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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母妃並不如隸王妃所想那般,她沒有這個本事可以毒害人,隸王妃還看不明白嗎?”

    “那麼三爺怎麼不自己親口問靜妃,究竟,靜妃當年有沒有受過我娘幫助,如今是不是忘恩負義之舉?”

    “本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三爺,嘴唇此刻都不得艱難地咬著,“本王所言,是指——”

    “靜妃娘娘究竟有沒有參與到害死我娘的陰謀里,本妃自會調查到一清二楚。如果三爺有意想為靜妃娘娘開罪,不如早點調查出實情,為靜妃娘娘贖罪。”

    朱璃猛然吸口氣,突然上前一步,在她要擦過自己身邊時,伸手抓住她胳膊。

    同時間,蘭燕跳了起來,馬維衝上去,拿刀擋住來勢兇猛的女俠,直喊:“讓我家三爺和隸王妃說幾句話而已——”

    “三爺,自重!”李敏抬起的那一記眼神,猶如刀鋒。

    朱璃沒有放手。  

    忽然之間,她身形一轉,一掌抓住他抓她胳膊的那隻手。朱璃一愣,想她不過是向來沒有武功,花拳繡腿不足以畏懼的東西,沒想到被她這個詭異的一抓以後,自己下盤居然不穩。他一個踉蹌上前。連馬維都看到心驚膽跳不敢置信地大喊:“三爺——”

    鼻子之間,貌似能聞到她身上飄來的一股像梨花一樣芬芳清新的清香,能瞬間讓他失魂落入那滿是懸崖的桃花谷,醉了可以永遠不願意醒來似的。

    聽見馬維失聲驚喊的聲音,朱璃睜開眸子時,卻見自己已經向前撲倒。慌張之際,他身形後退,以他力氣肯定是能扯得過她,卻萬萬沒有想到他扯過去的力到她手上時宛如一瞬間打在了空氣上,頓然變為了無。驚詫的那一刻,他瞬間還未抓得住東南西北時,迎面撲來的是一掌直打在他胸前。

    這一掌,像是根指頭在他身上輕輕一碰而已,而他自己竟然猶如一棵稻糙一樣向後一倒,像個小孩子手足無措坐在了地上。

    馬維頓時驚呆了。蘭燕那刀,與他的刀交架著,一幅吃驚的神情一樣看著眼前這令人暴跌眼鏡的一幕。

    他們沒有看錯吧?

    那瞬間,朱璃好像是全身被卸去了力氣。  

    馬維驚聲大呼:“三爺!”快速撥開了蘭燕的刀。

    蘭燕猛的撤退的同時,伸腳墊地,轉過方向,持刀護在了李敏面前,對對面的主僕倆虎視眈眈。

    馬維扔下刀,伸手扶起地上的朱璃,臉色幾乎沒了血色,喊著:“三爺,你是不是中毒了?是不是哪兒傷著了?”

    要是真中了她手裡什麼毒,可能他臉上這時會好看些吧。他竟然,被她一根指頭推倒在了地上。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一根指頭按倒。

    這個面子!

    朱璃伸出的左手,一把捂在了馬維的嘴巴上,那幅陰沉的臉色像是在說:閉嘴!嫌臉丟的不夠大嗎?

    李敏的手指尖在衣裙上若無其事地彈彈灰,涼涼地勾勒起唇角,對著那個坐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的男人,吐道:“不是讓你自重嗎?”

    朱璃的臉色一下子掉成土渣。

    “你,難道會巫術?”馬維恐怖的眼神看著李敏。

    “胡說八道。”蘭燕刀尖指住他們的嘴巴,“我家大少奶奶是用的太極拳。獨門自創的功夫。天下僅有我們大少奶奶會。”  

    這回,那坐在地上的兩個男人,都啞口無言了。

    什麼時候,原來那個病癆鬼變成了舉世名醫不說,連功夫都是一身獨創。

    “這,這這——”馬維想不到任何語言來形容李敏這些變化。

    要他說,真是見鬼了!

    朱璃吸了口氣,按著馬維的肩頭站起來,風兒一吹,綢袍上的塵埃一掃而淨,還是那個乾淨猶如青松一樣玉立挺拔的三爺。

    李敏轉身走了。

    朱璃在她後面追上一句:“他這樣放你一個人來?”

    什麼?

    不會是他剛抓她手為的說這話?

    見她沉默,分明如此,朱璃沉著臉:“他怎麼可以這樣放你一個人入宮?難道不知道這皇宮裡的險惡嗎?你如此身份,想被什麼人抓了都有可能?難道他是忘記了上回你在這裡遭遇過綁架?教訓如此輕易忘記——”

    “三爺。”李敏回頭打斷他這話,緩聲說,“三爺有關心本妃這份心,是不是放在尚書府三小姐身上比較合適?”  

    “本王不過是——”

    “就事論事?我們夫妻間的事兒,何時輪到三爺來管了?三爺以為自己是何人,什麼身份?”

    朱璃面上閃現過一絲啞語。

    “三爺。”

    她那鋒利的眼神仿佛可以擦擦兩刀,將他臉上的偽面具拆到一乾二淨。

    朱璃不知覺中,發現自己退了小半步,眉頭一皺。

    “三爺惦記有夫之婦,實在不應該。”

    這話猶如一根刺,刺到朱璃臉上全是狼狽和無血。

    想當君子,就當真正的君子。左思右想的,上次她給他說的笑話他沒聽明白嗎。

    李敏再轉回身。

    沒想到這人居然像打不死的小強,陰魂不散地在她背後又說:“馬維,給隸王妃備個轎子,送隸王妃出宮。”

    李敏回頭,she向他的眼神——

    朱璃對著她,英俊的臉龐宛如冰玉雕成的,不含幾分感情的眸子裡,卻浮現一波微瀾:“隸王妃,本王都可以識穿你了,你以為,這宮裡,只有本王有這個火眼金睛的本事嗎?”  

