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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和馬氏心裡頭也是這樣想的,想一路上聽人說了很多都說是今晚的主角應該是護國公府的二少爺,今兒真正瞪大眼睛一看,當真是了不起的美少年。如果自己兩個女兒不勇敢地以這個目標奮鬥一下,是不是有點太錯失機會了。
說起來,這個念頭她們之前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李敏沒有提過,而且,在親眼見到朱理以後形成的衝擊力,才是令她們突然鬥氣大展的原因。
一切,看起來卻只是剛剛拉開帷幕。
只見朱理率著府里迎客的眾人,衣衫得體,舉止高貴,冷艷地立在距離馬車有一定距離的地方,負手等候的時候。
馬車奢華的綢簾打開以後,走出馬車的男子,蟒袍青綢,腰束玉帶,手執諸葛風的白色羽扇,面紅猶如桃花,微笑宛如春風,面向太太小姐們的那一笑,更似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美艷動人。
“八爺——”
北燕的貴族裡,有些去過京師,都是知道皇族裡這位玉樹臨風顏值不比護國公府差的老八的。
少女們的心思為此在面對面的八爺和小理王爺之間徘徊糾結起來。
這個時候,馬車裡再下來兩個人,這兩個人,讓全場所有人的心全都糾結了!
有些人的臉色甚至忍不住抽了又抽,快變成了抽風。
“那是誰?”李欣兒有點怯懦的聲音,小小聲地發出疑問。
李元珠是要把腦袋都探出人群的前面去偷窺三個美男的美色。對,是三個,不是兩個。從馬車裡再走下來的兩人之中,有一名男子與八爺一樣的眉毛。不,可能那精緻的五官是比起八爺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那皮膚,白得像雪一樣,讓人想起了雪人。
這位猶如雪人一般精雕玉琢的冰雪美男子,是大皇子朱汶。由於朱汶很久很久以前,就被萬曆爺發到京師外為母親守陵去了,前幾個月才剛被萬曆爺叫回京師。所以,北燕的貴族們很少知道朱汶長什麼樣子。
“大皇子。”朱理代替兄長開聲招呼朱汶的時候,四周聽著的眾人才恍悟,原來這就是那位曾經在皇宮裡鼎盛一時,後來慘遭自己親母后的變故,被皇帝廢過的太子。
觀其美貌,絕對稱得上傳聞中明珠三立的那顆最奪目的仙珠。只可惜,如今皇帝把其召回來,似乎也沒有讓其頂替如今太子爺的位置。
眾人議論紛紛之餘,太太小姐們想的都是,以大皇子如此美貌和地位,同樣是個王爺,嫁過去,一輩子一樣是有臉面並且衣食無憂。怎麼說,都也是良婿的目標之一。只是可能比起朱理和八爺,稍微次一些。畢竟聽說大皇子在被皇上發送宮外時,染過重病,並且大皇子母親的娘家,可都是當年被萬曆爺都一網打盡了,等於沒了母親娘家的依靠,有勢單力薄之嫌疑。
比起大皇子,似乎眾人的目光,更關注地落在大皇子身邊的女子身上,這正是柏喜惠等小姐們氣得要跺腳咬牙齒的原因。
柏喜惠不冷不熱地回答李欣兒的話:“你說她?不就是那些人之前在說的,你三嬸說的,開水不怕燙死豬的四小姐。”
寧遠侯府的四小姐朱湘怡,奇怪了,怎麼朱湘怡是坐著兩位皇子的馬車來的。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時候寧遠侯府和皇族好了。寧遠侯府不是護國公的親戚嗎?
“行啊,這行賄都行賄到皇子頭上了,不得不說這個寧遠侯府里的人,智商就是高,高!”潘氏和女兒一樣,實在忍不了出嘴一頓挖苦。
要說,這番挖苦還真挖到了人家真本事的地方。正因為知道護國公和李敏都是不會放口的主兒,寧遠侯府才就此想到了奇招,乾脆轉身去找京師的皇子幫忙了。由皇子親自罩著的人,怎麼說,護國公府都得賣皇子面子吧。
聽完潘氏和她女兒發的牢騷,馬氏卻笑嘻嘻地說:“要我說,這人是不是傻的?這家人是不是都傻的?”
“你這是怎麼個說法?”潘氏問馬氏。
馬氏像是驚訝地問:“柏夫人不知道嗎?不可能不知道吧。柏夫人不是說了嗎?這家人,一樣是討得小理王爺歡心的。可是誰不知道,護國公府和皇上,似乎有點那麼對不著脾氣。現在,這家人明顯這樣做了以後,是站在皇上那邊和皇子那邊了,護國公府還可能考慮他們家的姑娘以後當王府的兒媳婦嗎?”
潘氏眼睛驀然一亮:馬氏這話太對了。寧遠侯府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很精明,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寧遠侯府這回,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本以為這樣做可以把女兒送進護國公府的冬至宴,但是,絕對得罪光護國公府的主人了,想以後與護國公府接下去發展,肯定是沒戲的了。
按理說,那寧遠侯府里的人,也不應該是這麼愚蠢的人。真真可惜了。潘氏搖頭晃腦的。
朱湘怡站在兩個皇子身後,是好像沒有想到馬氏和潘氏為她顧慮到的那些,一張化過妝容的臉蛋兒,煥發著得意的光彩。瞧瞧,像她父親說的,那些之前敢恥笑她的人,這會兒全部得在她面前耷拉下腦袋,不僅要承認自己的失誤,並且,要羨慕死她,妒忌死她朱湘怡了。她這是有兩個最高貴的護花使者護駕。
放眼全場,誰能和她相比?
沒有!
