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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扶著腦袋:額!貌似她這個娘,有點像誰。一樣的,對奢侈品毫無感覺,能把黃金看作泥土的。
“敏兒,爹真的挺愧疚於你的。想你娘當初與朕,無論初遇、交往,都是江水邊上,美景身前,遊山玩水,心無煩事,天下美食,無不嘗盡。是人生最美好的日子。當然,朕有點對不住在宮裡的兩個皇子,但是,朕覺得不這樣做,怎能騙個天下最美好的女子回去當兩個皇子的娘。”
她這個貓爹真是,做了就做了唄,還要拿什麼藉口。李敏徹底無語。
貓爹好像知道她想法,說:“朕這可不是在找藉口。夫妻之間,男女之間,若無情事,怎能長久。你這麼千里迢迢來找朕,朕真覺得虧待你們夫妻了。總得補償你們點什麼吧。”
這話剛落地兒,李敏猛的一驚,仰起頭時,只見一個人影蹲在石壁上。
烏墨的眸子,宛如兩點墨滴在深夜中劃開一樣,流轉著猶如水流一樣的光芒,和著她身上的熱水,她瞬間全身發熱發燙,雙腿貌似一軟。
在她要猝不及防跌入水中的剎那,那人影從石壁上縱身而下,像是罩住了她頭頂上的天。那剎那,她看不見天空的月亮,看不見星星,看不見世界,唯有眼前逼到她兩隻眼珠子前面的這個人。
陽剛的氣息混雜她鼻孔出來的蘭息,混沌的,讓人頭腦昏沉。不得已,她兩隻手放在了他胸前,勉強撐住腿,背後,他一隻大手穩穩地托著她背。即便如此,她身上裹著的單薄的衣物,還是瞬間因為這陣風一樣的騷動落了下來。
那刻,把她嚇的心臟砰砰砰亂跳。
他說話了:“幾天沒見而已,把我都忘了?”
“沒有。”她急忙說,“都有人。”
“哪裡有人?”
四周早已沒有一個人。不怕死的,才敢在現場偷窺他和他老婆。
沒人,可是照樣讓她呼吸急促,臉蛋浮紅,雙目都快溢出水珠兒一樣。看他那健碩的身體只裹著一身單薄的綢緞,腰間一條簡單的腰帶隨意打了個結,手指只要輕輕一撥的話,隨時,這層完全不像樣的綢緞可以掉落的一乾二淨。
想都知道,這是誰出的餿主意。為此,她都快咬牙切齒了。心裡卻有點想不明白了,他幾時來的。
“王爺是什麼時候來的?”她問,手指尖邊摸著他的手臂,意圖稍微安撫他的蠢蠢欲動。
朱隸吸口氣,倒也真不太敢直she她這個樣子。怎麼說才好呢。夫妻兩個人,不僅是因為她來高卑的緣故,有半個月沒有見面了。更重要的是,她有孩子以後,他已經很少踏進她的房。剛剛一看,結果,發現她的身段比起以前,她沒有懷孕那會兒,是更玲瓏有致了。
低頭,可以看見她的肚子,裡頭還有一個小生命。他的手,便放在小生命上慢慢安慰,說:“這裡是天女池。”
“天女池?”重複他這句話時,李敏想著,在武德人給她的地圖上好像沒有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據說,只有國王知道。”
原來是個,皇室成員幽會的地方。她那貓爹也夠風流的。
“國王說,他只帶以前的皇后來過。說是為了補償我們倆。其實,我倒還沒有真正拜訪他。來的路上,接到他信函,已經托人帶給我的衣服,說是讓我穿上。”
李敏撅了下嘴角,想他怎麼就這麼心甘情願上她貓爹的當,摸著他手臂,繼續說:“妾身只記得王爺貌似不是個隨意聽人說什麼就做什麼的唯命是從的人。”
“那也要看是什麼人,做什麼事。他是你爹。”朱隸像是一本正經地說著。
李敏再撅了下嘴角:“另外是,他讓你做的事,正中你的下懷,對不對?”
朱隸聽見她這句像是鬧彆扭的話就笑了,把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親著她鬢髮邊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說男人都是那個樣。”
這可是現代人的口吻。
“我經常聽見你偶爾從房裡說的這話,聽著,也覺得挺有道理的。男女是有別。男人是這個樣。”
他還有理了!
一隻秀拳在他肩胛骨上錘了下:“這是要和那人臭味相投了嗎!”
“不可以嗎?”朱隸低聲說。
他的聲音那樣的低,好像壓抑著很沉重的東西。她幾乎不用想,都知道他話里的另一層意思。
“怎麼會不可以?”她柔軟的聲音,好像融化的雪一樣那樣清澈,唯軟,“妾身來找他,不就是為了王爺這個目的嗎?王爺倘若真能和他心心相通了,妾身是想不到任何不高興的理由。”
只見她這話聲過後,手指下這結實的胸肌是起伏了起來,緊接著他胸間宛似打雷一樣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猶如低吼。她來不及反應的剎那,他結實的手臂把她環緊了過來,帶著她,直接沉入到了溫泉底下。
被遣退的那些丫鬟婆子,走出林子,以免打擾主子的好事。
紫葉和春梅是一塊在雪地里並行,一邊,兩個人雖然都不說話,低著頭看著路面,卻儼然都掩蓋不住底下的那層興奮。
來了。來了,她們的男主子,終於來了。
天知道。之前發生那麼多事的時候,她們的心口可真的都懸著。雖然女主子很可靠,可終究,比不上有朱隸在。
“感覺,少奶奶不說,但是,一直在想王爺呢。在付親王府的時候,好幾次,我都看見了,少奶奶手裡拽著王爺寫給少奶奶的那封信。”紫葉有模有樣地描述著,也只有在李敏不在,朱隸也回來的情況下,敢這麼說。
春梅點著頭:“少奶奶再怎樣,都是個女人。家裡有個男人在,還是不一樣的。”
紫葉一聽她這話,不由又嘲笑起她:“怎麼,是不是想起孟旗主了?話說,姐姐,你還是快點家裡有個男人吧。”
“你這個死丫頭,嘴巴長那麼賤幹嘛!”春梅惱羞著臉,拿起拳頭去捶打她。
紫葉咯吱咯吱地笑著,一路跑一路討饒。
兩個人一前一後追出到了林子外,看見了外面在把馬拴起來的男人們。
紫葉首先興奮地喊了一聲:“二哥!”
