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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我這許多年,我還能讓你自己出銀子辦嫁妝?學學冬菲,多慡快,給她就要了,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
“不是每個人都有她那麼厚臉皮的。”想到冬菲那天的小模樣,雲書笑了,“要是每個丫頭成親您都這麼大方,得花多少銀子。”
“這麼多年的情份還不比銀子要親厚些?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手裡有銀子心裡不慌,陳堅沒什麼家底,你那點體己先拿去幫襯他吧,態度上面要注意著些,不要讓他覺得你是在用銀子打他的臉。”
“是,婢子記住了。”她從小姐這裡學到的不止有女人的堅持自立,時常看著小姐對姑爺撒嬌痴纏,姑爺對小姐的一日日放縱寵愛,她知道這一招有多好用。
雲書這邊一點頭,第二天陳堅就親自送了只簇新的銀釵子過來當定訂之禮,雲書回了他一個親手繡的荷包,會試之前,這門親事就這麼簡單的定了下來。
祁佑將這事告知了太子,太子也沒有多說什麼,只以為陳堅這麼親近原及,甚至求娶他夫人的丫頭不過是因為之前的救命之恩,是原及的人也沒差,總歸是自己人。
PS:這一章著墨雲書和陳堅的親事有幾個意思,雲書算得上是此書里很重要的一個女配,琳琅閣前期是她代替年紀太小的女主在外行走,一點點將琳琅閣做大的,如初教了她很多東西,情份非同一般,是那四個大丫頭都沒法比的,以後她也會繼續出現。
第二點就是陳堅,他是祁家以後的助力,也可以說是如初的助力,以後會有用得上的時候。
如初在太原,慢慢的給自己也打下點根基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好消息(求粉紅)
這一日發生的事太多,漫長得華如初躺在床上都覺得好像經歷了好幾天。
往祁佑的懷裡又擠了擠,“嫁給你半年,現在才有了一點安心的感覺,祁佑,你好失敗。”
這是不是就叫無理攪三分?
將人攏緊了些,祁佑一隻手滑進她小衣里,柔膩的肌膚像是有吸力一般粘在掌心,讓他愛不釋手。
“以後讓你更安心。”
華如初哼哼了兩聲,沒有搭話,她早就過了輕易放任信任的年紀。
祁佑親了親她嘴角,慢慢加深這個吻。
這樣的親昵讓他著迷,讓從不知溫情為何物的他都柔軟下來。
在床上的華如初從來不扭捏,被摸得舒服了呻。吟聲流泄出來,她知道這對男人有多大的誘惑,反正是要滾上一滾的,她一點也不介意讓這火燒得更旺盛一些。
衣衫一件件丟出來,隱約兩個身影疊在一起,帷幔晃動,這一夜,又是春。宵。
次日,祁佑出門後沒多久,華如初就帶著秋謹著人送來的包裹去見太子妃。
今日太子妃身子不舒坦,這天氣明明也不熱得過分了,卻沒什麼胃口。
看到她進來未語先笑,“你是無事不登門,突然求見是宮裡娘娘們的東西都做好了?”
“是,娘娘一猜就中了。”將包裹遞給陳嬤嬤,華如初這才見了禮。
“行了行了,這裡也沒外人,端著那些做什麼,坐著陪我說說話。”
在宮女擺好的圓墩上坐下,華如初抬眼看向上首之人,看著氣色好像不太好,“您身上不慡利?”
“眼睛真尖。”打趣了一句,太子妃嘆氣,“天天在這內宅憋著,見到的也都是些齷齪事,人能好到哪裡去。”
當沒聽到語氣中的其他意思,華如初問,“可叫了太醫?”
“就是身子有點軟,吃不下東西,沒什麼大礙,驚動了太醫知道的人就多了,到時候反倒麻煩。”
這症狀…華如初有些後悔沒把冬菲帶在身邊了,眼珠子一轉,心裡就有了計較。
將站在門口低垂了眉眼站著的春玉招呼到身邊來,親昵的握住她的手,遮掩著迅速在她手裡寫下一個酸字,笑語晏晏的道:“我這個丫頭很會做些開胃的小菜,很慡口,都是揚州的菜式,娘娘要是不嫌棄,不妨讓人帶她去廚房做幾道來讓你嘗嘗,就是不喜歡也當嘗個鮮了。”
“難為你有心了,行,嬤嬤你使個人帶她去廚房,我也嘗嘗揚州菜。”
說起揚州,太子妃就問起有名的琳琅閣來,“那裡的東西真的有那麼新鮮?我聽說揚州州牧每年在那裡都要花上不少銀子,往上孝敬的東西大都是在那裡買的,送了來還沒聽說過哪家不喜歡的,太子前不久還收到他送來的一隻會講話的鳥,一有了閒就教它講話,別說真學了好幾句,還真是有趣得緊。”
…這東西在揚州其實不稀奇,琳琅閣賣出去的已經不止上兩位數了,也就能逗個趣兒。
華如初自然不會泄了底子去砸自家的招牌,卻也沒要求著要拿來看看,她得給自己留點餘地,以後她的身份要是真的瞞不住了,也能交待得過去。
要是裝得狠了,以後栽的還是她。
應對了幾句,華如初就轉了話題,“聽說茶葉鋪子的生意不錯。”
說到這個,太子妃臉上的笑意更真誠了些,這條生財路子是怎麼來的她心裡再清楚不過,打量華氏此時的神情也一點都沒有要分杯羹的意思,這讓她對華氏的觀感更好。