這下,連朱理都得對著她另眼相看了吧。看看,看看。
看過去,朱理卻好像對她視而不見。
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在轉頭,是馬車聲,又有馬車聲從另一側過來了。很多馬車再次自動相讓,讓出寬敞的道兒讓疾馳而來的馬車通過,這回來的人是誰?
眾人的腦海里閃過一串疑問。在大家接到的所有消息裡面,似乎最高貴的,也就是這兩位從京師里來的皇子了,沒有其它小道消息說有比皇子更貴重的客人來到。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那在夜風裡迎風飄展的旗幟,咧咧的極具氣勢的響聲,正是護國公府最威嚴的標誌之一。
由護國公的隊伍親自護送來的人,能是誰?!
“王爺是不是不在王府里?”
底下的人,開始猜測很有可能是朱隸回來了,否則,怎麼會讓朱理出門迎客。應該是朱隸沒有錯。
等那馬車逐漸清晰地出現在眾人視野裡面後,大家頓然發現,這不是朱隸坐的馬車。
護國公府的馬車,不僅有清楚的標誌,而且,每一輛馬車屬於府里哪位主子使用,都有明確的規定。像朱隸出行的馬車,李敏用的馬車,尤氏和朱理用的馬車,都是專車。只要熟悉護國公府規矩的人,都能認出來。
眼前行駛而來的馬車,不是護國公府裡頭哪一個主子的專車,但是,確實是由護國公府的護衛隊親自護送的。
所有人都納悶了,這個馬車裡坐的是何方神聖?能讓護國公發出自己的親衛隊進行護送。
終於是,這輛神秘的,蓋著黑色綢布,宛如是護國公府主人坐的馬車,在幾乎挨著皇子坐著來的那輛奢華大馬車旁邊停了下來。
跟著朱理過來的胡二哥,走過去親自給馬車裡坐著的客人掀開車簾,叫道:“請小姐下車吧。王爺和王妃都在府里等著小姐來。”
小姐?護國公府里有千金嗎?從來沒有聽過的事兒。
眾人益發差異胡二哥這聲時,馬車裡一聲嬌柔的女聲答道:“民女讓王爺王妃久等了,實在是慚愧。”說著,緊隨移步的細碎的腳步聲,一個女子的身影,從車內出來以後,露出在眾人的視野裡面。
只見,這是一個面容清秀,說不上傾城絕色,但是,舉止絕對是得體大方,甚至很有氣質的女子,走下了馬車。
其身上的裝扮,可能是現場最華貴的了。
柏喜惠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對方肩頭披裹的白裘上。那上好的裘衣所用的料子,不言而喻,是上等的狐狸皮毛,這等價值的狐狸皮毛,一整條高貴的狐狸剝出來用的毛,柏喜惠自己家是經商的,最清楚不過,這樣的衣料,是上哪買都買不到的東西。
放眼整個燕都可能只有護國公府的主子拿得出這樣價值連城的東西來。按照這個邏輯推斷,這名新出現的小姐,很可能是護國公府主人十分珍視的一個人了。
朱湘怡這會兒,和柏喜惠這個死對頭卻是想到了一塊去了。她的目光,直盯盯看著的是女子兩邊耳垂上垂掛的與眾不同的耳珠兒。那兩串珠兒,不是玉石,不是海洋珍珠,卻儼然比前兩者都要寶貴多了,同樣是只有護國公府主人才擁有的至尊黑寶石,為稀世珍寶。
這個人究竟是誰?
對面人群里忽然有人發出的一聲驚叫,似乎才破除了所有人的疑問。
只見那發出驚叫聲的人,是魏府的二少奶奶秦氏。秦氏訝異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地用另一隻手拉扯著魏府大少奶奶曾氏和三少奶奶雲氏的袖子:“我沒有看錯吧?真的沒有看錯吧?”
要論嫁進魏府的次序,無疑雲氏最晚,所以,雲氏對於秦氏的這聲訝叫,以及眼前出現的女子,都是一頭霧水一無所知,對秦氏只能是搖頭反問:“你認得這人嗎,二嫂?”
“哎呀,你連她都認不出來嗎?”秦氏在這個意外突然的情況下,儼然腦子裡早混亂成一團了,沒有想起雲氏那會兒嫁進魏府的時候是多晚的事了,確實沒有見過這人,直嚷嚷自己的,說,“她是小姑啊。雖然,我記得她離開家那會兒,年紀還很小,可那五官,現在一看,依稀可以看出當初一些痕跡。女大十八變沒有錯。小姑是變大樣了,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你再仔細點看。”
秦氏這話出來以後,不要說雲氏吃驚,所有四周的人聽見之後,全部只能是傻了眼。
魏香香!
那個傳說中,深受魏府老爺魏老以及魏府四個兄弟都十分疼愛的小女兒,居然在神秘失蹤了許久以後出現在這裡了。
魏府的小姐,那絕對是情敵之中的頭號大敵。很多人之前就都再說了,說如果魏香香在的話,朱隸肯定第一個為弟弟謀劃的對象為魏香香。僅憑魏府與護國公府之間親密到密不可分的關係而言。
柏喜惠和朱湘怡感覺心頭上宛如沉重的一擊。這怎麼回事?那個,據說失蹤太久都有可能已經死了的女人,不僅回來,而且,明顯受到了護國公最大的款待來出席如此重大的相親宴了。
魏香香走到了因為發出聲音被人認出來的秦氏面前,福了下身說:“大嫂、二嫂、三嫂。”
“哎。”秦氏面紅目赤,一方面都感覺到自己剛才那些聲音跑大了,似乎給小姑失禮了。
雲氏驚訝地打量小姑身上的那身裝扮,真正的高貴和被寵愛的一身。