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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有句話說得沒錯,女人做正妻都難,何況是妾,要是可以,她又如何願為人妾?
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吳氏脆聲道:“謝少夫人的賞,這兩年雖說也攢了些,可心裡到底是沒有底氣,有大公子許下的一千兩,再加上您送的二百兩,日子應該能過得不錯了,能離了這大宅門,說真的,我心下覺得鬆了口氣,本就是小家小戶出身,還是覺得那樣的日子更適合我。”
看她笑容都變得明艷了些,華如初便知道她心裡應該確實是這麼想的。
“不必謝我,這銀子我給得甘願。”
“臨走前我還是想說一句,大公子心裡有您,可大宅門裡總免不了有些魑魅魍魎做祟,希望您能防著些,祝您和大公子白頭到老。”
華如初有種再給她加個二百兩的衝動,哪怕不為了那個提醒,也為了最後那句祝福。
“多謝。”最終,華如初也只說了這兩個字。
PS:昨天的肉湯被警告了,今日本來有半章,壓縮成這麼一點了,真的不能怪我,我寫了好久才寫出來的,還要被刪點,我比你們還嘔,以後再也不寫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三本冊子
“小姐,您信她的話?”待吳氏離開,秋謹輕聲問。
“為何不信,就是沒她的提醒我也不會輕忽了去,這大宅門裡頭,好人都會被同化,更不用說本就心有計較的人。”將茶杯遞過去,秋謹會意,趕緊去續了保
“一天一百遍佛經,她們睡覺的時間都要少了許多,還有時間使壞?”
“腦子裡轉一個念頭能需要多少時間?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們留心些就是,不要陰溝里翻了船,對有些人,是大意不得的。”
“是,小姐放心。”語氣一頓,秋謹轉身行禮,“姑爺。”
“吳氏走了?”揚了揚手,祁佑問。
“剛走,你沒碰上?”
“我從書房過來的。”在華如初身邊坐下,祁佑又道:“太子已經知道夏以見離開的事,剛派人來找我了,問我知不知道。”
“你怎麼說?”
“我自然說知道,大多數時候,我不說假話,和夏以見一起離開的還有兄長,兩人昨天還來府里拜會了,太子不可能不知道。”
華如初撐著頭想了想,“太子是什麼意思?”
“應該是沒料到夏以見會離開得這麼快,他很想讓夏以見為他所用。”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不,從一般上來說,她已經為他所用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是不是快要入宮了?”
“恩,快了。”
“我這樣去,可以嗎?”
祁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今日如初全套都是金飾,看著多了幾分華貴,卻少了靈動。
衣服也是選的深紫色,讓她看起來比往日要沉穩了許多。
妝容清淡,沒有喧賓奪主之嫌,讓人心生好感。
“很好。”
“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合適。”扯了扯衣衫,雖然她自己不太喜歡這一身俗氣的大紫和重了好多的腦袋。
示意其他人下去,祁佑將如初拉起來坐到自己腿上,嘆息似的道:“明日,我便要當差了。”
“太子不是許了你多歇幾日嗎?”
“事情太多,我得去,今日太子派人來也說了這層意思。”
“可還有說別的?”
“恩,表達得很含糊,只說我說的那事他已經查到了。”
華如初將有可能的幾件事一一排除,最後只剩一件,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宮中那位的事?”
“就知道你能猜到。”
“因為這事太子最看重,不過沒想到這麼快不查到線索了,太子這般著急叫你回去,應該是事情對他有利。”
看如初眼睛都在放著光,祁佑又說了一個剛得到的消息,“陶嘉準備新開一個鋪面,賣賣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目前還沒有收到消息。”
奇怪,陶嘉做的買賣講究的就是一個奇字,應該不會和原有的東西一樣才對,不然怎麼顯出她的特殊來。
很多閨閣千金都是自己調製胭脂水粉,各有各的妙方,用鮮花露水這樣的招數已經非常普遍了,陶嘉若只是以此為賣點,只怕會砸了她的招牌。
還是說,她又記起了哪個百年老店?
