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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若,你和老身說說大夫到底是怎麼說的?”

    知若把大夫的診斷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敢有絲毫隱瞞,要說屋裡這幾個女人她最怕的不是她真正的主子綠柳,而是這個老太太,綠柳能有今天和老太太每次來的告誡分不開,對抓住男人的心,老太太相當有一手,主子能完全壓制住後入門的兩房姨奶奶老太太居功甚偉,而她也從中獲益了不少。

    “柳兒你別急,娘會想辦法,你暫時什麼都不用管,一門心思的把身體養好了,身體養好了才能圖謀其他,不然娘就是有萬千辦法你沒個好身體也沒用,記住了?”

    綠柳哭了這一場心裡也沒那麼難受了,連連點頭,“記住了,娘,你一定要幫我想到辦法。”

    “娘還能不幫你?別哭了,要哭也得是去大公子面前哭,娘教你的都忘了?”

    “沒忘,就是這段時間大公子都沒怎麼來我院裡,要不是我生病,他恐怕都要忘了我了。”

    “他以前不是來你這兒最多嗎?”

    “不久前大公子成親了,娘,你說大公子會不會有了新人忘舊人?我和大公子同歲,新夫人才十七,比我要年輕多了,肯定更能得大公子歡心。”  

    “傻。”老太太點了點女兒額頭,“這樣的歡心只是一時的,只要你還和以前一樣,大公子一定會回到你身邊,雖然你要長了新夫人幾歲,可是你面嫩,不顯老,你和大公子之間的情誼是誰都比不上的,別瞎想自亂了陣腳。”

    聽到這番話,綠柳終於有了點底氣,擦掉臉上的淚道:“我知道要怎麼做了,娘。”

    第六十章夜色

    祁佑今兒回來得比往常都要晚,不止沒有趕得上和夫人一起晚膳,回來時都快月上中天了。

    踩著月色往裡走,邊聽祁安說著府里今天發生的事。

    最後祁安小心的看了主子一眼,舔了舔嘴唇,不敢隱瞞,把少夫人去大夫人那裡請安受了委屈的事說了一遍。

    祁佑停下腳步,“誰告訴你的?”

    “回主子話,少夫人從大夫人那裡請安回來時小的正帶了人給少夫人栽種驅蚊糙,她身邊的雲書和秋謹說話時小的聽到了。”

    “少夫人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回來後自己在屋裡關了一會就出來吃飯了,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祁佑突然有些心疼,那個驕傲的人從沒受過這種氣吧,可在世家,婆婆刁難媳婦卻是常有的事,這還只是開始,以後…

    原本打算去書房的腳步一轉,祁佑往夫人院裡走去,明明知道這個時辰院門應該已經關了。

    由遠及近,在夜色中,白天看著生機勃勃的院子此時看著居然有幾分頹敗,可是他知道,只要一推開院門,他就能看到裡面多出來的小株植物,樹下的桌椅,今天再添上的驅蚊糙不知道是如何栽種的,以夫人的靈巧心思,應該會非常美觀,這個院子從一開始的空曠已經變得越來越有活力了。

    就如…他的人生一般。

    成親以前,他從來沒有過那種一到時辰就想往家趕的感覺,今天因為一些事不得不晚歸,和太子一起用膳時都在想夫人是不是在等他,是不是在埋怨他說話不算話。

    知道她要去給娘請安時總也忍不住擔心她會受到娘的刁難,顯然,他並不是白擔心了,她確實在娘那裡受了氣,不知道…會不會和他說。

    站在門前,看著緊閉的院門,祁佑伸出手摸了上去,瞳孔突然緊縮了下——門是鬆動的,沒上鎖。  

    是大意了還是特意給他留的門?

    眼中快速閃過笑意,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從眼中滑過,手微一用力門應聲而開,門裡迅速出來兩個丫頭,暗暗戒備的樣子讓祁佑很滿意。

    待看清來人後,丫頭連忙福身行禮,“婢子見過姑爺。”

    “免禮,你們小姐睡了?”

    “回姑爺話,婢子只知道小姐回屋了。”

    “關門落鎖,你們去歇了吧。”

    “是。”

    侍候著主子在偏房洗漱完畢,祁安識趣的沒有繼續跟隨,在這院裡他和祁亮都有歇息的地兒,主子在哪他們便在哪。

    輕輕推開臥室門,原本以為會迎來一室冷清,沒想到屋內燭光搖曳,他的夫人正笑眼看著他起身相櫻

    “怎麼回來這麼晚?”

    聲音輕軟,不像是抱怨,倒像是撒嬌,祁佑聲音也不自覺的柔軟下來,“突然有事要處理,沒來得及回來,以後若是我沒有按時回來,你便不用等我用膳。”  

    “知道了,今天我也沒等多久,累了吧,現在要歇了嗎?”

    祁佑走到桌邊拿起她放下的書看了看,原以為會是什麼高深的相信,沒想到卻是一本遊記,“喜歡看這樣的書?”

