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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兄,你不用解釋,我能明白你此時的心理,被人追殺了這麼一路,換成誰都不可能一夕間便把這事給抹了去,可是戴兄,小弟我也希望你不要把整個武林都掃進去,就算會幾個手把式,其實大家都是想過安樂日子的。

    現在的朝廷對武林雖然比不上開國時候了,可也還過得去,天下也算太平,不瞞戴兄,我家祖上就曾幫著太祖打天下,那時候,武林和朝堂並沒有分得這般清楚,聽我爹說那時候太祖建國後嫌棄宮中生活太過無聊,還好幾次微服去找一些曾經和他並肩做戰的人喝酒憶當年,每每我爹說起都是一臉感嘆。

    戴兄想想,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家卻都還記著,可見大家當年的感情是真的很不錯的,也與有榮蔫,現在武林中人被朝中的人這麼利用,還要落個被殺人滅口的結局,說真的,我也心寒。

    可我不能因為心寒就不滿朝廷,不能因為朝堂上的爭權奪力禍及武林而對南朝心懷怨恨,因為我知道,就算是朝堂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會這麼做,同理,也不是每個武林中人都願意和朝堂過不去,更沒幾個人願意背上殺上朝堂官員的官司,在武林中殺人是常有的事,可罪不及家人是大家都遵從的規則,可若是殺害了朝堂官員,聖上一個輕飄飄的命令便能讓我們寢食難安。

    就如華盟主,他是我們武林之主,可是聖上的一道命令,他再不願意不也把女兒嫁入了皇城根下?因為他明白,若是他不嫁,便是抗旨。  

    戴兄,武林中自有一套生存的規矩,也有各種傾軋,所以哪怕是鼎盛時期,武林中也就是出現幾個驚才絕艷的人物,想要做其他大事,他們既沒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膽,武林是依附於朝廷的,朝廷安穩時,他們的心思都用於為自家爭取利益去了,若是朝廷有了外敵,他們便會挽起袖子先一致對外,歷來皆是如此,武林中人可以利用,卻只能往好的方向利用,像這次這種利用了還要殺人滅口的,我容不下。

    我助你也有我的私心,他們既然花這麼大力氣殺你,自然是因為戴兄你有讓他們害怕的地方,既然如此,我便保了你,讓你安安全全的回去,只要你活著,打破了他們的計劃,那便是對他們最大的打擊,想必戴兄心裡也有數是誰這麼想致你於死地,他日戴兄報今日之仇時給那主事者多刺上幾劍便是替我出氣,替枉死的那些人報仇了。”

    一口氣說到這裡,華如初喝了口已經涼了的茶,窗戶開著,外面還是漆黑一片,“黎明前的夜總是特別的黑,戴兄,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最早明天晚上,不,應該說是今天晚上便會有救兵前來,我定保你安全無虞。”

    聞昱丹從有記憶以來便是為了保住這個位子在想盡辦法,對於皇族的密辛反倒知道的不多,當聽到南朝建國時武林中人還曾鼎力相助,心裡對武林的厭棄才散了去,這樣的事夏以見無須騙他,不說宮中皇子受教的內書房,就是公開的一些典籍上也都會有記載,他回去一查便知。  

    夏以見若是說的大公無私,他心裡感觸不會那麼深,可偏偏夏以見說得很明白,他是有私心的,他想利用他之手報仇,他很清楚若是他殺害了朝廷官員會是怎樣的後果。

    若是武林中人都這般明事理,這般知進退就好了。

    怕就怕那些身手高強卻沒什麼腦子的人,如這次般被敵人利用了來對付他,把他追殺得狼狽不堪。

    “你擔心我遷怒?”

    “是。”華如初笑得譏諷,“我不想我們這些人成了別人的棋子後卻還要傻傻的賠了性命,這次是別人,蔫知下次不會是我?”

    大概是因為救命之恩在前,聞昱丹倒不覺得這個年紀比他還要小一截的夏小弟這麼說話有什麼不對,反倒還覺得挺真性情,並且聰明得很,若是能招攬為己用倒是不錯。

    “就衝著你夏小弟,這次的事我也會揭過去。”

    得了這樣一句話,華如初這才滿意的起身鄭重的抱拳行禮,“如此,多謝戴兄。”

    PS:俠以武犯禁,我倍兒喜歡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  

    第一百二十四章飄香風的男人

    聞昱丹搖了搖頭,“夏小弟雖然年紀小,但是說話做事一點不差,那些人還沒你個少年人看得清,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也不是我看得清,我若是進了這個局,說不定表現得比他們還愚不可及,此時站在局外,自然就看得明白了。”

    華如初沒有要繼續交談的打算,也就不再往下坐了,拱了拱手繼續道:“我去看看我那個屬下好些沒,得問問她追蹤粉的事,先行告辭。”

    聞昱丹起身相送,看著主從兩人進了不遠處的屋子才又返回。

    “原及,你怎麼看?”

    “殿下指哪件事?”

    “這幾件事合起來其實就是一件事,別給我繞,說說你的看法。”

    緩緩坐起來靠在床頭,惦記著要抹如初剛送來的藥,和她的那個猜測,祁佑在那個基礎上又加入了自己的一些猜測說了出來,臨了道:“殿下,在幕後策劃這個連環計的人要找出來,不能為我們所用就必須除了,二皇子有了他無異於如虎添翼,後患無窮。”  

    “必須找出來,我還以為只是文家急於把老2推上去,如此看來這事並沒有瞞著老2,恐怕老2還在其中出謀劃策了,他就不怕父皇知道嗎?”

