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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紅香,雲書,你們不用管我,我能自保,弓弩上鏜是有空擋的,挨過這一輪便動手,不管什麼手段,把人放倒了就是好的,死活不論。”
“是。”
華如初本就不是個善良性子,她奉行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這些人不止是想給武林帶來災難,還想要她的命,她便先要了他們的命。
潛至門口,聽著外頭的動靜。
後面有六道氣息,要是所料沒錯,應該也是端著弓弩在守株待兔的弓弩手。
聽著外面領頭之人喊上鏜,華如初一抖軟箭,“他們she箭時我們便動手,一擊沒得手記得不要跑開,弓弩越近越是無用。”
幾人重重點頭,都緊握住自己的武器。
“she。”
“動手。”
幾乎是同時發出命令,華如初電閃而出,率先一劍刺出,挑翻成三角形排立的六名弓弩手的最前面一人。
雲書也不落後,她挑翻一人的同時,夏言等人閃身踩著她的背成散花狀撲向後面幾人。
六名弓弩手也不是新人,在前面的兩人倒下後便鬆開了按著的弦。
好在華如初早就提醒過後門守著的很可能是弓弩手,讓她們小心。
在一個地方都只是一閃而過。
一輪箭出來沒有一人中招。
趁著這個機會,華如初又刺中一人,剩下的人也紛紛倒在幾人劍下。
說時遲那時快,從出來到殺人,不過是幾息時間。
華如初抖了抖劍身,甩掉上面的鮮血,看也不看,側身吩咐幾人,“依計行事,注意安全。”
“是。”
那頭又傳來上鏜的命令,正是時候。
梁成對弓弩手太有信心,後門最多能容兩人同時進出,他卻派了六人守著,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從後面殺出來。
而且,時機挑得剛剛好,讓他優勢盡失。
“一隊,繼續,二隊,丟弩上刀,攔住他們。”
這完全是軍隊的口令,華如初恨得狠了,出手毫不留情。
梁成能成為這次的頭領,眼力勁自是不一般,很快就看出來了為首的是誰,提刀迎了上去。
只要捱過幾息時間,那邊的弓弩便能用了。
華如初看出他的想法,冷哼出聲,一個劍花逼退梁成,“先殺持弓弩的。”
幾人都是令出便行,紛紛縱身躍過攔著的人直刺他們護著的人。
“攔住他們。”
梁成不是瞎子,看得出這些人的身手有多好,該死,攔不住。
博命之時,幾人都是下手狠辣,一點也不留情,全往要害上招呼,可就算她們動作再快,最後還是剩下七人上箭成功。
梁成大喜,“放,快放。”
幾人不退反近,分散開來從各個角度逼近,華如初的軟劍軟下來,人在半空當鞭子甩了下去。
兩架弓弩被打落,危險減了一分,來不及鬆一口氣便又提劍刺中兩人前胸。
那頭剩下的五人卻都she出了箭,雲書和紅香險險避開,又接連挑翻三人,青柳卻慢了一步,被弓弩she中,那衝力把她的身體重重往後摔去。
“青柳”
一眾人皆是大恨,紅香用最快的速度追過去,看著青柳跌在地上不動彈,右胸往上的地方插了一枝進去半截的箭,急得魂都要掉了。
剛想要扶起她,便被一道虛弱的身體制止,“別動她,我來。”
紅香抬頭,就看到冬菲神情萎靡的被夏言扶著走過來。
連忙起身把人扶了,神情卻是鬆了口氣,“好在你沒事,小姐生怕你出事了。”
這時華如初也趕過來了,看冬菲的樣子就知道她應該只是受了傷,性命無礙,便暫時也沒有多問,靜靜的等她診斷完。
好半會,冬菲才抬頭,“沒傷著要害,可箭要馬上拔了,不然光這麼流血也會沒命。”
看青柳胸部那一塊已經全被血染紅了,曲線都露了出來,華如初從不遠處倒著的人身上扯下外衫罩在青柳身上。
“先把她抱進去,冬菲,你的藥夠不夠?”
“夠,這一路除了用了點膏藥,其他都沒有動。”
“那就好,你傷到哪了?”
“手臂中了一箭,公子,我算是見識到弓弩的厲害了,那箭直接從我手臂上穿了個洞,幸好是左手,也沒傷著骨頭,不妨礙我救青柳。”
華如初也覺萬分慶幸,至少這比她想像的要好了太多。
“我沒料到後門守了這麼多人,還都是弓弩手,你怎麼出去的?”
冬菲這時候也懊惱自己不該丟了手頭上的功夫,不然這次也不會一點忙沒幫上不說,還要讓人來救,“廚房裡有個木梯子,我用那個爬上了屋頂,原想著在屋頂能事半功倍,沒想到我腳太重,後門的人聽到響動放了箭。”
華如初不由得皺眉,經由這次,再也沒有縱容她的打算,“回去後醫術先放一放,把手頭上的功夫撿起來,要再有這樣的事你道還能有這麼幸運?毒畢竟是小道,出其不意能起大用,但碰上真正的強者,你那些小道能占到什麼便宜?”
