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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如初被熱水泡得昏昏欲睡,心神早就沒了平日裡的警惕,懶洋洋的給雲書解惑,“知若是有幾分心機,她跟著綠柳也不是一年兩年,據我所知,自從綠柳抬舉後就是她在侍候,她忍了五年,這份穩勁一般人沒有,可今年她就要十八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就擺在眼前,她哪會不心動,再拖個一兩年,她最好的年華就過去了,到時候就是再有機會,大公子也看不上她了。”
雲書偷眼瞧了姑爺一眼,眼珠子一轉,道:“要是綠柳姨奶奶遂了她的意,把她送上姑爺的床呢?”
祁佑接過雲書手中的布巾,放輕了力道學著雲書的樣子來回擦著,邊等著答案,他也很好奇她會怎麼回答。
“雲書,你不要小看了你們家姑爺,他看不上那些小手段,更看不上耍小手段的那些人,把妾室身邊的丫頭收了這樣的事他不會做,你家小姐這點還是看得明白的。”
“這么妹妹我?”
低沉的男聲嚇得華如初撐在桶沿的手一滑,下巴直直的往桶沿上撞去,水中不好受力,到處都是濕滑的,華如初認命的準備痛這一下,身體就被人攬住了,堪堪在撞上桶沿之前的千均一發。
驚魂未定的看向來人,華如初捧起一捧水就往他身上潑去,“什麼時候進來的,突然出聲嚇我一跳。”
衣裳本就在剛才抱她的時候濕了一塊,再被這一潑,胸膛以下膝蓋以上基本濕了個透,祁佑也不惱,朝雲書揮了揮手,雲書會意,迅速帶著丫頭們退了出去。
華如初發誓,她看到雲書在偷笑,不,不止雲書,所有丫環都在偷笑,這幫丫頭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你來了也不通傳一聲,看我明天不收拾她們。”
祁佑眼中閃過笑意,不緊不慢的脫了衣裳,赤。裸著在華如初的驚目瞠舌下跨進木桶。
流…流氓…
十幾年時間,早就被這裡的風氣薰陶得保守的華如初暗暗祈禱明天不要長針眼。
祁佑好笑的看著他的小妻子紅透了臉,“害羞了?”
“害害羞什麼,有什麼好害羞的,你身上我哪裡沒見過?”
“真的全見過?”祁佑在水裡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挺立起來的昂揚上,“這裡…也見過?”
死鴨子嘴硬的人馬上啞火了,這個男人…今天這是什麼模式開啟的?怎麼變成這樣了?他的沉默呢?他的沉穩呢?他的面無表情呢?現在這副眉眼微挑的表情是學了誰的?
“這時候還能分心?恩?在想什麼?”
華如初連連搖頭,也顧不得裸不裸這個問題了,掙脫著就要離開這裡,遠離這個流氓,總覺得再不跑會發生點什麼不可預估的事。
可男人哪會讓她如願,一個用力把剛踉蹌著站起來的人拉進懷裡,赤身相貼,華如初瞬間覺得水溫都比剛才高了。
“祁佑”
“我在,想說什麼?”若有似無的親吻落在頸間耳後,說話時噴出來的氣息讓華如初瑟縮著想躲。
“我…我洗好了,你讓我先出去,我再讓丫頭打些熱水進來。”
“現在水溫正好。”親吻漸漸往下,左胸上的紅蕾被含住,華如初全身打了個哆嗦,要是現在她還不知道祁佑的打算,這些天人。妻的日子就白過了。
在浴桶里做,很高難度的好不好?!
另一邊紅蕾遭襲,華如初呻。吟出聲,好歹她也是兩世為人,老這麼處於下風是怎麼回事?
反被動於主動,華如初惡劣的伸出手去,再一次握住男人的昂揚,要玩一起玩,反正都躲不開了。
但是她卻忘了,有些地方可以爭強好勝,現在這樣的時候卻絕對不行,有些時候可以主動,現在,這一刻卻絕對不是適合的時候。
因為她的主動,祁佑興奮得眼中都帶上了血色,不同於見血時的興奮,由床第間引發他純粹的徹底的興奮,這還是頭一次。
“如初,我好高興”吻由額頭,至眼睛,鼻子,最後落在唇上,霸道的,強勢的奪了她的呼吸,呼吸交融,舌尖掃過她嘴裡每一個角落,不容躲閃,不容抗拒,只能接受。
華如初一開始還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可是,她的實踐經驗到底還是太少了,很快就暈暈乎乎不知今昔何昔。
“如初,坐上來。”借著水的浮力,祁佑很輕易就將迷糊的人移到自己身上,經過水的潤滑,在坐上去的那一刻一衝到底。
“啊”
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脖子一個下沉,頭微微揚起,眼睛緊閉,這個樣子的華如初美,媚,魅,誘惑無邊。
祁佑哪還忍得住,全身心都在叫著要這個人,狠狠的要她,讓她下不了床,讓她只能乖乖的在他身後,不讓任何人發現她的特別。
這是他的妻,他祁佑的夫人,無人能窺視。
沉浮間,水滿溢而出,華如初努力跟上男人的動作,配合他的進出,她不要做男人最不愛的死魚女人,魚水之歡,她也可以主動享受不是?動一動扭一扭,她也會!