    想到父皇平日裡對老2的好,聞昱丹心下更覺難過,他能有今天是自己一步步費盡心力謀劃來的,可老2身後有皇后,有強大的外戚,還有父皇的偏袒,他得到的一切都太容易了,有皇后在宮中謀劃,一個不好,就連太子之位都會是老2的。

    他母后給他留下的東西已經只剩這麼一點了,他怎麼能容許別人再搶走!

    父皇不記得他的元後,不到一年就立了新後,做為兒子,他記著。

    以後,他也會讓天下人都記住那個命薄卻溫柔的女子。

    “殿下,臣覺得這一切,聖上未必不知情。”

    聞昱丹臉色大變,“你是說,這是父皇准許的?”

    “不,臣說的知情不是指二皇子對您的追殺,而是二皇子和您的爭鋒相對,臣覺得…這是聖上對您的考驗,包括聖上對二皇子的好,對您的冷淡,都是,聖上是個怎樣的性子臣不敢妄猜,但是您一定知曉。”  

    聞昱丹如同被人狠狠敲了一棍,一直想不通的事突然就有了答案。

    沒人比他更清楚他的父皇有多無情,那樣無情一個人,又怎麼會毫無理由的對老2那麼好,在朝中,越是看重的人父皇越是要求高,越是嚴格,這一條要是放到他身上…

    笑容從聞昱丹臉上緩緩綻開,笑紋都露了出來,可一想到這次的兇險,笑容便有些維持不住了,“這次若不是碰上夏以見,我們安全回去的可能性很低。”

    “聖上一定不知道他們會膽大包天的動用弓弩營,或許這根本就不是弓弩營的人,而是…文家養的私兵,用見不得光的辦法弄到了弓弩,殿下,若是能找到證據…二皇子必失去一個大靠山,就是皇后都會受到牽連,聖上不會讓一個有著那樣娘家的人為後。”

    “我們把那兩人帶回太原去。”聞昱丹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來來回回的走,只要想到父皇對他並不是真的看不上,也不是不在乎,他心裡就火熱。

    他幾乎忘了,從小到大,他最想要的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永遠冷著一張臉的男人一個笑臉,一聲滿意。

    他真的差一點點就忘了。  

    祁佑雖然不想破壞殿下的好心情,卻不得不提醒,“殿下,我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證據,這兩人,無用。”

    聞昱丹腳步頓住,冷靜下來後他又是那個滿腹謀略的太子殿下,走向門口打開門,“出去收集幾架弓弩來,箭也要。”

    “是。”

    “如果是弓弩營的東西,弓弩上面是有標記的,如果不是,那文家的罪過可就大了。”看祁佑想說什麼,聞昱丹搖頭,“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你放心,這麼久都忍了,我不會衝動。”

    很快,護衛便拿了幾架弓弩進來,兩人一人拿一架細細查看,在弓弩內里看到了弓弩營的標記,聞昱丹大怒,“弓弩營真是膽肥了,居然敢來刺殺我,老2還真是長本事了,居然能讓只聽命於父皇的弓弩營為他所用。”

    “臣不這麼看。”祁佑眉眼不抬,在弓弩上又看又摸了一會,道:“這應該是舊的。”

    聞昱丹靠近油燈細看,手把那地方是非常老舊,還有缺口,其他地方卻又尚有新痕,仔細回想了下弓弩營的制度,心下恍然,“弓弩營的弓弩是八年一換,損傷大的可以申請提前,換下來的集中銷毀,這是…有人動了手腳?”  

    “臣也這麼覺得,文家應該有個極出色的匠人,底子還是以前的底子,在上面動了些手腳便能再用上一用,而且”祁佑用力拉了拉,“效果及不上原來。”

    “及不上原來無妨,只要有原來的一半威力便足夠用。”聞昱丹丟開手裡那架,提醒道:“你別用力,免得傷口又裂了。”

    “是。”祁佑應了,把弓弩丟開,繼續說頭先那事,“我們來兗州便是為了這裡的旱災而來,不下雨,我們能做的事有限,這點就是聖上都是知道的,但是聖上一定也想殿下您能做出點成績來,所以臣在兗州這些天讓手下去查了些情況,別的不說,兗州的州牧一定能被治罪,逃命時那些東西臣也沒丟了,您拿去看看。”

    接過不大的包袱,聞昱丹什麼都沒說,只是深深的看了祁佑一眼,狠狠點頭。

    趁著這次把兗州的州牧換成他的人,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至於其他的,以後慢慢算,他不急。

    不說這屋裡兩人在密謀什麼,華如初來到冬菲的屋內,兩人都睡得不太安穩,額頭有薄薄的汗。  

    幸好這裡還在青州邊界,不算很熱,不然會更難受。

    正想叫紅香去擰條帕子給兩人擦擦,冬菲動了動,張開了眼。

    會如初在床邊坐下,輕聲問,“好些沒有?”

    冬菲先是呆了一下,然後愣愣的點頭,手一撐床想要坐起來,尖銳的痛才真正讓她醒了過來。

    悶哼一聲,冬菲捂住嘴,生怕吵到青柳。

    華如初看得又是無奈又是心疼,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能長點心。

    扶了她一把,讓她靠床坐著,冬菲卻借著力道堅持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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