要撐起一個太子府不容易,太子私底下還養了不少的人,用銀子的地方有的是。
雖然名下有一些生財的鋪子,卻都不是暴利,安安穩穩的,一個月總能進帳那麼多。
原及手底下那幾個雖然來錢快,和支出相比卻也只是勉強支撐。
這個茶葉鋪子無疑是解了她老大的難題了。
別看只是個可買可不買的茶葉,比起磚茶來,這茶葉好喝了何止一點半點,老人尤其喜歡,家裡有點家底的都改喝這個了,獨此一家的買賣,生意想不好都難。
鋪子裡還聽了原及的建議做了精緻的盒子,用來送禮都是極好的選擇。
她更願意相信,這個建議是華氏出的。
更讓她滿意的是華氏低調本份,從不曾因為受了委屈而來訴苦,也不曾因為有功而來謀求什麼,這麼穩得住的人,還是在她這個年紀,少。
她看著也就更喜歡幾分。
她一直覺得,比起陶嘉來,華氏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說起來還得多謝你,給了這麼條好財路。”
“娘娘這話說的好像我提起這事就是來邀功似的。”華如初假意抱怨了一句,續又道:“那邊茶園我也沒去了,不知道採摘的情況怎麼樣,若是還不夠熟練,我再讓幾個人過去幫手。”
“聽陸海說是浪費了些,我正擔心她們手藝不過關,會壞了茶的質量,你要是能抽調幾個人過去那是最好不過了,不過你自己那裡人夠嗎?聽太子說那個茶園也只比原來那個小一點。”
“我這裡的不急,好壞都是自己喝了,也不用擔心壞了口碑,再說我打算將大部分的嫩芽用來做新茶,還不知道能不能折騰出來。”
“那我就向你借幾個人了,店裡的生意要顧著些,以後我好好謝你。”
“娘娘,您這是想讓我以後都不敢登門了嗎?”
太子妃大笑,“怎麼會,我巴不得你多來幾趟,總好過讓我面對那些滿肚子彎彎繞繞的。”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再彎彎繞繞也不敢您面前獻醜啊。”
兩人相視一笑,距離又拉近不少。
華如初正想再賣個乖,說要是店裡供應不急,她的茶園也是能分出一部分來的,可話還沒說出口,那邊太子妃突然就捂著嘴乾嘔不止。
陳嬤嬤嚇得夠嗆,也顧不得那些規矩了,上前把人摟住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連揚聲吩咐人去請太醫。
華如初也不敢再坐著了,上前了幾步看著太子妃那難受的模樣心裡的想法更甚,試探的問,“嬤嬤,娘娘這情況持續多久了?”
要是別人問,陳嬤嬤必定不與理會,可華氏本就合了她的眼緣,再加上娘娘對她也是青睞有加,想了想回道:“早上起來娘娘就有點不舒服,只說是身子乏沒胃口,也沒說其他症狀。”
“臣婦冒犯,敢問娘娘您的葵水上次來是什麼時候?”
這下,不止陳嬤嬤有了聯想,太子妃也不吐了,想仔細算一算,腦子裡卻亂得什麼都沒有了。
乾脆顫著聲音問奶娘,“嬤嬤,我上次是什麼時候來的?”
“您的小日子向來不准,不過粗一算也過了有近五十天了…這麼久,很有可能是,娘娘,很有可能是”
兩主僕抱在一起,眼神中的激動藏都藏不住,她們現在太需要一個孩子了,要是沒有孩子傍身,就算她是太子妃,地位也不穩固。
正好此時,一個宮女領著春玉進來,一人手裡端了兩個碟子。
華如初接過春玉手裡的兩碟清清慡慡的涼菜放到太子妃面前,輕聲道:“不管情況如何,您都得吃點東西,就是勉強,也得吃一點。”
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肚子,太子妃連連點頭,夾起一塊看著青青翠翠的黃瓜放進嘴裡。
黃瓜調了點苦酒和少許糖,吃起來又脆又帶了點酸味,一碟子很快就被太子妃吃光了。
再去吃其他幾樣時明顯沒有那麼喜愛,勉強又吃了兩塊糕點就放了筷子。
華如初此時已經有七成把握了。
“味道是很好,尤其是這道黃瓜,我都還想再吃上一碟子。”
“這個簡單,春玉,你把做法教給廚娘。”
春玉福了一福,低眉斂眼的道:“婢子在做的時候廚娘就學會了,比起太原的做法只是多加了一點苦酒,並無特別之處。”
苦酒…
太子妃和陳嬤嬤對望一眼,眼中喜意更甚,孕婦嗜酸,偏偏她現在只想吃這個。
越是覺得有可能,心裡期待就越重,陳嬤嬤扶著娘娘躺好,著急的去前面相迎太醫去了。
華如初琢磨再三,試探道:“娘娘好生保重身體,我還是先行告退了。”
“告什麼退,坐著陪我。”比起之前,太子妃的語氣又親昵了些,連眼神都是溫和的,“等了這麼久都沒消息,偏你一來就讓我有了希望,說起來真要感謝你,要不是你的那些提醒,我可能還不會”
話中的未竟之意華如初明白,坐得離太子妃更近了些,溫聲道:“娘娘這話就要折煞我了,您還這麼年輕,懷孩子本就容易,調理好了身體自然就懷上了,這功勞我可一點不敢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