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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禮瑤主子送出門,殿下又變著方的討回?這藉口,他都能一眼看穿,更何況足智多謀的先生。這事兒真是,生生讓外人看了笑話。
“屬下這就去辦。”衛甄退出房門,望著頭頂一輪明月,深深嘆一口氣。
強買公主府蜂鳥,討要送出的酒釀,還有何丟盡顏面之事,需要他為瑤主子善後?
慕夕瑤懶懶靠坐床頭,翻著叫人淘來的話本看得津津有味。正被書里小清新,特矯情的對白逗笑,就見宗政霖一臉嚴肅進得門來。
嗯?這男人怎麼是這種反應?慕夕瑤不解。不是應該黑沉著臉,進門就尋她算帳,狠狠拍幾下屁股了事兒?
連懲治手段都想到了,可見這女人是明知故犯。
“嬌嬌可是說過,那酒乃為本殿所釀?”好得很,丁點犯錯的覺悟都無,拿著本不知所謂的破書看得樂呵。
慕夕瑤眨眼,“是啊,本是為殿下所釀。只是殿下不喜,妾便送了人。”這路子怎麼看似不太對勁?
“如此。本殿所有,嬌嬌如何動得?”宗政霖走過去抬起她下巴,直直望入女子秋水明眸之中。
本殿所有?慕夕瑤眉頭一皺。酒雖是給boss您釀的,可是這所有權沒這麼快更替吧?
“想不明白?”宗政霖俯身靠近,在距她半尺處停下。
慕夕瑤看著近前一臉冷峻的男人,分明感覺出此時這人是發了火氣。難道無意中踩了雷,犯了宗政霖忌諱?
慕夕瑤垂下眼眸,飛快思量到底是犯了boss哪條禁忌。反覆好幾回,恍然明悟:這是沒有充分尊重boss,動了他私自劃定的所有物。
得,就這麼點事兒,您說清楚不就好了?妾知曉您小氣成這樣,存了那酒壞掉,也絕對不敢自作主張。
慕夕瑤態度誠懇,試探著詢問,“不能將殿下的東西隨意處置?得事先吱個聲兒?”
宗政霖怒氣不降反升。這時候居然還給他搞不清楚。這女人腦子裡除了這壇酒,不會往深處想?
還不對?慕夕瑤真犯愁了。這到底是何種講究?您直說啊!
“殿下,您不時常怨妾腦子不好使?這會兒妾這毛病怕是犯了。”慕夕瑤很光棍,不明白就是不明白,想一天也這麼回事兒。要麼就等她慢慢琢磨,直至通透;要麼就說個清楚,免得自找氣受。
宗政霖看她不似作偽,神情間帶了煩躁,小眉頭皺得死緊。這模樣……捏著慕夕瑤下巴的大手緩緩撫上她側臉。
“竟讓本殿遇上個這麼不曉事兒的。”宗政霖嘆氣。跟慕夕瑤發火,比打仗還累。這女人太能氣人,明明是犯了錯,到最後哪一次不是他先讓步。
這回更氣人,居然一臉不耐煩模樣,等著他給個說法。這位置對調得徹底。
第一六一章 旁人
“嬌嬌不明白,本殿便說與你聽。此次過後,嬌嬌需得記牢,否則定會受罰。”宗政霖板著臉,手指摩挲她側臉,片刻後落下個輕吻。之後移向她頸側,含了玉白耳廓。
慕夕瑤神情稍微窘迫,這男人說話不好好講,非要帶點調情味道。
“嬌嬌的人與心,本殿都要了。”
宗政霖扣住她後腦,大手緩緩順著背脊而下。“但凡嬌嬌所出,無論是人還是物,除了本殿,旁的男子,碰之不得。”
男人語音舒緩,一字一句,再清晰不過。
慕夕瑤被他壓在胸前,腦里亂作一團。
但凡她所出,人或是物?人,誠慶?物,……桂花釀?慕夕瑤怔愣。
待回神第一時間,慕夕瑤只得出一個結論:boss腦抽了!這男人居然將誠慶和那破酒相提並論,這是說她辛苦十月,形同搗鼓出一罈子酒?
