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祁佑?”
祁佑抬頭看她,聲音低沉的道:“三嬸這些話你記在心裡,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任何人。”
華如初連連點頭,“我自然不會和別人說,只是…夫妻之間有些事不能瞞著,祁佑,我希望我們之間以後能多點溝通。”
因為這句話,祁佑的心情好轉了許多,臉色緩和下來,“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
“你呢?”
“恩?”
“你的事就不用和我說了?”話一出口,華如初又覺得有點不對勁,頓了頓又加了句,“外面和我無關的事不說也沒關係。”
祁佑深深的看著她,“只要你問,我都會告訴你。”
這是…承諾吧,華如初不太自在的別開視線,抿了抿鬢角的頭髮,道:“不該問的事我不會問的。”
祁佑眼中極快的閃過笑意,因為三嬸那些話帶來的沉重總算全部拋開,“娘那邊你留個心眼,待我查清楚再說。”
“好。”想了想,華如初繼續道:“雖說男人不管內宅的事,但是我覺得,內宅的人還是要摸清楚底子比較好,免得被人鑽了空子。”
“你的意思是說”
“不是。”華如初搖頭,“你別多想,我只是有感而發,內宅的女人太多了,要鑽個空子也太容易,祁府…應該經不起折騰了吧,今天我們在老鳳祥的那一出我估計會被有心人利用,珍妹的婚事,恐怕會有些麻煩,最好是先下手為強,從己方挑出一個人來定下親事,遲則生變。”
祁佑眼中光芒流轉,不著痕跡的引導,“二皇子會介入?”
“他會不會介入我不知道,陶側妃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種離間計對她來說信手拈來。”糟,說漏嘴了,華如初眨了下眼,不等祁佑說話又道:“閒時我研究過陶側妃,是個很聰明很有本事的人,不瞞夫君,在揚州時我就曾聽說過她,對她很好奇。”
“研究出什麼來了?”
…還真就挑著重點來,華如初又抿了抿鬢角頭髮,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當她做這個動作時就是她心裡底氣不足的時候,“陶側妃很聰明,很想證明自己是個有本事的人,不甘於平庸,是個挺有野心的人,我是這麼想她的,不知道對不對。”
祁佑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華如初這回學乖了,少說少錯,活了兩世的人從心裡上就有著優越感,別人說點什麼事恰巧是她懂得的就有點藏不住話,平日裡只有自己和身邊幾個丫頭時還沒事,現在就不行了,不經意間思維很容易被祁佑拐跑,這毛病得改。
看出她的警惕,祁佑適時的停止了追問,改說起了別的。
不過夫人的這句提醒倒是真有用,內宅的人確實需要摸清楚底細才行,他可不想後院失火還累及夫人跟著遭殃。
“小姐,姑爺,可以用膳了。”
“唔,今兒屋裡有點悶,祁佑,我們去院子裡用膳吧。”
“依你。”
兩人來到樹下坐好,等著丫頭們上菜,此時天色還早,紅霞滿天,照得眼前的人都仿佛蒙上了一層金紅。
“會喝酒嗎?”
一句當然會喝差點脫口而出,華如初咬住唇,無比矯情的道,“喝一點點沒事,不過,我喝沒事嗎?會不會太沒規矩?”
“這裡只得你我,無礙,祁安,拿酒來。”
“是,大公子。”
第六十七章我要在上面
這叫會喝一點點?祁佑看著眼前臉色比天邊紅霞還要艷的人,一壇酒幾乎是一人喝了一半,他是天生的酒量,再來一壇都不在話下,可喝下半壇酒還有幾分清醒對一個女人來說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華如初眼巴巴的看看酒罈,又眼巴巴的看著祁佑,要不是多年來養成的自持,她早就自己去斟酒了。
“不能再喝了,醉了會頭疼。”
祁佑拿起酒罈子倒過來扣在桌子上,用行動告訴她這一壇已經喝光了。
好不過癮,真懷念在揚州時穿著男裝行走的日子,尤其是去年她滿十六後,哥哥也不會每次她出門都跟著了,她偷著喝了不少好酒,她的好酒量是連家裡人都不知道的。
舔了舔嘴唇,還有點酒味,上上下下的舔了一遍,華如初才不甘不願的死了心。
看著她的動作,祁佑眼神更顯深沉,拿起筷子夾了些菜到她碗裡,“你晚上沒吃多少相信。”
“不是特別餓。”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華如初其實根本吃不下了。
頭有點暈,卻不覺得醉,喝酒喝到現在這個狀態剛剛好,還有個人陪在自己身邊,唔,挺安心的。
“如初,我想讓祁珍跟著你幾天。”
華如初抬頭看他,“我沒有醉。”
“我知道你沒醉。”祁佑伸出手去擦掉華如初嘴角沾著的菜汁,仿佛一點也沒覺得這動作太過親昵,繼續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幫幫祁珍。”
“我表現得那麼綿軟,婆婆哪會同意讓祁珍跟著我,她已經夠軟弱的了。”
“我有辦法讓我娘離府十來天,就讓祁珍跟你十天好嗎?”
華如初覺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這個男人說話怎麼會那麼溫柔,尤其是後面兩個字,她都覺得要柔出水來了。
“祁珍的性子已經成形了,哪那麼容易改,你別抱太大的期望。”
“答應了?”