    “什麼時候?”李敏沉了聲問。

    “從你跟著小理王爺到福祿宮開始。”

    皇宮裡的人,全都是這種不言聲色的。他們以為的天衣無fèng,其實早被某些人看穿了。李敏是沒有想到居然自己暴露的這樣快。

    “三爺沒有撒謊?”

    “本王何必撒謊,要不是看穿你,何必跟著你到這兒來?既然本王能看穿你,你應該知道,還有誰可以看破你這身裝扮。”

    八爺,朱濟走在路上時,突然回頭向她she一眼,如果說是懷疑她,不如說是可能想提醒她。

    這些人!

    李敏輕咬了下唇口。

    “三爺如何識破本妃身份的?”

    眼看她這份不死心,朱璃心頭浮現出一絲莞爾。沉思掠過他眉間,他緩緩地說著:“其實,你怎麼喬裝打扮,那份氣質,都很難蓋的住——”

    這話算是誇她嗎?  

    誇她到哪兒都是金子,沙子都蓋不住。

    李敏頭一次感悟到痛腳。

    前頭小路上,朱理匆匆帶著劉御醫往這邊走來,走到門口,看見冷宮門口大開已經有些詫異,再望到院子裡不止有她,還有朱璃等,臉色更是沉了。

    “小理王爺,本王讓人備了轎子,你趕緊送隸王妃回府吧。隸王妃這樣的裝扮入宮的事被人察覺的話,不是什麼好事。”朱璃說。

    朱理一拱手:“有勞三爺費心了。護國公府自己的事兒,怎能由他人代勞?”

    說罷向蘭燕一點頭。蘭燕明了,自己去叫轎子。

    馬維不忿氣:“三爺一片好心。”

    “三爺好心純屬多餘。”朱理撅著嘴道。

    李敏抓緊機會問劉御醫:“大皇子的病如何?”

    有過之前朱理的溝通,劉御醫回答:“陽氣虛弱,說是犯了京泰陵的寒氣,久咳不止,五臟皆損。服了止咳藥並沒有成效。本官與太后娘娘合計,要不,讓大皇子換個環境,先修養一段時日,再看看,如何入藥。畢竟這個病因,搞不清楚。”  

    “只是咳嗽?乾咳?”

    “是,痰不算多,摸著脈象很弱。”劉御醫遇到這種病的快不行的,五臟六腑皆為虛弱的病人,從來都是嚇的自己都臉色先變了。

    因為,他每經手這樣的病人,都是沒過多久都死掉的。而且,論起病因,沒有人能說的出來。只能說,這個病人陽壽盡了。

    像大皇子這樣的病人,最可怕的是,虛不受補,連補藥都進不去。所以,有病入膏肓,無藥可治之說。

    李敏根據現代醫學的經驗,知道沒有所謂陽壽盡了之說,老人機體功能衰退為一回事,大皇子年紀輕輕的,二十幾歲的年紀,怎麼可以說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在沒有任何病因的情況下機體衰退要死了。

    這裡頭,肯定有些什麼病因在作祟。

    要是用現代醫學的話,做做儀器檢查,可是古代沒有這種東西,連驗血都沒有。

    到古代行醫這麼久,李敏頭一次感到有些棘手。什麼病都好,大夫要給人治病,首要是查明病因。

    頭頂再傳來一聲響雷。

    劉御醫前頭剛離開福祿宮,後頭,福祿宮的人跑了出來追他,說是,大皇子氣虛,好像是快沒氣了。  

    ☆、【116】王妃受傷了

    福祿宮裡出來找人的小太監,抬高袖管抹額頭清晰可見的汗珠,不是被這個一路的奔跑熱出了汗,是心急如焚。

    可見大皇子這個情況真的很危急。劉御醫手腳發軟,想著如果這回過去,再來個束手無策,可能晚節不保了。

    “通知魯大人了沒有?”當務之急,劉御醫找上司。

    如今只能找上司解決這個問題了。皇帝找來大皇子,可不是讓大皇子一回來就死的。給皇帝幹活的太醫院,深明這個道理。給皇宮裡的人治病,要看皇帝意思,這條人命留不留。

    小太監呼呼喘著氣:“叫了,分成兩路,一路跑出宮,找太醫院。但是,劉御醫你這兒近,你肯定要先去給大皇子救急的。”

    劉御醫被說到這點,像是被繩索綁住根本逃不了身,於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在原地轉了一圈。那小太監也是急得要死,跪下來哀求他:“奴才求求你了,劉御醫您趕緊去吧。您再不去,不止大皇子這條命,我們這些微不足道的奴才——”

    找不到劉御醫及時回去,這個年紀不過二十不到的小奴才一樣要負起責任。  

    劉御醫這會兒都自身難保,哪顧得上別人的命,那小太監見狀,拉住他的褲腿。兩個人當即在冷宮裡上演起十分滑稽的一幕。

    “夠了!”朱璃冷聲叱喝。

    小太監兩眼淚汪汪,仿佛才發現朱璃的存在,對朱璃叩著腦袋:“三爺,您快想想法子。”

    看劉御醫這副表情,都知道劉御醫去到大皇子面前只會束手無策四個字,真應證了十爺那句劉御醫沒有別的本事,只運氣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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