是拼著一傷…
不行,青柳傷了,冬菲傷了,祁佑也傷了,她要是再受傷就得把性命交到別人手上。
不管是誰,她都不放心。
要不,暫時放棄,拼著再讓他們傷幾人她就能將他們全滅了。
傷了別人總比傷了自己好。
若是無辜之人她下不了這個狠心,可這些人雖說反水了,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是善茬。
若都是些易與之輩,又豈會不管是非為利所動,落至今天這個地步。
這麼一想,華如初瞬間負擔全無。
抬頭看向月朗星稀的夜空,涼風習習,明明該是個安逸的晚上,卻被刀劍爭鳴聲毀了個乾淨。
大家,都在為活著而戰。
收了心底突然浮上來的莫名情緒,看了眼底下戰成一團的眾人,華如初找著了目標梁成。
她最不想放過的就是他。
要是能殺了他,沒了頭領,對方缺了指揮的人相當於是群龍無首,要破起來也容易許多。
將鞭子纏到順手就能拿到的腰間,執了軟劍在手,華如初提氣往梁成站立的地方落去。
梁成險險避開,待看清又是那個和他過不去的人後臉色黑了何止一分。
“不止閣下究竟是哪位,為何非得和我過不去。”
華如初步步緊逼,劍舞成了一張網,把人牢牢困在其中,邊道,“路不平有人踩,你把我們武林同道利用了個徹底還殺人滅口,我不和你過不去和誰過不去?武林中自有一套生存方式,和你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現在為何要把我們捲入你們的陰謀之中?不知你不能為我解個惑?”
梁成沒想到會碰著個硬茬,還是個明白內情的人,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放他離開的,若是整個武林聯合起來和他的主子對抗,就是主子也擔不起這個後果。
論耍狠,他們拼不過那幫不要命的。
“一起上,殺了他。”
華如初敏感的察覺到弓弩手鎖定了自己,那種感覺…很不好。
一錯身轉到梁成另一面,讓梁成擋住自己,感覺才好些。
不管其他人怎麼攻擊她她都只是躲開,卻死咬著梁成不放。
梁成看她那副要和他以命換命的架勢,心底有了懼意,一次比一次退得遠,直到再一次傳來‘嘣’的聲音。
PS:寫這個,太死腦細胞了。有做母親的嗎?母親節快樂。
第一百三十五章你,可以死了
清清楚楚的數著四聲弦響過後,華如初也不看那四根箭都躲中了誰,踩在梁成肩膀上飛上了屋頂。
把劍換到左手,右手拿了鞭子眼疾手快的往四個地方甩了四鞭。
落到實處的感覺告訴她,成了。
不過這次她可不止是要了四條胳膊而已。
他們應該感謝她,與其痛苦的活著,不如痛快的死了。
“你”梁成氣得直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六十個弓弩手,主子這麼些年來花費無數財力人力訓練出來的人手,轉眼間就在這吳山鎮毀了近三分之一,還都是毀在同一個人手裡。
“哈哈哈,梁成,急了?還有讓你更著急的時候,大家聽著,弓弩手都解決了,放開手來大戰一場吧。”
“好,老子快憋死了,狗*養的,接招。”
那邊眾人紛紛應和,華如初看也不看圍過來的眾人,縱身躍起,劍尖直取梁成喉嚨。
不殺了他,難平她心頭之牛
和二皇子算帳是不用想了,就算是文家也輪不到她去,可惹出這麼一大攤子事,差點讓武林遭劫的人她一個也不想放過。
她家和武林是一體的,早在許多年前,她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若是這次的事不是她剛好趕上,並且努力化解,讓太子不再記恨,她爹必定會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甚至是全家老小的性命。
做了十餘年的盟主,臨到頭卻差點陰溝裡翻船,她爹哪裡受得住。
到時就算留得性命人也是廢了。
梁成連連後退,匆忙之間摸到懷中一包藥粉,此時他也想不起來怎麼會有這麼個東西在這裡,是做什麼用的,毫不含糊的朝華如初灑去。
若是其他人可能逃不過,可偏偏是華如初,極快的用袖子一擋,除了頭髮上沾到了一點,臉上絲毫也無,沾了火氣的眼神更顯清亮。
而華如初的劍卻在剛剛那一刻割破了梁成的喉嚨。
捂著脖子,梁成嘴巴張了幾張,卻沒有說出話來。
“想問我為何躲得過去?”
華如初整了整衣袖,自在從容得仿佛她剛才不是殺了人,而是從哪裡盡興而歸。
“很簡單,因為我有個愛玩毒的隨從,看你那動作我就知道你會做什麼,又如何能傷到我。”
明明劍身沒沾染一點血跡,華如初還是在他身上擦了擦,沖他露齒一笑,“現在,你可以死了。”
梁成死死盯著那人,是他毀了他所有的事,是他讓他完不成任務,是他,讓他再也回不去了…
看他徹底沒了動靜,華如初才輕吁了口氣,她的內力不是生生不息的,這一路下來已經所剩無幾了。
她都是如此,其他人估計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此時,一直護衛在梁成身邊的幾人瘋了似了圍攻過來,一招一式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以命博命?
做夢,華如初冷哼。
劍身上倒映著月亮的光華,帶著冷意,每出一招,必見血而歸。
待到這一方平靜下來時,華如初已經成了個血人,呼吸急促了許多。
就連劍身,也軟了下來。
平緩片刻,華如初看向四周。
原本就在人數上處於弱勢,這會瞧著好像又少了,個個都是以一敵幾,再這樣下去,他們全得玩完。
紅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人還沒有帶到?
無奈的提起劍,華如初往冬菲那裡走去。
把圍著他們幾人的敵人接了幾個過來,華如初朝冬菲遞了個眼色,冬菲會意,靠近一些曲指彈了幾彈。
默默在心裡數了十數,冬菲得意的點頭,“倒。”
幾人應聲倒地,再也沒有站起來。
那邊五個護衛只剩四個,也把剩下的兩人解決了。
聚到一起,幾人都有些撐不住坐了下去。
華如初不想讓人看出她的力竭,硬撐著站穩,看了倒下的那幾人一眼,“死了?”
“沒有,都不是要人命的毒,但是就算醒來想再戰是絕不可能的。”冬菲靠著華如初的腿一屁股墩坐下,經過這一次她終於知道以往把功夫丟下是多愚蠢的事了,要是她有夏言那麼厲害,肯定能多幫上小姐許多忙。
哪像現在,五個人配合她,她也就只放倒了那麼點人。
回去後她一定要好好練功,不然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小姐肯定都不帶她了。
誰會願意帶個累贅上路啊,還得分心保護。
想到這些,冬菲不由得心虛的看了小姐一眼,滿臉的忐忑瞬間變成了驚呼,“小…公子,您受傷了?嚴不嚴重?我這裡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