放下筷子,華如初手肘撐在桌面上,雙手托腮,歪著頭卻還努力擺出一臉嚴肅的表情,“祁佑,我其實也沒什麼會的,你想讓我教她什麼。”
“你覺得什麼適應她,對她有好處就教她什麼。”
“這範圍劃得太大了啊!”華如初嘟囔,掩嘴打了個呵欠,酒勁好像有點上來了。
祁佑起身上前把人拉起來,華如初一個踉蹌栽進他懷裡,唔,好溫暖,蹭一蹭。
祁佑閉了閉眼,一把將人抱了起來,華如初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摟住男人的脖子。
“關門落鎖。”
雲書努力把嘴角拉平了,“是,姑爺。”
被抱著一晃一晃的走了幾步,華如初連著打了幾個呵欠,進屋之前頭就挨著祁佑的頸窩睡了過去。
把人放到床上,躺下去時大概是頭上的首飾硌到了,華如初伸出手摸上去,把硌到她的相信扯出來扔到一邊,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繼又睡得香甜。
如同被蠱惑了一般,祁佑低頭含住紅潤的嘴唇,帶著酒香的味道好極了,比端著杯子喝要好。
門被人敲了兩記,夏言的聲音傳了進來,“姑爺,奴婢來侍候小姐洗漱。”
祁佑手一揚,一道風颳過,燭光搖曳了幾下,門自動打開。
夏言心下一凜,小姐說得沒錯,姑爺很厲害。
“把水放下,出去。”
“是。”
輕手輕腳的把盆放到小櫥上,夏言低著頭退了出去,門悄無聲息的關上。
祁佑挽起袖子擰了帕子,頭一次侍候人,生怕用勁過了頭讓她難受,輕輕的一下一下蹭著床上那人酌紅的臉,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小心翼翼。
再擰了一次水給她擦了手,起身把她的鞋子除了,祁佑才自己去耳房收拾自己。
從耳房回來時經過梳妝檯,無意間瞟了一眼,走過的腳步頓了頓,往後退了一步,透過太過清晰的鏡子看著裡面的人。
這張臉,他已經很久沒仔細看過了。
依舊面無表情,卻沒了以前的冷厲,眉眼間幾乎可以可以說是柔和的,若是他現在在外人面前就是如此,是不是別人又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了?會不會給太子帶來影響?
想到這個,鏡中的人眼神瞬間變得冷厲,剛才的柔和再也不見,對,這樣才是祁佑,才是常年面無表情的祁家大公子。
側頭看向床上的人,這是他的夫人,他想要去妹妹的人,有點表情其實也沒什麼吧。
轉頭再看向鏡子,鏡中的人又柔和了,仿佛剛才的冷厲只是曇花一現。
想起如初說他笑起來好看,祁佑努力勾起嘴角想要笑一笑看看是怎樣的好看,可是,鏡中那個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樣子哪裡好看了?
對了,如初說過不用刻意,當他想笑時不用控制自己情緒就能真正笑出來,照如初的說法,他現在情緒還沒到,所以笑得不好看。
這麼一想,祁佑不再為難自己,恢復到面無表情的樣子離開了梳妝檯,脫了衣服上床,順手將帷幔放下。
不知道如初喝醉了會不會更加熱情。
熟練的解開身下之人的衣衫,仿佛著了魔一般,手一寸寸輕撫過光裸的地方,細膩的肌膚溫度比平時要高上些許,以他的視力甚至看到肌膚不同於往日的白皙,而是帶著粉色的紅。
以後得讓祁安多備上些好酒。
“恩”
黏糊的呻。吟聲在小小的空間內放大了數倍,祁佑伏下。身,挨著如初的臉蛋蹭了蹭。
“走開…癢”
軟軟的,拖著長腔的聲調,沒了往日說話的清脆,卻多了分嫵媚在其中,這樣的如初只有他看得到。
一想到這點,祁佑就滿心柔情,他不懂愛,不知道愛的表現應該是怎樣,可是他很清楚,如初在他心中的不一樣。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可是從成親到現在明明才這麼短的時間,他卻有了貪戀,想要讓這個人一直在他身邊,他回首便可看到的地方,想要她孕育他們的孩子,想要她如在茶園那般開心快活。
親了親身下人的唇,還留有淡淡的酒香,這樣一個人,如果沒有接觸過,沒有對你敞開過,你永遠不會知道她有多吸引你,讓你的心裡眼裡再也放不下別人。
如初,你給我點時間,你想要的,終有一天我都能給你,都會給你。
半夢半醒的人本能的回應他的親吻,雙手纏繞上來,鼻子裡還輕哼上兩聲,一副等著被寵愛的模樣。
祁佑慢慢勾起了嘴角,輕易不笑的人突然之間露出來的笑容才最好看,可惜,祁佑不自知,而唯一有機會看到的人此時卻是醉眼迷朦。
“祁佑,我要在上面”邊說著,那人還努力想要推開身上的人坐起來,順著她的力道在身邊躺平,祁佑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爬到他身上,不著寸縷,像他親吻她時那樣,吻過他的額頭,眼睛,鼻尖,最後相貼在唇上輾轉。
得意的抬起頭,華如初傲驕的哼哼,“我學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