胡二哥聽見聲音轉過頭,見著她,答:“妹子!”
兄妹倆闊別半個多月見面,特別興奮,特別高興。不會兒,兩個人互相牽著手,像小朋友在原地繞起了圈圈。
春梅在旁邊看著,都有點傻眼,以前都不知道胡家兄妹是這樣表達感情的。
另一邊,馬兒的一聲嘶叫,把她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只見有個士兵走過去幫剛到的軍官牽拉韁繩。騎在馬上的孟浩明,把手裡的韁繩甩開以後,飛身下了馬。
騎馬過來的時候,他遠遠是已經看見她了。見著她和其他人是邊笑邊跑。她的笑聲,在冷風中,猶如一串鈴鐺似的,那樣悅耳動聽。吹開了他眼前的風雪,感覺是望到了明媚的陽光,那樣的靚麗。
“孟旗主。”由於他騎著馬都快騎到她跟前來了,避開也避開不過,春梅只好原地不動,先行了屈膝禮。
他徑直走到她面前,好像騎著馬過來就是為了來找她一樣,站定在了她面前,兩隻眼珠俯視她微垂的臉蛋兒。只見她的臉,紅撲撲的好像一個要被人咬的大蘋果。
“幾天沒見,感覺你好像有些變了。”
想也沒有想過,他居然在他口裡對她吐出是這樣一句話。春梅整個兒愣了,怔了,心頭甚至突然揪了一下,原來自己這麼在意他對她的看法嗎?
“奴婢,奴婢——”春梅的嘴唇像是努力地擠出字眼說,“奴婢從來都是那個樣,不知道,孟旗主這個話是什麼含義?”
“以前,你都看見我就避開我。現在,好像不會這麼做了。”
春梅感覺自己的臉,突然間就燒了,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怎麼覺得自己是突然間中了他的套。有些羞憤地抬起頭時,卻見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戲弄她之後得逞得瑟的表情,是那樣的平靜,好像說的都是正經的話兒沒有一點謊言,他那雙眼睛,是那樣的深,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那麼深,直深得仿佛把她的魂勾進去了似的。
猛的,她往後趔趄了半步。擔心她跌倒,他兩隻手伸過去把她後背扶住,低聲說:“小心點——”
春梅只覺得,他的手碰觸到的地方,都像要融化了似的。嚇得她忽然掙開了他的手,退後兩步,喘著氣道:“奴婢,奴婢這有事要做。”
“沒關係。”孟浩明道,“我來,只是想和你說句話。路上,我和王爺說了,說等回到北燕以後,由王爺和王妃做主,我會請媒人過來,一切禮節都不會有半點疏忽,正正經經地把你用轎子抬進王爺給我的府里。你要是有什麼要求,說吧。”
春梅仰起的腦袋看著他,好像良久都找不到話。
見她這個樣,孟浩明心知她是內心裡挺喜歡他的,走過去,趁她還愣著,牽起她一隻手,從袖管里掏出了個銀鐲子,給她的手腕輕輕戴上。
遠處,喜鵲在聽說發生動靜以後走來打聽情況時,見著這一幕,一口氣差點吸不上來,整個眼前都黑了。
混蛋!死丫頭!搶她的男人?怎麼可以搶她先看中的男人?!
尚姑姑那邊,在聽說李敏找到平安無事只是在哪兒躲著洗澡以後,心頭一顆大石頭才落了地上。接著,聽著大山里,那個奇怪的雷聲,卻是不會兒傳來一兩聲的樣子,怎麼聽,都覺得心裡頭慌慌的,讓人撥涼撥涼的。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軍營里,駐軍的部隊,國王的親衛軍,在皇太子的指揮下,紮起了有序的帳篷,準備吃晚飯的篝火也升了起來。萬事具備的時候,南邊刮來了一陣風。緊接,馬蹄聲由遠而近,是由山坳里的小路從山間中出現了一支騎兵。
隊伍里插著的金紋黑旗,格外醒目,為天下獨一無二的標誌。
尚姑姑是之前一直有聽說護國公要來,但是,當真的出現護國公的隊伍的時候,心頭還是炸了一下,受了驚嚇。感覺,這個護國公的軍隊在哪裡出現都好,都是能引起一陣可怕的颶風。
高治站在軍營里,同樣聽見了大山裡的動靜,眺望那遠處到來的客人。他的身邊站著的有軍隊的指揮官,也有伴隨國王出行的幾個文武大臣。
對於北燕朱隸的大名,這些人都早已聽說過,很清楚朱隸的名字,是大地上如雷貫耳的一顆黑星。
有人曾經說,朱隸之所以很出名,被稱作了夜叉,都是因為朱隸的命很黑,叫做命中帶煞。想朱隸一家,祖上都死的早。父親也是死的早。朱隸早早繼承護國公府,可以說是,在很多人原本的想像中,幾乎是一隻要被萬曆爺伸出手指就可以捏死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