“是。”
看她沒有牴觸,華如初才不再沉著臉,移開視線看向場中的人。
她們剛才那一亂,梁成倒是抓著機會逃了,只是留下這一地死傷的人。
這麼大動靜也沒能引來官差,這吳山鎮果然是亂。
察覺到落在身上的視線,華如初望了過去。
此時客棧門已經開了,祁佑就站在那裡沉沉的望著她。
這是生氣還是吃驚?亦或是在琢磨休妻?
從容自若的把軟劍重新束回腰上,就算近看也只覺得華麗好看,沒人想到這個華麗外皮裡面套著的,是要人命的兇器。
冬菲不安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了幾回,終是開口問,“公子,姑爺是不是會”
“怎麼,擔心他會休了我?”華如初笑得淡淡的,“他沒這膽子,別忘了這是皇帝賜的婚,除非他把這事稟明了,可他若真的把事捅開了,對我不見得就會不利,畢竟我是救了他們的命,這一條就能抵了所有的事。”
冬菲還是不安,卻不再揪著這事情說,讓夏言扶著自己往裡走去,現在她首先要想的是怎麼多存點力氣把那箭給拔了。
先是看著一人生死不知的被抱進來,然後又是一個被扶進來的,祁佑的心都揪了揪。
能護住太子自然是喜事,可付出的代價他卻實在高興不起來。
護衛還完好的只剩五人,這次死了四人傷三人,再加上前面損傷的,可謂是損失慘重,人手已經所剩無幾了。
要不是那麼巧的在這裡碰上,如初先破了對方的聯手,手底下功夫又著實不弱,以對方的陣仗,這次他們就算逃了過去,下一次也絕對逃不了了。
文家把一切都算到了,唯獨算不到意外。
算不到他的夫人居然出現在了這裡,並且還偏偏不是個柔弱女子,敢言,敢做,敢當。
這便是他的夫人。
腦袋一陣一陣的暈眩,就連站立都是硬撐著,他知道自己此時的臉色有多難看,可不看著那人安然無恙,他不安心。
此時,華如初也走到了他面前,看他這模樣除了嘆氣便只能扶他一把了。
“逞什麼強,都強弩之末了。”壓著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祁佑卻覺得踏實。
這一路上,他有過最壞的打算,心中放不下的有祁家,但更多的,卻是不甘。
不甘於他都還沒有得到如初的心,還沒有讓如初生下他們的孩子,還沒有讓如初過上她想過的自在生活…
每一樁每一件,都是因著這個人。
可在這麼個小地方,居然就碰上了。
要說這不是他們的緣份,他不信。
他就認了這緣份。
上天都註定了他們是一對。
聞昱丹被五個護衛護著迎了上來,劫後餘生中帶著感激。
華如初一點也不意外,在窮途末路時被救下的恩情才最能讓人記住。
這份感激還就是她想要的。
那個隱患,她必須給拔除掉。
如果讓太子厭了江湖武林,那才是災難。
聞昱丹拱手行禮,“大恩不言謝,這次要不是剛好碰上你們一行,我恐怕就得葬身在此了。”
華如初仿佛無事人般的鬆開攙扶著祁佑的手,正要答話,祁佑便往後倒了下去。
這下,不止是華如初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便伸手把人扶住了,就是聞昱丹也變了臉色。
他很清楚,這一路他能活下來,原及功不可沒。
第一百二十章和太子稱兄道弟
“快去請大夫,快。”
華如初攔住被聞昱丹吼得撒丫子就要往外跑的護衛,對上聞昱丹急躁的眼神,道:“我手下有個大夫,不過她受傷了,這會應該在給自己裹傷,我讓人叫她過來看看。”
頓了頓,她又解釋了一下這個吳山鎮的特殊之處。
做為皇儲,他也自認對天下事上心,可這樣一個小地方的事自然傳不到他耳朵里。
沉默了一會,聞昱丹便打消了原來的主意,讓護衛背了就要上樓。
“等等。”一直消失不見的書生掌柜這會卻又完好無損的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仿佛看不見大堂的慘狀,道:“你們只是訂了房,鑰匙卻還沒拿,就這麼上去是準備踹門嗎?”
華如初別開眼,掌柜的,果然還是生氣了,說話哪還有頭先的客氣。
聞昱丹此時心中焦急,哪還會注意這些,匆匆拿了鑰匙便隨著上了樓。
直到確定那幾人都進了房間,華如初才輕咳兩聲,走近櫃檯,“掌柜的,麻煩你讓人多準備些熱水,我兩個手下受傷了,就是其他人也是長途奔波,熱水必定用得上,至於這裡損壞的東西,掌柜的放心就是,自不會讓你承擔這後果。”
聽著這話,掌柜這才有了好臉色,深深的看了華如初好幾眼,道:“小生倒是沒想到你們主僕都年紀輕輕卻是這般身手高強之輩,還會為這萍水相逢之人援手,讓小生好生佩服。”
“在下也沒想到一個客棧掌柜也能有這般膽色,掌柜的也不是一般人哪,難得遇著一個讓本公子覺得有意思的人,不知掌柜的有沒有往別處發展的打算,在下倒是能相助一二。”
“哦?!全天下都去得?”
“自然。”
“感情小生今日遇著貴人了,不過小生是生意人,從來不信會有天上掉餡餅之事,若是做交易,小生反而能更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