撐著腦袋想,華如初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別想了,待店鋪一開我就讓人將東西買回來給你瞧。”
“也只能如此了。”
竹簾外,秋謹的聲音傳來,“小姐,祁管家過來了。”
兩人對望一眼,華如初坐回到一邊的位置上,道:“快請。”
祁福一進來就知道這對小夫妻應該是在商量什麼事,不然不會把所有下人都遣出去,不過此時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奉老太爺之命,請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去前院。”
“勞煩您了,我們這就過去。”
“老奴的本份,老太爺在前院等著,請大公子和大少夫人稍快些,此時已是下朝時分。”
祁佑和華如初相攜起身,“走吧。”
院門一開,有意無意湊過來的下人行禮之餘皆偷偷抬眼看向將近三月未見的少夫人。
還未見容貌,一眾人便被她頭上的首飾晃花了眼。
這是自成親後,她們頭一次見到少夫人幫如此雍容的打扮。
華如初掃了眼四周,“都各自去忙吧。”
“是。”
祁佑眼神掃過各處拐角,虛扶了如初的手一下,道:“走吧,別誤了時辰。”
“好。”
直到兩人走出很遠,拐角處的人才悄然退了下去。
前院,老太爺收拾得精神抖擻,就連那幾縷長須都打理得妥妥貼貼。
挺直了背,一身絳紫色的衣袍襯得他整個人都筆挺了許多。
看到兩人前來,大手一揮免了兩人的禮,道:“出發吧,寧肯多等一會也不要錯過了皇上定下來的時辰。”
“是。”
華如初只來得及匆匆朝老太太福了一福,沖祁珍笑了笑,便提起裙擺疾步跟了出去。
兩輛馬車,兩人坐在後面那輛中。
祁佑正細細的和如初說著他所了解的皇帝,免得一不小心犯了忌諱。
“皇上不問我我就不說話,他若問我了我也儘量少說就是。”
“恩,不要表現得太出眾,但也不要太膽怯,皇上不是其他人,欺君之罪不能犯。”
“我知道,在太子妃面前我便是如此。”
祁佑給她順了順頭髮,沒有再說什麼,自從知道皇室那點事後,他心裡就有了憂慮,生怕有人將主意打到如初身上。
這樣的擔心大概還要持續許多年。
馬車停了下來,華如初知道,再往前應該是要步行了。
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老太爺,老太爺這一次乾脆的認了老。
皇上說讓長孫長孫媳婦陪同入宮,這姿態自然是要做足了。
遞上牌子,三人在一處小偏廳里候著。
等候覲見的時間裡,老太爺不無懷念的看著這皇宮中的物事,曾經,他無比熟悉皇宮,就是這個小偏廳,他當年也曾一個人在這裡等候。
歲月轉眼就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他也從一個能執七十斤重的刀上陣殺敵的勇猛將軍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
歲月催人老啊!
視線落到垂首而立的兩人身上,老太爺提醒道,“少說,少看,謹慎為上。”
“是。”
外面傳來腳步聲,進來的人正是皇上近侍安和。
“今日下朝比往日稍遲一些,讓您久候了,皇上在清和殿見三位,請隨老奴來。”
“勞煩安公公。”
清和殿是皇帝平日事情不多時最愛呆的地方,能在這裡被接見的,無一不是皇帝愛重之人。
老太爺人雖老,卻還沒有糊塗。
知道這是皇上在向他人表明他的態度,祁家現在是頹敗了,可聖心依舊。
只是,這其中未必就沒有佑兒之功。
“皇上就在殿內,老奴還接了皇上的其他差事要做,就送三位到這裡了。”
華如初抬頭看著牌匾上端正的‘清和殿’三個字,心裡不免也有幾分激動。
活了兩輩子,終於有機會見到活的皇帝了。
清和殿不大,一進門就看到窗邊軟榻上躺著個身影,手裡拿了本書在看,兩個宮女跪在他腳邊給他按腳。
那一身的明黃表明了他的身份。
“老臣祁正雄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祁佑和華如初雙雙跪於身後。
皇帝放下書,看向跪伏於地的三人。
目光著重落在了祁佑身上。
對於這個太子一直倚重有加的人,他極少有機會見到。
不像其他世家子弟,到了一定的年紀便會由家人安排進朝中或軍隊當差,就算掛個職也是常有的事。
可祁佑從頭到尾都是太子的人,領的是太子府的餉,當的是太子府的差,絕對的太子。黨。
老2手底下也有不少人,可要挑出一個祁佑這般忠心的,難。
可做為一個帝皇來說,他喜歡祁佑的忠,卻不希望太子對他太過倚重。
不過祁佑是祁家的人,這點他還是很放心的。
“都起來吧,祁卿,你算算你多久沒有入過宮了?若是朕不讓人來傳這個口諭,你是不是還沒想過要來?朕記得當初還特意許了你隨意出入宮中的權力。”
在孫子和孫媳婦的攙扶下站起來,祁正雄躬身道:“皇上記得老臣便已經是老臣的福氣,老臣又哪能時常入宮打擾,不在其位,老臣也無事要向您匯報,乾脆就在家守著那一書房的兵書了。”
“守出些什麼名堂來了?”說著話,皇帝坐了起來,宮女趕緊塞了兩個大枕頭在他身後,讓他躺得更舒服。
祁正雄又是深深一躬,只是這次,眼裡帶出了些許得色,“老臣在家榮養二十餘年,雖說人已老朽,可對南朝,對皇上您的忠心日月可鑑。”
頓了頓,祁正雄從懷裡拿出三本薄薄的冊子,朗聲道:“這是老臣二十年的心血,請皇上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