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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個,祁沈氏看了眼她肚子,“怎的還沒好消息?”
“我還小,不急。”
“前一陣祁佑總不在家還可以說得過去,可這段時間他天天在家,又每晚都歇在你屋裡,再要不傳出好消息來不要說你婆婆會拿這事做章,就是老太太那裡恐怕都說不過去,你還是上心些的好,這大宅門裡頭誰都靠不住,別看老太太現在對你不錯,你要是三兩年沒有給她添個重孫,她那態度指不定變成怎樣,祁佑待你再好,老太太要是真要塞個人給他,他未必就能拒絕得了。”
按祁沈氏的性子,她這話還是收斂著說的,她向來不信男人在女色上能把持得住。
祁佑秉性看著是沒得說,可真到了那時候,誰知道呢!
人心是會變的。
華如初知道祁沈氏這話已經說得是掏心窩子了,自然不會駁的她的好意,笑道:“我知道,前一陣身體不好,調養了一陣,擔心吃了藥懷孩子對孩子有影響,所以…和三嬸說句實話,我身邊有個丫頭是學過幾年醫術的,她主要學的就是怎麼調理身子,所以孩子方面我並不擔心,倒是三嬸上次有些虧損,若是得閒了不妨去我那裡坐坐,我讓她給你瞧瞧。”
想起冬菲馬上就要成親了,以後就算還跟在她身邊也不會時時都在,便又加了句,“她這月十八成親,三嬸若是想讓她看看最好是趁著這幾天她還在我身邊。”
祁沈氏心下大動,就算她是明正言順的正妻,庶子也要叫她一聲母親,可那畢竟是別人的兒子,怎麼抵得上自己親生的?
要是能有個嫡子,就算老爺的妾室再多又怎樣?
不過畢竟是長輩,她也不好表現得太急躁,微點了下頭道:“最近覺著身體是不太好,明日我上你那去,你讓你那丫頭給我瞧瞧。”
“是,掃榻相櫻”
祁沈氏嗔她一眼,眼中卻帶著笑,這大宅門裡頭能有個說得上話的不容易,掙扎了幾十年她都沒有學會拐著彎說話,在這上面吃盡了苦頭。
不是沒想過改,可本性如此,就算忍得一時也忍不得一世,與其讓自己更痛苦,倒不如就這麼下去了。
華氏卻是個異數,她願意裝時能裝得真是那麼回事,可她要是願意和你直來直往了,她又句句都能讓你心裡舒坦。
若是能將祁家交到她手裡,說不定這死水一樣的祁家還能有點改變。
就算祁家翻身了,沒有個好的掌家人,依舊是亂麻一團。
“會醫術的丫頭可不多,你將她許給誰了?”
“她師兄,也是大夫,以後會在太原開個醫館,三嬸要是有什麼事派人去一趟楊樹胡同就是,好認得很,那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三嬸不用擔心他會誆了你。”
“行,我記住了,以後說不定還真有用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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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打!(求粉紅)
此時外頭有丫頭來報,“啟稟夫人,大少夫人屋裡的春玉姐姐尋來說有急事找大少夫人。”
祁沈氏聞言看向華如初,“行了,我不留你了,去忙吧。”
華如初起身福了一福,“先行告退,明日三嬸只管過來就是。”
一出了花廳,就看到春玉在那裡和一個眼生的丫頭談笑風生,眼她出來連忙迎過來,打了個眼色道:“小姐,別院有點事需要您拿個主意,他們催得急,婢子只好尋過來找您。”
“回去再說,別在這擾了三嬸的清靜。”
“是。”
一出了三房的院子,華如初就低聲問,“什麼事?”
春玉也不再掩飾她的焦急,壓著聲音急聲道:“馬柏遣人來報信,說有人去醫館找江雨麻煩,消息是直接送到門房的,沒走平時的暗道。”
華如初心中閃過數個念頭,最後乾脆拐了路朝著府外行去。
雲書連忙派人快步去準備馬車,又遣了個丫頭去尋管家說明去向,腳步卻一步都沒有落下。
輕鬆的神情一直保持到上了馬車,帘子一放下,那火氣就再也壓不住,蹭蹭蹭的直往上冒。
江雨才來太原幾天?他一個大夫,向來只有和人交好的份,怎會輕易得罪人?
恐怕整個太原都沒幾個人知道有這麼個人。
偏有人尋上門去,一點不難猜出是誰的人。
真是夠了,她把兩條財路巴巴的奉上,捧著太子妃,在背後給他們出謀劃策,他們就是這麼對自己的?
說穿了,江雨是她的人,是她一時多管閒事牽扯進來的,歸根到底,她管的這閒事最後獲利的都是太子。不記功勞也就算了,居然還欺上門去,真是欺她好說話嗎?
“小姐,姑爺那裡是不是去個信”
“不去。”華如初冷笑,話里都帶著狠意,“我越退越有人得寸進尺。那我為何還要退?江雨是我的人,太子不應該不知道,可他是怎麼對我的?既然如此,我為何還要忍著?”
可是這樣的話,您這半年的苦心就白費了啊!雲書急得不行。可小姐一旦下了狠心是誰也無可更改的。
祁府離楊樹胡同並不很遠,馬車行上一刻鐘就到了。
遠遠的,就聽到了那邊噼里啪啦的動靜。華如初氣得更狠,真好,真不錯,居然還打上了,欺她無人嗎?
