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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翻開眼皮看他一眼,不像平時那麼冷淡,卻也沒有說什麼,這時候回房除了把滿身的酒氣帶進去還能做什麼?這些人難得找到一個機會能鬧自己,不盡興了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但願白天他們都能玩高興了,鬧洞房這樣的事就免了。
等到祁佑被人扶回房時已經是天色全黑了,前院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告訴華如初熱鬧還沒完,祁鎮幫著把人送到房上,搖晃著身體差點一屁股坐了下去,連忙扶住床大口喘氣,“大嫂,大哥就交給你了,他喝了不少酒,你得給他醒下酒才行,不然這洞房花燭夜就浪費了啊,哈哈。”
不用說光聞酒味就知道喝了不少,華如初對這個去接親的人比祁家其他人要親近兩分,說話間自然就帶上了笑意,“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回去歇著吧,今天多謝你了。”
“謝就不用了,要是有什麼閨中好友想成親的就給我牽個線吧,不用十里紅妝,五里也夠了。”
祁佑這時候翻了個身,居然緩緩的坐了起來,“我會記著給你定門親事的。”
“你不是喝醉了?”
不裝醉他回得來?祁佑靠坐在床頭揉著額頭掃他一眼,“還不走?”
用了就扔啊,祁鎮聳聳肩,走之前還不忘再一次提醒大嫂他還缺個夫人的事,當然,著重點是五里紅妝。
沒了鬧騰的人,屋子裡有一瞬間的沉寂,華如初似有若無的掃了床鋪一眼,“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祁佑看了她一會,點頭。
春玉在祁佑點頭的那一刻就出門去了小廚房,那裡她早就備好了吃食,是自己的人在守著,端來就行。
兩人一個坐在床上,一個站在小房子一樣的床外對望著,雲書有些著急,小姐出嫁之前應該有被普及過一些知識吧,這時候不是該去侍候姑爺梳洗換衣了嗎?
華如初像是想了起來,抬腳打算走上前去侍候,可一想到還要吃東西就改了主意,“先吃點東西再梳洗好嗎?”
祁佑半眯著眼睛看她,無可無不可的點頭。
氣氛有點尷尬,華如初感覺更甚,這才第一次見面居然就是在成親這天,完全不了解,想聊天都不知道從哪裡說起,真要命,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滾床單才是,她怎麼就有種一夜情的感覺呢?
好在春玉回來得很快,把準備好的清淡飯菜擺好便退到一邊。
祁佑還是不動,華如初想了想,走上前挽住男人的手臂,男人順勢起身,半邊身子壓在了華如初身上。
給他裝了一碗稀飯,把菜往他面前推了推,華如初用此生最大的耐性溫聲道:“多少吃點暖暖胃。”
祁佑又看她一眼,或者說,他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就算稍有游移,眼角餘光也是在她身上的,“你吃過了?”
“恩,暫時不餓了。”
祁佑不再說什麼,端起碗慢條斯理的吃起來,看著慢,一碗稀飯卻很快就見底了,看他完全沒有飽了的跡象,華如初又給他添了一碗。
她今天還真是賢慧到家了,果然還是想要好好過日子的嗎?心底嗤笑了一聲,華如初起身走到那對粗大的龍鳳喜燭跟前看了會,拿起剪刀剪掉了一點芯子,燭火往上竄了竄,感覺屋子裡更亮堂了。
她的洞房花燭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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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洞房花燭夜
祁佑早就放下了碗,看著那道站在喜燭前的身影,做為一個新嫁娘,她太過自在了,白天被人鬧時的羞怯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沒有了鳳冠霞帔的映襯,去掉妝容,臉蛋沒有了那時的容光煥發,卻也絕對不醜。
相反,他覺得這樣的華如初更讓他看得順眼,更舒服,也…更真實。
收拾了碗筷,熱水也備好放入了耳房,雲書最後領著丫頭蹲身齊齊行禮,“願小姐姑爺白頭偕老,奴婢等告退。”
陷入各自思緒中的兩人回過神來,對望一眼便陷入了沉默,祁佑本就不是多話的人,而華如初…她還在適應這個新身份。
就在華如初琢磨該說點什麼的時候,祁佑突然起身,酒勁還沒完全過去,身體晃了一晃才站穩,“我去沐浴。”
看著男人去了屏風後的耳房,華如初在原地站了一會才慢慢踱到床邊,這塊白綢是什麼時候鋪上去的?一堆的紅里露出那麼點白,太顯眼了,男人妾室都有了,女人還得驗貞潔,這就是兩個世界最大的不同,放到上一世,遇上這種情況她會先去找個人給自己破了身再來論婚嫁。
在床沿坐下,拎起白綢的一角瞧了瞧,琢磨著要是把這東西藏起來明天一片雪白交上去會是什麼後果…估計可以如願離開祁府了,可心裡有那麼點兒不甘心,賠上名聲得回自由,好像虧了。
望著虛空處發呆的女人手指一勾一勾的扯著那塊白綢,祁佑出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心裡突然就軟了那麼一下,不管她在娘家是個怎樣的人,深藏不露也好,單純天真也罷,現在也不過是個遠離了父母嫁與了他的女人,十七歲的年紀,心下不安也屬正常。
走到她身邊坐下,華如初自然的接過他手裡的帕子給他擦頭髮,動作很輕,很舒服。
“她們可有為難你?”靜謐的屋內,氣氛正好,祁佑開口道。
華如初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也沒有要瞞著的意思,“她們什麼秉性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祁佑沉默一會才繼續回話,“別把她們放在心上,你為長,她們越不過你前面去,要是她們招惹了你,你也不用客氣,儘管使出你的手段來就是,欺軟怕硬的人哪裡都有,尤其是在這樣的大宅院裡頭,人多了,心思就多了。”
華如初勾起嘴角,她了解的祁佑向來是沉默的,從來不說廢話,這會卻說了這麼大一串,是擔心糙莽出身的她適應不了這樣的生活被欺負了,還是擔心她會拖他後腿?
