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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極識進退,也懂規矩,從來對她都是畢恭比敬的,要是二皇子府沒有陶嘉這個側妃,她的日子能好過上不少,府里也能消消停停的,可惜出了那麼個禍害。
上次再見時,覺得楊氏憔悴了不少。
“就是二皇子府翻了天又與您何干?還值得您為他們操心呢!您還是多想想肚子裡那個吧,琢磨點吃的東西,好好養養身體是正荊”
“果然是身邊有個大夫啊,說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的。”太子妃坐正了身體,這軟榻大得很,就是她躺平了也能留出足夠華氏坐的位置來。
“前一陣我讓人醃漬了些開胃的菜,又酸又脆的味道極好,您這一陣胃口恐怕不會很好,用那個下飯很不錯。”
“特意給我醃漬的?”
“倒也不是,我早上喜歡喝粥,平日裡就是用那個做配菜,想著您應該也會喜歡,丫頭做的時候就讓多做了些。”
太子妃嗔怪的白她一眼,“話都不會講,換成別人早說是特意給我做的了,我還能不記這個好?”
“我就是不說,您不也記我的好了?”
“這會倒是會說了。”太子妃又白她一眼,“真有那麼好吃?聽你說著我都留口水了。”
“自然,我什麼時候騙過您了?我從小吃到現在都沒吃膩,對了,還有一種花叫綺羅花,是琳琅閣賣出來的一種極為有用的安胎藥,琳琅閣都是論片賣的,我娘給我備了些,我分您一點,到時琳琅閣要是真到太原來開店了,要是綺羅花還有賣的您得還我。”
“真有用?”
“揚州那邊幾個有名的大夫都出面做過保證的,琳琅閣要信譽,不敢瞎賣。”
這倒確實如此,琳琅閣把生意做得這麼大,要是出了這樣的簍子,他們是在自砸招牌,想來那幕後東家應該是個愛惜羽毛的人。
想至此,太子妃便又更記了華氏的一分好,語氣都更柔和了些,“你都捨得拿出來了,只要有往外賣的就一定還你,真希望那琳琅閣能將店鋪開到太原來,那店裡淨出好東西,真不知哪那麼好的眼光。”
華如初輕輕蹭了蹭鼻子,被人當面誇了她還是挺自得的,“東西我都讓人收拾好了,是今日您自己帶走還是明天我給您帶去?”
“我自己帶走吧,被你一說我都饞得不行了,恨不得現在就吃上幾筷子才好。”
“那好,春玉,一會你瞅個合適的機會將東西給陳嬤嬤,別讓人看著了。”
“是。”
太子妃失笑,“怎麼拿點東西給我還跟做賊似的,別人就是看著了又能說什麼。”
“我就是擔心別人都來問我要,那我就要哭了,還是躲著點的好。”
還真敢說,太子妃無奈搖頭。
聊得正高興,便有宮裝女子匆匆進來稟報導:“娘娘,前邊傳來消息,說陶側妃碰上楊家人了,楊家人好像氣得狠了,二皇子上前說和時連禮都沒行也沒回話便和祁老將軍告辭離開。”
華如初垂下視線,楊家,二皇子妃楊氏的娘家,這臉打得可真響。
陶嘉這是腦子被驢踢了嗎?見著楊家人也不知道避著些,她是妾,什麼時候她才能認識到自己的身份?
太子還沒有離開,以二皇子的性子應該不會吃過飯便說要走,卻偏偏有人傳話叫陶嘉出去,她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是太子的手筆?
不聲不響就挑起二皇子後院起火,高。
太子妃顯然也想到這上面去了,揮手叫人退下,嘴角隱隱勾起一抹笑。
但凡正妻,就沒幾個喜歡看到得寵的妾耀舞揚威的,那仿佛在提醒她們的不堪和風光背後的孤寂。
聞昱揚此時正是頭疼得很,看著滿臉委屈卻還忍著淚的陶嘉心疼不已。
心裡對楊家也就更加不滿。
不就是沒帶你們楊家的女兒出門嗎?用得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他臉子?
還當面斥責嘉嘉狐媚,這不是拐著彎的在罵他嗎?
嘉嘉隨便出個主意便能為他賺來大把銀子,楊氏能做什麼?一個內院都管理不好,處處落嘉嘉一頭,自己本事不夠怪得誰來?
也不想想這幾年嘉嘉都為他做了多少事,只知道楊氏受了委屈。
嘉嘉就沒有受委屈的時候?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卻滑了胎,別以為他不知道楊氏在其中都做了些什麼,他不說破不過是不想嘉嘉鬧得更厲害罷了,連他一個寵妾都容不下,楊氏婦德何在?
越想聞昱揚越覺得楊家不識抬舉,冷哼一聲,朝祁老將軍說了幾句場面話便攜同陶嘉告辭離開。
太子幾人看著他的背影,笑得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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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夫妻低語(三更求粉紅)
熱鬧喧譁了一天,直到天近黑時將祁家的旁枝族人也送走了,祁家眾人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這一天累下來,怕是得在床上躺上兩天才能還得了裕華如初將腳泡進熱水裡,雲書輕重有度的給她按壓著。
捏了捏自己的臉,只覺得這臉都僵硬了。
幸好只是做個整壽,不會一年來上一次,不然可真夠受的。
爬上床,華如初打著呵欠吩咐,“把熱水抬進耳房,你們都下去歇了吧。”
“可姑爺還沒回來。”
“無事,今兒一天你們也不輕鬆,我來侍候他。”
“是。”
祁佑回來時華如初已經昏昏欲睡了,聽到開門的聲音迷迷糊糊的支起身子坐起來,“怎的這麼晚?”