“做夢!”慕夕瑤怒哼。Boss您發病也不能拉著妾一塊兒。還要好好記住,否則就得受罰,這日子沒法過了。難道她以後看著大小包子,就如同一罐罐啤酒白酒葡萄酒?這不是糟踐她兒子嗎?
與六殿下聽元成帝訓話一樣,慕夕瑤聽宗政霖說話,也是只選了自己在意的,不相關不樂意的,是根本不搭理。
宗政霖耐心等她回復,不想竟等來這麼一句火氣十足的拒絕,一時間臉色黑沉如墨。
“再說一次!”宗政霖握住她肩膀,眉頭緊蹙,鳳目中怒火升騰。
“再說幾次都一樣。”見鬼的規矩,慕夕瑤氣急。“妾的兒子怎就和那勞什子破酒放一塊兒講,這是何道理?便是妾與母妃告狀,也是殿下不講理在先!”
宗政霖被她毫不猶豫的拒絕氣得冷了顏面,突地聽她來這麼一句,瞬間閃了神,錯愕不已。
慕夕瑤此話何意?與他方才說的有何干係?
皺著眉頭看著眼前臉色漲紅的女人,顯然也是氣得不輕。這氣是打哪兒來?
宗政霖將她摸不著頭腦的回話反覆琢磨,終於探清楚這女人腦子怎麼在拐彎,一時間氣得直接抓了人就是幾巴掌下去。
“本殿方才的話,現下立刻,完完整整想過一遍!”宗政霖當真被慕夕瑤氣得狠了。
這女人居然懷疑他不看重誠慶?慕夕瑤才入府那會兒,若非為了她能得長子,他何苦滿心為她謀劃,忍著欲望連別的女人屋裡都極少過去?
後來得知她古怪脾氣,更是暗地裡椒房獨寵。盼著誠慶出生時候,他足足幾月里睡不安穩,就擔心夜裡不小心碰了或者壓了她,卻又不願離了她獨自安置。
好容易等到得了誠慶,哪一日不是滿心掛念都是她母子?
這時候與她定個規矩,居然誤會他至此,這女人實在是令人惱恨!
若非知曉慕夕瑤歷來不著調,腦子就不是尋常人式樣,宗政霖都要被她徹底涼了心,再生不出半分憐惜。
慕夕瑤被宗政霖近在耳畔的怒吼嚇了一跳,方才攜怒而生的膽氣瞬間散去大半。看宗政霖氣得胸膛都有了起伏,趕緊畏縮一處,努力往他懷裡深埋,就怕被這男人逮出來對視。她現在心虛……
埋頭順著boss那炸響炸響的話語重新梳理一回。這麼通體念過一遍,突然覺得這味道似乎比方才更加危險。
怎麼又回到這個敏感話題?慕夕瑤哀嘆。這時不時交心交底,她沒宗政霖臉皮厚,也沒boss這麼背景強硬。這話要怎麼回?
難道跟boss坦言,她就從未在這上面考慮過?這不是找死嗎?
而且boss這毛病好似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這是男人占有欲作祟?
“想明白了?”看她躲躲閃閃不敢吭聲,便明白這女人終於轉過彎來,唯恐剛才那通放肆招了他問罪。
“唔。”慕夕瑤埋頭,只留小鼻子哼哼作答。
宗政霖擺正她腦袋,盯著人嚴肅問話,“允了?”
“沒!”慕夕瑤眸子一閉,誓死不從。這規矩莫名其妙,忒不講理。今日應下,來日必然清淨不了。
“嬌嬌今日鐵了心和本殿鬧騰,是與不是?”宗政霖捧著她臉頰,笑得異常冰寒。
慕夕瑤雖閉了眼睛,但大boss惡聲惡氣的威脅,還是讓她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殿下所說旁的男子,妾的爹爹兄長不在其中。”boss前半句要人要心,她全當沒聽見,直接從後面開始談條件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