跳下馬車,看著倒在一邊的兩扇門,華如初柳眉倒豎,要不是周圍探頭探腦的人太多。她真想執了軟劍在手直接殺進去,管他是誰的人,管他這裡是不是太裕管他祁佑的立場如何。
忍著脾氣進屋,看著裡頭被圍攻的幾人,華如初冷笑。“你們幾個都上,我不需要人保護,把他們都給我清出去,馬柏,我不需要你再留手。”
“是。”馬柏等的就是這句話,要不是怕給小姐惹下麻煩,他哪會只接招卻不還招。
隨著華如初出來的有雲書,春玉,夏言以及兩個小丫頭,聽到小姐帶著怒意的吩咐紛紛應是,加入戰圈。
眼見他們來了援手,對方也發了狠,曲指在嘴裡一吹,響亮的哨音兩條街外都聽得到。
很快,從外面街道湧進來不少人手,間雜著喝斥聲由遠及近。
華如初臉色冷厲,朝里站了站。
她不怕,一些小角色而已,那時她都敢把聞昱丹耍得團團轉,更不會把這些人看在眼裡。
只是這些人還不足以讓她暴露身手。
雲書站回到她身邊。
華如初看她同樣倔強的神色,沒有反對。
江軒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出了戰圈,站到兩人身邊,如旁觀者一般看著打成一團的兩拔人。
“兜得住?”
“管不了那麼多。”華如初上下打量了江伯幾眼,看出沒受傷後才放下心來,“我的身份誰都知道,在無關緊要的時候也就罷了,要是武林中人被欺負了我這個盟主的女兒卻還死忍著,那也太丟我爹的臉了,這時候我不是祁府少夫人,只是華如初,華清的女兒,我爹要護著的人,我自然也要護著,以前覺得不甘願,總覺得那太多管閒事了,後來慢慢的卻覺得幸好武林中也有一些我爹那樣的人,我比我爹自私多了,一輩子也成不了他那樣的人,可該維護的我還是會維護,這樣才不愧對了這個身份,有機會回娘家的時候才不會被我爹趕出來。”
江軒眼底有了笑意,“所以我才喜歡你這丫頭,明明都鑽錢眼裡去了,卻比誰都拎得清,賺回來的銀子被你爹揮霍了也不在乎。”
“誰說我在乎了,江伯你都不知道看我爹那麼大方我有多心疼,可沒辦法,那是我爹,施了銀子出去得了別人的感激讓他快樂,那便讓他快樂吧,不過是銀子,雖說花得多了些,我也總能賺得回來。”
眼睛明明是看著這場莫名至極的打鬥,可眼前浮現的全是在揚州時的點點滴滴。
爹除了花錢花得太大方了些,可一旦有什麼事,他絕對是站在最前面的,不會讓她承受一丁半點,她不愛動手,所以她爹總忘了她有足夠自保的實力,只把她當成個光有腦子卻柔弱的么女來護著,生怕她受到一點點傷害。
若是爹爹在這裡,一定不會讓她面對這樣的場面吧。
明明她做了那麼多,付出那麼多,到頭來卻要被如此對待。
早知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大傷四方,讓誰都不敢輕易招惹。
可一開始決定允了這門親事,不就是想要從中轉圜嗎?
皇帝防著武林造他的反,太子和皇帝同樣的心思,對武林的警惕從沒放鬆,二皇子倒是不防著,可他是明晃晃的利用,利用完了還要背黑鍋死一片。
她要是在太原還高調囂張,豈不是坐實了皇帝的想法?
她那麼忍著,那麼忍著…
忍到皇帝那裡都過關了,得了他一個好字,哪想到這個她幫著出謀劃策的太子卻要如此待她!
她如何能想得通。
眼底有些酸澀,華如初扯了扯嘴角,什麼時候要能澀出眼淚水來了,她才舒坦。
打鬥已經進入尾聲,雙方都有顧忌,沒有弄出人命,受點傷卻是難免的,就像華如初下的命令那樣,不少人都被清了出去。
這邊的打鬥已經引來了官府的巡衛,被外面的人打發了去。
太子府中,淵閣內。
三人正各自忙碌,就看到周良急急忙忙進來,邊走邊道:“殿下,不好了,那邊打起來了。”
聞昱丹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不是讓他們去請人嗎?怎麼會打起來?”
周良不由得看了祁大公子一眼,道:“來人回報說是對方蠻橫無禮,將他們趕了出來,他們為了將人請來,只得多召了許多人手去,結果還是沒能打過,他們來請示老奴,殿下您看”
“不可能。”祁佑想都不想便插了話,“當時夫人說話時我在場,親耳聽到他答應若是殿下需要,他會出診,武林中人講究君子一諾,快馬一鞭,那人看著就不像是個毀諾之人,況且他即將要娶的是夫人的丫頭,更不會不將夫人的話當一回事。”
聞昱丹也不覺得原及那個聰明的夫人會做出這樣不理智的事,那難不成真是他的人說了或者做了什麼惹人嫌的事?
厲眼看向周良,聞昱丹問,“太子府的人在外名聲如何?可有做仗勢欺人之事?”
周良眼神閃了閃,不敢說出實情,只是道:“世家中的家僕家將況且常有這樣的事,太子府若是出了幾個這樣的人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