“恩,祖父問了些事。”走近床邊把她按著躺下,拿被子給她蓋上,輕聲道:“你先睡,我洗洗就來。”
“我來侍候你吧,丫頭們我都打發去歇著了。”
“我自己來就行,你躺著,晚上冷,別著了涼。”
左右被壓著也動彈不得,華如初也就不堅持了,在被子裡點了點頭,軟聲道:“你快著點,明日還得當差,需早起。”
“恩。”
看著祁佑繞過屏風,華如初的瞌睡卻醒了,攏著被子坐起來喝了口水,想起今日去見那些世家公子時見著的魏家公子。
她沒想到會這般光明正大的見到他人。
大概是有得比較,和那些放浪形骸的公子哥兒比起來,魏家公子算斯的。
當然,很大可能是因為這裡是祁家的地盤,他不敢。
以魏家的門第想來是進不了這個圈子的,看樣子祁佑是很看好他,才把他放進了那屋裡,擺明他的態度。
這於他的交際很有好處。
時間太短,她也沒那火眼金晴憑著那兩眼就能看出什麼來。可第一印象確實不錯。
就算喝了酒,眼睛裡也透著清醒,對著那一屋子身份高於他的人也進退有度,看得出來,那些公子哥兒對他印象都還不錯。
這就是本事。
“在想什麼?”
掀開被子讓他進來,洗過澡的身體帶著一股濕氣。華如初靠了過去,“在想魏家公子。”
祁佑低頭看她,“恩?”
抬頭白他一眼,“瞎想什麼,就是在想他和祁珍合不合適。祁珍那綿軟性子要是嫁個強勢混帳的,她一輩子就完了。”
“那樣的我看不上,太子也看不上。”
倒也是。華如初扯著他往下躺,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扒著,握著他的手把玩,邊道:“看著倒也不錯,斯斯的,你說他屋裡就一個通房丫頭?”
“恩。”
“這點真是好也不好。”
“怎麼說?”
“通房丫頭一般都是侍候的時日很久,有感情基礎的,比之一般的妾在男人心裡還要更有地位。以你為例,綠柳是你的通房丫頭,你對他就格外不同。就是她犯了錯也會通融,因為你念舊情,你都是如此。其他人更不好說,要是那個通房丫頭還是個心眼多的,你覺得祁珍對付得了?”
雖說不喜兩人之間再提起綠柳,祁佑卻也無話可駁,沒成親前他去綠柳屋裡去得最多,比起段氏和吳氏,給她的東西也是最多的,直到對如初動了感情,很多事才不一樣了,不管何事頭一個想到的都是如初。
男人就是再喜新厭舊,對跟著自己許久的人也會不一樣,更何況那可能還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
知道如初在擔心什麼,祁佑點頭,“我讓人去查查。”
得到承諾,華如初掩嘴打了個呵欠,邊嘟囔了句,“我這嫂子當得真盡職。”
“恩,我都記著,困了就不說話了,明日不用早起,好好歇一天。”
“不行,明日我還要去太子府,今日答應過太子妃了的,她的胎象…有些不穩妥,我讓冬菲給看了看,有可能太子府里有人在太子妃的吃食上動了手腳,冬菲得去看一下才能肯定。”
“胎兒…保不保得住?”
“這個我不敢打包票,看看吧,要是實在不行,我讓冬菲在太子府住上一段時間。”
“好,太子很需要一個嫡子。”
“我知道,冬菲會盡力的,別擔心,睡吧,今日累了一天。”
“恩。”
次日,華如初和祁佑一起用的早飯,卻沒和他一起出門。
而是先去了主院給兩老請安。
她從來就不是悶聲不吭只知道做事不知道說話的人,自己做事讓別人得好處這樣的事她更不會做。
“不是昨日太子妃才來過?今日你又去…會不會引來別人的閒話?”
老太爺只是看了孫媳婦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老太太卻擔心上了,孫媳婦和太子妃關係親近自然是好事,可太過頻繁的來往別人會說三道四不說,太子妃會不會也不太高興?
“不瞞兩老,太子妃胎兒有些不穩,冬菲學的就是這方面,要不是昨日賓客太多我不想太過引人注目,太子妃昨日就領著人走了,昨日太子妃走時還再三叮囑我一定要去,這是大事,我不敢怠慢。”
“是是是,這確實是大事,太子妃這胎一定不能有事,她和太子都需要一個嫡子,你快去,要是太子妃需要,你日日過府都行,不用再來請示我。”
“是,那孫媳告退。”
“等等。”老太太突然想起老三媳婦懷孕時孫媳婦給她的安胎藥,聽老三媳婦說極是有用,要不是…她那胎絕對無埃“你給你三嬸的那種安胎藥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