迷迷糊糊恢復意識,華如初睜開眼,屋子裡沒有別人的氣息,扯過被子蒙住腦袋心下哀嚎,昨晚戰況是有多激烈,祁佑什麼時候起的她居然不知道!是…太過熟悉他的氣息,以至於對他都開始放心了嗎?
半坐起來靠在床頭,打起帷帳,看到小櫥上放著的一杯水不由得怔了怔,端起來抿了一口,已經冷了,如果是她的丫環不會讓她喝涼水,應該,是祁佑擔心她口渴離開時放在這裡的吧。
一口一口的把水喝光,涼水滑過喉嚨進入胃裡,讓她整個人都精神了些。
“外面誰在?”
“婢子秋謹在。”門吱呀一聲打開,秋謹邁著輕快的腳步進來,嘴角笑意明顯,福身行禮道,“小姐萬安。”
“怎麼笑成這樣?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大喜事?”
秋謹去衣櫃拿了肚兜衣裳上前扶著她起身,看到小姐光裸的身體上各種痕跡,臉蛋微紅,笑意卻更深。
“婢子為小姐高興,姑爺離開時說您在歇息,除非主院老太爺老夫人有事找您,不然誰來了也不得打擾您。”
“他爹娘來了也不許?”
秋謹抿嘴一笑,系上肚兜的帶子,“姑爺沒說。”
他們父子母子之間的感情確實淡,說起來,以前是天天在主院可以見到,順便就把安給請了,這都幾天沒去主院了,她是不是得去那邊請個安?
“現在什麼時辰了?”
“辰時末,您今兒個起得比平常晚了許多。”
華如初橫她一眼,“再不把那嘴角抿直了,小心我把你胡亂許戶人家嫁了。”
“您才不會,婢子也不想嫁,一輩子侍候您。”
哪能一輩子不嫁人啊,就是她,再不甘不願不也嫁了嗎?一個人再厲害,也不要想著以一己之力去對抗大眾,那是不可能贏的。
“你們幾個年歲都不小了,抓緊時間物色,若是有看得上眼的就和我來說,我給你們做主。”
秋謹眼睛微紅,勉強笑著,“婢子們要是都嫁了,您怎麼辦?換別人侍候您哪裡會習慣,婢子也不放心,反正跟著您婢子挺開心的,您就別趕婢子走了。”
第五十五章綠柳哭求
華如初自顧自的到梳妝檯前坐下,拿起梳子給自己梳理頭髮,邊道:“秋謹,女人的一生中有一些特殊的經歷如果不走上一遍,你的人生就不會完整,比如說成親,再比如生子,那是你生命的延續,長著和你一樣的眉眼,和你一樣的性子,想像一下,你不想要嗎?你們都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多少也學到了一些相信,只要不去攀高枝,哪個男人你們拿捏不住?我求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們,卻是有機會的,再說你們嫁了就不能再侍候我了?我是嫁侍女不是賣侍女。”
秋謹拿過小姐手裡的梳子,把喉間的哽咽使勁吞下去,道:“婢子明白了,婢子…請小姐做主許人。”
“你這丫頭,哪個做下人的不想求到個自由婚配的恩典?你怎麼反著來了?”
“婢子妹妹小姐的眼光。”
從鏡子裡看了秋謹一眼,華如初點頭應下,“那便不急,我再細細瞧上一陣。”
秋謹動作一頓,“您心裡有人選了?”
“你們幾個年紀都和我差不多,我都成親了哪能不替你們留意,總不能真把你們往祁佑床上送,用這種方式來固寵我華如初還不屑為之。”
“那…雲書姐呢?她今年已經二十一了,再不成親可就”
華如初也頭疼,五個丫頭裡雲書她是用了最多心思培養的,教的相信多且雜,雲書也爭氣,不說都學精了,至少都是學明白了的。
要是把雲書許給一個管事的下人,她覺得那太委屈雲書了,在家時她甚至打過大哥的主意,可是配大哥雲書的身份又太低了,就是爹娘不說,雲書的日子也會不好過。
再說以大哥的性子要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難。
她得不到的,她非常希望她身邊的人可以得到,雲書,春玉,夏言,秋謹,冬菲五人都是從小就跟她,又隨她陪嫁到冀州太原,可以說,就是因為有她們在身邊,她底氣才會那麼足。
她心裡沒那麼重的主從觀念,對她來些,這五個丫頭是她信任的丫頭,也是她的半個家人。
讓家人幸福,是她心裡的執念。
“雲書的事比你們要麻煩,急不來。”
“除了身份低點,雲書姐哪點比那些世家小姐差了?她們有雲書姐會管家嗎?有雲書姐會賺錢嗎?有雲書姐功夫高嗎?有雲書姐性格好嗎?就是長相雲書姐也是一等一的,可以雲書姐的身份,她要是想當正妻就只能嫁個管事,雲書姐哪能去當人家妾,老天爺真不公平。”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秋謹這麼替我著想。”雲書溫婉的笑著跨門而入,抱了抱愣在那裡因為背人道人長短而被人當場抓住不知如何是好的秋謹,“謝謝你,秋謹。”
“不…不謝,對不起雲書姐,我背著你說你是非了。”
“這樣的是非我很喜歡。”雲書把人推開一步,自己接過了她手裡的梳子,把頭髮解開重新挽過,小姐昨天說了頭皮疼,不出門就松松的挽著好了,就像在華家時一樣。
秋謹心裡不好意思的勁還沒過去,福了福身道:“小姐,我去廚房看看早膳做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