    華如初溫軟的笑,“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只是做為女人總是沒那麼自由,能去的地方不多,只能從遊記里感受一番了,裡面很有些有意思的鄉土人情,我會知道紫砂泥也是從遊記上看來的。”

    “這種書倒確實讓人長見識,只是燭光太暗,以後晚上少看書,傷眼。”

    “好。”

    收了書,蠟燭也吹滅了兩支,只留下離床最近的那支。

    上前給祁佑除了外衣,經過幾天的鍛鍊,她現在業務已經很熟悉了,哪裡有帶子也摸得透熟。

    靜靜的看了一會,就著這個姿勢,祁佑把人擁進懷裡,那種被填滿的感覺讓他滿足的想嘆息。

    華如初猶豫了一下,悄悄伸出手環住男人的腰,此時她心裡沒有太多的計較,不去想他那三房妾室,不去想這個男人是不是良人,只是單純的,簡單至極的抱一抱這個名義上是她夫君的看起來很累的男人。  

    其實只要不計較感情,這個男人是個有擔當的,值得她依靠的男人,如果她沒有多出來一輩子的記憶,可能她反而能得到幸福。

    無知是福,尤其是在這樣一個男權社會。

    被男人抱著上床時,被男人壓在身下時,被男人進入時,華如初恍惚覺得這個男人心裡此時有她。

    第二天華如初是在男人的懷裡醒來的,想到昨晚那一剎那閃過的念頭,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醒了?”身後的人又把她摟緊了些,嘴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蹭過她後頸,寒毛都起來了,一大早的,這麼撩撥不地道。

    “該起了,當差該遲了。”

    “今天不用去太子府,太子許我陪你去茶園。”

    華如初眼睛一亮,在他懷裡轉過身去看他,“真的?那今天算是休沐還是如何?。”

    “對太子來說,能討聖上歡心的事都是正事,只要我們能早點把茶葉做出來他不會計較這些。”

    手腳並用的從懷裡掙扎出來,華如初連聲催促,“起床起床,今兒還要去主院用膳,用了膳我們早些出府。”  

    祁佑這才想起那天祖母確實是說了每個休沐的第五天去主院用膳,不緊不慢的也起了床。

    華如初從衣櫃裡給他挑了衣裳出來,只要沒有特殊情況,給他更衣已經不是很稀奇的事了,一個願意被侍候,一個願意侍候著,默契得很。

    “以後都用那個玉佩。”

    華如初動作頓了頓,輕聲應道:“好,你要喜歡我再給你編幾個,扣上不同的玉。”

    “恩。”

    祁佑沒有說昨天戴了那個玉佩去太子府,不止其他人詢問這是個什麼花樣,就連太子都看得挺喜歡,在知道是他的新夫人親手給他做的後還很是調侃了他一番。

    要不是他情緒向來不外露,當時他心裡湧起的自得恐怕都瞞不過那些人。

    “外頭候著的,進來侍候。”

    門應聲而開,雲書領著秋謹夏言進來,向兩人請安後利索的把小姐收拾妥當,侍候著洗漱後便準備去主院。

    華如初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不妥的地方後站起身,邊和祁佑一起往外走邊輕聲吩咐,“秋謹跟著我就夠了,雲書,你準備一下,把做好的工具都帶上,我們從主院出來就去茶園。”  

    “是。”雲書大喜,脆聲應下,甭管出府是做什麼,只要能出去那張門她就替小姐高興。

    去到主院時,感覺裡面比以往還要熱鬧幾分,到底是幾十年的老規矩,甘願不甘願的也在一起早膳晚膳的用了幾十年,這才破了規矩覺得輕鬆的同時也有幾分不習慣。

    再一聚到一起,看著誰都覺得親近幾分,人果然還是遠著點處著比較好,感情都要好些。

    小丫頭打起帘子,華如初跟在祁佑身後半步進屋,一看到孫子來了,老夫人眼睛都笑成了一條fèng。

    “祖父,祖母萬安。”

    “好好好,佑兒今兒個怎麼沒早早去當差?”

    “接了太子的其他差事。”

    聽到是太子吩咐了事,老夫人識趣的不再多問,婦人不管內宅,外頭那些事不是她們該管的。

    倒是老太爺多看了他幾眼,似乎是想問什麼,到底還是忍住了。

    華如初一抬頭就看到祁沈氏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裡有些訝異,自打她有了身孕後基本就是在屋裡養胎了,老夫人特別准了的。  

    “三嬸,近來還好嗎?”

    “好,你送來的那安胎藥極好用,最近我覺得孩子穩妥多了,孫大夫說那種花他也只在醫書上看到過,整個九州都極少,你卻送來那麼多,三嬸承你這情了。”

    “您用著有用就好。”

    祁沈氏善意的笑了笑,她還是看不上她這軟綿不夠大氣的樣子,但是比起那些心眼多的,華如初這種又讓人省心不少,比來比去,倒也覺得不錯了,這麼一想通,這態度上自然也就好了起來。

    老夫人聽到她們說話不由得問道:“什麼好相信?佑兒媳婦,你那點家底別散才童子似的到處撒。”

    “娘,您偏心了啊,佑兒媳婦孝順我的,又確實是我用得上的相信,我還能往外推不成。”

    祁林氏湊過來插嘴,“什麼好相信,說出來也讓我開開眼。”

    祁沈氏也不遮著掩著,“一種花瓣,佑兒媳婦說是安胎用的,我沒見過,找來孫大夫看過,孫大夫說是極好的安胎藥,而且少見,我這正感謝佑兒媳婦呢!”

    “難得佑兒媳婦有這份心,這樣的相信倒是送對了。”老夫人欣慰的看了華如初一眼,“自己有沒有留一點?你這身子骨看著也不壯實,懷孩子怕是會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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