也許,她該把這人往好的方向想點?
“要是…夫君房裡的人招惹我呢?我收拾了她們你不會馬上調轉頭來收拾我吧?!”
新婚之夜,還沒洞房,居然就說到了這樣的問題,祁佑都不知道該說這新夫人太天真還是太理智了,以他看來估計是後者占多數,“你是正妻,管教她們是你的份內事。”
“有夫君這句話,我心裡安穩多了,希望她們不要欺我年紀小才好。”
感覺頭髮幹得差不多了,祁佑回頭抓過她的手,剝離了冷淡眼神溫潤,“如初,我在家的日子不會很多,家裡的事就要靠你了,如果有什麼事解決不了,我又不在家,你就去找祖母,她會向著你的。”
新婚之夜他們不急著洞房卻在說這個,真的沒問題嗎?華如初歪了歪頭看著他,點頭,“我省得了。”
祁佑還想多囑咐幾句,祁府哪怕大不如前,內里的齷齪事都不會少,而新夫人卻才十七歲,他無法不擔心,哪怕這個夫人並不是他喜歡而娶的人,但是既然和他有了名份,他便不想中途換人。
可對上那雙仿佛什麼都明白的眼神他說不出話來,或許,他對他的小夫人可以有所期待。
華如初笑了笑,燭光映襯下顯得柔媚極了,身體往前傾了傾,手撫上祁佑的臉,然後是脖子,再往下,手指靈活的一拉一扯,中衣帶子鬆散開來,露出裡面結實的胸膛。
“我的衣服需要自己來嗎?”
這是武林人士的作風?祁佑並不是不識情·事的愣頭青,十六歲就有通房丫頭伺候著,後來又抬了兩房妾室,和太子辦事偶爾也需要逢場作戲,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像華如初這樣,明明動作不甚熟練,甚至可以說是單純,哪怕是輕浮的動作在她做來都是自然而然的仿佛本該如此,不帶一點情·色味。
可此時卻偏偏讓他身上如同著了火一般,他不認為那點酒精能讓他失控,他清晰的知道,是眼前這個笑意盈盈看著她的女人燒著了他。
這是他的夫人,那麼,還有什麼可想的?
壓著人倒向床塌,祁佑的眼中仿佛有火光在跳躍,他許久沒這麼興奮過了,他的身體,他的精神都是。
“如初,如初”
伸手攬住男人的脖子,華如初湊過去親了親他嘴角,接受這個男人比她想像中要容易,她運氣還算不錯,至少祁佑不是讓她反感的人。
祁佑被華如初的動作惹得更加難耐,沒有男人能拒絕熱情如火的女人,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是他名正言順的夫人時。
低下頭親了親她額頭,然後是眼睛,鼻子,最後落在嘴唇上,輾轉含了好一會才繼續往下移,手也不閒著,總是比嘴巴快了那麼一點,讓每一個親吻都印在白皙的肌膚上,很快,華如初全身就剩一件肚兜了,光著的地方處處可見紅色的痕跡。
連肚兜都被扯下時,呼吸加快了些許,華如初心裡有些恍惚,真的就成親了,真的…就要圓房了,以後她的人生就真的要和這個男人牽扯不清了。
男人粗喘的呼吸聲清晰可聞,身下的堅硬頂在自己腿上,恩,挺有份量,相對的,今晚大概會要吃點苦頭。
祁佑滿意極了身下這具身體熱情卻青澀的反應,抓住她的手環在自己脖子上,“如初,我進來了。”
用力環緊男人的脖子,華如初沒有出聲,用行動說明了自己的意願。
扶著硬得發疼的堅挺緩慢的頂了進去,含住她的嘴,把她沒忍住的悶哼聲悉數接住,用盡這輩子最大的溫柔,新夫人給他的感覺很好,他一點也不想傷了她。
華如初疼得五官都皺成了一團,不想脆弱的樣子被看到,把頭埋到男人頸窩裡還蹭了蹭,破瓜之疼,可真疼。
祁佑知道她疼,不停的親著她安撫她,盡力忍住不動,他不想表現得太過急色,十六歲便識情事的他也不該急色,可這一刻,他真的有點忍不住了,包裹著他堅挺的地方濕潤又緊窒,裡面仿佛還有一股吸力在使勁吸他,他懷疑要是他忍耐力再差一點直接就繳械投降了。
大顆大顆的汗滴到臉上,華如初睜開眼睛看向這個占有了自己的男人,因為疼聲音都有些顫抖,卻莫名的讓人心生憐惜,“祁佑,你是我的夫君。”
祁佑深深的看著她,“是。”
“你說過會尊重我。”
“我會做到。”
“你要對我好,不能寵妾滅妻。”
“誰也越不過你去。”
“要是有人跟你告狀,你也要相信我。”
“我會儘量做到。”
華如初眨了眨酸澀的眼,這一刻,她以為自己會掉淚,明知道男人床上說的話信不得卻還是感動,因為這個男人認真許下的承諾獲得片刻心安,一個人走得太久了,久得她都快忘了被人牽著走是什麼滋味了,所以,偶爾的軟弱是可以容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